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9898

九十八、9898

六和早早的起來梳洗打扮,淡妝濃抹,順滑的頭髮披散下來,配上長長的耳墜顯得格外溫婉。平底鞋,裙子外面套着開衫極力掩蓋自己的大肚子。時間還早,桌子上的小鬧鐘咔噠咔噠的走着很慢,六和在屋裏轉了兩圈又坐在床邊,她緊張的兩手緊握來來回回的搓着,彷彿在等着什麼。

“六和吃飯了。”鐵成鋼在門口喊到。他搬過來之後在廚房支了張鋼絲床,算是兩個人正式搭夥過日子了。

“我不餓你吃吧。”六和蔫蔫的回到。

“人是鐵飯是鋼你怎麼會不餓哩?你昨天就沒有吃飯啊?今天再不吃我怕你會又暈倒的。”

“你快出去,我真的不餓,我想一個人獃著。”

“好好好你獃著你獃著吧,發獃是你最最擅長的事可別埋沒這點兒才華!”

六和懶得理他就沒有再搭腔,只是兩眼空洞的看着那個小鬧鐘。她在等待,是啊,她就是在發獃,在臆想,在自己欺騙自己,今天是鄣廊的生日,她想,說不定一高興他就不生氣了,就原諒她了,就來找她了。

開完例會,月榕最後離場,剛走到門口,廖文遠說到,:“月榕等一下。”

“什麼事?”月榕沒有扭頭筆直的站在那裏。

“也沒什麼事,就說幾句話。”廖文遠小聲說到。

“說吧!”

“嗯---小昝的事你聽說了吧?嗨,她發錯人了,害得我也斯文掃地,唉。現在的年輕人真真搞不懂她們噢!”廖文遠說到。

“呵,是嗎?這小昝也真不長眼睛啊,給誰發不好怎麼滴就偏偏發給你了呢?”月榕冷笑到。

“呵呵,呵呵,可不是嘛,別人誤會我不要緊,你是最了解的,你可不能誤會我了呀。”

“我誤會不誤會有什麼要緊的,只要你問心無愧就好。”

“呵,呵,月榕你是還在生我的氣啊,我那時也是逼不得已啊,我給不了你未來,所以我不能讓你失去你的現在,冷處理就是最明智的選擇。”

“呵呵那我可得好好的謝謝你呀!廖總。”

“月榕我?”

“再見!”月榕冷硬的回到,無數次告訴自己要及時止損,再見就是再也不見,可總是管不住自己,難不成被他下了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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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和獃獃的端詳鄣廊送來的結婚照,奇怪的是這張照片竟然是純素顏,:“原來是她?怎麼會是她呢?怎麼可能會是她呢?”六和心裏翻江倒海。她設定過無數個情敵---李明洋、朱遂遠、邢素紈、還有照片裏面的那些個女人,單單沒有想到過會新娘會是這個叫毛會會的小女孩兒。公允的說,這個毛會會卸妝后並不好看,人造的雙眼皮過寬,兩顆上門牙稍微外凸,皮膚也不夠緊緻。如果非要找出優點兒的話,那就只有年輕這一條了。俗話說青春無醜女嘛!年輕的姑娘只要打扮打扮都是美女。六和覺的氣血又在往上涌,頭也暈得厲害了。她的手心裏全是汗,肚子也不爭氣的嘰里咕嚕的一直響。她在衣服上蹭了幾下轉身往洗手間走去。洗手間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人,她洗了把臉,就着水龍頭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大口水。“嚄---似乎好一點兒了!”

小寶的成績下滑到25名,月榕看到成績單時都想暴揍小寶一頓。她壓着怒火和老泰商量對策。“老泰,小寶成績這麼差,看來只能上補習班了。”月榕沮喪的說到“嗨,還是順其自然吧。他是不想學習,即便你強迫他上補習班也沒啥用處啊?”老泰不以為然。“沒啥用處沒啥用處做什麼都說沒啥用處,他成績下滑都是你這種思想害的。難道我們還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從學霸淪落為學渣?”月榕怒火爆發了出來。

“我思想怎麼啦?我又沒有不叫他學習,我是不想逼迫他學習,上學上課下學補課你這麼逼迫只會適得其反。”

“不逼迫能行嗎?我們還有時間可以等待他良心發現主動學習嗎?成績這麼差再不補課他還能有什麼前途?況且大家都在補課,我們不補就已經落後了。”

“這種填鴨式的教育你還沒有受夠啊?你難道非要讓小寶也重蹈覆轍?你看看m國的那些孩子他們不早讀也不上補習班他們就都考不上大學了?你為什麼非要這樣折磨小寶啊?”

