(五)單身狗
超市裏人還是不少的,興許這是最後一天開門營業了,他們忙着添置日常生活用品,三三兩兩,安靜卻又秩序井然,和我們不同的是,他們都戴着口罩,當你的眼神和他們四目相接的時候,他們也依然會在口罩下給你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至少你從他們的眼神里,看不出一絲恐懼和慌張,在這裏的人們都在按照着他們的計劃有條不紊的執行着。
商場的保安來回的穿梭着,他們甚至組成了一個安保隊伍,相同制服讓這個隊伍異常顯目,腰前佩掛的執法棒和電槍,讓他們顯得更有震懾力,他們的目光注視着這些依然活躍在這裏的人群。
我推了一輛推車,因為宿舍的冰箱實在太小,我的腦袋裏開始混亂的想着我需要購買的計劃清單,但是實際上也沒有計劃清單。宿舍里只有電磁爐,所以平常除了煮泡麵外,也都沒怎麼用,甚至燒水壺都比電磁爐方便。泡麵衝下開水就可以吃了。所以逛超市這種概率對我來說非常的小。
能在便利店解決的,就不帶到超市和市場。
小明走在前頭,他好像對這個超市非常熟悉,就一直走着也不停下來,實際上,他也沒來過幾次,料想家裏的東西應該也不需要他張羅。
他也就時不時的回頭或者駐足問我要買什麼,或者不斷的催促我快一點。
貨架上的大米,鹽巴,食用油等等還是三三兩兩的擺着,不算充足,但是至少有貨,這些日常用品的貨架上聚集的人也是最多的,邊上會有一個明顯的標識,顯示這是限購物品。
“注意:每個人每張身份證限制20斤大米。5包鹽。。。”
我提了一袋10斤米,然後拿了兩包咖啡粉,一包鹽巴,幾包乾麵條,兩袋火腿腸,幾罐肉醬罐,還有一盒雞蛋。。我實在不知道要屯什麼,畢竟我預約了3號離開三山的申請。但是我同時考慮到了樓下便利店和餐廳基本關門的事實。
小明時不時的往推車裏丟糖果,薯片,口香糖,還有一打啤酒。他看了一眼我籃子裏的東西,然後點頭說:“夠了,反正你也不打算帶着它離開三山吧。”
“當然不。”我回答:“不過宿舍樓下便利店也是營業到今天,我得為離開之前的幾天準備一下吧。”
“反正你也吃得不多。”他調侃着。
“雖然吃得不多,但也不能餓死。”我回答。
他一手扶着推車的一端,一邊朝着生活用品區域拉着,我即使還想買東西,被他這樣拉着推着,也只能跟着走。
畢竟自己不知道要買什麼。
他也跟我一樣毫無目的,有時候看見新奇的東西就擺弄一下,看見家用電器就瞄一眼價格,看見籃球,就拿起來在地上拍兩下,對於很少逛超市的他來說,無異於發現了一個打發無聊的地方。
“三山市都沒有下令商場和餐廳關門吧。”小明邊走邊說道:“至少你沒有看過類似的法令吧。”
我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幾個通告,但是沒有明確商場關門這些。。。估計是擔心吧。就像我沒有看見有任何通告需要暫停上班一樣,但是很多公司也都放假了不是嗎?”
