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是啊
陸遠躺在青石板上,地上很冷。
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時不時看向這邊。卻沒有人因此停下腳步。
“兄長,老爹的病該怎麼辦呢,家中已經沒有錢用來抓藥了。”
葯兒抬着頭有些委屈的看着陸遠。
“沒事,兄長我今日去那城中看看有沒有什麼賺錢的活計,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沒事的。”
陸遠想要揉揉頭安慰小妹,可似乎是想起什麼,伸到半空的手又縮了回來。
說實話,來自後世的陸遠腦子裏有很多的賺錢法子,對於錢並不是很擔憂。
可葯兒並不知道。
“去城中?你賺錢的法子哪有我的法子來錢快。”
葯兒有些着急,眼淚被人為控制的在眼眶裏打着轉,看着快要哭出來的模樣說著。
“可,可一天能賺幾個錢呢,再拖下去,老爹,老爹他就要不行了。”
表現的就像是一個害怕失去家人的孩子一樣,捨不得卻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顯得是那樣的無助。
陸遠看着自己小妹,有些無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才好。
片刻,葯兒紅腫着眼睛有些猶豫的說道:“兄長,我這裏倒是想到一個賺錢的法子,你要不要聽聽。”
“你說說看。”不知為何陸遠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你還記得你剛醒來時的場景嗎?我們可以演一場假的賣身葬兄,等拿到錢后葯兒夜裏翻牆出來就是。”
“兄長你放心,他們不會親自將人安葬下去的,一般都是將人放在義莊給些銀子喊他們幫忙下葬的。
倒時等我們離開,你從義莊裏跑了便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葯兒怕陸遠不答應,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可卻被陸遠打斷。
“不行。”陸遠搖搖頭。
“哈,這都不行,雖然讓你做這事確實有那麼一丟丟的危險,但賺錢嘛哪有不危險的。”葯兒而在心裏暗暗的想着。
就在葯兒想要再爭取爭取的時候,陸遠一臉嚴肅的說道:“要是你進去后出不來了怎麼辦,這樣太危險了。”
葯兒愣了愣,有些失神。
“沒事的,葯兒小時候跟人學了些武藝,翻牆什麼的小菜一碟,兄長不用擔心的。”
葯兒抬頭看着陸遠,笑了笑。
“可..”陸遠還想說些什麼,可卻被自己小妹推出了門。
“兄長,這是家傳秘葯,吃下去就會陷入短暫的假死狀態。你快些將他吃下吧。”
葯兒手裏拿着一個黑色的小藥丸看着陸遠。
“要完?”還是不要了吧。陸遠擺擺手說道:“既然是家傳秘葯還是節省些好,兄長我躺在地上保證不動便是。”
可葯兒哪裏肯答應,也不說話。只是將藥丸放在手中,手心張開朝上,抬着頭看着陸遠。
陸遠無奈只好取過藥丸,拿在眼前上下打量一番。面帶無奈的丟進口中咽下。
“好苦。”這是陸遠失去意識倒地前的唯一想法。
看着倒在地上陸遠,葯兒滿意的笑了笑。
將屋內的門板拿出,將陸遠丟在上頭。找了些細麻繩,繞了一圈又一圈,將陸遠與門板牢牢的綁緊。
換上那身麻衣孝服,將頭髮打散,白布一蓋,算是大功告成。
將那細麻繩放在肩膀上,拖拽着便朝那城南而去。
路不平,陸遠在門板上躺的很不舒服,一路上跌跌撞撞的。
“不是說會陷入短暫的假死狀態嗎,為什麼我還會有意識,莫不是這葯過期了?”
陸遠吃下藥后確實失去了意識,可不一會的功夫便又醒了。雖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就連想睜開眼皮也做不到。
可確實是醒了,那一路的顛簸是那麼的真實。
“嘶~”葯兒吃痛一聲。
木板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住,“刺啦~”一聲,繩子斷了,連帶着肩上多了幾道淺淺的血痕。
葯兒看着那木板,彎下身子想要徒手拖拽向前,可無奈木板太重了些,拖了幾步路便累的氣喘吁吁。
心臟不停的跳動像是再說,不是你停就是我停。
“嗯,這是怎麼了,出來什麼意外嗎?”陸遠躺在木板上,眼前一片的漆黑。
突然感覺身上的白布被掀開,有些刺眼。隨後便感覺一雙手在身上好像摸索着,痒痒的、
葯兒將陸遠身上的麻繩,用身上隨身攜帶的小刀割斷。
麻繩和木板留在了那兒,葯兒背着陸遠朝城南而去。看着倒還真有幾分那種“賣身葬兄”的凄苦。
葯兒抖抖身子,將背上的陸遠抱的更緊了幾分。
“我這回可是吃大虧了,要是不能騙個有錢的狗大戶,可就虧大發了。”
葯兒心裏暗暗的想着,側過頭看了看。
笑罵道:“小白臉長的還怪好看的。”
“嘶~,你說我帥這點我很認可,可小白臉這個前綴詞能不能去掉,怪難聽的。”
比起被木板拖着,被小妹背着自然要舒服不少。頭髮打在鼻尖痒痒的,可卻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想法。
沒背過姑娘的陸遠,是真的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天能被姑娘背。
可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短暫的只有那麼十幾分鐘。
“砰~”的一聲,陸遠的後背與那青石板來了一個親切的接觸。
那“砰~”的一聲響,像是青石板在抱怨說,你弄疼我了。
青石板疼不疼,陸遠不清楚,但自己的後背是真的疼啊。
好在身體與地面接觸是像是被什麼東西拉了一下,腦袋也就沒有徑直的撞在那青石板上。
葯兒心有餘悸的看着陸遠,摸了摸起伏的胸脯想到:“差點就真的成屍體了,還好手快拉了一下。”
青石板很冷,陸遠躺在上面已經躺了一個早晨。
葯兒披着麻衣孝服,跪了了一個早晨,跪的腿腳有些發麻。
“要不算了吧,賺錢兄長來就是了,小妹你不用這麼辛苦的。”
陸遠想要出聲,可聲音卻堵在喉間出不來,氣息平緩,很靜,靜的恍若一具屍體。
葯兒跪在街頭也有些累了,腰肢漸漸的往下垂,有些直不起身子。用水弄濕的眼睛更加紅腫,白凈的臉頰顯得有幾分蒼白。
一旁木板上歪歪扭扭寫着的,“賣身葬兄”四個字無人問津。
可葯兒並不在乎,依舊好好的跪着。因為吃過更苦的苦。
日頭接近傍晚,一伙人在葯兒面前停下腳步,擋住了太陽。
“賣身葬兄?”男子看了看木牌上下打量着葯兒,眼神肆無忌憚的在葯兒身上遊走着。
葯兒心想總算是來人了,抬起蒼白的臉笑了笑說道。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