“呵,m國,動不動就和m國的孩子比,我們的孩子和他們有可比性嗎?橘生南方為橘,橘生北方為枳,環境不同成長方式就不同。他們九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養活着3億多人,我們呢14多億啊?資源有限可這麼多人都是要吃飯的呀,你說我們小寶不努力不上補習班能行嗎?啊?”

“啊呀我的老天哪我說不過你,好好好別吵別吵了你說怎樣就怎樣行了吧?誒咦---”老泰不想和月榕理論就往客廳走去。

“我還沒有說完了你怎麼走了呀?”月榕跟着走到了客廳。

“唉呀全都依你了你還要說什麼啊?”老泰不耐煩了。

“鎮裏的學習班這麼多我們去哪一家好呢?”月榕躊躇到。

“隨便隨便隨便,你說哪裏就哪裏好吧!”

“我想我們應該找規模最大師資力量最強的,哪一家呢?育才?嗯培優?呃拔萃,對拔萃吧,聽說匾額都是市政領導書寫的呢,我。”月榕思索了一下說到。

“好好好拔萃就拔萃,你趕緊去別耽擱了。”

“你不和我一塊去嗎?”

“我頭疼,況且我去了也沒什麼用處,你去吧,你辦事我放心。”老泰說到。

“不行,你得和我一塊去。多一個人參考總是好的。”

“唉呀你不都決定了去那家了嗎,還要我去幹嘛啊?”

“不行不行你必須得和我一塊去,走走走---”月榕不由分說的拽住老泰的胳膊就往外走。

“唉---我真是服了你了唉!”老泰拖拖沓沓的跟在月榕身後。補習班設在氣派的臨街樓裏面,上下三層全是。門口掛着大大的匾額---《撥萃閣》

月榕在匾額仰頭看了看,又看了看對老泰說到,:“廣告上說的不是叫拔萃閣嗎?怎麼這上面寫的撥萃閣?誒?奇怪!”

“唉呀,你只管報名補習就是你管他叫什麼閣哩,他---哦喲呵呵呵難怪哩是汪大頭題的啊!沒有寫成潑萃閣就是萬幸啊呵呵呵。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老泰說著抬頭仔細一看落款笑到,他走到了旁邊。

“汪大頭汪斌啊?喔---唉!---”月榕也不再強求,她失望的閉了嘴走了進去。

“哦喲稀客喔喬大會計你怎麼大駕光臨這種地方啰?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嘿嘿嘿。”老薑皮笑肉不笑的迎面走來。

“呃啊?我,你你怎麼在這裏啊?”月榕驚訝到。這不學無術的老薑怎麼也會在這裏?難道是陪孫子來補習的?

“嘿嘿嘿我啊?我當然是來檢查工作啦?這些小姑娘你不盯着她們會偷懶的。”

“小姑娘?什麼小姑娘啊?”

“補習班的老師呀,我剛從人才市場招過來的。她們剛畢業還不懂我這裏的規矩哩,我得多點撥點撥她們才行哦。”

“啊?這,這個補習班是你開的?”月榕驚愕的張大了嘴。

“嘿嘿嘿小菜一碟那當然了,我一貫的宗旨就是啥賺錢就幹啥嘛,你看我這一樓辦補習班給孩子們賣知識,二樓開美容院給女人們賣美麗,三樓保健室給老弱病殘賣健康。嘿嘿嘿沒有我老薑做不了的生意哦嘿嘿嘿。”

“這會都是你開的?我怎麼聽說補習班的幕後校長是實驗中學的黃主任啊?”

“嘿嘿嘿掛的黃主任的名,他是我親戚,我給他提成的嘿嘿嘿。”

“---是嗎?哼呵---”月榕冷笑一聲,心裏絲絲寒意。這種小學都沒畢業的人居然是補習班的幕後校長?掛羊頭賣狗肉,哼哼---。

“嘿嘿嘿喬大會計,你來這裏到底啥事啊?”

“我啊?呵,我走錯地方了,我是準備逛商場的,呵。再見。”

“噢嘿嘿嘿喬大會計也有出錯的時候啊?嘿嘿嘿。”

小賈一副公事公辦的冷淡模樣把離婚協議遞給小會,“鄣先生讓我替他對你說聲抱歉,這是離婚的補償方案,你簽個字。”

“嗚嗚嗚怎麼會這樣啊嗚嗚嗚---”小會抽噎了半天才敢哭出了聲。“不是說好了讓我等他嗎?我願意等的嗚嗚嗚。”

“呃呃咳咳咳嗯---”小賈吭哧了幾聲提醒小會自己的存在。“鄣先生說,他與你結婚是一時衝動,很後悔,對給你造成的傷害他願意全力補償。”

