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9999

九十九、9999

姍姍打電話說有緊要事讓遂高趕緊回家一趟,遂高延遲了會議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家門口。一推門,見姍姍正蹲在地上拆快遞。“噢快遞到了?呵呵好快啊,寶貝有什麼事啊?我正要開會哩。“遂高邊換鞋邊說到。

“你咋又買了這麼多贗品啊?我們現在也不缺錢了,你還這樣這坑人會不會遭報應啊!”姍姍把拆開的古玩字畫歸類碼放整齊。

“呵呵呵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我不坑別人也會坑的。再說了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啥報應不報應的。呵呵呵,造價的水平的真高!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哩。誒,又能大賺一筆了。呵呵呵呵呵呵。”遂高拿起一個高仿的御用花瓶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后得意忘形的笑了。

“呵,不是造價水平高,是你受賄的水平高。”姍姍刻薄了一句。遂高以姍姍親戚的名義在外面先開了兩家名煙名酒店,後來又擴展到古玩字畫方面。有特殊需求的人會自覺的到店鋪里高價購買遂高親戚代售的這些仿製品。這樣一來自然就能受賄與無形了。

“呵呵呵只要肯鑽研沒有我朱遂高搞不定的事啊!呵呵呵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我的目標就是要做官場上的不倒翁哈哈哈哈哈。”

“呵你就是比他們心眼多呀!”姍姍嘆到。

“呵呵寶貝快點說正事吧,我還要給他們開會議哩。”遂高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說到。

“唉,會會會,整天就知道開會。你那假大空的會議還有我們的未來重要啊!”姍姍嘟囔到。

“嗨,該糊弄的還得糊弄,會還是必須要開的。長話短說快快快。”

“我,離婚了。”

“什什麼?你說什麼?”

“我離婚了。你什麼時候離。”

“你離婚了?怎麼可能?那老東西不是死也不離嗎?他怎麼會突然之間和你離婚呢?”

“我也不清楚。今天早上八點鐘他帶我到民政局突然說要離婚,我辦離婚手續的時候腦子都是都懵了。”

“嗯---今天早上?他都是怎麼說的?你一字一句的給我講一遍。”

“早上他說要和我去外面吃早點,吃完以後我們回來時經過民政局門口時他突然就停下了說要離婚,然後我們就進去了,然後就離婚了。”

“你沒有問他為什麼嗎?”

“我又不傻我幹嘛問他啊?萬一他要是反悔了可怎麼辦?你想我以前要和他離婚他死活不離,現在他同意離了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嗨裏面肯定有問題,你真該問問他的?唉!不會是發現我是你的相好他知難而退了吧。唉,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一個壞的流膿的人突然來做好事成人之美,好像不太可能。嘖嘖嘖,唉!不行,姍姍,你打電話,馬上打電話,問問他為什麼離婚?”遂高心裏面七上八下的沒了主意。

“嗨,一個人渣他是會害怕的人嗎?如果真是發現了我們的關係他不訛詐你一筆錢才怪哩。他和我離婚純粹就是腦子發熱一時糊塗,我現在給他打電話他說不定他腦子清醒了正反悔哩,我不打,堅決不打。”

“唉!---不打就不打吧,這樣也好,你離了婚往後我們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我離了,那你什麼時候離呢?”

“唉呀現在還不是我離婚的最佳時機,我還需要借用葛嫣然的人事關係幫我登上事業巔峰。唉,一遍一遍的我給你解釋過多少遍了,你怎麼老是糾結這個事情呢?結婚證就是一張紙沒啥用處的。現在很多很多人都是隱婚不領證的,人家不都過的好好的。”遂高說到,對嫣然那種‘領導專用車’的女人他心裏是無比厭棄的,他心裏無數次有和她離婚的念頭。但是,嫣然和領導的人事關係是無人可比。權衡利弊斟酌再三他沒有同意離婚。

“可到底什麼時候才是你離婚的最佳時機呢?你陞官她也陞官而且還比你升得快,這樣你豈不是要一輩子依靠她和領導的人事關係?那我就只能永永遠遠的做你暗無天日的情婦嗎?遂高,我年紀也不輕了,我不想過以前的那種生活了,我想有穩定的家庭,有獨享的丈夫,有自己的孩子,無論是人前人後我都能活的堂堂正正心安理得。你離婚吧,離了婚就去醫院要個孩子,你往後也不要再千方百計的想辦法受賄了,我們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好不好?好不好?遂高。”

“唉呀什麼年紀不輕了你胡言亂語些什麼啊?我們還正是青春大好年華哩,生活壓力這麼大,花錢的地方又這麼多,我得擼起袖子加油幹才能行啊?姍姍,你放心,再等等,等時機成熟了我就和她離婚。等離了婚我們就馬上結婚。”

“那要不我們先要一個孩子好不好,生出來我自己一個人帶。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行不行?”

