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無法憐惜
而且這種人性是無法因他人的介入而被改寫的,人的性格雖然會在後天發生變化,但先天的根基是不會動搖的。
如果無法改變不完美,那從一開始就不需要他了。
“就在這裏解決吧。”他把手放在胸前的火爐上,低聲宣佈。
被放炮的轟鳴聲淹沒,露西亞他們不知道她說了什麼,但很明顯他們並不受歡迎。
既沒有神器也沒有魔劍的兩個人但也必須戰鬥。
“沒關係,我們還有魔法!根據敵人的神器能力,完全有取勝的機會。”
對一邊展開防禦魔法一邊說的露西亞,英恩點了點頭。
在祭神的房間時感受到的腦內魔力停滯的感覺,從那裏逃脫后像謊言一樣平息了,站在眼前的是一個必須竭盡全力才能戰勝的對手。
”沒問題!”
只有自己不能背叛自己,為了不浪費被救的生命。
詠唱開始了,他在露西亞保護他的時候完成了魔法,一擊就能決定他的命運。
“被悲傷囚禁的過去,推着我的背,充滿喜悅的未來,牽着我的手。這把利刃是為了保護我,這聲音是為了貫徹我的願望。”
那首歌表明了英恩新的決心,把意志變成語言,把語言變成魔力的白髮少年。
在那樣的他的旁邊黑髮的少年佇立着,不斷地向綠色的絕對的防護牆注入魔力。
敵人放出的土屬性的魔法產生了幾把石頭小劍,但是防禦牆並沒有全部通過。
“能防住!但是如果她使出全力的話,能不能守住呢!”
露西亞看穿了澤斯泰諾的魔法不是神器,她為了不破壞這個控制室的魔工具,只能進行抑制威力的攻擊。
就在這時露西亞在心裏嘀咕着,“果然沒猜錯”
“但是這不是更好嗎?人本來就天生的背着罪而誕生的”
突然澤斯特諾表明了自己的意見,在這個時候,少年們立刻產生了懷疑。
他們的兩隻手腕被一隻看不見的手往上拉,感覺有什麼硬物抵着他們的後背。
“什麼?”
被拉起來的手腕和兩個腳腕就像被釘了釘子一樣衝擊着,一陣劇痛終於刺穿了骨頭。
兩個人的雙手和腳踝都被固定在柱子上,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逃脫的。
“我沒有做什麼特別的小伎倆,因為剛才那句台詞就是咒語。一旦被釘在十字架上就會因為無法承受自重而死亡,這是用恢復魔法也無法解決的問題。”
聽到澤斯泰諾的解釋,露西亞和英恩的臉都扭曲了。
無視它將身體釘在十字架上的皇女的魔法。沒錯,即使沒有神器她也是強者。
但是弱者也有對抗強者的方法,只要不畏懼地去探索,說不定就能抓住細小的勝算。
澤斯泰諾背對着二人,用手觸摸魔力凝縮裝置準備第二發。
雖然堅信一定能贏但還是很從容,”這個魔法恐怕是力屬性的魔法,要想消除估計只能施加相反的力量。”露西亞在心中這麼思考着。”被推着的話就反彈,被拉着的話就產生斥力。這就是對抗力量魔法的理論。”
但如果強行這麼做的話,固定部肯定會被衝擊損壞。
如果兩隻手腕和腳腕不能正常使用,就不能正常戰鬥,甚至不能正常走路。
只有這一點是不行的,就算逃過了十字架,之後如果不能戰鬥也沒有意義。
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無論如何都要找出她可能出現過的線索。
幸運的是十字架的魔法並沒有立刻造成傷害。露西亞他們有足夠的時間考慮。
”天使無論何時都是殘酷的,不會給別人帶來救贖……”
解讀魔法最重要的是詠唱文,這裏包含着魔法使用者的想法和願望,表現出那個魔法的本質。
被迫中斷詠唱的英恩,也一邊因疼痛而扭曲着臉一邊思考。
“不是很好嗎?”