“嗚嗚嗚噎噎咦咦咦嗚嗚嗚---”小會趴在床上泣不成聲。

“”咳咳咳,嗯,毛小姐,先看看這個離婚協議吧對你很有利的。鄣先生是個厚道人,不止補償了你天價違約金,連你的家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你看看---”小賈把手裏的一份文件放在小會跟前。

“嗚嗚嗚什麼?”小會淚眼婆娑的抬起了頭。她看到了一串數字後面有很多很多個零,還看見她的爸爸和親戚能獲得什麼樣的好處,小會顫微微的拿起了筆。

喝了一肚子冷水六和這會肚子隱隱作痛,心也更痛,“鄣廊結婚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往後的人生路上就剩我自己了,那我就孤獨到死吧。”她一個人去孕檢,掙扎着沿着行人路慢慢的踽踽獨行,眼淚噗簌簌的順着臉頰往下流。

人的一生當中,會遇見很多很多的人,但絕大多數人都是無關緊要的。遇見就遇見了,散了就散了,沒有什麼的。因為他們不曾進入過你的內心深處。鄣廊不一樣,他是住在六和心裏的人,是約好要生死同行的。六和走了兩站地就感覺支撐不住了,她滿頭大汗扶着台階坐到了花池邊。“咿呀六和,你怎麼坐在這裏啊?”遂遠拎着包剛好從這邊經過。

“呃沒事。”六和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

“你怎麼啦?臉色這麼這麼白啊?有病了?我送你上醫院吧。”遂遠問到。

“不用。”六和沒好氣的回答到。

“怎麼不用我看你病的不輕啊,走吧,我送你。”

“真的不用你走吧。”

“為什麼會不用呢,你看你這個樣子隨時隨地都可能倒下去呀!嗨走了我扶你。”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六和使勁的甩開遂遠的手。

遂遠尷尬的站在那裏半晌才說到,:“怎麼六和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不是已經和你道過歉了嗎?坦誠的友誼比脆弱的愛情更珍貴呀,我和鄣廊已經沒有聯繫了,我們之間的友誼不用再受他的影響了,是可以繼續下去的。”

“呵?繼續?呵呵呵你破壞掉了我最想要的愛情還想讓我和你繼續友誼?朱遂遠,你腦子有病吧。”六和流着淚苦笑到。

“是你心眼太小了。”遂遠一字一句的說到。

“對,我就是心眼小。我寧願孤獨也不要你這種人做朋友。”六和哭到。

“唉,可我並不是你和鄣廊分手的主要原因啊?他女朋友很多的,李明洋、邢素婉還有好幾個叫不上名字的,她們也都同時和鄣廊在交往的呀。你能原諒她們為什麼單單就不能原諒我呢。況且若論時間先後,我認識他要比你認識的還早啊,我都放下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放得下呢?”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二字把遂遠噎住了。是呀,哪有挖朋友牆腳的朋友啊?她停頓了片刻轉身走了。

屈指可數的朋友又少了一個,六和的眼淚再次流下來。她知道她的人生路上更加孤獨了。

辦公室只剩下月榕一個人,“唉,總算簽完了,加油費怎麼漲了這麼多呀?”她心裏嘀咕着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加油費報銷單準備離開,電話響了。

“喂你好,你是哪裏?”月榕問到。

“你們為什麼扣我的錢?”

“哦,你是運輸司機啊,扣了你多少啊。”

“扣了我九十塊錢啊,我這趟都賠錢了啊。”

“那你噸數上有誤差沒有?比如從我們公司拉了50噸,到達目的地卻變成49.5噸,這種情況是一定會扣款的。”

“我噸數上沒有誤差啊。”

“沒有誤差,那我給你具體解釋一下啊,我們公司規定貨物噸數有誤差的時候按照誤差噸數乘以貨物銷售價格扣款,沒有誤差時運輸費用又小於5000的全額付款,大於5000的的運輸費用100以內的零頭會扣除,你屬於那種情況呢?扣了你多少呢?”

“扣了我90塊錢啊。我一趟運費統共才6000塊錢,刨去過路費和罰款,裝貨的工人要了50,管計量的要了100,辦手續的要了50,生產領導要了100,你們財務再扣我90,我這趟運輸都賠錢了啊,你們還有沒有半點兒仁義之心啊?我拖家帶口的起早貪黑你們總得給我留點兒飯錢吧!”一個粗魯的聲音在咆哮着。

“你胡說什麼啊,誰要你的錢了啊?”

“我怎麼胡說了,我都按你們的規矩給你們錢了,你們為什麼還要扣我的錢?”