“我看一切都很正常。”小明說:“沒有人進的來,也沒有人出的去,那麼疫情就不會傳進來。”
我不得不反駁他樂觀的想法。
“世界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多留意一些新聞。”
“我其實不用看新聞也知道,遊戲圈的幾個朋友老是打遊戲的時候囔囔着這些事情,多少也有所耳聞,遊戲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沒有,除了打發時間外,他還能教你一些東西,比如恐怖遊戲,他能教你如何生存,我覺得你也該玩一下。”
他和我說話的時候,看了我一眼,然後指着前面的貨櫃,一個年輕的男生正在往推車裏裝錫箔紙,透明膠帶等。
貨架上寫着:搶斷貨,買十送一,不納入身份限制。
“既然沒有不透風的牆。。。我覺得你應該把宿舍封死,讓風進不來。你看看這些貨架上都是什麼,工具,膠帶,竟然還打折。”他開玩笑的說:“我覺得你一個人在宿舍里,需要這個。”
我無法反駁他關於遊戲的狗屁理論,畢竟每個人都有愛好,不過他的玩笑倒是提醒了我,我記得看過一個在河門市的人發表了一篇有趣的趣聞,他說用錫箔紙和麻袋,膠袋,毛巾,被單啥的封住門窗可以有效的阻止那些東西飄進來,而且錫箔紙比窗帘安全,晚上開燈,外面看不見。
沒有人想要在自己的房間裏做好隱藏的準備,然後悄無聲息的被感染,還說那個東西需要用開水反覆的烹煮之後才能喝下去,而且喝水的水杯要用透明的玻璃杯,你也許能觀察到杯子裏有紅色的像柳絮狀一樣的東西,即使是洗澡的水也是,除非你能確定這些水質沒有遭受過污染。
同時,他感謝冬天來了,因為他無法想像,如果是夏天的話,那麼悶死的幾率會有多大。
但是後來似乎短短几天,整個河門市似乎失去了互聯網的能力,除了新聞播報的視頻和消息外,很難看見那些可怕的視頻了。
甚至這些人通過和外界互動的聊天工具,也瞬時間蒸發了。
許多人猜想,這是河門市政府的做為,屏蔽了河門市的網絡和通話限制,讓整個封鎖的河門市處於外界隔離的狀態。
我認為也許這是擔心引起更多不必要的恐慌,因為對於未知的恐懼,人的本性會暴露無遺。
如果恐慌到一定程度,我想三山就可能在疫情還沒有到來之前,就已經徹底的崩潰了。
“你想什麼呢?”小明一直在自言自語着說著什麼,估計看我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他回頭問道。
“沒,我只是在想,如果三山也控制不住疫情,那會怎樣?”
“我個人認為呢,這東西的潛伏日期那麼短,而且一旦爆發如此致命,這樣的病菌顯然不夠聰明,在還沒有擴散大範圍之內,就可能自己先滅絕了。”
“你這是玩遊戲得出來的結論?”我對他的這番無意的說詞無法反駁,因為在我有限的知識里,這是事實。
“我記得是看了一部關於病毒的電影看來的,最終那個倒霉的病毒沒有來得及擴散,自己先嗝屁了。”
“但是,電視上有專家警告河門的疫情,說這個東西在以令人難以置信的狀態下進化。。。怎麼說。”
小明聳了聳了肩膀:“那就只有。。。聽天由命了唄,那樣子感染了,全身都爛了,還不如。。。”
他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着姿勢,瞄一眼也知道他想說什麼。
他看上去似乎無所謂的樣子,我也不相信他是如此的樂觀的人,雖然三山市民一直保持着這種心態,但是我明白,這是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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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還沒有抵達,人的求生慾望其實是一種本能,在你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你的求生欲會凌駕於你的任何感官之上。
我拿起兩捆錫箔紙,兩卷膠帶,放進了推車中。
他的下巴朝着前面收銀通道外面望去,幾個員工正在吃力的拉着一輛裝滿物資的推車。
“看起來不像是補貨,倒是像朝着外面拉去。”
“上面有封條。”我提醒他,我的眼力比他好。
“封條?”
