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光明
我沉痛的記錄下了這一切。。。
我的門外。
人類。
已經不是主宰。
末日孢子2
(一)序章--餘光篇
第一節:光明
“呲!還有半小時”
不管你有多忙,總有人提醒着你,還有30分鐘,就到了下班的時間!
他突如其來的扯着高調壓低的怪聲,讓我從一丟的交貨報表裏抽出了幾秒瞅向他這個自動定時器。
我的隔壁位置是我同部門銷售部的同事,也是我的入門師傅,同時也是我的前輩--鄭經理,人稱:小明,原名鄭愛明,沒錯是一個土到掉渣而且沒有任何個性的名字,聽說是他姓鄭的父親愛上她名字帶着明的母親,所以生下他,毫無懸念和技術的取名鄭愛明。他介紹自己總是喜歡這麼介紹,倒也是一個令人容易記住的辦法。
此時,他正在一手敲着鍵盤,一邊默默的盯着斜對面的總經理辦公室的玻璃門,他的桌子上擺着手機,上面正掛着一個小程序遊戲,電腦屏幕上彈出了各類新聞。
見我望向他,他朝我眨了一下眼睛。
“關燈倒計時。。。”
這日復一日的下班前的戲碼,他總是演不夠。
沒有辦法,雖然年齡上相差一兩歲,但是身份上他是我的前輩,畢業后的兩年裏我跳槽的第一家公司,他比我早來一年,我剛進公司就成了他的徒弟,雖然我比他勤奮刻苦,但是毫不否認,他的業績比我優秀,所以我認為上天是不公的,它會給人一個完美的外表以及浮誇的性格外,還會給他再加上一層buff,但他的能力顯然不止於此,我一直認為他還有未被開發的特殊技能,比如演戲之類的。
小明亂七八糟的辦公桌右側是過道,左邊只有我一個人,他活潑好動的細胞,顯然壓抑不住自己的天性。
而我成了他口中無趣的人,一個還沒有脫離低級趣味的人,一個不懂得泡妞的人,簡單的說,就是極蠢之人,簡稱蠢貨或者笨蛋,但是他從沒有開口明目張胆這麼說過,因為在邏輯嚴謹和對數字的敏感上,我踩在他的腦袋上,並且碾壓了好幾圈。
在他說完沒過幾秒,總經理辦公室的燈滅了,他把目光回到了電腦桌前的屏幕上,屏幕上的各類新聞和遊戲攻略一鍵消失,同時用筆記本蓋住了手機上的遊戲,打開報表,皺着濃黑的眉頭,左手拖住自己的腮幫沉思着,彷彿這些數據縈繞了他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而他正在洞悉這些數字中的一切奧秘。
而此時,總經理辦公室里那個有着肥碩身材,戴着大金鏈的馬老闆,總是提前30分鐘關掉了辦公室里的燈。
然後在一片安靜的,夾雜着鍵盤聲的氛圍里,他總是要環視着四周,你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了每個人身上的平均,這種來自三山商人自帶的商人氣息雨露均沾的沐浴着每個人,然後他心滿意足的挺着肚子,揚着雙層下巴的腦袋,朝着出口走去。
和往常不同的是,老闆不是夾着那款黑色的公文包,而是拖着一個銀色的行李箱。
“老闆慢走!”
在老闆經過小明身邊的過道時候,小明總是不忘了等他即將接近,目睹到他皺眉從一堆數字中抽絲剝繭的尋找奧秘的表情里,不快不慢的抬起他的頭,彷彿老闆走進他那麼一厘米的距離,他才意識到有人經過他身邊的鎮定,他對老闆恭敬的說到:“老闆慢走!”
他的聲音態度誠懇,禮貌有力,連我都起了雞皮疙瘩。
我默默的搖了搖頭,這樣的日復一日的演戲,他也完全沒有中斷過,已然成為了他上班的一個主要內容。
如果往常一樣,老闆都會點下頭,然後離開辦公室。
我一直在想,如果他工作實在是忙,忙到忘記看時間,忙到忘記老闆已經走出來了,這樣日復一日的問候,老闆一定習慣了吧,說不定哪天老闆走過他的位置時候,會不自然的頷首點頭,哪怕他沒有說出那句:“老闆慢走!”
