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環境-他人,注意力的平衡分配
每當把注意力回收到自己身上,試着放鬆體驗的時候,清華總會感覺到累,自己總是習慣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外在的人與事上,偶爾意識到回收時,似乎已很消耗,很累了。這裏好像有一個平衡的課題,注意力全在外在,自己內在就沒有了,太極端,自我太消耗。若有一部分注意力在自己身上,穩定而放鬆,再投注一部分注意力在外在的人和事上,自己更自在,更從容,也更輕鬆,清華有過這種體驗,只是還沒有形成常態。自己,環境,他人,這種注意力的分配,都照顧到,更平衡,更合適。
當自己覺得累的時候,清華的腦海總是能浮現出一個意象:一個人,女性,有時候是十幾歲的樣子,有時候是個成年女人,躺在石板床上,蓋着被子,床上只墊着薄薄的床單,石板並不平坦,硌得慌,周圍有石柱、石桌,冰冷,堅硬,這是一間石頭做的房子,從外面看就像是一座墓。她一個人躺在那裏,好像從來沒有人來看過她。她的父母以為她死了,把她埋在那裏。其實她還沒有死,還剩一口氣,還有一縷意識。這座墓建在一座山靠山頂的位置。
清華內心有種串起來的感覺,自己曾經看過很多意象,現在似乎有了聯繫。之前清華看到過掀開的墳墓里有一具枯骨;看到過有個女孩躺在狹小的棺材裏,雖然她還沒有死,但她的父母沒有發現,還得意於自己買了上好的棺木,覺得對女孩很好;看到過氣若遊絲、奄奄一息躺在石床上的女子,而石床所在地是個寬敞的石頭房子。這似乎是一個復活的過程,內心真實自我的復活,雖然還不是那麼有活力,但終究是活着的,被自己看到和體驗到了。
清華之前還總是看到連綿的山包,山上有綠綠的草地,每一個山包其實是一座巨大的墳墓。有一個小女孩住在其中的一座,石頭門開在接近山頂的位置,她偶爾打開門在門口坐坐,偶爾在裏面往下探索,裏面很空曠,是很大的山洞,就像山包完全掏空了一樣,沿着山壁有蜿蜒向下的石階,裏面昏暗而潮濕。
這座山包是不是剛才那座有石墓的山呢?似乎不是同一座,但很相似。住在裏面的人有好幾種狀態,有時候是幾歲的小女孩,要麼無聊地坐在洞口,要麼無目的地往裏走一走;有時候是十幾歲的女孩,還剩一口氣,氣若遊絲,被父母以為死了,埋葬並遺忘在這裏;有時候是很累很累的女人,躺在裏面休息。
這好像是自己很核心的狀態,清華想。小時候的自己不是很活潑,有時候內心空虛無聊,有時候忙於做各種現實需要做的事,比如上學、做作業、放學做家務、做農活等,偶爾給自己買點零食,總之心不是很有活力。十幾歲的時候,爸爸強勢,言語粗俗,父母常常因各種事情吵架,媽媽壓抑,委屈,把她的生命都捆綁在自己身上,清華覺得很痛苦,閃過幾次去死的念頭。長大后按照世俗成家生孩子,尤其是兩個孩子后,真的是覺得心很累。當然也有很有力的時候,有自己特別想做的事情時,還是很有幹勁,一種是應急狀態,需要做必須做,一種是成長后發自內心想做。
清華想起深井裏的女孩,不明白她是怎麼在那裏的,她有種既來之則安之的無奈,是啊,無奈。好像她是被推下來的,猝不及防,井太深,又上不去,只好準備在下面種田生活,哪怕昏暗沒有陽光。
這種瞬間被推下來的感覺跟花間精靈球球被一掌拍下人間的感覺很像,似乎那裏依然有情緒能量沒有釋放。回到那個場景,球球其實有憤怒,“憑什麼讓我為你的嫉妒買單呢?!”是啊,憑什麼,就憑天神更強大么?確實,天神更強大,球球想對抗卻無能為力,瞬間會有借力的衝動,忍住不借力,只是體驗自己的感覺,球球突然意識到,自己剛修練出元神,有點得意忘形,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也沒關注環境,才會讓天神有機可乘,天神雖然強大,但自己亦小而靈活,對抗不了,完全可以跑啊。是啊,又回到注意力需要分一點給自己,給周圍的環境,穩住自己,關注環境,以不變應萬變,這樣就不會毫無防備被攻擊。
“所謂自由,就是能在狹縫中靈動。”清華想起多年前一個老師說過的這句話,在這一刻有了切身的體驗。心中的球球也更自由自在地飛行在山巒疊嶂的狹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