“人生來就背負着罪孽。”
露西亞的直覺告訴他,這就是關鍵詞。
人所犯的罪是其他生物所沒有,只有人類有才有的,那是智能或心靈產生的一類東西。
犯罪的惡意七宗罪的惡魔所掌控的心理狀態,憂鬱、虛飾、暴力。
“澤斯泰諾,勝負還沒有結束!”聽到露西亞的話,紅髮皇女回過頭來,少年向她揭露了魔法的破綻。
“你的魔法是撒謊,對不對,澤斯特諾!”
他對着背對着我操作水晶球魔道具的紅色雙馬尾公主說道。
當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實她詠唱中包含的罪這個詞,露西亞只是憑直覺選擇了符合的部分。
這種賭博性質的做法,不像他,不過如果能通過也沒關係。
“我們沒有被釘在十字架上,我們是腳踩在地板上站着的,動不了只是因為我們深信這一點而已!”剛叫了一聲,露西亞的身體一下子放鬆下來。
那一瞬間地板沒有着地的感覺,因為我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被釘在十字架上。
“哎呀,被看穿了嗎?爐的火焰所呈現的幻象,不僅是視覺,還會影響整個五感的幻象,看來你們比想像的還要厲害呢。”
要揭開隱藏在謊言中的真實,就必須從懷疑自己的感覺開始。
讓人產生幻覺的魔法,這是暗精靈的奧義,因為用了幾次,他就把應對方法記在了腦子裏。
他們擺脫了拘束和疼痛的錯覺,澤斯特諾為我們鼓掌。
“能打破我這個技能的人,可沒有那麼多哦,即使是赫菲斯托斯哥哥也無法抵抗。”
”請讓我撤回對你的評價,您不愧是陛下所要求的存在,擁有着發光的靈魂!”
看着由衷的讚揚凝視着她的眼睛,露西亞明白她的感嘆沒有說謊。
它多半對實力高的戰士表現出強烈的興趣,此刻她的眼睛像孩子一樣天真無邪。
“嗯,上吧!”
“嗯!”英恩回應了他的疾呼,一邊踢着地板一邊重新開始剛才的詠唱,提高魔力想要接近澤斯特諾。
箱子形狀的魔具整齊地排列在牆邊,中央的通道對他來說沒有障礙,還有就是速度的勝負。
一秒之間,像彈跳一樣飛出來的英恩的一擊,就像被吸進了澤斯特諾的胸膛一樣。
“現在解放力量!信念債券!”
在皇女胸前展開的是放射紅光的六邊形防禦牆。
為了保護孕育出她魔力的核的屏障,將白光閃耀的拳頭與之激烈碰撞的英恩,咬緊牙關發出了嚎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個渴望死亡的弱小少年已經蕩然無存,英恩的呼喊告訴露西亞,被拯救了就要報答。
聽到這個聲音他的胸口一陣發熱,喉嚨自然而然地顫抖起來。
“加油啊!”
英恩的咆哮讓澤斯特諾瞠目結舌,光的波紋一邊擴大一邊慢慢地在龜裂中奔跑的牆壁上,皇女殿下揮舞着她的雙馬尾。
“太愚蠢了,為什麼神器使的盾牌會被魔導士……”
撕裂的尖叫聲被牆壁炸碎的聲音淹沒了,英恩的拳頭刺進了澤斯特諾的胸口留下了裂痕。
她喘着粗氣仰面朝天被炸飛,倒在放炮開關的台座腳下動彈不得,神化也被解除。
“哈……露西亞,趁現在把開關打開!”
