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四、仙位
“小輩蕭瑤見過仙君，仙君認識我？”
蕭瑤覺得十分驚奇，他們應該從未見過吧，莫非在下界時這位化身隱藏大佬在不經意間接觸過自己？
“哈哈哈”村長好似聽到她心聲般開懷大笑的解釋道：“你也喚我村長便好，不用如此拘謹。在你進屋前老夫還不曾見過你，不過老夫認識鴻蒙大人，亦知曉鴻蒙大人會有一劫，十死一生，而你便是這唯一的變數。助鴻蒙大人渡劫應該不易吧，不但會經歷各種劫難蛻一層皮，還會因此被天道針對，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連輪迴的可能性都無。如今鴻蒙大人又活蹦亂跳的來到這裏，說明這劫就要結束，當初推算出結果時，老夫便想着他日鴻蒙大人回來勢必要見見這唯一變數，今日一見果然是個好孩子，鴻蒙大人何其幸運。”
蕭瑤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從這些誇讚里似乎還聽到了關於豹子的一些舊事，於是她問道：“村長，豹子……不，鴻蒙曾與小輩說過，它乃是騎了楊拓仙友后被神九圍攻最終敗落為保命便元神與軀體分離，自封於凡人界虛空，今日聽仙君所言此事似乎並非如此簡單。”
村長捋了捋鬍鬚好笑道：“呃，鴻蒙大人有時確實過於真性情，令許多仙君不喜，楊仙友也算是得天獨厚，不過光靠它可影響不了鴻蒙大人的運，‘神九"自覺設計鴻蒙大人與楊仙友相遇用以削弱其氣運，但突然間一下九位真君皆同仇敵愾要將鴻蒙大人消滅本就極不尋常，鴻蒙大人本身問題只是極小一部分的原因，而更深層次的原因在於……”
“鴻蒙大人其實仍舊是宇宙天地大道的一部分，你應該也有所察覺了吧？”
蕭瑤沉默了一會方才點點頭道：“不瞞村長，也就不久之前的事，小輩在突破境界時有幸曾窺視到半點天機這才知曉。”
豹子一直都有強調它乃是與天地齊壽宇宙初開便有的存在，還特別自傲，她覺得不過是個‘高貴"出生罷了並無甚了不起，豹子卻一直喜歡顯擺，自己光是為了恢復修為修成大道就已是精疲力竭自然也不會思考到如此深層次，也就在最後突破成為破運者時看到了命河才隱隱有了猜測。
村長見其知曉便繼續道：“其實在很長一段歲月里我等亦不知曉，或者應該說猜到它與天道有關，可在宇宙初開、天地大道形初成時鴻蒙大人便被分離了出來，所以只當是天地孕育的奇特生靈，加之後來真仙界又誕生了許多古仙所以並不認為它與宇宙天道之間還有關聯。直到宇宙天地開始慢慢出現了某些不可預知的變化，這才是導致鴻蒙大人幾乎被扼殺的主要原因，緊接着不久真仙界也跟着發生了巨變，部分仙者方才從中勘破那縷天機。可惜為時太晚，天道一部分的墜落也加速了修道一途的衰敗，至今已有過半凡人界不再具備修道條件。縱使老夫當初從圍攻一事上嗅到了一絲不尋常，也只來得及護住鴻蒙大人的神魂，不能再給予其更多幫助。幸而天道尚願自救替鴻蒙大人留下了一線生機，只是這仙途的變化卻猶如脫韁之馬朝着未明方向狂奔而去，未來已不可測。”
聽到此處蕭瑤也變得嚴肅起來：“村長的意思是這樣變化並不好？”
“老夫也不知好或不好，可能再過個億萬仙年將再無成道者，然，這還不是最差的變化，最糟糕的是……”..
說到這村長突然停了下來，敲着自己腦袋笑道：“老夫這老糊塗，和你個剛飛升的女娃說這些幹什麼，這不該是你眼下該挂念的事，我們還是說說關於仙位之事吧。”
雖說蕭瑤疑惑對方為何不再繼續詳談，但她並非不知趣者，遂端正道：“還請村長細說，小輩洗耳恭聽。”
於是村長也給自己倒了杯茶緩緩道來：
“自古修仙便是修道，上古之時就算沒有毀天滅地的大本事大法術，亦可通過悟道得以飛升，並通過大道洗髓以達到肉身元壽永恆。只不過隨着宇宙天地的變化，如今的修士必須肉身大道同時修行方才得以飛升。最終無論在上古還是現今飛升后都必須將自己領悟的道融入到天道之中方才算修成正道，此為獲得仙位。沒有仙位那就還不算真正的仙君。”
“而讓自己的道融入天道則有兩種方法：其一、找到道書所在之處親手將己道寫入道書；其二、觸摸道書拓本關聯至道書再寫入己道，兩種方法無論哪種都可，效果一致。又因道書特殊，所在之地常年都有道亂流，若是親自前往會有不小風險，所以太古之時，古仙們為了降低後來者入道風險，花費數億仙年拓印了一份拓本放在接引殿供所有真仙界生靈們閱讀；可惜不久前赤狂真君那邊將引仙島摧毀，原本放在引仙殿裏的道書拓本也被其拿走，想要借閱恐怕也有難度。總之兩種方法現在都存在一定困難，端看你自己選擇。”
