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交車

(二)公交車

我關上了公司的大門,這是一棟除了我們公司以外,還有十幾家公司一起辦公的大樓,但是從我走進電梯,到走出接待大廳的這段時間,整棟大樓靜悄悄,接待大廳雖然燈火通明,但是卻不見那個保安老大爺。

自從進了公司后我就習慣最後一個下班。我通常會在下班后多留一個小時,把手上的事情處理乾淨,又或者什麼事情都不做,就多呆半小時。公司沒有加班這種說法,所以即使我留下來更長的時間,也是屬於義務性質。況且,如果超過一個小時,老闆也許就會授意人事來找我閑聊,話里的意思大概是,沒事就早點下班,不要浪費公司的資源。

但是真正的問題的根源在於,我似乎沒有朋友,唯一能說得上幾句話的大概就是我的前輩小明,但是他似乎和誰都能說上幾句話。

至少,我是這麼定義朋友的含義。即使到公司就職一年多來,雖和同事相處融洽,但是我心裏還是覺得,他們不是我的朋友,更傾向於同事,畢竟他們不參與我的生活,我也不參與他們的生活。

所以,當我走出這棟大樓下台階走到馬路邊時,看見寬敞的馬路上被冷風吹起的一張報紙在空中盤旋,燈火通明的幾盞路燈照耀着它的軌跡,就像這張跳舞的報紙的舞枱燈光,我才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有點孤單。

我看着它飄到了馬路上,然後貼着瀝青馬路,在路燈下慢慢的滑動。

一側的大燈掃過馬路,把這張報紙照得通亮發白,遠處轟鳴的馬達聲,讓我停止了原本想要穿過馬路的腳步。

一輛輛我來不及細看的卡車從我鼻前呼嘯而過,帶着轟鳴和刺骨的冷風。

這個卡車長隊,從我眼前經過整整的花了了幾分鐘,這是軍隊的卡車,綠色的車身,和綠色的車篷,在它的後面還跟着十幾輛的工程車,他們前往的方向,是往北上,也許是到泉水,也許是前往海上市。

他們紅色的尾燈,有序的慢慢消失在道路的盡頭,我所看不見的方向,我才快步的路過馬路,轉頭看見那張報紙又被方才的車隊經過捲起,重新的盤旋在馬路上空。

公司宿舍離公司大樓不遠。穿過公司這條大馬路,然後朝前走50米,路過一個加油站,再穿過一條馬路就到了街區,當然,公司的宿舍不會是在鬧市區的。除了離公司近以外,價格一直是個重要的因素。

雖然三山老闆是出了名的摳門,但是我卻覺得宿舍非常的棒,至少我還是很滿意,也許因為地理位置偏僻的關係,價格可能不高,硬件設施樣樣俱全,樓房也不舊,除了日常開銷的水電費外,房租一律由公司負擔。

這對我來三山打工的人來說,我已經很滿意了。

之前住過宿舍的人都說,這一切的功勞不能完全歸於那個捨得花住宿費用的馬老闆,而是要歸功於行政小陳,她是個精打細算的女人,在替老闆省錢摳門上有過之無不及,這個宿舍就是她找的,可惜她人離職了。

我會照常在宿舍樓下的快餐店用餐,然後在邊上的便利店帶上一杯咖啡,回到宿舍看一部網上的新電影,這就是我周一到周五的全部生活。

我走進了加油站附近,那片紅色的加油站燈箱異常耀眼,原本這裏除了轎車低聲的馬達啟停聲,我很難聽見有什麼別的聲音,但是當我腳步慢慢的靠近時,我聽見了人聲鼎沸以及一兩聲警笛聲,當我放眼望去的時候,加油站的停車區邊上站着一些人,他們裹着厚厚的外套,身後放着幾件行李,這裏除了幾輛停靠在加油站加油的私家車外,還停着一輛公交車。

公交車出現在這裏,其實不奇怪,不是加燃油就是加柴油,但是奇怪的是公交車不都是有自己特定的加油站么?