的確,一輛一輛累得高高的貨物,從一側推了出來,每個箱子上都貼着封條,保安正在過道上指揮這些推車。
“上面寫着:三山市政府封。。。”小明說道:“商場關門時是要清空這些貨品還是要運到別的地方去?”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和我如此小民,哪裏能懂大人物的想法,不過我覺得市長已經做得很好了。”
“你是說那個叫古今的市長?這麼說,你也贊同封鎖隧道,讓你出不去,得預約才能走的政策。。。”小明壞笑的反問我。
“是有那麼一點反對,但是他不封,我估計還沒有這個想法,一封,我倒是緊張了。”我回答。
“看得出來,如果別人不屯東西,你可能也不會跟着來超市,是吧。”
“那倒不是,我不是告訴你,樓下商店基本都不營業了,我得讓自己不至於餓死。”
“我父母倒是準備周全,每天都叫人給她送東西,一會缺少這個,一會缺少那個,這個時候,能外送的反而更賺錢了,東西都比超市來得貴多了,但是好處是,在家裏就能拿到,不用出來。”
他這樣說,倒是讓我想起了放在宿舍里喜多多的那張外送名片。
“不過,就我媽那麼愛買東西啊,我爸這次也不反對,屯了一個房間的東西,每天都還覺得少什麼,身份證這個東西就是擺設,你正兒八經的買需要限制,外送有時候就不需要。。。”
怪不得前輩小明來超市就是逛着玩的,我還想着他可能會給家裏來個電話說需要稍點什麼回去。
“我父母屯完了東西后,又想着離開。。。你說是不是瞎折騰,折騰到頭不知道要去哪裏,錯過了離開的時間,現在本市的人還不能走。所以,我父母罵死了這個狗屁市長了。”
“那如果你們想離開三山,要去哪?”我問道。
“還能去哪啊,四處漂唄,我爸就跟我媽說了,就當北上去旅遊了,以我媽那樣的性格,沒有親戚肯讓我們投靠的,所以說要離開,估計也是隨口說說,真的離開了,那可是回不來了,現在三山出去了,就進不來了。”
“你們如果真想離開,可以來我家。。。”我說。
“你家?”
“在海上市市區,我爸媽住一間,我住一間,還有一間空房你們可以住。”我說。
他摸了摸了下巴,點了點頭:“你說的是個辦法,不過現在政策出來了不是嗎?本市人暫時不接受申請,你說的。”
“那如果開通了申請,你們可以試下,我是非常歡迎你們來我們家避難。”
我誠懇的說道。
“小光光,不枉費前輩一直栽培你。”小明摸着自己的心臟,彷彿深感欣慰,他露出一張欠揍的臉,我急忙把推車趁他手沒有用力控住方向的時候朝着收銀推去,這個時候我不想再應對這個戲精演戲了。
一旦我回復他,他就會變本加厲。
“跑那麼快乾啥啊。”他看了一眼我的購物車,搖了搖頭:“我估計你要個女朋友,如果有的話,你就知道你這一籃可能不夠。”
“結賬。”我掏出了身份證遞給了收銀員,正當我在掏現金的時候,小明用胳膊捅了捅我,他說:“你不是缺現金嗎?還用現金,你應該用信用卡。”
”我很少用信用卡。“我回答他。
他把腦袋湊到我的耳邊,然後小聲的說道:“你要不要賭假設疫情來了,金融系統會陷入癱瘓。”
他這一說,可把我的心給說動了。
“那你幫我一起刷卡買掉,就一點東西。我的卡已經刷爆了。”前輩小明說著。
我掏出了信用卡,感覺。。。我似乎被下套了。
離開超市后,我把卡里的大部分現金都取現了出來,按照小明給我的建議,我用信用卡繼續取現。
“聽我的沒錯,你這一請假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工資拿,馬老闆又跑路在外面,你多取點萬一金融系統癱瘓,你也不至於被動。。。然後,借我200,我給車加滿油。。。”
於是,我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把錢放在他手上。
回程的時候依然是我開着車子。
這次車頭前方多了兩輛從商場地下停車場開出來的車子,上面的貨櫃箱上印着超市的名稱。
他們朝着前方開,然後在紅綠燈路口處右拐,朝着北上的方向行駛。
而我們的車,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處朝着左邊掉頭,拐回了屏山路。
“為什麼你都不愛開車,然後每次都要我開。”我有點抱怨,自從和他出去辦事情的第一次以後,他知道我考過駕照,在前一個公司也開過車,從第二次后他就開始不客氣了。
“因為你沒有車,我有車。”他簡短的回答:“我經常開,不至於生疏,你若不經常開,以後都不會開了。我這是在鍛煉你的車技,雖然你的車技不是很成熟,但是在我的指導下,你會越來越穩。注意,安全是第一。”
“狗屁。。。”
沿着回宿舍的路,小明說要加油,倒是讓我想起了公司和宿舍中間的那個加油站。
“我不確定,加油站是否還能加油。”我對着玩着手機的小明說道,他不知道在跟哪個妹子聊得火熱。時不時的傻笑一下。
“加油站不能加油,難道還能買菜啊?”小明頭也不抬的回答。
“我昨晚回宿舍的時候,看見了有三葉草疾控中心的人和警察隔離了加油站,那裏停了一輛來自河門市的10路公交車。”我說。
“哦。你說的是疫區的那個河門市?”小明似乎對這個內容有點感興趣,他轉頭問道:“然後呢?”