蕭瑤面色平靜看不出什麼，心裏卻是苦出苦瓜水來：不是破運了么，為何還那麼倒霉？莫非是紫東飛升上來挖坑時自己還未完全破運，所以這坑自己還得自己填下？
“那仙牌呢？仙牌又是什麼？”
“至於仙牌啊，此物其實以前並沒有，是在赤狂真君上來開創了他的天帝王朝後，才小範圍內運用起來，相當於其統管領域的通行證以及授予天帝王朝官職時使用，其他就再無更多作用。對你而言應該更無用了，畢竟有鴻蒙大人在，真仙界還沒有什麼地方是它去不得的，當初亦是這點讓多少仙君都氣得牙痒痒卻拿它毫無辦法。”
難怪豹子一副我是黑戶我怕誰的模樣，原來是真能耐啊！
蕭瑤小聲嘀咕着：“我還以為它在吹牛呢……”
誰讓它總喜歡滾來滾去看小說還撓屁嘴欠，全無一絲強者風範。
村長也看明白了，顯然這位哪怕知曉了也沒真將鴻蒙當做天道來看，似乎在二人相處中還隱隱佔於上風，這說出去恐怕所有認識鴻蒙大人的仙君都會匪夷所思懷疑自己眼睛出問題了吧？也不知鴻蒙的回歸，會對仙道甚至宇宙天地的變化產生什麼影響，包括所有舊的，新的仙君們，想想就覺得會很有意思，可惜現在還未能廣而告之。
“呵呵，別看鴻蒙大人有些跳脫，但真仙界能壓制住它的幾乎沒有，時間、空間、命運、宇宙形成的最基礎三種本源，亦被稱作幾乎無可掌控的三種本源，鴻蒙大人獨佔其一。道書之上所有仙君錄入大道后皆稱呼為真君，只有鴻蒙大人始為天君，足見其在天道之中地位與眾不同，當然如今的鴻蒙大人還需尋回本體后實力方能恢復至鼎盛期。”
“小輩受教了。”
蕭瑤默默消化完所有信息后，她又想起在瑤圃遇到那位仙子說的上君，便問：“之前小輩有經過一處仙者市坊，聽到有些仙君被尊稱為上君，可聽您所描述得道仙君只有真君之稱，這上君又屬於什麼仙位？”
“這個啊，同樣與赤狂真君有關，此君霸道且極其護短，不喜他之人通常稱呼其為霸天帝。上君一稱好像是為了區分他仙庭內仙君與其他仙君吧。村裏有間書齋，你若不趕時間可以先到那裏看看，相信能夠解開你大部分疑惑，老夫就不多與你談了，以免耽誤你與朋友敘舊。”
朋友敘舊？
蕭瑤不解微微眨眼，是說雞婆婆嗎？
正疑惑着，門外一道熟悉聲音傳來：“村長，會客是否已經結束，我來接人了。”
朝門口看去，瞬間便撞入一雙溫潤的眉眼，好似三月的春風，滋潤萬物。
“庸人殿前輩！”
蕭瑤驚喜的喊道，俊朗男子朝着她頷首微微一笑：“蕭仙友，別來無恙。”
村長在旁哈哈哈大笑：“成貴，你來得剛好，我正提議女娃上你那書齋去看看，人便交給你，老夫好久沒見鴻蒙大人了，正好去找它論論道。”
“村長自便。”王成貴朝着村長方向一拱手，隨後對蕭瑤道：“蕭仙友，我們走吧。”
蕭瑤與村長告辭后踏出茅屋，這時村長的聲音再度傳來，
“對了，又差點忘了！真仙界仙位很重要，但和仙位一樣重要的還有道場，甚至某些時候道場比仙位更為重要，書齋里有關於道場的詳細記載，若有不懂你可以請教成貴。”
蕭瑤記住村長的話再次道謝后的來到王成貴身前，
“前輩……”
剛叫一聲便讓王成貴溫和打斷道：“蕭仙友，如今你已大道有成就不必再稱呼我為前輩了，當初在庸人殿裏我曾說過再會之際便會告訴你真名，吾名王成貴，蕭仙友若不嫌棄可以稱呼我為成貴兄。”
王成貴笑得溫馴和氣，蕭瑤卻是不敢造次，在自己心中這位可是堪比師父一樣的存在，且不說他讓自己喚成貴兄，他卻是喚自己蕭仙友。
怎麼不喚自己瑤妹……啊呸！這個稱呼還是算了吧。
胡思亂想之際，一眼瞥到王成貴似乎有些尷尬，又想起村長有時看自己一眼便能看透自己的想法，莫不是此地的人都會讀心術吧？
於是她趕忙輕咳一聲作揖掩飾道：“成貴仙友，在靈魔戰場時多謝仙友指點，在下感激不盡……”
話未說完，便見受禮一方輕輕挪動腳步避讓開來。
“靈魔戰場時蕭仙友就已鄭重謝過，怎麼這會還要再謝一遍，說了你我只是論道，你有所悟，我亦有所收穫，再如此鄭重，我可不敢帶你去我書齋了，免得你看本書謝我一次，看本書又再謝一次，吾頭疼。”
雖是煩惱的語氣，但蕭瑤卻從他笑眼中看了溫和與打趣，令她不由自主跟着咧嘴一笑道：“這不是禮多人不怪嘛，還有成貴仙友你這一避，我就變成是對着溪邊那隻狗前輩在行禮了，多尷尬啊。”
王成貴也大笑起來：“無妨，我們村的狗也與旁處不同，受得起，受得起。”
蕭瑤摸了摸鼻子解釋：“關鍵我還不認識啊，無事獻殷勤，怕狗嫌。”
對面溪邊趴着閉目的奇怪狗子這時是猛的抬起了頭朝着她汪汪汪的叫了幾聲。
這下王成貴更是笑得微彎下腰：“沒事，它說它不嫌棄，此禮它受了，讓你離開村子前去找下它，它有東西要贈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