“你不要栽贓陷害我沒有要你的錢。你說的你們不應該包括我。”月榕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趟幾千塊錢的運費故事每一個經手的人卻都剋扣了錢,那進貨呢?一次少則幾十萬,多則幾百萬,唔---

“反正都是你們一夥的,tmdx你們真是太黑心了。”

“你不要罵人啊,你說清楚都是誰給你要錢了,你又不傻他訛詐你你就給他們了?”

“就是你們那裏的人啊,那個開鏟車的不給錢就拖着一天都不給裝車,我不給能行嗎?”

“噢是嗎?還要誰呢?”

“還有你們管計量的,笑眯眯長着一張吹火嘴的那個,帶着眼鏡拿着一個小本本管統計數量的。她最黑了,一個工人就要了100呀。”

“哦---要了你100?她憑什麼要你100?”月榕知道運輸司機說的是誰了。她是余領導的小老婆計姐。

“你們公司裝的貨物不都是噸包么,一個噸包就是1噸左右,我裝了33個噸包,共計33.09噸,她給我開的出庫稱重單是33噸整,所以她要了我100塊錢,她說如果不給的話稱重單上就不是33.09了,很可能是33.1呀33.2呀什麼的,到時候貨物噸數誤差大了會扣到我哭的,就當是100塊錢買了90公斤鐵吧。”

月榕徵得說不出話來。這麼簡單粗鄙的工作竟然能變成中飽私囊的權柄?唉!她一直以為利用職權吃拿卡要敲詐勒索是掌權者的專利,比如當初為了公的事情給六和姐夫的朋友送禮,但這是企業呀,居然也腐敗到這種地步?

“喂喂喂你怎麼不說話了,為什麼扣我90啊?”司機在電話里連連催問。

“我,我只能說除了那90塊錢的扣款是公司規定的,其他的都是訛詐,但我沒有辦法,那不是我的職權範圍。”

“那我那90塊錢就白扣了?我爹娘要養老婆有病孩子還要上學都在等着用錢呢,我這趟都賠錢了,你們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唉,嗯,那這樣吧,我就破個例,明天我讓人把你那90塊錢給你補上,往後在遇見這種情況你就不要再給她們了。”月榕猶豫了一下說到。一個大男人為了90塊錢急成這個樣子那生活該是多麼窘迫啊。

“啊謝謝謝謝你呀呵呵謝謝謝謝呵呵。”

無意間知道了這種事情這可怎麼辦?月榕放下電話坐在了沙發上,90公斤的貨物按照市場價格應該值900多塊錢,她為了能收取100塊錢就把貨物私底下偷偷賤賣了。無形之中這就形成了一種風氣,給我好處我出庫單上就給你少記點兒數量,不給我我就多記點兒,比較一下當然是少記要划算的多啊。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最好,知道了說不說呢?若是說該和誰去說呢?廖文遠?還是車間領導?

“叮叮叮---”電話又響了。

月榕看了一下電話號碼心中疑惑到,:“咦,怎麼還是這個號?”她遲疑着拿起來電話,:“喂你好。”

“喂喂喂你好你好你好,我是剛才那個司機,我我我剛才太憤怒了,說的都是氣話沒有考慮周到,你別往心裏去啊?”

“呃?什麼意思啊?”月榕問到。

“呃呃呃嗯是這個嗯,我剛才說的你能不告訴別人嗎?我一家老小都要靠我養的,這是行業潛規則你若是說出去,不但你們公司不用我拉貨了,其他公司的知道了也不敢用我的,那我沒了生意真的就只剩下餓死了。你大人大量千萬千萬不要不要往外說啊!求求你了!”

“嗯?---知道了。”月榕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潛規則?一個拉貨司機居然也要講潛規則?生意無論大小,若想做成就必須遵循行業潛規則,這是何等的悲哀呀!她關了燈鎖上門沿着小道往車間走去。

車間裏燈火通明上夜班的工人正在忙碌的工作着,月榕悄無聲息的走到主任辦公室門口準備進去,聽見裏面有人說到,:“呵呵呵老李該請我們吃個飯了啊?人家都是一回一請的,你這都是三回了啊!”

“呵呵呵請請請,你們說去哪裏吃我們就去哪裏吃好了呵呵呵。”

“天天吃都吃膩了,計姐不如一起去唱歌吧,你唱歌唱的真好聽啊。”

“嘿你們不是前幾天不是為了分錢才吵過架嗎?這麼這麼快就和好了?呵呵呵。”

“嗨,什麼吵架啊,我們在研討工作,計姐是我們的我們的開心果,我怎麼會和她吵架呢?都是為人民服務的有什麼過不去的哈哈哈。”

“哈哈哈好好好街東頭新開的ktv可好了,我們去那裏行不行?”

