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你這個大騙子,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啊,”竟然是一位女性充滿誘惑的聲音,不過語氣中顯然對我透着不滿。
“何出此言,這位小姐?”我一臉委屈說道。
“你們這些臭男人才真的是魔鬼,滿嘴的鬼話,騙我們這些女生,”姑娘義憤填膺。
“哦,這位小姐不必激動,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咱們共同解決一下,”我試圖安慰她。
“共同解決?怎麼解決?他明天就要和別人結婚了,你告訴我怎麼解決?”原來是被愛所傷這位姑娘,語氣中帶着哭腔。
“解決問題的方式很多啊,忘記一段感情的方式就是開始另外一段感情,你可以帶着你的新的男朋友,去參加他的婚禮,讓他看看,他出現你的生命中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概率事件!”我說了這一大堆之後,感覺節目的定義有些歪曲,成了情感交流,撫慰傷口的兩性婚姻類節目。
“那我明天和你可以發生一個概率事件嗎?”女孩兒聽了我的話,明顯停止哭泣,又是一副對生活充滿無限興趣的模樣。
面對一個聲音甜美,長相估計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的陌生女孩兒的公然表白,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反應啊,反正我當時就像是痔瘡晚期,怎麼也坐不住了。
“當然好啊,願意效勞,”我還要繼續貧,突然耳機中傳來“啊”的一聲呼喊,隨後好像是兩車相撞的聲音。
我暗叫一聲不好,趕緊切斷了直播源,摘下耳機對導播說,出事了。
幾分鐘后,城市交通監控中心,發來消息,元慶路路口發生嚴重車禍。
我心稍微鬆了一下,沒想到我們還是在同一座城市。我趕緊播報完交通事故信息之後,就往事發地趕去。
車速很快,從電台到元慶路也就幾分鐘。
車禍現場比較慘烈,一輛紅色保時捷和一輛奧迪q7撞在一起,兩輛車的車頭已經嚴重變形。
奧迪車主好像骨折一條胳膊,除了幾處輕微傷,生命已經無大礙。
保時捷上的女生顯然受傷很重,全身是血,口中還不斷吐着血,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我號召旁邊圍觀的人搭把手,旁觀的人擺擺手,大概意思是說這樣肯定沒救了。
本來我也這麼想,看到遠處走來的兩個鬼差,一個帶白帽,一個帶黑帽,於是瞬間燃起了希望之火。
“喂,兩位師傅,抽煙,凝香山的,”我趕緊向黑白無常兩個鬼差獻殷勤,凝香山的香木製成的香火,那可是稀罕的東西,他們好像有些喜歡。
圍觀的人見我把那個姑娘抱起來又放下,竟然還走在一旁自言自語,都以為遇到了神經病,可我哪管他們,繼續跟兩個鬼差討價還價。
“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兩個鬼差言語間倒是很堅決。
“兩位大哥不要這樣,有事好商量,今天給我個面子,可以?”我低聲下氣說道。
“給你面子,你是誰啊?”兩個鬼差是不依不饒。
“那看它們的面子怎麼樣?”我從車裏拿出幾百萬的冥幣放在他們眼前。
我身上隨時隨地帶着各種貨幣,包括冥幣,因為我知道這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事情都是通過鈔票解決的,還有百分之二十的事情當然是通過權利了,世界上通過正規渠道解決的事情往往不多。
“我們說過了,我們在執行公務,她的陽壽已盡,我們必須帶他走,有什麼找我們頭兒。”兩個鬼差油鹽不進。
“你們他媽的不給老子面子是吧?”我有些怒不可遏,腦中的電波磁場感覺要爆炸一樣。
兩個鬼差沒想到我一個生人敢對他們挑釁,一時有點發愣。
不過不多時便回復過來,大吼一聲,周圍便像秋風掃落葉一般,有了一種陰冷的感覺。
隨即的景象有些壯觀,幾千的孤魂野鬼,從遠處慢慢向我們這集結過來。
這群惡鬼中,有缺了眼睛的,缺胳膊少腿的,有胸前插着一把刀,腦袋上有個洞的。總之,造型五花八樣,幾千個鬼竟然沒重樣的。
說實話,自從我十二歲以後,就從來沒再怕過鬼,這陣勢當然也不會把我嚇倒。我只是在想對面的鬼群中,有沒有我認識的。
“怎麼樣?今天我們一定要把她帶走!”兩個鬼差仗着他們數量多,希望能在氣勢上壓倒我,口中滿是不屑的口氣。
看着他們裝比的樣子,我先前的憤怒更上一層樓,腦中的電波更是強大到無以復加。
那些朝我緩緩走來的孤魂野鬼的背後突然出現了一群解放戰爭戰場上的解放軍戰士英靈,他們的身上臉上滿是血跡,還有中彈的痕迹。
那群孤魂野鬼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手中的棍子棒子全被繳了械。
“還不快滾,”我呵斥道。
那些鬼怪也不想落個灰飛煙滅,紛紛逃跑。
兩個鬼差的境地有些尷尬,想着看來今天是遇上硬茬了,也只好自認倒霉。
為了能讓他們有個台階下,我把那幾百萬冥幣,還有一條凝香山,交到了他們手中,意思是都是誤會,交個朋友。
他們算識趣,悻悻離去。
待到他們消失不見,那些解放軍戰士英靈也都消失不見,看來那個黑盒子裏蘊藏着的能量還有很多,還有待開發。
看他們離去,感謝信無從寄起,我只好擺了擺手,道了一聲解放軍叔叔辛苦,謝謝解放軍叔叔。
這邊終於是搞定,那邊那個姑娘早已經被送到了市中心的醫院。
醫院急救室外面,姑娘的家屬還沒趕來,只有我一個人。
醫生說初步診斷情況不妙,讓我做好心理準備。whyme?我當然並不擔心,還安慰醫生放開手腳,手術該怎麼做怎麼做,不要有心理負擔。
主刀的醫生,看我一眼,真是像遇到了知己,這麼知冷知熱的病患家屬還是頭一次見到,他肯定是這麼想的。
“你是她什麼人?”負責登記信息的女醫生問我。
“我是她…其中的一個男朋友,就是有概率的那種,”我想了想還是不知怎麼回答巧妙,就把我們在連線時候探討的那種關係引申了出來。
“概率性男朋友?pao友吧。”那個美女醫生說的話差點嚇我一跳。
卧槽,這麼操蛋的女醫生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食屎了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