“明年吧,現在還不是時候啊,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剛升了屁股還沒有坐穩哩,這貪污和作風問題都是大問題,不謹慎會影響前途的。”

“明年明年明年你就會一拖再拖,我的身體你是知道的,醫生都說我想自然懷孕生產跟遭雷劈一樣困難。現在我年紀也越來越大了,再不生恐怕等不到明年了。遂高,我覺得你對我從始至終就沒有真心。”

“誒呀你胡說什麼啊?我對你怎麼沒有真心了,你是我最最信任的女人啊,我什麼樣的秘密隱瞞過你呢?你想想,我要是對你沒有真心我會放心你在外面收錢嗎?是不是?”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生孩子呢?我聽說你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生了好幾個孩子了。”

“胡說八道,我是那樣的人嗎?姍姍,你要信任我,別聽外面那些人亂嚼舌根啊。”

“真的嗎?遂高,你真的沒有和其他女人亂搞嗎?”

“沒有,絕對沒有。我朱遂高是那種見異思遷的負心人嗎?別人不了解我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嗎?聽話別胡思亂想了,趕緊把這些古玩字畫拿到店裏去,這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錢啊!”

“唉!---”

月榕見老泰又攤在沙發上看荒野求生,就溫順的坐了過去。

“老泰。”

“嗯。”

“老泰。”

“嗯。”

“老泰,別看電視了,咱倆說會兒吧。”

“哎呀啥事啊?快說吧。我又不是用耳朵看,你管我哩。”

“唉,那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再說,要不我就不說。”

“唉,說吧,啥事?”

“你覺得咱倆的婚姻怎麼樣?”

“不明白。什麼怎麼樣?咱倆的婚姻能怎麼樣啊?”

“我是說咱倆的婚姻質量,就是說你覺得娶我做老婆你虧不虧?”

“又來了,什麼虧不虧啊?不管虧不虧我不是一樣娶了你了嗎?吃飽了就無病呻吟真是閑的蛋疼。”

“啊呀你到底覺得虧不虧啊?快點說啊!”

“噢我的天啊你閑的又要沒事找事了,唉,看來我連安心看個電視的權利都要被你給剝奪了。唉。”

“快點說啊,到底虧不虧啊?”

“唉,你想讓我說什麼?虧還是不虧?”

“你自己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啊。”

“說實話?”

“當然了,快說。”

“虧。”

。。。。。。“怎麼虧了?娶了我你到底怎麼虧了?難道你對我們的婚姻有了其他的想法了嗎?”月榕翻着白眼一萬個不痛快。

“不是你讓我說實話的嗎?我說了你看你又不高興了,這往後我更不敢和你說話了。”

“那你覺得到底哪方面虧了?”

“性格不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既然這麼不喜歡那你為什麼還和我做夫妻?為什麼不離婚換一個性格好的?”

“離了婚換一個說不定還不如你哩。每個人都是有缺點的,我總不能天天去離婚結婚吧。都是有缺憾的凡人,差不多湊合著能過就得了。”

“唉!那你對我們的婚姻有什麼感想?你想我們今後應該怎麼過才好?”

“感想?呵呵,婚姻就是彼此間妥協、妥協、不斷妥協的結果。又不是演電視我還能有啥感想?”

“那你就不希望我們之間能培養出愛情嗎?你看看電視上的夫妻恩恩愛愛你儂我儂的多好呀,我們這樣清湯寡水的多無聊啊。”

“電視上?噢喲我的大領導,電視上那是在演戲好不好?生活里缺什麼電視上才會演什麼啊,要是電視上演的和你一樣,你還會看的神魂顛倒嗎?你想想他們整天啥也不幹就是吃吃喝喝你死我活的談戀愛你覺得真實嗎?嗨,高到雲端里的藝術就是精神麻藥,看看就得了啊,你可別延續到生活里啊,我很忙的。”

“唉你就是缺少情趣,太失望了---我多想活在電視裏呀!”

“我看你就是韓劇看多腦子神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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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和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眼睛微張着。

“怎怎麼樣了?”六和嘴唇喃喃到。孩子不足5斤,黃疸,呼吸道嚴重感染。

“放心吧,在溫箱裏面好着哩。”鐵成鋼說到,醫院裏裡外外的事情全靠他一個人,他每天都忙的跟陀螺一樣。

“你,上午幹嘛去了?”