“沒有然後,我只知道,這輛公交車上載着一些河門市來的難民,然後一路開到這裏來,他們似乎吃住都在車上,然後借用加油站的洗手間。”
“難民不是進不來么?三山正在做得就是這件事。”小明問。
“我聽路上的人說,他們很早就過來了,所以是比難民更快一步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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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然後我就回家了。”我說:“不過,我想不出哪個加油站我熟悉的,所以。。。”
“你不要告訴我,三山那麼多加油站,你偏偏朝着那裏開?”小明這才收起手機,抬頭朝着車窗外看去,這一路上他都沒有留意過我朝着哪裏開。
然後他看見了紅色加油站標誌,這個風景,這個街道,這條馬路,就是我口裏說的公司附近的加油站。
“靠,你開慢點,看什麼情況你再進去,這不是開玩笑的。”小明提醒着:“你說的河門開來的車,你能確定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沒開玩笑,而且是昨晚的事情了。”我自己也不確定,車子划著20碼的車速慢慢的接近加油站,我希望這家加油站恢復正常。
但是很遺憾的是,加油站並未恢復正常,門口用黃黑色的金屬隔離帶隔離起來,上面發佈了一條告示:
尊敬的顧客,貝殼加油站暫時關閉,請到鄰近加油站加油,感謝配合。
“挺好。”小明說道:“你還是先把你自己送回宿舍,然後我再找地方加油吧。”
我點了點頭,車頭掉轉隔離帶的時候,我一直朝着裏面張望,但是我沒有看見那輛停在一側的公交車,它沒有在加油站,加油站里的商店也關閉了燈光,整個加油站一個人都沒有。
“你說的那輛公交車,我沒有看見耶。。。”小明用懷疑的語氣說道,顯然他也在觀察我剛才說的那輛公交車:“倒是我看見了關門了的告示,運氣真是不好。”
“騙你幹啥,你覺得這個加油站會無緣無故的關掉嗎?”
“加油站關掉很正常,隧道封鎖了,油車進不來,沒有油可以加當然要關掉了,然道靠着便利店賣東西嗎?”
我沒有回答他,因為他相信自己親眼所見,我再說下去,他可能以為我在跟他開玩笑。
他收起了手機,看着即將抵達的宿舍:“你如果回海上市,還來嗎?”
“當然。。。如果我還沒有被開除的話。”我笑着說:“畢竟現在工作不好找,各行業都不景氣,而且又碰上這樣的情況。”
他點了點頭,然後默默的看着我。
“你幹嘛?“我的直覺讓我感覺到了一陣灼熱的目光,我轉頭瞟了一眼前輩。
“讓我好好看看你。”他陰陽怪氣的說道:“今天的遭遇讓我似乎有點感覺了。“
“什麼感覺。。。”
“感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差點把油門當剎車踩了:“你是昨天女生賞給你的巴掌把你拍傻了是嗎?”