他對喘着粗氣的英恩只點了點頭,便奔向基座。
如果是積攢了魔力的狀態,只要按下開關就能進行大量殺戮的兵器,和平的未來不需要那樣的東西。
用魔法製作的看不見的刃破壞按鈕和底座的連接部,並切斷連接在那裏的電線。
對於室內發生的異常並沒有什麼像樣的反應,只有“導機構馬達旋轉的聲音從外面遠遠傳來。
“露西亞,這個人怎麼辦?”英恩俯視着倒下的澤斯泰諾問道,虧呀注視着她的樣子。
胸口微微上下起伏看來還活着,當然直接殺掉她的選擇,但是……
“就讓她睡在那邊吧,她個子很高我還以為她比我們大,可現在一看她和我們年紀差不多,我沒有辦法下手殺了她。”
“知道了……澤斯特諾,算你運氣好吧。”
對着吐着白沫翻白眼的澤斯特諾,英恩低聲說。
雖然不確定是否聽到了那個聲音,但皇女殿下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他們丟下了皇女從控制室的門縫裏探出頭來,確認走廊里有沒有人。
那裏面一個人也沒有,明明是軍事設施卻如此無人問津這也很奇怪。
“這樣就不能發射魔導炮了,剩下的就是回收我的神器和你的魔劍紅蓮了。”
“我的魔劍在向莫納克斯蒂亞投擲之後就一直沒有回收,露西亞的格拉姆和蒂斯之劍本來就不知道在哪裏,你有什麼頭緒嗎?”
露西亞列舉了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英恩這樣問我。
對這個要塞的構造一無所知的我無法推導出保管神器的地方。
不過在誰的手裏多少也能猜到。
“一定是在莫納克斯蒂亞參加儀式后消失的他手裏有,如果是拘泥於神的他,肯定會想把更多的神器留在身邊。”
“雖然想避免在戰鬥以外消耗魔力,不過還是試着探索一下神器的魔力反應比較好。”
露西亞做了一次深呼吸靜下心來,閉上眼睛,敏銳地感知到魔力的第六感。
“就在很近的地方!地點就在隔壁!”
“誒?!露西亞的神器有兩個,那麼……”
他閉着眼睛,把手放在擺出架勢的英恩肩上。
瑪基亞的神器使就在附近,但是在這麼遠的距離上,那個人卻沒有介入我們的戰鬥。現在的狀況不是這樣嗎?如果是這樣,那又是因為什麼?
“別著急,行恩。雖然不知道那個神器使者有沒有注意到我們,但好像沒有干涉我們的意思。連戰不是上策,現在就無視吧。”
如此斷言后他再次將意識集中到魔力探測上,強烈的魔力反應在離這裏200米左右的位置感受到了好幾個。
數量是七個,七名神器使以及擁有同等力量的人在戰鬥。
除此之外祭神的房間還有兩個,這是莫納克斯蒂亞和諾亞,南邊有四個,再往下250米左右有兩個。
后兩種反應沒有那麼強烈,可見還沒有進入戰鬥狀態。
“如果阿達瑪斯皇帝本人有神器,就安置在這個階層的南面。,如果不是那麼就安置在250米以下。”
“往下250米?這裏竟然是規模如此龐大的要塞?!”
“是啊,但是有一點我弄錯了,這個要塞里根本沒有地下,因為這個伊泰爾是從最下層開始算起由上百層組成的天空要塞。”
對驚愕的英恩回應的不是我,而是從走廊傳來的男人的聲音。
他們們背脊一陣發涼,那個人繼續說。
“吶,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呢?這裏是我的要塞啊,這是我製作的最高傑作的。”
他的聲音流露出焦躁,與他的感情平靜高漲成正比,散發出的魔力也越來越強。
然後下一個瞬間,隨着哐當一聲巨響,門從合頁上飛離,與此同時露西亞抱着英恩往旁邊跳。
“喂,回答我。你們在幹什麼?如果想抹黑我美麗的作品的話,我不會原諒你們的。”
“我們的目標是取回神器,從這裏逃離!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的作品!”
