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容貌和品德......不是我的強項
“哦？這麼說來，原來七王妃竟是如此富有心機之人……誒……”寧彩玉嘆了口氣，寧彩玉恍然大悟般說道：“難怪七王殿下新婚之夜莫名其妙地要寧府……”寧彩玉按了按太陽穴很是頭痛般地說，“寧府那傢伙是個心機頗深的人，原來七王妃也是個有心機的人……兩個不相上下的人比起來，看來天降比不過青梅竹馬總是有道理的……”
寧彩玉看戲般地看着赤冰顏，微微一笑，說道：“不過新婚當晚做這種選擇是不是也太……”寧彩玉想了想后，還是閉上了嘴，沒把後面的詞給說出來，就算不給赤冰顏這個七王妃留面子，也就全當作給七皇子留面子了。寧彩玉淡淡地掃過林清，看着林清的憤怒模樣，後面她肯定會接話的。
林清冷冷一哼，哼得分外大聲：“彩玉妹妹說得正是呢！”林清嬉笑道：“也不能怪七殿下不給七王妃情面，若七王妃只是一個有心機的人倒也罷了，但一個心腸如此歹毒的惡人，誰會喜歡呢！”
林清感慨說，“要知道這世上沒有人會喜歡惡人……七王妃也不要將責任推到殿下身上了……”林清輕輕地撥弄了一下手中的花，小小隻剩下一圈的花苞在空中動了動，“女孩子嘛，最重要的就是德和貌了……”
說到這，林清特意停下了定睛看了赤冰顏兩秒，微微地搖頭嘆氣，而且一連嘆了好幾口氣后，這才開口慢悠悠地道：“可惜呀……好像都不行呀。”林清最後的話輕而輕，彷彿能和輕微的雪聲相融合，就像雪中吟唱出來的歌聲，然而，她的話卻是那麼惡毒，惡毒得就像一根根針刺混合於雪中，扎着人。
無貌無德。
正如林清所說，德和貌一般而言是對一個女孩最重要的評價，而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指責一個女孩子無德無貌……毫無疑問，這是對一個女孩子的名聲致命的打擊。甚至於，別說什麼女孩子了，如果一個男孩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指責無德無貌，這也毫無疑問是他仕途的當頭一棒。更何況，林清是在用赤冰顏大婚當晚，新郎官根本不在婚房反而光明正大找別的女人說事……
碾興以武立國，雖然從來沒有過分強調過追求什麼清流名聲，但也不至於神經粗到完全不在意。當然，如果一個能在後面做出什麼成就，或許這一翻評價也不算什麼……但一個異國送來和親的花瓶，就算她真有什麼能力，她又有什麼機會展現自己的能力呢？
顯然，林清的這翻話實在太過惡毒了，對於這位赤楚公主，她的名聲在京城大概算是完了。
這翻話出來，包括王笙瑤在內的幾個女孩子稍稍流露出了不滿。雖然她們喜歡看戲不假，但是對一個將來幾乎沒有任何機會為自己說話的人，這麼說確實過分了些。
“德和貌？”發獃的赤冰顏懵懵懂懂聽到了些，重複回想着林清的話。
“哦？”林清的聲音很是甜美，笑聲也很甜美，但聽起來確實那麼刺耳，“我說得不對嗎？或者，七王妃要是認為有的話，算有就是了……”
“嗯……”赤冰顏哼了聲，赤冰顏非常認真回答，眼眸的星河顯得那麼真誠而天真，她打斷了林清的話：“……容貌和品德我都沒有，這不是我的強項。”
林清似乎驚住了，撥弄着花苞的手停了停，她完全沒有想過，赤冰顏居然會這麼直截了當大大方方地承認。正當林清想着要如何應對時，赤冰顏帶着幾分稚嫩感的清冷聲音傳了出來：“不知道你要確認這個幹嘛？我沒有，不意味着你有。”
林清呆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臉上一塊青一塊紫的，整張臉上的神情就像夕陽的天空，十分精彩。林清一連說了好幾個“你”都說不出個完整的句子，其他的女孩子們也驚住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樣應對這個局面。
赤冰顏滿不在乎地轉了身，慢悠悠地走。林清的眼中還倒映着赤冰顏說這話的模樣：明明是說著羞辱的話，給人的感覺卻是那樣天真爛漫而真誠，就像是一個年幼的小孩說著最無心的話般。可正是這樣，林清才覺得赤冰顏說的那一句話帶來的屈辱感分外強烈。
林清的手都在抖，便是想抓着花瓣也一下撲了個空。在大庭廣眾之下……林清感覺到了那些驚愣的女孩子似乎都把目光投向了她，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們都在嘲笑她。自小受到萬眾矚目的林清，除了在那個女孩子面前失色過，這一輩子又哪裏受過這樣的氣，所有的火氣如岩漿般直直爆發了出來，湮沒了腦中的理智。
“你！站住！”在火氣沖昏了頭腦的情況下，林清大踏步走到了赤冰顏身邊，一上來就拉起了赤冰顏的手臂，“你給我站住！”赤冰顏被抓住的手一甩開，袖口綉着的花紋隨着河面上浮冰折射的光流瀉了出來，赤冰顏往前走了一步，繞開了林清。
林清被赤冰顏一甩，腳底下一滑，差點摔到地上。林清連忙兩隻手抓住離她不遠的赤冰顏，接着赤冰顏的身子作為支撐，這才站穩了。林清手中的小花苞已經落到了雪地上，而且還被剛剛腳滑的林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踩了一腳。剛剛那一下的狼狽讓林清更為羞愧難當，對着赤冰顏吼道：“你竟然想讓我摔死！你真是好歹毒啊！”
看着兩個女孩子拉扯了起來，清醒了的王笙瑤立馬上前去勸架。王笙瑤站在赤冰顏和林清的中間，試圖分開兩個拉扯的女孩子。王笙瑤拉住了林清，一個勁地勸說著林清冷靜，當然，若問王笙瑤為什麼不選擇拉赤冰顏，那是因為，赤冰顏…...一直顯得非常冷靜。赤冰顏連個表情變化也沒有，就像王笙瑤初見時一樣，一個木偶。
林清一直屬於發瘋的狀態，王笙瑤一來，便把王笙瑤也一塊拉扯了起來。臨近河邊，三人越拉越靠近河水。突然，林清一伸手，手掌張開，彷彿要打赤冰顏，赤冰顏再次往旁邊一跨，林清的手突然轉變，抓住了赤冰顏的衣服。然後她的腳底下又是一滑，林清抓着王笙瑤往後退，赤冰顏繞開了林清。
王笙瑤好不容易保持平衡，站穩，而她旁邊的林清還沒站穩，身子往後跌倒。“咕咚”一聲，兩人齊齊跌入水裏。閃着白光的水面掀起了一個偌大的浪花，把顯得還算平靜的河水給弄出一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