“行就這麼定了哈哈哈---”房間裏一片歡聲笑語。

月榕扭頭就往回走,金錢的力量真是巨大無比啊,利益均沾群體腐敗可以把水火不容的人都和諧成一家人。她心裏無比的沉重,不知道該往哪裏走,經過大樓時見廖文遠辦公室的等還亮着,鬼使神差的她竟上去了。廖文遠正在聚精會神的看文件。“咚咚咚---”月榕在門上輕輕敲了一下。

“誒月榕你怎麼還沒有走啊?快進來吧!”廖文遠說到。月榕默默的坐到了沙發上。“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我就是累了想找個地方坐一會兒。”

“呵呵,喝水吧。”廖文遠給月榕倒了一杯水。月榕沒有喝,兩隻手緊緊的握着杯子。

“你是想找我說說話吧?說吧,想說什麼我聽着!我永遠是你的聽眾。”

“我?沒有什麼,就是累了想坐會兒。”月榕咬了咬嘴唇說到。廖文遠說的對,她確實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她心裏無數次想和廖文遠徹底劃清界限,但每次心裏有事時第一個想告訴的人還是廖文遠。愛,也許僅僅是為了能找個說心裏話的人!現在遇見這種事情又該怎麼辦?這件事情超出了月榕能承受的心理底線。若是以前她會第一時間告訴廖文遠的,但經歷過那麼多失望以後她卻沒有勇氣說了。

“呵呵呵你不說我起個頭我隨便說吧,我前幾天在車間遇見一個叫計姐的新員工,她唱歌唱的可好聽了,我站在窗戶下聽她唱了半個多小時,喔呀呀真是人才啊,月榕,你說給她配台電腦怎麼樣?她的辦公桌太簡陋了。”廖文遠說到。

“哦。”

“她的工作能力實在是太強了,沒幾天車間的大小領導都喜歡上了她。誒喲,她的優點真是太多了了,口才好、唱歌好、身材好、交際廣、工作能力超強。唉,在車間工作實在是大材小用呀!”

“她工作能力怎麼超強了?”月榕淡淡的問了一句。

“她來了才三天就提出了很多合理建議,比如稱重時由外面的地磅改為公司內部的小磅,單是每車少稱重一次就可以為公司每月節省好幾萬。呵呵呵人才呀!”廖文遠笑到。裝載貨物時是50公斤的標準袋(有誤差),裝車以後再去外面的地磅上面再次稱重計量的(精確值),磅房距離公司有三里地,每次過磅時需要公司的計量員隨運輸車輛來回顛簸兩趟才行,月榕在車間干過,知道計量員最討厭的就是和臭氣熏天的運輸司機到磅房過磅稱重了,冬天冷夏天熱還出力不討好,每個計量員私底下都是怨聲載道。而且地磅太大,每次會有二三十公斤的誤差,銷量大了難免會有損失。

月榕看了廖文遠一眼沒有回答。她知道為什麼計姐要建議改地磅為小磅稱重計量了,這麼一來,她就不用到外面去過磅稱重了,而且,通過過小磅她可以人為的任意操縱篡改數量,她可以得到好處費,相關人員也都可以有利可圖。為大家謀福利的事情怎麼會不得到大家的擁護呢?她看着笑意盈盈的廖文遠覺得不可思議---別人糊塗也就罷了,你怎麼也糊塗了呢?你怎麼不想想,以每車不超載30噸計算,在外面過地磅鏟車司機每車需要跑一趟,在公司過小磅需要多跑29趟,單單鏟車加油費一項每個鏟車要多花費1500塊錢左右。難怪這倆月的鏟車加油費暴漲,原來如此啊!

“你怎麼不說話?”

“我累的腦子糊塗了我該下班了。”月榕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孤獨就是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六和兩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平常二十分鐘的路程她居然走了40多分鐘還在路邊歇息了三次。“六和,你怎麼才回來啊?我正擔心你呢?”鐵成鋼說到。

“擔心我什麼?”六和疲乏的坐在了沙發上,頭向後仰兩眼閉着。

“擔心你出事啊,現在大白天的都有人敢搶奪首飾的了,何況現在這麼晚了,我能不擔心嗎?”

六和莫名的有一絲感動。過了片刻,她睜開眼對鐵成鋼說到,:“你坐下,我和你說幾句話。”

“說什麼話啊?這麼鄭重其事?”

“我,我們離婚吧。”六和下了最後的決心說到。

“為什麼啊?我們剛剛才結婚,我,哪裏對不住你了嗎?”

“沒有。”

“那為什麼要和我離婚呢?我哪裏做錯什麼了嗎?”

