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招你惹你了
那是一伙人,不像是一夥好人。
一行十來人,各個凶神惡煞的,不懷好意寫在了臉上。
為首的那個公子哥,穿着一身綢緞,大拇指上戴着個白玉扳指。臉色蒼白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相由心生,在這人身上很好的表現出來。
“姑娘,賣身?不知賣的是那種身呢?”公子哥賤兮兮的打量着葯兒,看的很認真,像是在打量那衣物之下是何等的美色。
葯兒被看着有些膽寒,身軀向後靠了靠,向陸遠靠了靠。
“我,我,我只是想把自己賣了做些粗重的活計,賺些錢好把我的兄長好生安葬。”
葯兒表現的有些害怕,有些想跑。可表現就是表現,單不得真的。
“不礙事的,在床上也是些粗重活計,保整你喘的很粗重。”公子哥貼在葯兒耳邊輕輕的說著,隨後把目光看向陸遠。
在他看來,葯兒已是籠中之物,等待的只有任由自己擺佈。
“嘩~”的一聲,白布被掀開,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這是葯生效的表現。
“這是你兄長?長的到是挺俊朗的。”公子哥瞅了眼藥兒,手一下下的在陸遠臉上抽打着,打的有些生疼。
“啪~”的一聲重響響起。陸遠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臉上留下紅紅的印子。
“老子最討厭長得比我帥的了。”公子哥狠狠的啐了一口,吐到了那蓋着的白布上,絲毫沒有對於死者的尊重。
“丫的,痛起老子,老子長得帥招你惹你了。”陸遠感覺被打的快要哭出來。
一旁,一個戴着竹笠的人看着這邊,準確的說是看着陸遠的那張臉。穿着寬鬆的衣服,一時間分辨不出性別。
“哦,對了,你打算把自個賣幾兩銀子呢?”公子哥肆無忌憚的說著。
路上的行人,看着這一切也不敢多說什麼,更不敢逗留生怕牽連到自己。這年頭多管閑事的,地里已經埋了很多具了。
公子哥是縣令的獨子,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眼裏目中無人。
聽說城中有玩仙人跳的,公子哥來了興趣。派人去找,可卻一直沒有碰上,如今真碰上了哪能輕易放過。
“我,我不賣了。”葯兒站起身子就打算離開,可跪了太久了,腿一軟竟又重新跌坐回去。
“咋的,嘴上說著不要,可身體卻很實誠嘛。”公子哥哈哈大笑。
一伙人圍着葯兒,扛着陸遠來到了棺材鋪子,指着那一張張棺材說道:“來,隨便挑。”
斜着眼又看了看陸遠說道:“老哥,看中那副棺材了,吱個聲啊。”男子彎着笑的肆無忌憚的,看着像是個瘋子。
葯兒沒有吱聲,至於陸遠就更不可能吱聲。
“不說話是吧,不說話那就這副了。”公子哥將手拍在一副黑木棺材上,轉身便走。
餘下的幾個隨從扛着棺材就要走。
“哎,哎~這位客人,還沒給錢呢。”掌柜的一把攔住那公子哥。
“啪~”的一聲,掌柜的被掀翻在地。
“瞎了你的眼,管我要錢?”說著公子哥像是被氣樂了一般說道:“想要錢是吧,找我那縣令老爹要去,要的來算你的本事。”
“走了!”公子哥大手一揮,一行人朝那城郊而去。
陸遠躺在棺材裏,被八個人抬着。
厚重的雲層遮擋住光,太陽落了山。
城郊,一副棺材靜靜的躺在泥土上,四周矗立着點燃的火把,顯得有些昏暗。
兩三個精壯漢子正拿着鐵丘刨着土,準備把陸遠埋進去。
“你,把衣服給我脫下來。”那公子哥不知什麼原因感覺身上有些冷,一把扯過僕從身上的衣服披在身上。
葯兒被幾個大漢牢牢的抓住,不停的掙扎着,嘴裏大聲的喊着:“我不賣了,你們快放開我。”
可手卻藏在袖中撒着粉末,粉末很輕,被風吹的飄到上空,被那幾人吸入鼻中。
陸遠躺在棺材內,蓋子是蓋着的,裏面黑乎乎的也聽不清外面在說些什麼。
從入棺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鐘頭,棺材裏的空氣已經有些明顯不夠用了,陸遠感覺空氣有些乏悶。腦袋昏沉沉的,四周是那麼的安靜。
“賊老天,我才穿越來,你這就讓我嗝屁了,這是不是有些草率。”
昏睡中的陸遠喃喃的說著。
老天像是感受到陸遠的訴苦,居然真給了陸遠些回應。
陸遠那昏沉沉的腦海中多了則信息。
“金手指?回春術?”陸遠也顧不得疑惑,將手指抵於眉心,一股暖流順着眉心傳遞到全身,窒息感消失了。
回春術,雙指抵與患者眉心,施術者可以汲天地氣,哺育他人。
很明顯,這個他人,也包括自己。
沒有什麼特殊技巧,心裏這麼想着,氣就這麼被偷來。
就像是人一出生便知道呼吸,無師自通的那種。
窒息感消失,身體也跟着恢復可以正常行動,可如今怎麼從棺材裏出去卻成了一個大問題。
棺外,那些藥粉很快便起來作用,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十來具喘着氣的屍體。
人沒死,只是昏迷。
“你姑奶奶我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惦記的,”葯兒拍拍手一臉得意。
蹲在身子在那年輕公子哥身上摸索着什麼,摸到一半好像記起什麼,一拍大腦。
“壞了,我那便宜兄長還在地里躺着呢。”
忙不迭的拿起鐵鍬一下又一下的鏟着土,嘴裏不停念叨着,你可一定要活下來啊,要是死了的話,冤有頭債有主,是他們埋的的你,你找他們幾個去哈。
說的滿不在乎的模樣,可手上的動作卻很快。
九月的夜,很冷。
可葯兒的額頭上卻滿是汗水,衣裳被汗水打濕,顯露姣好的身材。
“鐺~”的一聲響,那是硬物撞擊的聲音。
葯兒趴在棺材上,貼着木板喊着:“兄長你沒事吧?”
“我沒事,葯兒你怎麼樣了,他們沒對你做什麼吧?”棺材裏傳來陸遠中氣十足的聲音。
葯兒長嘆一口氣,坐在棺材上喘着粗氣。
“丫的,倒是挺能憋氣的,累起本姑娘我。”
歇了會,葯兒沒有忙着打開棺材,而是接着做那搜身的活計。聽陸遠那中氣十足的模樣,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葯兒苦着臉,看着那公子哥。收穫很差,總共才搜出七八兩銀子,這還是從那些僕從身上搜來的。
至於那公子哥身上硬是一文錢也沒有搜出,真就應了那句話,“錢是什麼,本公子買東西從來不付錢。”
看了看那白玉扳指,葯兒有些猶豫,但還是沒有取下。
這種象徵身份的物件不好銷贓,容易被人找上門。
將鐵鍬放在棺材上,一點點的將棺材蓋撬開了。
“葯兒啊,你要是在遲一步就見不到兄長我了。”
陸遠從棺材裏象徵性的拍拍灰塵,拍去那一身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