我遠遠的看見了警車閃爍的紅藍燈,還有三輛三葉草標誌的白色的麵包車。我清楚的看見了黃色的警戒帶隔離着加油站。在這個隔離帶外,圍繞着一群身着制服的三山警察,他們不一樣的地方是戴着口罩,有幾個在路口舉着引導燈阻止前往加油的轎車,讓他們離開警戒範圍。

警戒帶里的穿着白色大褂的三葉草人員,他們武裝到了牙齒,已經分辨不出男女性別,他們圍繞着這輛公交車為中心的人群,手裏舉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儀器,一個工作人員正在每個人的額頭上測量體溫?

這群人大約7-8人,安靜的站在公交車前,他們一動不動,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安靜的接收着三葉草的測量登記以及問話,身後散落的幾件行李興許就是他們的。

我仔細看了一眼公交車,尾部玻璃上貼着一個數字:10,藍白相間的車身很是樸實,不像我看慣了噴繪着各種廣告的公交車,它看上去比較老式,或許不是燃油車,也不是電動車,而是燒柴油的公交車,尾部那黑黑的管道就是燒柴油的,我難以置信的眯着眼睛再看一眼車牌:

河d1025

河是河門的簡稱,這輛公交車是河門市的公交車,河門離這裏十萬八千里,三山市怎麼出現河門的公交車?

我心裏猛的一驚,下意識的加快步伐,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同時一手一邊在包里摸索小明丟給我的那袋口罩。

天,我是不是離開的時候忘記拿了,還留在辦公室的桌子上?

畢竟河門的東西出現在這裏不是一件好事。

“你!”

我聽見有人朝着我喊道,我朝前一看,一個戴着口罩警察正在揚着手示意我。

“趕緊離開這裏!看什麼!”

我趕緊朝着他的方向小跑,瞥見馬路對面的隔離綠化帶上站着幾個人在觀望,我便朝着他們的方向跑去,他們站的位置似乎很安全,不在警戒帶範圍,隔着一條馬路,也避開了警察的驅離範圍。

這群觀望的三五個人里,有一個扎着馬尾,穿着紅色加油站制服的小妹,她似乎出來吃個飯然後就回不去了。

她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這幾個人輪流打聽情況的第一手資料,而她也似乎樂意把這個八卦分享出去,只見她指手畫腳的對着公交車的方向比劃,口裏像講一個神奇故事一樣。而聽她講述的我們則用衣領或者袖口捂住嘴鼻,就像聽事件中心的倖存者講述她的遭遇一樣,安全措施還是要一步到位。

“我同事還在裏面,我就出來吃一份炒飯,她就給我電話說不要回去,回去了等下出不了,來了很多警察和疾控中心的人。。。”

她瞟了一眼我和眾人:“你們未免也太誇張了點,我沒有生病!“

“知道!“他們點頭,但是捂住嘴鼻的手依然沒有放下去,這也許就是八卦精神吧,明知道也許有死亡威脅,也依然要把八卦探出一個滿意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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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事剛電話說,應該是裏面加油的轎車報的警吧,現在人已經不知所蹤去了,今天他們把公交車開過來是要加油然後離開三山,聽說要繼續北上,這個司機是河門的公交車司機,一路上把公交車從河門開到這裏來了。“

“你見過他們?”有人問。

“遠遠見過。”小姑娘瞟了這個捂嘴的女人一眼:“前幾天他們已經在這裏了,只是沒有看到這輛公交車,估計是開到附近藏起來,我見過他們是因為這幾天就這麼幾個人步行走過來加油站,來上廁所的,來洗臉的,還有來裝水的。也買了東西。。所以我記住的。”

“也不知道會怎樣處理。。。你的同事知道嗎?裏面現在啥情況?”