“唉,沒有,是我的原因。你也知道,我是不愛你的,我愛的是鄣廊,我那時同意和你結婚是逼不得已,還有很大程度上是在賭氣。和鄣廊賭氣,我想讓他知道,除了他,世界上要有其他的男人可以娶我。可現在,一切都無所謂了,他真的結婚了,我們,我們名義上的婚姻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離婚吧,這對你我都是一種解脫。”

“嗨,什麼道德不道德的,扯那麼遠幹嘛?這婚姻和愛情有半毛錢關係嗎?婚姻就是一種契約,只要你情我願,我們能同甘共苦相濡以沫我們的婚姻就必定能白頭到老,至於你說的愛情,那太玄乎了,全是你們女人自己臆想出來麻痹自己的東西,我跟你說實話吧,男人和女人就不是一個物種,在男人心裏最重要的永遠是權勢和金錢,我至今還沒有看見誰是真的因為愛情才結婚的,都是各取所需。你要是非想我們也能產生你想的那個愛情,那也行,我們還年輕往後慢慢的往你說的那種愛情方面培養吧!”

“唉,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那我就明說了吧,孩子不一定是你的。而且,在鄣廊之前,我還有一個男朋友,我們也曾同居過。”六和本來想懟他一句‘既然你不相信愛情,那遲姍姍算什麼?’不想廢話忍住了。

“我知道。我不在乎。放心吧,往後我罩着你,你講義氣,我把你當兄弟,你有難了我怎能坐視不理?呵呵,不過在乎也無濟於事呀,他們是前輩我能咋滴?往後不來往就是了。你說是吧。呵呵。”鐵成鋼自嘲。

“你?呃,呃,呃---”六和覺得肚子一陣絞痛,喘氣也不順當了。

“你又難受了?我們去醫院不。”鐵成鋼焦急的說到。

“呃呃不,不用,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呃---”

“喝水。”鐵成鋼倒了一杯溫開水遞給六和,六和喝了兩口,覺得心裏暢快了許多。

“好點兒了嗎?”鐵成鋼又拿了個抱枕給六和墊上。

“嗯,舒服多了。唉!”

“別唉聲嘆氣了,你說完了,該我說了。”

“說事情啊,我也有事要和你說哩。”

“什麼事啊?是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杯弓蛇影,看你緊張的。我是說我們既然結婚了,就別扯那些虛的,我們說點兒實在的,我們談談錢吧。”

“談錢?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當然有了,世界上90%的事情都和錢有關,不談怎麼行啊?我們已經是夫妻,你好歹也算做過會計,往後家裏的財政大權就歸你掌管了。不過現在我卡里也沒有多少錢,呵呵將來應該會很多的。諾,都給你了啊。”鐵成鋼把事先準備好的幾張銀行卡塞進六和手裏。

“你這是幹什麼啊?我又沒有說要用你的錢。”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既然嫁給了我我就得把我最重要的東西給了你,諾,存摺,這是我的誠意啊。呵呵,就這點兒家底了呵呵呵。”

月榕輾轉反側睡不着。“唉,唉---唉。”

“唉聲嘆氣的你幹嘛啊?”老泰被月榕吵的也睡不好覺了。

“唉,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啊,唉,這樣的世道人心,唉。”

“這睡個覺你感慨個啥呀?唉!到底怎麼了我的喬大領導。”老泰坐起來問到。

“唉,我今天發現了一個秘密。唉!這秘密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哎唷什麼秘密能讓你睡不着覺啊?快點兒說吧,噢---”老泰打了個哈欠。

“唉,是這樣---我發現公司好幾個人利用職務便利吃拿卡要,唉,真是沒有想到啊,那麼簡單粗鄙的工作也能以權謀私?開鏟車的要拿了50塊錢好處費才給人家裝卸車,過磅的要拿100塊錢好處費才肯給人家過磅,而且過磅的數量可以隨意操控。最不能容忍的是他們受賄幾乎是半公開的,唉!這樣下去公司早晚會破產的。”

“噢義憤填膺的就這事啊?誒呀呵呵喬大領導啊,你忘了你也曾偷偷送過禮了嗎?呵呵。你能送禮她們為什麼不能收禮?”

