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搗亂者
鞭炮聲過後，岳華年便宣佈正式開業。
這個時代，商鋪開業和後世有點像相似，為了討個吉利和人場，所售商品要打折銷售。
“熱了嗎”今天只推出兩種產品，也就是兩種類型的雪糕，一是用涼白開和白糖製取的普通型雪糕；另外一種是牛奶雪糕。
這兩種雪糕都打七折銷售，普通雪糕四文錢一支，牛奶雪八文錢一支。摺合成軟妹幣也就是普通雪糕一元錢一支，牛奶的二元一支。
南宋雖然偏安一隅，但是，臨安這個地方作為都城，經過近十年的發展，經濟水平，放眼同期世界上其它發達的城市，能與之相比的，可以說肯定沒有。把雪糕這種應時之物，定價到這個水準確實已經夠低。
所以，即便是平民階層，只要是生活在首都圈的，也不會覺得這個價格過高。更何況那些達官貴人，名流商賈。
首批顧客多是跟隨水如月的忠誠粉絲。當然，他們沒想到，本來是追星的，現在突然成了購物的。有水如月站在那裏，為了給她留個好印象，或者，更確切地說，不留壞印象，就乖乖地掏錢買東西。
再說了，雪糕這種東西，價錢也很合理，吃了，能滿足味蕾，還能解暑降溫，也是一舉多得。
於是，他們都乖乖地排起了長隊。
大缸和天牛在碩大的雪糕箱子前，滿面含笑，每來一個顧客，都說一句：歡迎光臨！每走一個都說，您慢走！至於收銀工作，暫時交給了徐家印。本來放完鞭炮要走的黃公度和張澄也站在那裏觀看岳華年商店裏的銷售場景。
多而不亂，有條不紊，這是他們做出的概括。
正當他們準備起轎，突然有人嚷嚷道：“這是哪個不開眼的，噼里啪啦的，驚擾我家公子的雀兒！”
岳華年皺了皺眉頭，循聲望去，只見七八個家丁模樣的人擁着一個年輕的公子走了過來。家丁還邊走邊呵斥着旁邊的人“讓開，讓開！”
遇到惡人退避三舍，在任何時代都是常見的現象。在這個年代，更是如此。於是，便任由他們推推嚷嚷。
這公子的模樣的人顯然沒把那些人放在眼裏，只是吹着口哨逗鳥，對其他人視若不見。
就相貌而言，這人卻是也是高顏值。為了開業大吉，再說還有黃公度、張澄和水如月在場，初來咋到的岳華年當然不想惹事。
於是，他趕緊過去，拱了拱手，對那公子說道：“適才敝點為了慶祝開業，放了些爆竹，未曾想驚擾了公子，請多見諒！”
那公子模樣的人好像沒聽見。有個家丁過來，手托着尖下巴，打量了岳華年一圈，問道：“你鼻子上什麼玩意，我怎麼沒見過？“
一聽這人就口氣不小，看來這公子身世不凡。
”這叫近視鏡，我這眼力不好，戴上了能看清楚點。“岳華年不卑不亢。
”近視鏡？沒聽說過。剛才就是你點爆竹了？“
”是的，今天正好小店開業，就放了些。“
”嚇着我家公子的金絲雀了，知道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假如真有驚擾，我想你家公子道歉。“
”看你還知道點規矩，我家公子這兩天也高興，讓你少賠點錢。“
岳華年想息事寧人，趕快送走這幾個瘟神。旁邊圍觀的人不少。張澄和黃公度的轎子還在那裏停着，不過也沒出來。岳華年估計他們也有盤算。
”行，您說多少？“
瘦家丁朝他家公子方向看了一眼，岳華年也看到了，他豎了一個食指。
岳華年猜想，這批人可能要一兩銀子。對他們這小店來說，也是獅子大開口。
家丁回過頭來，說：”你看到了吧？我家公子就是菩薩心腸。“
岳華年點點頭，從腰間摸出一兩銀子遞給家丁，說道：”給您！“
家丁沒有接，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家公子不是要一兩嗎？”岳華年問道。
“哈哈，一兩，哥幾個，他說一兩！”家丁朝另外幾個人叫喊到。
那群人立刻就嚷嚷起來，“一兩，哈哈，一兩！”。
“我們是要飯的？”家丁滿臉戲謔。
“那你家公子是要多少？”岳華年有點反感。
”喲，喲，哥幾個，他還不耐煩了！這是給他臉了！“
那幾個人有嗷嗷叫起來，叫喊着要給岳華年松骨。
聽到這喧囂聲，本來在店裏負責收銀的徐家印不得不走出來。
走到岳華年跟前問了一下情況，便說道：“這位公子，能否給在下一個面子，陪您十兩如何？”
岳華年一陣心疼。但是，做生意的人就圖個和氣生財，破財免災，十兩就十兩吧。
這是他到這個世界以來，還是遇到這種情況。要是在他那個時代，直接報警就是了。但是，這個社會有這個社會的規則，如果碰到有權有勢的，報官也沒用。
“你是哪根蔥啊？”家丁用挑釁的口氣問道。
“在下是天悅樓的掌柜。”徐家印說道。
“天悅樓啊，知道，那個小破樓就是你的啊？”家丁不屑。
“正是。”徐家印忍氣吞聲地說道。
“天悅樓！”那個公子模樣的人端着鳥籠走過來，打量了一下徐家印，又看看岳華年。
”給你個面子，一百兩吧！“那公子說道。
”什麼？你搶劫啊？“徐家印脫口而出。
”哈哈，他說我搶劫！“公子端着籠子喜滋滋轉了個圈。
那雀兒一受驚，啁啾了幾聲。
岳華年心理說道，壞了，遇到精神病了，還有人聽到“搶劫”二字，喜得轉圈。
那公子帶的那幫人聽到這個詞也樂壞了，擊掌相慶。
公子擺了擺手，幾個家丁不再喧囂，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徐家印和岳華年。
“剛才聽見我的寶貝兒鳴叫了吧？”他指着鳥籠子問道。
徐家印和岳華年點點頭。
“叫了幾聲？“他又問道。
”三聲。“
岳華年和許家印也不知道這傢伙搞什麼邏輯，把他當成精神病哄走就行了。
”你們算是很幸運，一般人都沒這樣的機會。咱們也算有緣。這樣吧，每一聲鳥叫，我就收一百兩，你倆共六百兩。原來那一百兩，就算面子錢了。有問題嗎？“
這公子說完，朝徐家印和岳華年吹了一聲口哨，又朝金絲雀吹了一聲。
小鳥在籠子裏嘰嘰喳喳亂叫。這也欺人太甚。
徐家印剛想咆哮。
這時，傳來一聲呵斥：”這是哪家不要臉的東西到這裏胡作非為！“
聽到這聲音，岳華年和徐家印一喜。
王進和燕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