“哈哈哈哈哈”他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瞧你的表情,一點也看不起玩笑。”
的確,跟戲精一起我無法頻繁的應對。
“到了前輩。”我踩下油門,拉起手剎,然後從駕駛位上離開。
他推開副駕座,繞了個彎坐會了駕駛位上,我從後備箱搬出了今天採購的東西,然後拍了拍車身。
前輩小明搖下了車窗,盯着我看了一會,然後說道:“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吧。”
我擺了擺手,他關上窗戶,踩着油門,我突然間想起了什麼。
“遊戲機。。。”我衝著車子喊道,但是前輩車子歪歪扭扭的飛快的消失在拐角處。
他的遊戲機又忘記給他帶下來了。
我舉目四望,孤零零的幾棟不算高的破舊大樓,樓下沿街已經關門的店鋪,冷風掛着邊上的梧桐樹,殘風捲起地上的膠袋。原本郊區的這裏,更顯得偏僻了。
我艱難的一手抱着大箱子,另一隻腳一邊踢着另一隻箱子,慢慢的挪到了宿舍的玻璃大門。
然後艱難的上了電梯,按下頂樓6樓的按鈕。
電梯門打開,走廊的自動感應燈亮起,我把箱子搬出了電梯門外,然後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宿舍門口,此刻我覺得我的西裝下的襯衣估計都濕透了。
我掏了半天的鑰匙,終於摸索到了,正要開門的時候,我背後的門打開了,這是一個平常不怎麼打招呼的同個公司不同部門的同事,他看見了我,禮貌的微笑點頭,然後從裏面拉出了一個行李箱。
“你要出門?”我似乎問了一個傻問題,但是這個問題包含了我的好奇心。
“反正不會是去上班。”他笑着說:“很多人都請假了,樓下都關門了,我準備去女朋友家避幾天。”
“馬老闆不會同意吧。”我說,雖然不同部門和樓層,但是畢竟是同一個老闆。
“看來你也試過請假了對不,不同意就當曠工,現在公司的所有人都是這樣想,”他說。
“對了,其它同事呢?”我朝着兩邊的宿舍看去,除了我自己一間宿舍單個部門外,其它的三間宿舍我記得是另一個部門的,只是不在同一層樓層辦公,平常也都不怎麼打過照面,只能在公司的餐廳里混個眼熟,見到面也只是微笑點頭的這種,此刻我不希望這個樓層4間房間只剩下我一個人。而他應該比我認識其它2間宿舍的同事。
“那我就不清楚了。阿林昨天沒有看見他回來,倒是昨天在公司里看見他,估計也是去他女朋友家了,另一個房間是小許和小李的,你看他的房間門口放着東西,沒有拿進去,估計也是沒有回來吧,可能還在上班。。。怎麼,這個點鐘,你也請假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轉頭朝着左側電梯門的方向望去,果然兩個盒子放在門口。
“我聽公司的人爆料,說老闆離開了三山了,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內部消息,在北上隧道政策發佈前,他就離開了。對了,你看新聞了嗎。好像難民那邊在抗議了。”
我還想和他說幾句,但是他的電話響了,電話那頭一個女人聲音隱約的響起。
“好啦,寶貝,我這就下樓。”他抱歉的說道:“我得趕緊走了,女朋友的車子停在下面。”
他急急忙忙的拉着行李進入了電梯。
我站在宿舍門口,有點寂寞難堪啊。。。
有女朋友的都被接走了。。。他們會有熱騰騰的飯菜,有美味的湯,還有溫暖的被窩。。。這一層樓,就我一個單身狗,我只能吃着泡麵。。。
算了。。。我把東西搬進去后,關上了門,躺在了床上,從來沒有覺得如此無聊過,也重來沒有如此害怕一個人過,也重來沒有如此害怕過安靜,但是這一刻,似乎都來了。
不行,我得讓自己不無聊的挺過這幾天,然後完好無損的回到父母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