“那怎麼能一樣?我們是企業呀。”

“怎麼不一樣了,不過是工作職權大小不同而已,權力大的價值大些,權力小的價值小些,本質上一樣,都是利用職務之便為自己謀取私利。遠的不說,就說我們辦公室的小孫這次吧,為了升副科,光給汪大頭就送了10萬呀!哎,10萬啊,好幾年的工資啊。可不送能行嗎?不行滴,你不送有人送,想升你就必須送,不送你就升不了副科。因為老汪有這個權力,他動動嘴皮子就可以值10萬塊錢。再說你們公司那個過磅的吧,她就那點兒權力,她的權力就只值100塊錢。司機要是不給,她肯定在數量上做做手腳讓人家有苦難言,換做你是司機你說你給不給?而且,我敢斷言,出庫的時候她敢這樣,入庫的時候她也敢這樣,不信你就留點兒心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這樣的世道人心我真是無語了,我要是不知道這件事情該多好呀唉,這可怎麼辦呀。”

“呵呵很簡單你要是想做好人你給領導彙報不就得了。”

“彙報?怎麼彙報啊,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是不共戴天之仇,何況這麼多人,還有領導的親戚和紅人,我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呀。”

“不能彙報那你就別彙報唄,小官小貪大官大貪,搞不好你的領導就是巨貪哩。”

“唉,這可怎麼是好?嗯嗯,要不用個折中不得罪人的辦法,我建議領導讓計量員還去外面過地磅?這樣她就不能人為的塗改數據了。”

“哎呀真是笨蛋,只要想撈錢外面過磅和裏面過磅都是一樣可以造假的,問題的關鍵在於人,是這個人她想撈錢,就會想方設法的撈,制度再好,只要人心壞了你就擋不住的。”

“唉,這倒也是,空車時要稱重,裝完貨物時也要稱重,那隻要在過磅的時候先卸下去一包或多站上去幾個人就行了,再不行還可以給磅房5塊錢再隨便補打個稱重單。我以前在車間的時候,就見過計量員把稱重單遺失以後又花錢補單的。確實是人心壞了,再好的制度也無濟於事了。這件事情我無能為力了,我想即便領導知道了他也沒有什麼有效的策略和辦法能夠制止這種事情發生。唉!”

“這不就得了。解決不了就不解決唄,天下事了猶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睡覺。”老泰把月榕往被窩裏一拉睡了。

六和還沒有起床,聽見門外有人在咣咣咣的砸門。

“誰呀?---呃啊爸爸,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你怎麼過來的?”六和開了門看見爸爸病怏怏的斜靠在門外,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一樣。

“她她她們把我送來的。”

“誰呀?”

“別別管,扶我進去。”六和爸有氣無力的扶着門框說到。

“哎呀爸爸你是生什麼病了?鐵成鋼鐵成鋼快點兒過來一下。”六和大聲喊到。

鐵成鋼慌慌張張的從廚房跑了過來。

“呃?怎麼啦?噢,坐坐快坐下。”鐵成鋼慌忙扶着六和爸靠在沙發上。

“唉---我我癌症晚期活不了幾天了。”

“啊那你有病了怎麼不回來呀?我們給你打電話也總是聯繫不上。唉!鐵成鋼飯好了沒有?”六和看着瘦骨嶙峋的爸爸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父親無論多麼不稱職終究是父親。

“好了好了我這就端過來。”

“不不用,我吃不下我這病不能吃飯了。”

“那那喝水喝水吧。”

“水也不能喝了。你得養我啊,那兩個賠錢貨都換了手機號碼找都找不到了,媽的,白養活她們了。”六和爸說到。

“嗚嗚嗚那那怎麼辦啊?嗚嗚嗚那要不我們換一家醫院再看看?也許醫生看錯了呢嗚嗚嗚。”六和哭到。

“沒有用了。扶我到床上躺着吧,我坐的難受。”

會議室里,廖文遠正在給中高層開例會,月榕坐在左前方,金箔在右邊做筆錄。門突然被撞開了,一個面容猙獰的青年拿着一把刀闖了進來,是小昝男友,他剛才拘留所放出來,四下巡視一番目光落在廖文遠身上,“麻痹,廖文遠我殺了你這個狗日的---”他拿着刀直直的捅向廖文遠,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廖文遠愣怔,大家也沒有反應過來,眼瞅着刀就扎到廖文遠的心口上了,金箔突然從一邊撲上來抱住了了廖文遠,“噗---”金屬刺進皮肉的聲音,金箔一身慘叫,抱得更緊死死護住了廖文遠,小昝男友拔出刀血液順着刀刃流了出來,廖文遠才反應過來,一手抱着金箔一拳從下往上猛擊小昝男友的下頜,“嘭--噗通--”這一拳竟把小昝男友砸了個趔趄,保安也趕來了,大家一塊把小昝男友制服在地。這一刀扎在後心金箔面容慘白氣若遊絲,廖文遠慌了神抱着金箔往醫院跑去。大家都被嚇傻了,月榕則是深深的被震撼住了:膽小如鼠的金箔竟然敢替廖文遠擋刀?天哪!真是看走眼了,一直以為金箔所做的最勇敢的事情就是和王小珂吵架呢!噯!幸好金箔擋住了,要不---月榕不敢往下想了。金箔膽小有事實為證,一件事是月榕聽說的,據說7車間發生火災的時候金箔恰巧在場,別人都拼了命的往外跑,他倒好,直接嚇得癱倒在地只往機器嘎啦下面鑽,幸虧王小珂把他背了出來,要不一準死裏面,第二件事是月榕親眼看見的,債主們圍毆鐵成鋼,鐵成鋼也不是什麼善茬,直接抄起鋼釺就幹上了,以一敵七,其中兩個債主打的頭破血流鑒定為輕微傷了,金箔在一邊看都不敢看,月榕清楚的看見他嚇得渾身直打顫,話都說不全了。