小姑娘搖了搖頭,她晃了晃手機:“剛才她還打給我,現在我打過去的時候已經關機了,不過我看見她了,正在裏面,白衣服的人再問話的那一個,長得很醜的那個。。。”

她用手指着,但是一群人里我們無法辨別她自認為熟悉的身影。

“我們還是散去吧,等下萬一查到我們和你有啥接觸,把我們也牽連了。”捂嘴的女人說道。

“姐姐!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小姑娘有點不快。

“大姐說得對,我要趕緊回家看新聞,萬一把我們牽扯出去,說不定我們是要去疾控中心隔離的,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小姑娘瞅了一眼我們幾個冷笑着:“就你們這幾個把臉捂成這樣我還能認出你們來不?笑死了。”

“不是你認不認得出來,是攝像頭。”那人抬頭看着前面的路燈:“那上面就有一個。。。而且是高清。“

小姑娘不吭聲,他們的眼睛齊齊的刷上去尋找路燈的攝像頭,彷彿那裏躲着一個隱藏的記者,正在偷偷的拍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但是路燈上連個攝像頭的模樣也沒有啊。

“隱藏的攝像頭。“他自己補充道。

“我得趕緊撤了,連續劇快開始了,還有小姑娘,趕緊把這身制服脫了。”

小姑娘方才一愣,趕緊脫去那件紅色的加油站制服。

人群三三兩兩的散開。就像早已經約定好的默契一樣,他們兵分好幾路,輻射樣的散開去,真的生怕被人認出來。

我捂着嘴鼻快步的走到對面,心想也許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就有這輛河門市10路公交車的新聞。

許多商店依舊照常營業,不同的是,大商場會設置體溫檢測門,小商店會張貼很多告示。而且這些告示隨着天數的增加,也會越來越多,最後就乾脆放一張暫停關門的通知。

我一個人在那間只有我一個人的餐廳里,面對這隻有一個老闆兼廚師兼小弟的服務生,他做了一碗我個人認為這家店有史以來最滿意的牛肉麵,但是很遺憾的是他說:“這附近的公司好像都放假了,昨天到今天都沒有幾個人了,小弟們也都找借口回家去了,兄弟,明天關門,準備出門玩一段時間。我先告訴你一聲。順便祝你聖誕快樂。“

“謝謝老闆。”我一邊吮吸着麵條,一邊點了點頭,好像這家店是否關門一定要我點頭答應。

見到我點頭,老闆大方的送上了飲料和一些小食當做歉意,他說反正我不吃他也是丟掉,就當給我的免費的聖誕禮物。

出門后我很擔心樓下那家便利店也會和老闆一樣任性的關門。

走到門口發現燈火通明,貨物齊全,仔細的看着門口的告示:

“喜多多連鎖超市提醒您,購買以下商品請攜帶身份證!大米,油,鹽巴。。。”

“堅決打擊虛假抬高大米,鹽巴,大蒜,醋等價格,不良商家舉報電話:9527”

看來,這次三山市是有備而來了,之前聽聞河門的鹽巴和醋漲價得離譜,影響了全國其它地方,包括三山市,曾經一度被抬高了這些價格,不過三山市馬出了幾條禁令,同時電視上也在不斷科普疫情的傳播為空氣和接觸傳染,兩三天後,這些東西回復到原來的價格,為了避免日常用品瘋搶,三山市隨即出了一道政策,任何名單上的日常用品需用身份證限購。

至少,三山市目前還沒有出現其它城市那樣對日常物資的瘋搶狀態,或許是我一直在上班,沒有親眼見過吧。

看了一圈,沒有看見關店告示,我便進了便利店,在自助咖啡機上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就像往常一樣。

只是在臨走的時候,店員叫住了我。

“帥哥,要屯罐頭嗎?“他問到。

我回頭一看店內並無他人,確定這個小弟叫的人是我:“什麼?”

我對他還是多少有點印象,個高,皮膚黝黑健康,像是平常常去健身房鍛煉的那種年輕人,只是今天包裹着全身,只露出一雙眼睛,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你要不要屯罐頭,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多一點罐頭啊,大米啊,鹽巴啊啥的?”

