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剝繭抽絲
“這麼一聽,於主任確實辛苦呀。”
“哎,我也就是發發牢騷,跟你們警察比起來我們至少沒有生命安危。你們每天都跟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沒有你們也沒有我們繁榮昌盛的社會。”
於主任看着陳濤,也恭維了兩句。
“於主任這款宇舶價值不菲吧。”
陳濤看着於主任的手腕,這表價值不菲,官方報價都在百萬以上,限量款的更是高達三千萬。
“這是假的,只是樣子像而已。”
於主任趕緊把衣服拉了拉,遮住了手錶。
“我看不像假的,這就是真的。對了,我們海關最近說有一批高級名表走私進了國內,於主任不會這麼巧買到吧?”
陳濤看着於主任,你不是喜歡演戲嗎?我就陪着你。
“陳警官這可不能瞎說,我的表可是通過正規渠道買的,有發票有收據的,絕不可能是走私來的。”
於主任的臉立刻變色了,這雖然知道陳濤在嚇唬自己,可是還是很擔心。
“哦,這表雖然普通,可是也價值好幾百萬。於主任一個月的工資八千,算上獎金福利折算成2萬,這一年就是24萬。年終獎什麼的三十萬,這一塊表要於主任不吃不喝十年才買得起,於主任真的是愛表之人呀。”
陳濤目不轉睛的盯着於主任,嘴角上揚。
於主任的頭上開始出汗,這警察如果想找你毛病,那是很容易的。
自己到底為什麼要跟警察作對,是吃錯藥了嗎?
“於主任,這大額資金來源不明也是犯法呀。”
“這不是我買的,這是……”
“送的,送這麼大的禮物?那豈不是受賄?看來我要重新審視一下於主任了。”
“陳警官,我沒有貪污受賄,我是……”
於主任急得滿頭大汗,這越描越黑了。
“這些事不歸我部門管,如果於主任想解釋,反貪局會聽於主任好好解釋的。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查一查二十年前的新生兒記錄,不知道於主任還要不要彙報一下。”
唐寅看着陳濤,抓大放小,這傢伙的手段有兩下子。
“不用,這件事我就可以解決。”
於主任如釋重負,趕緊揮手。
“不用彙報上級可以嗎?”
“公民有配合警察的義務,既然是警方需要,我和我們醫院全力配合。”
於主任表情立刻從剛才的桀驁不馴變的卑躬屈膝,生怕陳濤舊事重提。
很快於主任帶着手下抱了一大堆檔案來到了辦公室,整齊的擺放在陳濤面前。
“陳警官,這就是二十年前所有的新生兒記錄,您看看還缺什麼,隨時招呼我。”
陳濤揮揮手,於主任趕緊離開。
這堆積如山的資料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大黃,我就不相信他們能隻手遮天,能把所有的資料都修改一遍。”
陳濤看着唐寅,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你打算怎麼做?這麼多資料你都看完嗎?”
唐寅看着陳濤,這傢伙幹勁可以,但是方法不可取。
“我又不傻,既然他說他兒子的出生日期,我們只要找到同一天生孩子的問問。這不就出來了嗎?”
好像是聽懂了唐寅的話一樣,陳濤笑了笑,摸了摸大黃的狗頭。
唐寅一愣,這傢伙這個方法可以呀。
陳濤立刻行動起來,很快找到了幾個跟犯人一天出生的家庭。
不過由於是二十年前,幾乎沒有電話信息,只有住址。
陳濤抄下了十幾個人的住址,有些地方早就拆遷了,不過這個難不倒陳濤。
忙完這一切,陳濤跟於主任道別。
“陳警官這就要走呀,不多留一會嗎?”
聽到陳濤要走,於主任假惺惺的挽留。
“不用了,我還有事,以後有什麼事情我還會來找於主任的。”
陳濤拍拍於主任的肩膀,像老朋友一樣。
於主任楞在原地,自己就是隨口一說,誰要你來找我。
走出醫院,陳濤拿出電話,打給了反貪局的同學,讓查一查於主任。
唐寅看着陳濤,這傢伙眼裏容不得沙子呀。
“怎麼樣,我是不是正義感十足?”
陳濤摸了摸大黃的狗頭,一臉驕傲。
根據那些地址,陳濤找了好久,不是搬走了就是離開了這個城市。
好不容易終於找到了一家地址跟名字什麼都對得上的。
“請問你是吳玲女士嗎?”
陳濤敲開了吳玲的門,資料顯示她當時跟犯人的母親住在同一個產房。
以前大家都過得比較清苦,醫院條件有限,也沒有什麼單間這樣的特殊待遇。就算你是當地一把手的夫人,生孩子也是大病房住着。
“我是,你們是?”
女人看起來不到三十,應該是保養的好的緣故。畢竟資料上顯示二十年前已經二十歲了。
女人風韻猶存,一臉警惕的看着陳濤和大黃。
“我們是市刑偵支隊專案組的,有些事情想要跟你核實一下。”
陳濤掏出證件遞給了吳玲,吳玲仔細看了一遍,沒什麼問題。
“我老公又出事了?”
吳玲看着陳濤,這老公一天不犯事真的不舒服。
“跟您老公沒關係,我是想問問關於您孩子的事情。”
“我兒子怎麼呢,那可是我們家的驕傲呀。”
吳玲慌了神,丈夫整天鬼混,犯事那是家常便飯。可是兒子是她的驕傲,從小到大從來沒讓她費心過。
“不是,我是想問您二十年前的一些事情,您方便嗎?”
陳濤沒想到隨便這麼一說,被吳玲誤解了,趕緊解釋。
“哦,那進來吧。狗的話……”
“他不是狗,他是警犬,也是我的搭檔。”
“那請進吧。”
吳玲剛準備說什麼,聽到陳濤的話,索性無所謂了。
吳玲端上茶水,等着陳濤的問話。
“你兒子是不是零一年八月二十五齣生的?”
“不是,我兒子是六月二十五齣生的,怎麼突然問這個?”
吳玲覺得陳濤有點離譜,這些檔案庫裏面應該都有,怎麼會弄錯呢?
“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我孩子的身份證戶口本都是六月二十五的,我什麼時候生的我能不知道嗎?”
“那你記得當時你們產房裏一個叫徐曉的孕婦?”
陳濤一看有戲,這不就是破綻嗎?
“都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誰能記那麼清楚呀。”
吳玲搖搖手,一聽跟自家關係不大,整個人沒了興趣。
“她跟你一個產房,也是兒子,同一天生的,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陳濤不相信線索就這麼斷了,必須找到確鑿證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