但是今天不一樣,老闆頷首點頭后,朝着前面走了幾步,突然間又轉身折了回來。
小明可是做好了萬全準備,在老闆身子板還沒有完全出門,電梯的叮噹聲沒有響起的時候,他會依然沉浸在他的戲份里,而老闆只是他其中的一個對角戲。
“哦,對了,小明!”老闆折了回來,輕輕的拍了一下小明的肩膀,小明似乎如夢初醒,眼睛依依不捨的離開屏幕上的報表,然後聚焦於老闆掌力落下的肩膀位置,似乎那是他力量的源泉。
“老闆,您找我!“他受寵若驚般的站了起來,老闆一手壓住他的肩膀。
“不用站起來,坐下說。”
“老闆您有事儘管吩咐!”
“我看了你們部門的彙報行程,你們明天約了林總的副手談論設備合約,時間和地點是否都已經敲好了?“
這是一句反問句,我不用正眼瞧他也知道他記不住我下午發給他的行程,而這份行程是按照他的要求,只是時間和地點的敲定是我電話聯繫。並且同時抄送給老闆的秘書。
想必,馬老闆也是心裏有數。
“是的,已經敲定好了。老闆您放心!”他唯一的優點便是不露聲色,即使心中沒底,他也會狡辯力爭,而且做到胸有成竹。此時他正用誠懇的眼神對峙着老闆犀利的目光。
“好。待會讓前台小李準備兩瓶洋酒,你一起帶過去,托他轉送給林總,上次我就看他好這一口,順便提點禮物給他那個副手帶一點。那個叫啥?陳副總,對,是他,老狐狸。”
“明白!老闆,陳副總那邊我也準備好了,協議已經基本溝通完畢,就合同內的條款對方需要斟酌,關於首付款的比例,我按您的意思辦。”
老闆顯然很放心:“這筆訂單如果順利簽下來,你們這個部門就超標完成業績,到時候我可要好好獎勵!這個星期,自從河門那邊出事後,整個業界的業績似乎都不太樂觀啊,咱們要加油!“
“沒問題。謝謝老闆!”
“好好乾”
老闆重重的拍了兩下他的肩膀,看樣子很有看重的意思,他撇了一下手中的大金錶上的時間,然後他一臉滿意,似乎合約未簽,已經胸有成竹般的離開了辦公室。
電梯叮噹一聲的開門,然後叮噹一聲的關門。
我似乎能察覺到小明不回頭的耳廓在微微的接收來自電梯門的信號。
他的桌面又切回來原來的網頁,辦公室似乎也不在被沉悶的鍵盤聲籠罩,而是變成了活色聲香的社會縮影。
前台小李是個精緻的女人,她屁顛屁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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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過來,把早已經準備好的兩瓶紅酒和一袋茶葉禮盒放在小明的桌子上。
“喏”她指了指紅酒:“老大交代的,小心點,別偷喝了。“
“切,我是那種人嗎,再說,一個人獨飲有什麼意思?或者你今晚要不要陪哥喝一杯?”
小李甩了甩頭髮,輕聲說道:“要喝你也早說嘛,人家晚上還有約。。。“
“行了,這酒我記下了,下次我約你。”小明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頭。
“再說吧。“小李輕聲的回答,聲音幾乎低到聽不清,她臉色泛紅,一邊拒絕,一邊給自己留下後路,正要轉身回到前台位置,小明輕聲問道:“我看老闆拉着行李,是出差?”