我搖了搖頭,見他戴着口罩的兩隻眼睛盯着我。

“真的不需要?”他問:“現在這些東西要刷身份證購買,每人限購,我有名額,保證可以多買。”

“我一個人,不需要屯這些東西,家裏有泡麵。那東西我屯了好幾箱了,也夠我吃幾個月了。“我回答。

“方便麵也是限購名單上的物資,你屯了好幾箱?”他不解的問。

我尷尬的笑了笑:“那是在疫情通報之前屯的。。。”

他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吃那東西哪能健康?電視上建議屯個三個月左右的時間或者更長,所有限購的量也大概在這些時間段,罐頭這些味道還能接受,你那麼長時間吃這個東西,會吐吧。”

“我真不需要,況且,罐頭吃多了也會吃吐吧。“我謝絕了。

他走了過來,貼着我遞給我一張名片,上面寫着:喜多多速送,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心中一樣親,外送電話:20518。

我還是禮貌的從他的手中接過這張名片,瞟了一眼,這是什麼粗製濫造的名片啊,廣告詞也狗屁不通。

“裏面有我電話,我看您面熟,也是經常來店裏關顧的,我知道你喜歡喝咖啡,看樣子是住在附近,雖然只是在自助咖啡機那邊,實話告訴你,需要的話就撥打這個熱線,可以外送,限購商品也能外送。目前只支持現金,不支持其它線上支付,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抬眼看着這個年輕的黑臉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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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一頂橙色的鴨舌帽,顯得他的臉更黑,上面有着喜多多的logo,一個微笑的笑臉標誌。

“或者。。。”他盯着我悄聲的說到:“你的名額如果不用的話。。。是否可以借我用?“

“你要做什麼?”我問。

“屯罐頭。。。”他回答。

“不好意思,我沒帶身份證,我還有事情。”我急忙離開這家便利店,回頭只見喜多多超市的員工正在依依不捨的目送我離開。

迎面走來一個身材瘦高,面容姣好的女子,一身黑色風衣,偏分直發髮型,踩着高跟鞋朝着多多超市走來,在她的胸前掛着一張記者證,感覺像是從加油站那邊走來的。

“老林,幫我弄一張通行證,三葉草或者那個叫什麼?cm聯合清理隊?的通行證,這年頭,這些名號也都把我搞混了,什麼樣的都可以,我想去南邊隧道那裏,我知道難民正在大部分朝着這裏遷徙過來。只要我能過去。。。”

她掛了電話,經過我的身邊,她下意識的瞟了我一眼,這也許就是職業本能吧,又或者,我和她一樣沒有戴口罩?

她走進了喜多多超市。

我離開了街區,走進宿舍的電梯,我才在思考着一個問題。

這一路上的人,和一路上的商店,冷清到了幾乎都可以關門大吉了,為什麼我依然覺得生活仍然和日常一樣?

難道是我再自欺欺人,還是公司的同事們合演一出每天都是日常生活和工作的戲碼來欺騙我?

我在叮囑着家人多準備食物的時候,似乎自己沒有考慮進去。

我不得不從口袋裏掏出喜多多的外送名片,如果這家店出現在某一部電影裏或者某一個小說里,這個外送小哥一定是一個bug的存在。

我打開宿舍的大門,還沒有開燈的那瞬間,我踢到了一個箱子,當我打開燈的時候,我才發現那是一個網購的箱子,上面寫着:鄭愛明先生收。

看包裝是一個電子遊戲機,這個東西之所以能進這個宿舍的大門,正是因為,我的前輩小明智斗三山老闆,騙老闆說他在這裏沒有地方住,所以也申請了宿舍,於是我的前輩就和我被分配到了一間。

當然,他從來沒有在這裏睡過,因為離公司近,有時候下班要和某某女孩子約會前,就會來這裏個洗澡換衣服,這個遊戲機是否填錯了地址,送到這裏來了,話說宿舍的電視他鄙視過的,他玩遊戲聽說電視要有一定的尺寸。