遂高輕輕的走進卧室,見姍姍正若有所思的靠在床頭。

“怎麼了?老薑又給你氣受了?”遂高坐在床邊拉住姍姍的手問到。

“沒有,唉。”姍姍把手抽了回去。

“那你這是怎麼了?”

“唉。”

“到底什麼了?你說個明白話呀?”

“唉,煩。”

“煩什麼啊?我們這不是過的挺好的么,日進斗金你還有什麼可煩的?呵呵你可不要告訴我說是錢多的沒地方花呀?呵呵呵。”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我看你都掉進錢窟窿里出不來了。”

“喲喲喲呵,咋倆不一直是志同道合的么,你怎麼也假清高起來了?呵呵。”

“什麼假清高唉,你真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啊?你倒是快點兒說啊?”

“唉,我們,我們就一直這樣過下去嗎?”

“那當然了,這樣過有什麼不好嗎?”

“就這樣一直偷偷摸摸不明不白的苟合嗎?”

“別說的那麼難聽。我們這是衝破世俗的驚濤駭浪的愛情。呵呵呵,你以前不是不在乎名分的嘛,怎麼,現在有新的想法了?”

“唉,我是覺的我們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遂高,嗯,不如我們結婚吧。”

“結婚?怎麼結婚啊?我們說好不結婚的?”遂高有了一點兒小小的緊張。有了結婚照就得負責人,沒有結婚照就能白嫖,啥時候厭了隨時都可以全身而退。

“我離了婚,你也離了婚。然後我們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嗎?”

“離婚?我何嘗不想啊。唉,可牽扯的方面太多,離了婚影響也不好,總之離婚的時機還不夠成熟,我們再等等吧。再說了結婚證不過就是一張紙嗎,在真正的愛情面前結婚照就是一張廢紙。我的錢都在你這裏了,內容大於形式。你又何必那麼在乎那一張紙呢?我和葛嫣然只是名譽夫妻,她睡她的人,我睡我的人,彼此間獨立自由互不干涉,她不會來找你的麻煩的,你為什麼非要步步緊逼呢?倒是你家裏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橫在我們中間真是煩死了。你應該想個辦法儘快和他離婚才是。”

“我也想啊,可他死也不離我能怎麼辦呢?我總不能毒死他吧。”

“這個,---額,額,我想想再說吧。”

早上五點半,老泰麻溜的起了床洗漱完畢拿起昨晚準備好的旅行包準備出發。

“等等我等等我,馬上就好。”月榕手忙腳亂的穿衣疊被洗臉刷牙。

“你?你也要去嗎?”老泰好奇的問到,月榕對戶外運動從來沒有興趣的,今天奇了怪了。

“對,我要跟你一塊去爬山。”

“呵呵,你今天怎麼突然有這個興趣了?吃錯藥了?”老泰立在門口笑到。

“對呀,我就是吃錯藥了,呵呵今天幾個人啊?”月榕穿上從箱底找到的破舊運動鞋站了起來。

“我、老郭、小周、小王四個人,連上你算五個吧。”

“咦?四個,那個,你那個紅顏知己不去啊?”月榕停頓了一下。老泰的這個紅顏知己讓她很不放心,她其實是想搞個突擊檢查的。

“本來約好要去的,可家裏臨時有事又說去不了了。”

“啊?她不去啊!”

“你去你的,你還管人家去不去啊?真是吃飽撐的。”

“什麼吃飽了撐的,我就是想多個伴嘛!唉,這爬山肯定不如逛超市,唉今天肯定會累壞的。”

“唉呀怨聲載道的,你到底去不去啊?我們都約了時間的。”老泰焦躁的看了看錶說到。

“我去不去其實都無所謂的,我主要是想陪你去,哦喲,肚子有點兒餓了,我先吃點兒東西我們再去吧。”月榕說著走到桌子邊喝着牛奶又剝了一個雞蛋。

“唉呀,你到底去不去啊,已經過點了呀!”

“呵呵要不今天我就不去了,下次我再陪你吧!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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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廠王大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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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98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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