沒有了門,站在走廊上的影子顯得嬌小纖弱。
昏暗的控制室因為逆光看不見他的臉,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的憤怒。
“我討厭撒謊。實際上你們不是把那個開關弄壞了嗎?如果沒有那個就不能發出光線,這孩子也就不能發揮全部能力了。”
像火焰一樣升起藍色魔力的弗提亞,一步踏入室內。
每前進一步就增加熱量的火焰,燒焦了他走過的足跡。
“我不會讓你跑的,現在開關被破壞了,這個房間已經不能用了。”
弗提亞盯着退向房間深處的他們,呼出藍色的氣說道。
這時他終於露出了臉,中性的精緻的臉龐看上去年紀大概在二十歲左右。他穿的不是軍服,而是黑色的便服,雖然年輕卻散發著匠人的氣息。
遮住眼睛的劉海,隨着他急促的語氣飄動着,他把纏在額頭上的繩子拉起來,把倒立的劉海固定住,弗提亞的身體被藍色的光包圍,開始神化。
我們之所以能戰勝澤斯泰諾,是因為她有為了防止開關損壞,不能使用華麗的魔法的限制。
但是現在這個限制被取消了,對於全力的神器使,我們必須在沒有神器的情況下抵抗。
“……”
弗提亞看也不看我們,漠然地走向開關底座。
他好像認為我們是不值一提的對象,露西亞咬緊牙關握緊拳頭,敏銳地吸了一口氣,積蓄着魔力。
“什麼?”
這時弗提亞發出了猝不及防的聲音,澤斯特諾倒在他的腳邊,蒼白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腳。
“哥哥……救救我……”
“吵死了,你沒能保護好我的作品,不要求助於我。”
聽到妹妹的請願聲,青發青年像燃燒的火焰一樣不屑地說道。
他甩開妹妹的手,一腳踢飛,他用看東西的眼光俯視呻吟的妹妹,踩着她骨瘦如麻的手。
“那雙手是為了什麼?那身魔法又是為了什麼?你居然玷污了我的作品,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不是一直被你利用的我。”
弗提亞一遍又一遍地踐踏着妹妹的手,甚至流露出讓對方再也拿不起魔杖的憎恨。
對不能戰鬥的人,不要再做那樣的事了,露西亞本想大聲喊卻沒能做到。
即使說了這個人只會虛火上升,激情提高心意的力量,大幅度地助推魔法的威力,那樣的話他們就沒有勝算了。
盡量不要刺激到他,悄無聲息地直到攻擊的瞬間屏住呼吸,彷彿與空氣融為一體。
“不用着急,等我把澤斯特諾殺死後再說……事先告訴你們這個房間的門關在我的火焰之籠里,你們沒有可逃的地方。”
這就是他從容的根源嗎?他確信露西亞與英恩不可能突破火焰的牢籠。
是正面戰鬥獲勝,還是賭能打破牢籠?目前只能二選一。
如果哪一方都失敗了,恐怕就沒命了。他和以往的敵人不同,對他們絲毫從不馬虎。
生氣的人比誰都強大,燃燒、爆發感情,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別說了,哥哥……我並不是這麼想的!我只是想發射魔導炮,這是想給哥哥的作品抹黑嗎?”
“不需要辯解,也不需要推卸責任,你沒能遵守保護這個開關的使命。伊泰爾具備的攻擊手段之一就是被你摧毀的,失敗者會受到相應的處罰,軍法上是有規定的吧?”
青年的腳後跟陷進了少女的臉上。
澤斯特諾一臉悲痛地抬頭望着哥哥,眼中噙着淚水,絲毫沒有與我們相對時的傲慢從容。
“英恩,我們兩個人要齊心協力,目前看來單憑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贏不了的。要把我們的心和魔力合二為一,抵抗下去。”
“沒關係,一定能贏。”雖然很對不起澤斯特諾,但在她受折磨的時候,他們他們需要溝通戰術。
英恩是劍,露西亞是盾,兩個人成為一體就能突破那個神器使!
弗提亞的身姿,在這期間已經完全完成了神化。
她那嬌小纖弱的面容已經蕩然無存,敞開的胸口和捲起的袖子裏露出的手臂上裹着厚厚的肌肉,肩膀也很寬。
他的身高明顯超過了180厘米,從腰間拔出的鎚子上刻着的文字散發著藍色的光芒。
溫柔的下垂眼變成了細長的吊眼,中性的面容帶着精悍的氣質,這簡直和剛才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