“沒事,我就是悶了在外面轉了轉。”

“是借錢去了吧。”六和說到。她心裏很感動,鐵成鋼卡里的錢早就用光了,爸爸的藥費都是鐵成鋼在外面借的,現在不是他的寶寶生下來了還得住保溫箱,每天的檢查費醫藥費,還雇了一個保姆,兩個孩子的奶粉錢、、、這往後可怎麼過呀?

“你別瞎操心,我有錢的。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我們出院吧,我在這裏住心裏堵得慌。”六和說到。

“這才第二天你胡說什麼?醫生說你的情況最少要住一周的。你別傻了啊,省錢也不是這麼省的,寶寶還在溫箱裏面觀察哩,你怎麼出院?”

“我。”六和啞然了。

人生下來還得活下去,在這薄涼的世界裏,一個平頭百姓想要吃得起飯,穿得起衣,住的起房,還得看得起病是很難的。生而為人,六和在婚後清楚的看到了生活殘酷的本質。

昨晚上酒喝的多了,遂高隱隱覺的頭一直痛眼皮也睜不開,他提前回了家想睡一覺補補。一開門就愣住了,滿地狼藉,客廳里堆放着兩個大箱子,嫣然正手忙腳亂的在收拾着什麼。“葛嫣然你幹嘛?”遂高問到。

“呃?你怎麼回來了?”嫣然一愣。這個點兒遂高應該在上班才對。

“我問你你要幹嘛?”

“呃,我,我出趟差。”

“出差需要拆家嗎?你覺的你這種舉動像是出差的樣子嗎?”

“怎麼不像了,我拿我自己的東西你管得着嗎?”嫣然不想理他,自顧自的收拾自己的珠寶首飾。

“出什麼事情了?快說!葛嫣然,我和你還沒有離婚啊,我有權利知道真相。別忘了,我還是你兩個兒子的爸爸哩,你連累了我自然也就連累了他們。”遂高怒到。這種情形一定是出了危險,否則嫣然不會這樣的驚慌失措的。

“真要那樣那也沒有辦法了,是你一直拖着不肯離婚的。”

“你說什麼?啊?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快點說?”遂高聲嘶力竭的喊到。

“邢領導進去了,汪大頭也停職了,他們兩個都可能牽連到我,我覺的安全起見我必須提前到m國考察項目了。”

“考察?哼,你是要跑路吧?哼哼,可你跑了我怎麼辦啊?你不能跑,我們還沒有離婚啊,我是解釋不清的啊。倒霉死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葛嫣然都怪你,你就是太貪心了,整天想着火箭上升火箭上升,一會兒和這個領導睡一覺,一會兒和那個領導睡一覺,還美其名曰多撒網才能廣積資源,這回好了,要被大樹砸到了還不知道具體是那一顆?哼,我娶你做老婆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我真該和你早點兒離婚的。”遂高非常後悔沒有接受姍姍的建議,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沒辦法只能鐵面無私了,設法檢舉了她最起碼能保全了自己啊。

“狼心狗肺。朱遂高,你拍着胸口想一想,是我不離嗎?是你一直拖着不肯離婚啊?現在你又來怨我?你還有沒有半點兒人味了?我和領導搞關係你少沾光了嗎?你哪一次升遷沒有動用我和領導的關係啊一見我要落難了你馬上就落井下石?哼,你這是第幾次了?這世界上有比你更薄情的人渣嗎?你怎麼不想想?我進去了你的官還能穩穩噹噹的繼續當下去嗎?我相信只要查你肯定比我還臟。不說別的,單是你外面養的那野雞野種你就解釋不清。”嫣然勃然大怒,遂高這意思是明擺着是要大義滅親了。

“血口噴人,葛嫣然你不要瘋狗亂咬人啊?我朱遂高生活簡樸作風正派是有目共睹的,不說你能栽贓陷害得了的?”

“牙尖嘴利。哼,朱遂高,你以為我是遲姍姍那等蠢貨嗎?你在外面的風流韻事你以為也能瞞得了我嗎?呵呵呵,我不但知道你在外面有人,還知道你有幾個,四個情婦五個孩子對不對?遲姍姍那個笨蛋替你收錢做生意,另外三個管給你生孩子傳宗接代,每套房價值都在百萬之上,每個情婦每年的開支也不下百萬,朱遂高,你每個月的工資是幾千大洋啊?養的了這麼多人嗎?呵呵呵呵。”

“你,你,---胡說。”遂高急火攻心憋了半天才軟軟的憋了幾個字出來。

“我胡說?哼,不但她們?還有你那些個露水鴛鴦們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我也都一清二楚!我不說是懶得理你!”