我發了條短訊給前輩小明,告訴他有個快遞,像是一台遊戲機。

10分鐘后,他回復我:“哦。”

所以說,這裏雖然有兩張床,但實際上只有我一個人住。

我打開了電視,調到了三山電視台,新聞里正在播報關於疫情的專題,畫面里一個教授義憤填膺的細數着河門市政府的不作為,並且形容那個地方為“人間地獄“

另有專家在分析河門的疫情,認為12月份的偏北風對三山市非常有利,根據風向和距離,只要三山市政府暫時封鎖任何進出的通道,疫情將會有很低的幾率能夠危害到這裏。

同時我看見了電視上不斷滾動的紅色字幕,上面寫着:“三山市政府通知,從明日起各學校暫停上課,禁止一切戶外集會活動,晚上20:00到凌晨07:00前實行宵禁,暫時關閉各大航空港和長途運營班車,禁止市民南下前往疫情擴散區域,同時關閉黑頭山隧道。。。”

我的腦袋一下子蒙了。

還在兩個小時前,我告訴海上市的父母,一旦情況不妙,我就會回去。現在三山市情況還未不妙,但是北上的黑頭山隧道已經關閉了。

近幾日三山政府調整政策的頻率也來越頻繁了。

我急忙搜索關於北上黑頭山隧道封鎖的消息,只見頭版即是:

“關於我市封鎖于山隧道和黑頭山隧道的通告:

因河門市和耦水發現屍菌疫情,為了三山市市民的健康生命安全,阻止屍菌疫情傳入本市,三山市政府特發佈以下通知:12月16日零時起,封鎖黑頭山隧道,禁止任何車輛進出。如此告示發佈后仍前往黑頭山隧道警戒區的車輛,一律吊銷駕駛證,並處於罰金1萬塊。同時南下前往疫情區域的于山隧道,任何個人和車輛均不可跨過警戒區域,一旦進入,吊銷駕駛證,扣押車輛,並處於罰金2萬塊,同時拘役2-7天。

同時,于山和黑頭山被列入禁區範圍,任何個人不準私自翻越于山和黑頭山,如有發現,拘役2-7天,同時判處罰金2萬塊。

近期若確需離開本市,請登錄以下網站或者公眾號預約申請,每天限制50人,暫時接受非本市戶籍人口預約,預約后請到疾控中心登記並接受全身檢查隔離1天,確定無誤后將統一安排離開。

請各位市民配合,風雨一心,同舟共濟,從自我做起,阻止重大災難傳入我市並且蔓延到其它兄弟城市。

落款為:三山市政府市長:古今

12月25日

我看得出這則通告的懲處手段,它似乎在告訴人們一個真相。

三山市的市民不允許把疫情帶進來,也不允許自己的市民把疫情帶出去。

沒毛病。。。

我點開預約網站,至少一個星期內的預約已經全滿了,下一個星期的元旦過後呢?我看見了留有空位。。。我點擊進入,輸入身份證信息,提交預約申請。

很快彈出一則消息:餘光先生,您已預約01月03日的離開本市申請,目的地海上市,請繼續完善您的資料以供我們審核,若目的地無接受單位或者住址,審核將不會通過,審核通過後將會以短訊形式發送到您的手機,請提前一天於01月02日早上7點30分前往三山市三葉草疾控防治中心報道,請攜帶身份證和必須的行李,行李限額和禁帶物品清單參考如下。。。

我花了半小時填寫完畢后,手機上接到了一條短訊,提示我的信息正在審核中。。。

我是否該打電話給家裏人說下這件事,想了一想,我決定等具體出市時間和審核通過出來,在通知家人。不知道為什麼,我耳朵里似乎傳來了方才電話里父母告誡的聲音,有那麼一絲緊迫感似乎突然逼迫着我的心臟,我的生活似乎遺漏了什麼,是危機感!

這樣的陣勢,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勢,但是怎麼想,怎麼奇怪,明天還得上班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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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孢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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