小李搖頭:“我沒有收到老闆出差的通知,林秘書這兩天也請假,我也探聽不了她的行程,他拉行李出來我也是很意外。“
“行吧!”小明說到:“記得哥欠你一杯酒。”
“那可要洋酒才行,啤酒喝了鬧心。”小李這酒是未喝臉先紅,她回到了前台,打開了化妝鏡開始補妝。
整個辦公室鬧騰了起來。
“聖誕快樂”有人歡呼着。
我猛然想起今天是聖誕節,之所以會忽略,是因為往常這個節日總是提前鋪墊,小到電視宣傳,大到各大商家的廣告,但是今年因為一起嚴重的事件,導致所有的新聞媒體把重心轉向了它,人們忽略了這個節日。
對面裹得嚴嚴實實的技術部門的小肖,急急忙忙的朝着洗手間跑去,半小時后回來,白襯衣小西裝裙的制服已經變成了兩排紐扣海軍風的黑色連衣裙鑲着下擺蕾絲,這會坐在電腦桌前又是補妝,又是塗口紅。
斜對面的小楊開始大聲的討論着附近好吃的地方,順便提一下昨天吃的那家還開着的餐館。然後就是抱怨很多餐廳都關門了。
老王更是電話里溫柔的詢問老婆,寶貝,晚上煮什麼啊。。。
那些成家的大姐,請允許我這麼叫,雖然這些前輩年齡有的大我一輪二輪,嫁為人婦的這波人,早已經把東西收好,準備在整點打卡的時候,一分不少,動作乾淨利落的離開這裏,因為他們還要承擔起接送孩子,買菜,煮飯等大任。但是他們也不會輕易的在臉上留下凝重,他們都會準備好一切后,拿起手機,開始逛網店,瀏覽新聞,然後愉快的交談,等着整點打開,然後像百米衝刺般的離開公司。
“天啊,你看這個視頻,今天一整天都在瘋傳。“
“啥視頻?”
“緊急疫情通報!”
辦公室里所有人都突然站了起來,朝着打開視頻的葉大姐靠近。
“你們擠過來幹啥?你們沒有手機和電腦嗎?”葉大姐喊着:“靠我那麼近,等下你們傳染給我怎麼辦?”
“哎呀,我還怕你傳染給我呢。。。”
我也不禁抬頭朝着葉大姐的方向看去,那一群人蜂擁的圍繞着葉大姐的電腦桌面,電腦的聲音很小,窸窸窣窣,我很好奇,每個人都有電腦,為什麼非要圍上去不可。
我最小化了桌面上的表格,點開新聞,果然每一條的頭版都是這個標題。
“河門市屍菌疫情失控,耦水市發現感染癥狀78例,疫情已經朝着北部開始蔓延。。。”
我繼續往下刷。
“最新消息,因不明原因疫情爆發,國外暫停起降來自大陸的航班。多國機場被迫關閉。”
“屍堆里巨大的蘑菇狀生物--專家警告可能造成進一步惡化和傳播。”
“聯合清理隊員緊急通知,各消防系統,醫療系統。。。。”
“河門市!加油!”
我點開本地新聞,我想還是多關心一下目前所處的三山市的情況。
“三山市政府通告:目前未接到疫情感染,近期請勿前往人煙稠密地,多個關卡已經做好隔離措施,同時緊急成立隔離醫院,分別為三山市于山醫院,屏山醫院,黑頭山醫院。。。多個地下民防已經增改了強力空氣過濾裝置措施,分別為以下幾個地下民防設施。。。”
然後我看到了一則特別的本地新聞:
“明日何氏村琉璃寺神女託夢將出閣巡遊,祈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我原本神色凝重,不小心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彷彿一大堆的白事新聞里夾雜着一條紅事新聞那樣引人注目和荒誕,如果出現明星之類的緋聞我倒是還可以理解,只是現在沒有哪個頻道會把這些各路明星放上去,一來不會博得焦點,反而被罵個狗血淋頭。二來,現在聚焦的目標在河門爆發的疫情,人們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那些明星網紅的緋聞上。我迫不及待的想把這個有趣的新聞分享出去,我轉頭想和小明分享,發現他此刻正帶着醫用口罩,整理打印的合約。
“怎麼?你不準備下,明天我們兩一起過去!”小明看着我說。
“哦。。。你。。。”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了口罩,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帶了起來。
當我抬頭把目光投向圍聚在葉大姐周圍觀看新聞的同事時,他們也紛紛望着我,唯一不同的是,這些人哪來的口罩,就連同斜對面正在塗口紅的小肖,也圍起了口罩。
“你們誰能告訴我?你們哪裏來的口罩?”我實在忍不住的問了。