“你,那你說怎麼辦?”遂高冷汗淋漓,自以為人不知鬼不覺的事情被人知道了他能不害怕嗎。

“什麼怎麼辦?呵,我就是出國考察一下嘛有什麼大不了的?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經歷,我前幾次不都安全過關了嗎?你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嗎?我出國考察不過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而已,說不定過幾天又都風平浪靜了呢,你看看你那個慫樣,呵---”嫣然對遂高嗤之以鼻。

“我慫不慫無所謂,只要你不連累我就行。邢領導進去了,能安然無恙出來的機會就很小了,這個世道沒有哪個當領導的能禁得住查啊?嫣然我們都是同道中人,你哄不了我的,你若真是不害怕也就不會跑了。我覺的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離婚協議給簽了,你說呢?”遂高的腦子在高速運轉。

“這麼急?呵,朱遂高又現出原形了啊!呵呵即便我現在簽了你也離不了啊,我要趕飛機的。”嫣然挖苦到。

“這你就不用管了簽了就是,我有的是關係。”

遂高飛也似地跑進客房,從枕頭底下找出那張n多年前就擬好的協議書放到嫣然面前。

“切,小人,朱遂高,我算把你看清楚了,你是我遇見的最最自私的男人,你除了愛你自己你誰都不愛!”嫣然連看都沒有看就草草的簽了名。

“那是因為你水性楊花不值得我愛。”

“哼!我不值得你愛?那段六和呢?她當年為了養你一天要打兩份工;還有那個姓遲的蠢貨,替你銷贓受賄背黑鍋,她們也都不值得你愛嗎?朱遂高,你知道什麼叫愛嗎?你真心真意的愛過某一個人嗎?我覺的這個愛字從你的嘴裏說出來是一種侮辱,你所謂的愛其實就是一場陰謀,有利用價值的你就愛幾天,沒有利用價值的你就一腳踹開,你拍着心口想一想你對得起你的良心嗎,你不怕遭雷劈嗎。”

“你沒有資格數落,簽吧。”遂高冷酷的說到。

“你確定要和我離婚嗎?不用再斟酌斟酌了嗎?萬一我這次又安然無事你可就虧大了呀!”

“幸運之神不會一直眷顧你的。簽了吧。”

“呵,不過在簽字之前,我想問你一下,我們離婚之後,你會安排遲姍姍繼任你的下一屆老婆嗎?”

“不會。”

“為什麼?”

“娶妻娶德,納妾納色,風塵女子只能做小老婆。”

“夠狠!哼!再也不見。你會遭報應的。”嫣然草草的在協議書上籤了字,拖着箱子走了。

遂高飛快的下了樓開着車徑直往民政局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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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和有氣無力的靠着床頭坐着。

鐵成鋼回來了,手裏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

“餓了吧,正好,月榕燉的雞湯。”鐵成鋼把雞湯倒在了小碗裏,房間裏飄蕩着一股濃郁的香味。

“真香。剛才護士又來要續費了。”六和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小半碗,這是她住院以後第一次這麼香的吃飯了。

“沒事,我晚上就去我表姨家借錢。你放心好了,來,再喝點兒。”鐵成鋼又給六和倒了半碗雞湯。

“開銷這麼大,我們一再的去她的借錢,她會不會很煩我們啊?”六和擔憂的說到。

“沒事,她家有錢的很,不在乎這點小錢的。寶寶明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了,花不了多少錢的。”

“唉,天天借錢這往後我們可怎麼生活啊?又沒人照看孩子,我不能上班,你的生意也不好,唉,愁死了。”

“人活世上誰還不經歷點兒難處。過個三五年一切就都好了。”

“話雖如此,可總不能靠借錢生活,下個月,下個月我一定要去上班。”

“那怎麼行?你剛生產過身體還虛的很,不行不行的。”

“那怎麼辦啊?我們能省,可孩子吃奶粉的錢總不能省吧,好出難進,你又不能回公司上班了,你自己的小生意也不景氣,我們三口人可怎麼生活啊?”

“不用擔心,會好起來的。今天就有一個公司說要我給他們供貨哩。我根本就不認識,還說下周一要預付50%的貨款哩,呵呵,天上掉餡餅了。”

“真的?真的嗎?不會是騙你的吧?”

