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他們不高興,我就高興了
顧敖想了想,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理由:“還記得你第一天到京城找你去錄口供那個警察嗎?”
紀芹點頭。
“我沒記錯的話,他是負責你父母案子的,如果你有嫌疑,當年就把你抓起來了,之後的事就不會發生了,而我也不會找了你五年。”
這個說法好像靠譜一點。
紀芹平靜了些:“不說這個了,我餓了,去吃飯好嗎?”
“走吧。”
兩人才走出門診大樓,身後不遠處的長椅上,有一個戴着墨鏡和口罩的男人站了起來。
他今天是來複診的,沒想到遇見了“老朋友”。
門診大樓門口,“老朋友”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男人笑了笑。
有福同享,沒什麼了不起,有難同當的,才是真朋友。
……
午餐后,顧敖送紀芹回去。
車開了十多分鐘,她轉頭,看了一眼後方,說:“有人跟着我們。”
“沒事,”顧敖不疾不徐的,“是你二叔的人。”
紀芹坐正了:“他這麼怕我嗎?”
顧敖瞧了她一眼,沒說話。
怕不怕,你心裏沒點數?
“顧敖,”她沉默片刻,然後用商量的語氣說,“其實我覺得我應該回紀家住。”
他臉色瞬間不好看了:“為什麼?”
回紀家,那就不能天天看到她了。
她的腦迴路真的很特別:“紀明亮和傅櫻不是討厭我嗎?那我就往他們眼前湊,讓他們時時刻刻都不安心,他們不高興,我就高興了。”
顧敖:……
可以,但沒必要。
“你房間裏的東西都搬出來了,再回去,多折騰。”
“那房子就白白給他們佔着啊?”
紀芹本來不稀罕那棟別墅的,可是一想起傅櫻那天趾高氣揚的模樣,她就不爽。
前方右轉,顧敖吩咐林琛甩掉後面那輛車。
林琛應了聲“是”,均速行駛大約五分鐘后突然加速,再一個左拐,紀明亮派來的車就被甩開了。
這下可以安心說話了。
“你意思是,想把那房子也搶過來?”
紀芹偷偷瞄了他一眼,這具骨相絕美的皮囊,真是讓她鬼迷心竅了。
她不着痕迹的挪了下位置,離他更近了些。
顧敖察覺到了:“你想幹嘛?”
老色批附體,不幹點什麼,對不起這顆色心。
紀芹裝模作樣的摸了摸鼻尖。
這是她心虛緊張時候的小動作,哪怕失憶了,也沒改掉。
顧敖揚起尾音,“嗯”了一聲。
紀芹沒說話,從摸鼻尖,再到捋長發,最後不安分的手,往顧敖胸口摸過去。
摸到了,還抓了兩下。
顧敖身子僵住了。
臉色很難看。
他下意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眼神對上紀芹,無奈:“別胡鬧。”
沒胡鬧。
她很認真。
紀芹湊過去:“誒,你看看咱倆現在,是不是反過來了,我是個老爺們,而你就像個小媳婦。”
他沒有反駁她的話,而是抓住她的手,從自己胸口挪開:“有話等我晚上回去再說。”
紀芹“嘖嘖”兩聲,挺失望:“算了,我沒話跟你說。”
都這樣了,還端着。
沒勁。
顧敖看着她,眼神很直白:“有事,也得等我晚上回去再做。”
哦?
有意思了呢。
“真的有事要做嗎?”別又是畫大餅。
“嗯,真有事。”
紀芹滿意了:“那我晚上等你哦。”
……
陳潔是下午兩點半的飛機到的京城。
一回來,她直接去了紀嫣的工作室。
剛跨出電梯門,她聽到了一段跌宕起伏的鋼琴曲。
是匈牙利狂想曲。
她推開門,紀嫣的助理聽到聲音,轉頭沖陳潔“噓”了聲。
“紀老師在練習,您稍等會兒。”
陳潔點頭,將行李箱推到角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今天的紀嫣,狀態明顯不如以前,曲子不連貫就算了,其中還有幾處音彈錯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當鋼琴聲停止以後,陳潔起身,不顧助理的阻攔,去了鋼琴室。
紀嫣正對着鋼琴發獃。
但她聽到了推門聲。
“你回來了。”沒回頭,她都知道是誰。
陳潔站在門口:“你怎麼知道是我?”
紀嫣心情不好,眉頭擰着:“你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
“是嗎?”陳潔低頭聞了下味道,“我覺得還行啊。”
鋼琴室里擺着一個茶几,一張沙發。
茶几上有幾張紅色的請柬。
陳潔走過去,拿起最上面一張,翻開看了看。
她知道紀嫣最近有一張小型演奏會,這些請柬大概率是送給那些豪門闊太的。
只是她沒想到,這第一張上卻寫着“吾妹紀芹”四個字。
陳潔不懂:“你要請紀芹來聽你的演奏會?”
紀嫣望着窗外恍惚了片刻,回神后,她起身,走到窗邊。
今天的陽光不算刺眼,溫溫柔柔的。
“她回過紀家了,但是我不在。”
陳潔還是沒懂:“你不在又怎麼樣,沒必要請她來演奏會吧,難道你不怕她給你搗亂?”
光照進窗里,卻沒有融化掉她眼底的冷。
“怎麼說她也是我親妹妹,如今回來了,我避而不見,在禮節上說不過去。”
陳潔手一松。
請柬“吧嗒”一聲,掉在茶几上。
她沒有要整理好的意思,只說:“你想跟她握手言和?”
紀嫣轉過身:“有沒有煙?”
煩躁的時候,她就想抽煙。
白霧蒙蒙的,好像能把心事一起帶走。
陳潔從兜里摸出一樣東西,丟了過去:“只有電子煙。”
紀嫣穩穩的接住。
她看了一眼,沒抽。
總覺得電子煙不帶勁。
“我不可能跟她握手言和的,”紀嫣說,“爸媽的案子還沒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其實當年我就覺得奇怪,雖然警方調查下來與她無關,可為什麼兩次她都在附近,還都有人替她做不在場證明。”
紀明光死的時候,有街邊的奶茶店店員證明,紀芹是在死亡時間后才到的。
關慧雯死的時候,又有人證明紀芹只在屋外,沒有進去過。
這個世界上有巧合,但巧合多了,就很古怪了。
“還有趙戀。”
他是她心裏的痛。
“父母的事可以不計較,但是趙戀這筆賬,我是一定要跟紀芹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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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溫了,我很高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