“你不知道今天整棟大樓都可以免費領取嗎?口罩就甩在接待大廳的前台那裏,任人拿啊。”葉大姐回答道。
那怎麼沒有人告訴我?我還在糾結這件事,順便在目光所及的範圍里搜索,一副也沒有找到。
“我聽一個當老師的朋友說,他們接到了三山市政府的通知,可能後天學校就會無限期的放假直到疫情結束!今晚正在緊鑼密鼓的擬定通知啥的,準備明天一早發放並且挨個打電話通知家長。“
“那小孩誰來看?”有人提了這麼個問題,提這個問題的還是有小孩的同事。
眾人愛莫能助的看着她。
“這麼危險,我們什麼時候無限期的放假?“小明站起來插話到。
“辭職唄!”小肖看着自己的沒有塗好的指甲,趕緊從包里取出了指甲油,輕輕的補上了,然後突然驚覺自己回答了小明的提問,口紅蹭到了口罩上,她急忙摘下口罩,看了看自己的口紅,順便補上兩筆,然後再戴上口罩。
“那不行,我是個熱愛工作的人,即使到了世界末日,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都要上班,因為我還有車子要養,還有停車費要交,還有房子在租,電話費和網絡費要繳,還有信用卡要還,最重要的是:我還有父母要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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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還要請小李喝酒。”小明一邊收拾着東西,一邊滔滔不絕的說著。同時回頭朝着前台小李挑了挑眉。
“小李,小明這招數你不是不知道的吧,用喝酒這套睡了多少女人啊?”葉大姐扯着嗓門喊着:“人家都哭鬧到公司來了。還有小明,你熱愛工作我怎麼不知道,你其實也可以跟林秘書他們一樣請假啊,你家裏有錢不是嗎?來上班只是體驗生活。”
我不禁暗自發笑,當時小明面對哭鬧撒潑的女人,可是鎮定自如,一口一個寶貝的叫着,人家剛哭鬧不到一分鐘,立刻破涕為笑。我轉頭看着前台小李,她紅着臉刷着手機,一邊大聲的喝到:“誰說我答應跟他去喝酒?我有男朋友的!”
下班的鬧鈴突然響了起來。
那些還在圍觀視頻的同事,迅速的鳥獸散了,門口的打卡機滴滴滴的有節奏的響着。
小明站了起來,挎起了包,擰起兩瓶紅酒,甩下一包口罩,然後拋下一句:”明天我來接你,早上9點半,公司宿舍門口。“說完他離開了。
我關閉了新聞,重新打開了報表,辦公室瞬間安靜了下來,空無一人。
我在鍵盤上滴滴答答的敲打着,但是心裏卻有揮之不去的凝重,我不知道這個辦公室里的每一個人是否和我一樣,自從一個星期前看到河門疫情爆發到如今更新的新聞,還能夠假裝生活一切正常,照常上班,吃飯,看電影,打遊戲,逛街,購物。。。
但其實已經不一樣了,至少它像一顆石頭投入平靜的湖裏,多少都泛起了漣漪。
此刻我早已經沒有心思在這些報表上了,我急忙掏出了手機,撥打給我家人。
“爸,是我。”
電話那頭是父親蒼老的關心,我知道母親也在邊上,一邊叮囑着父親,一定要跟我說,吃好,喝好,睡好。。。
“兒子啊,你要照顧好自己,要不回來海上市吧,你媽說今天的新聞看了嚇人,你一個人在外面。。。”
“爸,你跟媽說我挺好的,這裏現在挺好的,何況我工作在這裏,怎能說回去就回去。。。對了,爸,那邊好嗎?”
“兒子啊,你也不想想海上市離你那邊有多遠,但是最近街道上人少了,而且部隊的車子似乎變多了,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車子,在市政府大樓位置的周邊區域開始用哪個啥鋼筋水泥。。。日夜施工,吵得狠,也不知道是啥工程,非得大樓連着大樓整的。”
“爸,最近和媽少出門,出門記得。。。戴口罩,這東西會空氣傳染,家裏的門窗記得關閉關緊,縫隙都用布條堵上,還有。。。多準備些食物。”
我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心裏頓時酸酸的,自從南下漂泊后,總希望自己能夠功成名就,再不成也賺些錢讓父母頤享天年,錢倒是沒怎麼賺到,家卻只有一年回去一兩次。
“兒子,回來!”話筒里我聽到的是母親的聲音,估計她忍不住搶走了父親的手機。她用命令的口氣說道:“把工作辭了!”