“是真的,我打聽過了,這家公司規模還挺大的。”

“喔-----雪中送炭,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大姐的錢、二姐的錢、月榕的錢、表姨的錢、還有你朋友的錢我們就都能還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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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高在走廊門口停了十多分鐘才推門進去。

“六和你還好吧?”遂高問到。

“你?你怎麼不敲門?”六和剛把寶寶哄睡,正準備去水房洗尿布。

“孩子睡了?呵呵,是我的吧。”

“無恥,滾蛋。”六和把手裏的尿布向遂高身上砸去。

“唉,還是這般的死犟、不識時務!”

“你滾不滾,不滾我就喊人了啊?”

“你願喊你就喊,只要你不怕丟人。我找你是有事情的,今天你趕我走了明天我還會來的。”

“什麼事?快說。”

“我離婚了。我們結婚吧!這個孩子我認下了,至於鐵成鋼我可以補償補他一筆錢。婚後你想上班我就在機關給你安置一份清閑的工作,不想上班更好,伺候好我就得了。反正我現在錢多得是,隨便你怎麼花都花不完的。”

“做夢。”

“為什麼?你以前不是很愛我的嗎?”

“以前是因為我有病,以為有才華的男人會是好男人,所以我竭盡心力當牛做馬為的是想和你共度人生。現在我病好了,我只想安安靜靜踏踏實實的過我自己的生活。所以,請你滾蛋,有多遠就滾多遠。謝謝。”

“六和你不要不識抬舉啊,我是看在我們以前的情分上我才優先考慮你的啊,現在別說是你這種結過婚的女人,就是重點大學的在校大學生我能看得上也是她高攀了我,想給我做老婆的女人都排長隊了,你要把握這個機會才對。”

“我不稀罕。滾蛋。”

“你,唉!六和,固執己見是愚蠢的表現,你想想清楚,這是一個金字塔似的等級森嚴的社會,人和人是不平等的,跟着鐵成鋼這種社會底層的渣子你恐怕連吃飯都成問題!而我就不同了,你可以盡情的享受生活的美好。”

“我願意你管不着。朱遂高,我告訴你,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你的。滾---”

月榕沿着行人路慢慢的往家走,眼見就要走到家門口了,她看見女貞樹下一個熟悉的背影---老泰?燈光下她看見老泰對面站着一個瘦瘦高高的女人,他們兩個正在熱絡的討論着什麼,說到動情處,那個女人還手舞足蹈的。月榕心裏立刻緊張了起來。她悄無聲息走到一邊躲藏在樹影里。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老泰的電話。

“喂老泰,我在六和家陪六和說會兒話,今晚不回去了啊!”月榕說到。

“噢好的。”老泰說完就掛掉了。

“---喂我還沒有說完你怎麼就掛掉了?真是,你就怎麼討厭我嗎?”月榕又撥了過去。

“唉呀,我以為你說完了呢,說吧,還有啥事?”

“唉!---我想問你你現在在哪裏啊?”

“我?呵呵,我還在單位哩。你有啥事啊?”

“是嗎?還在單位啊,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下班啊?”

“加班。嗨,你到底啥事?趕緊說唄,我還忙着哩。”

“哦!---哼哼---那你忙吧我其實也沒啥事。”月榕說著就掛斷了電話,在暗影里靜靜的看着老泰和那個女人。

老泰和那個女人又聊了幾句,然後說說笑笑的往樓上走去。月榕覺的一股氣在肚子裏竄來竄去的很難受,她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聽着duang的一聲門關上了,她緊緊的貼在門上豎起耳朵仔細辨別著門裏面的細微聲響。過了幾分鐘,聽得裏面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了,她咬着嘴唇,顫顫巍巍的把鑰匙插了進去輕輕的轉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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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晃又是唱總算把寶寶哄睡了,六和拍了拍酸痛的腰,倒了杯白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

鐵成鋼拎着大包小包回來了,一進來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哎,晚點了沒有搭上公交車,我步行回來的,可累死我了。”鐵成鋼說到。

“先喝口水,我去給你做飯。”六和把手中的水杯遞給了鐵成鋼,鐵成鋼接過去一口氣全喝光了。

“先別做了,我現在吃不下,走了一身汗我得先洗個澡,一會兒你再做吧。諾,你看看都買全了沒有。”鐵成鋼說到。

“嗯---我看看啊奶粉、尿不濕、菊花晶、方便麵、蘋果、香蕉、花生油、菠菜、蘿蔔、土豆、小米、雞蛋、醬油、玉米面、呃---怎麼忘了買鹽了?呵呵,不用炒菜了。”六和一樣一樣的數着。

“唉!我在超市還想了一遍又一遍的還是忘了買鹽,唉!整天忙死了我腦子都要成漿糊了。我得先洗個澡。”鐵成鋼說著進了衛生間。

“呵呵那你先洗吧,洗完了一會煮包方便麵好了。誒?快遞?我的快遞?怎麼寄件人沒有署名電話啊?”六和邊說邊拆開了那個又破又爛的快遞。

“六和你好:

自從遇見你我覺的我了無生趣的人生頓時充滿了樂趣,你是我快樂的源泉我的生活里不能沒有你。我承認在沒有遇見你之前我的生活是很放縱的,每天就是花錢找樂子,我覺的和一個女人一生一世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我做過很多荒唐事,邢素紈曾是我眾多緋聞女友中的一個,厭倦了以後我花錢買斷了就再沒有聯繫過。你看見的那些照片是真的,但那是我的過去,是沒有認識你之前的我。至於遂遠和李明洋,我只能說一句話,不愛就是不愛,過去不愛,現在不愛,將來也不會愛。、、、、、、”

六和的眼淚噴涌而出---鄣廊,是鄣廊的信。很久以前的信,除了信,裏面還有一張銀行卡和一把微型手槍,卡背面寫着六位數,密碼是六和的生日。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六和,你在外面嘰嘰歪歪的幹什麼?”鐵成鋼在裏面問到。

“嗚我,我,鐵成鋼,你為什麼不把快遞早點兒給我?”六和擦了擦眼淚責問到。

“哦,你說的是那個快遞啊?呵,我忘了,今天我去賣廢品時才發現的有你的一個快遞,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送的,潮濕的快要長毛了,呵呵呵誰給你的快遞啊?---”

“一個朋友。”六和死死地攥着那封信。她覺的她的心撲通撲通的的要跳出來了。

“那個朋友啊?”鐵成鋼已經洗完了澡,玻璃門裏可以看見他正在用浴巾擦着身體。六和沒有回答,她悄無聲息的流着淚站起來往卧室走去。

“那個朋友啊?---咦?怎麼沒人了?”鐵成鋼開了門問到。

六和心痛難忍躺在床上渾身無力,她用被子蒙了頭嗚嗚咽咽的哭了。---現在再去找鄣廊解釋清楚嗎?可他已娶我已嫁,孩子都這麼大了!去和鐵成鋼大吵一架嗎?他一時的遺忘就讓自己改變命運錯失愛情,可他是無心的呀,吵架又能吵出個什麼結果呢?鄣廊,再也回不來了!歲月無情的磋磨六和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六和,六和,你怎麼躺下了,我還沒有吃飯哩!六和。”鐵成鋼晃了晃六和。六和沒有說話,緊緊的拽着被子角。“唉!你睡吧,我自己煮麵好了。”

遂高進了門見姍姍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怎麼了?沒精打採的病了?”遂高坐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姍姍的額頭問到。

“別碰我。”姍姍一抬手擋了一下。

“怎麼啦?好好的生什麼氣啊?”

“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什麼啊?唉呀,姍姍哪,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你看看,我把經濟大權都交給你了你還不放心嗎?”

“經濟大權?哼,什麼經濟大權?我不過是替你收黑錢的一個管家罷了,你若真是愛我,怎麼會離了婚都不和我結婚?”

“離婚?胡扯?你聽誰瞎說的?”遂高非常驚訝,他和嫣然是偷偷離婚的,這等機密的事情姍姍是如何得知的呢?

“哼,瞎說?哼哼哼,給你離婚證上蓋章的就是我的表侄女兒還能有假嗎?朱遂高,你還想瞞我到幾時啊?”

“呃嗨呀,姍姍,你聽我解釋,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是因為結婚乃人生大事,我必須得慎之又慎,你放心,我已經把你我的生辰八字都給胡大師的秘書了,等他回國了就會第一時間給咱倆算的。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又騙我,娶妻娶賢娶妾娶色,我這種風塵女子哪有資格做你的老婆啊!呵呵---”姍姍悲傷的苦笑到。

“這種亂七八糟的鬼話你也信?你看看現在掌權的有錢的有多少人娶名藝人的?難道人家都是偷偷摸摸做情人沒有光明正大的結婚嗎?姍姍,謠言止於智者,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美好的明天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哦對了,你儘快把在外面放的高利貸往回收,越快越好。”

“你這麼緊張是又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我是慎重起見,現在各行各業都很慘淡,很多公司都是在負債經營,我害怕萬一他們公司破產了我們的錢打了水漂。見好就收吧!”遂高說到。他坐到沙發上,隨手嗯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金桂苑小區昨晚發生一起凶殺案,據目擊者稱,嫌疑人曾多次出入受害人家裏,因感情糾紛過失殺人、、、’”