“媽,我不是三歲小孩了,我會照顧自己。”
“你沒看新聞嗎?還是你老實跟媽說,你捨不得那,是不是因為有女人,有的話,一起帶回來!”
“媽!我工作在這裏,我答應你們好不好,一旦情況不妙我就回去。”我承諾着。
“你說說他。。。”聽筒里是母親和父親的爭執對話。
“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什麼事都要隨時來電話,要錢的話我和你媽馬上給你打過去。那邊要是有個什麼情況,趕緊回來,你看河門那個地方啊,嚇死人了,隔壁鄰居有個女兒在那上班,現在都沒有個消息了。”
“知道了,爸!”
我聽見了母親還在碎碎念的想要搶爸的電話然後一通洗腦式的連擊炮,我還是掛斷了電話,看着手機,沉沉的吐了一口氣,離家的人,哪有不想家的,只是還沒有一個借口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去,讓父母不失望自己,讓自己不對自己失望。
這個城市在沒有真實疫情打擊前是不會癱瘓的,畢竟人要生活,要生活就要工作,商店不是說關就關,工作也不是說辭就辭。
我又重新瀏覽了桌面,打開了新聞,開始勾勒起這個事件的始末。
一種被稱呼為屍菌的未知真菌,從千葉寺的廢墟里被挖了出來,這種病毒(請原諒我們這些無知的市民,雖然真菌和病毒不是同一種東西,但是大面積的瘟疫感染,人們還是習慣稱為屍菌病毒,雖然這樣的稱呼是錯誤的。),它通過人體為載體宿主,被動的傳播出去,這種被形容為蒲公英大小的紅色孢子,肉眼可見,一旦接觸或者進入呼吸道,就會被感染,死亡率百分之百。
可怕的是,河門封鎖消息,直到公佈疫情已經過了一個星期,而屍菌蔓延到臨近的耦水又過了一個星期。河門市距離耦水大約200-300公里,三山距離耦水市920公里。。。。
我在紙上草擬着這些數字,雖然我對報表上的數字異常的敏感,但是這樣推算顯然是缺乏依據並且不嚴謹。
因為我沒有考慮到它傳播的載體,也沒有考慮到微小的真菌正在努力的讓自己茁壯的成長為更兇狠的真菌,也沒有考慮到自然界裏任何事物都是從小到大,循序漸進,它們的進化符合它們的佈局。
也許三個星期後,就可能傳播到這裏了,或者可能不會傳播到這裏,三山市政府已經盡量的透明公佈了所有立即可能發生的新聞和傳播了現場的視頻(雖然打着馬賽克),以及開始逐步的穩定恐慌採取的措施。包括重拳打擊物價上揚,以及實行限制購買日常用品,以防止哄搶。同時封鎖了南下的進出道路以及關卡以及隧道。
目前的三山市依然沉浸在一片風平浪靜和的氛圍。
古書上說過我所在的這座城市---三山市,古時這裏有三座大山包圍着,于山,屏山,黑頭山,山裏的平原就是洞天福地,因為有山包裹着,歷朝歷代的屠城這裏都免遭了戰火洗禮,這也是導致現在的三山居民悠閑的脾性,任它山火欲來,能逛街的逛街,能吃飯的吃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賺了錢就該花。
最典型的三山人就是小明。。。
這座內陸城市除了被群山包圍外,周邊都被森林覆蓋。
我在筆記本上毫無目的的塗鴉着,幼稚的猜測着大概傳播的時間,雖然我對數字異常敏感,但是這不是我的專業領域,我沒有考慮到封鎖的不確定性,以及這種屍菌後來從被動朝着主動進化的恐怖性。
三山市還是低估了這場戰爭。。。
按照小明的話來描述就是:
一個星期後,三山市將從“日常任務模式”進化到“地獄模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