遂高的腿發軟了,電視上一掠而過的畫面他是很熟悉的。那也是他的家,裏面有他的女人和孩子們,只不過他從來沒有正大光明的進去過,只有在深夜他才偶然會回去。

“你怎麼了?”姍姍問到。

“沒沒什麼。我還有個會我先走了。”遂高急匆匆的走到門口,公文包也沒有拿就一路小跑的往樓下跑。坐到車裏他飛快的開着車,開到半道又停下了,心裏想到,:“不行,不能過去。呃對了,讓遂遠去探聽一下消息再說。”

月榕屏住呼吸,探頭瞄了一眼見客廳裏面果然沒人了,她沒鎖門,心裏悲憤交加想着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抓個現行。她躡手躡腳的脫了鞋踮着腳走到卧室門口。“1、2、3咣當---”

“你?你?怎麼是你?你在這裏幹什麼?”月榕看着赤裸着上身的遂遠驚訝到。

“我換衣服啊?你來幹什麼?”遂遠慌亂的趕緊把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

“誒?月榕,你啥時回來了?你不是說你不回來了嗎?”老泰在身後問到。

“哼,我說不回來就不回來了?你剛才還說你在單位哩怎麼擦上翅膀飛回家了?你圍個水裙在幹嘛?”月榕扭頭問老泰。

“小朱說肚子疼,我給她在廚房熬姜紅糖水哩!這不,還沒熬好哩你就回來了。”老泰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說到。

“那她在卧室幹嘛?”月榕氣呼呼的問到。

“剛才倒水的時候不小心把衣服弄濕了,我給她找了一件你的衣服讓她換一換。咦?小朱,你怎麼還沒有換啊?”老泰看見遂遠還穿着濕漉漉的衣服就問到。

“呃,呃,不用換了,不用換了,我,我,我還有事哩。”遂遠滿面通紅的說到。

“換了吧,穿濕衣服會生病的。”老泰說到。

“朱遂遠又不傻,她說不用那就是不用,你又不是她老公你操哪份閑心啊?”月榕在一旁妒意十足的挖苦到。

遂遠的電話恰如其分的響了。“喂,哦,哥,什麼事啊?啊?哦!好,好,我馬上就到馬上就到。”遂遠掛掉電話對老泰說到,:“我家裏有事我先走了啊!我們改日再聊呵。”

“呵呵好,好。改日再聊改日再聊,呵呵路上開車慢點!”

遂遠走了,走時的摔門聲震得月榕心肝發顫。

“小朱來家裏做客你幹嘛甩臉色給人家看啊?這樣弄的多難看!”老泰抱怨到。

“她不檢點給她臉色是應該的。”

“她怎麼不檢點了?你不要斷章取義好不好?”

“你又不傻,她檢點不檢點你心裏也應該有個判斷。今天我剛巧回來了,我要是不回來,你們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上床難道你們會徹夜不眠的坐在沙發上喝茶聊人生嗎?秦春泰,你實事求是的說你對她是不是有好感了?”

“沒有,你別瞎猜。”

“瞎猜?呵,那我問你,你明知道我今晚不回來你為什麼還帶她回家?”

“她說她肚子疼的厲害想上廁所,我怎麼拒絕啊?”

“上廁所啊?上廁所衣服怎麼濕了?”

“肚子疼嘛,我給她倒了杯熱水,她手一滑就撒了一身,我只好去衣櫃裏找了你一身衣服讓她換上。”

“然後呢?”

“然後我就去廚房給她熬紅糖水了,再然後你就回來了,我們啥事都沒有,你不要再捕風捉影了。”

“哼哼,撲風捉影?換件衣服需要把內褲胸罩全都脫掉嗎?呵呵,這是因為我回來的及時,我若再遲半個小時,恐怕就在床上見到你們了。秦春泰,我正式通知你,從今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和朱遂遠在一起。我討厭姓朱的。”

“人家姓朱的又沒有招你惹你,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況且我和她之間又沒有發生什麼,你幹嘛緊張成這個樣子啊?”

“女追男隔層紗。今天沒有,保不齊明天就會有。我們是人生伴侶,我有資格幫助你少走彎路。斷了吧!”

“不斷。”

“那你是想和她有所發展了?你喜歡上她了?”

“沒有,乾巴巴的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為啥不斷?”

“我又沒有啥錯幹嘛要聽你的?”

“不斷就會犯錯的。你想想,今天我要是不回來,她赤身裸體的投懷送抱,你能拒絕得了嗎?如果你真的喜歡她那我無話可說,我讓賢好了,可你心裏也不喜歡她呀,男人在床上都是下半身動物,你也免不了俗的。你們若是真是上了床你還能撇的清嗎?到時候你是拋棄我還是拋棄她啊?我們已經磨合了這麼些年彼此之間已經相互適應了,可她呢,你千辛萬苦的再選擇一個不喜歡的她你覺得她會比我更適合你嗎?”

“你想的太多了。唉!”

“不是想的多,是我太聰明了。我能見微知末預見未來,我們之間雖然沒有愛情,但我們可以是最好的人生伴侶。”

“唉!好好好,別說了別說了我投降我投降好不好。”

出院都一星期了六和才聽說金箔的事,孩子小家裏事多好不容易這天有時間了她買了些水果去醫院探望金箔。看見電梯門開了她直接就進去了,上去了才知道這電梯是單雙層,只得在8樓停下,步行了一層到了7樓。這個點是下午一點多,醫生護士都下班了,吃過午飯的病人大多都在小憩,走廊里沒人,“717號”在病房最裏頭,房門關着,六和踮起腳往裏瞄了瞄看見金箔平躺在病床上,廖文遠坐在床邊正用小湯勺喂水,金箔嘴唇微張,喝了一半流了一半,廖文遠抽出紙巾給他擦了擦,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俯下身體嘴對嘴給金箔渡了過去。他的手指插入金箔的頭髮里兩人黏膩的接吻,過了好一會才分開捏了捏金箔的臉頰說了一句什麼,金箔笑了眉眼彎彎。六和來的不合時宜,正準備離開,金箔好像看見外面有人了指了指,廖文遠站起來往門口走來,六和水果也不要了拔腿就跑。她知道廖文遠一開門就能看見她的背影,但她不敢回頭,沒有等電梯,直接順着樓道往樓下跑,沒顧得上看人,砰的一下撞到一個人身上,抬眼一看,很眼熟,再一想,記起來了是廖文遠的老婆,她身後還跟着四個彪形大漢,六和腳步沒停,心想這是東窗事發了,早聽說廖文遠老婆社會背景嚇人,看來金箔要倒大霉了,就他那身體,社會哥一拳頭能砸他個半死。又下了一層,六和才站定,她略一遲疑掏出手機給金箔發了一條信息:快跑把,廖文遠老婆帶人找你去了。

遂高驚慌失措的在路邊打轉。這條路人煙稀少非常的偏僻。

“哥,怎麼啦?你叫我來這裏幹什麼?有事不能回家說嗎?“遂遠問到。

“唉呀你怎麼才來,急死我了?”

“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唉,遂遠,時間緊迫,咱們長話短說,金桂苑的凶殺案你聽說了吧!你馬上去找人打探一下最新案情。”

“金桂苑?哦,聽說了啊,那個女的和那個男人的原先是情人,後來那個女的一直想分手,男的不同意,一時激憤就殺人了。”

“他們是情人關係?你聽誰說的?”

“大家都這樣說的啊,聽說他們還有兩個孩子哩!聽同事說那個男的已經投案自首了,哥,你管他們幹嘛啊?”

“情人關係,哼,還生了兩個孩子?哼哼!你聽誰說的遂遠?”

“嗨,我同事就住在金桂苑小區啊,他經常看見那個男的大白天的出入那個女的家,他還以為是那女的丈夫哩!出了事才知道原來是情人,嗨,現在這世道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過幾天又會有更猛的新聞出來了。”

“不要臉!怪不得兩個小雜種長的歪瓜裂棗。哼!---啊呀!”遂高氣的一拳頭砸在了車框上。

“莫名其妙。哥,你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沒什麼,我就是氣憤人心險惡。”

“不會吧,哥,你心急火燎的把我找來就為了問這不相干的事?哥,是不是你有事瞞着我啊?”

“沒有。”

“你這樣肯定是有了。你不會認識他們兩個人吧?”

“唉!---”

“到底出了什麼事啊?你快說啊?”

“呃---是這樣,我又買了兩套房,這是鑰匙和地址,你每月都去房子裏輪流住上幾天,記住和對門多多溝通搞好關係,她們若有什麼動向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但我們的關係務必要保密。”遂高略一思量從包里拿出了鑰匙和房產證。

“為什麼啊?這神神秘秘的搞的好像是地下黨一樣,是不是他們欠你錢了你怕他們跑了讓我監視他們?”

“沒有。”

“那你為什麼這樣啊?”

“你別管了,按我說的辦就行了。”

“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哥,你告訴我吧,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唉,沒有就是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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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廠王大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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