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證人不作證了
“警官,二十年前的事情誰能記那麼清楚,而且當時產房那麼多人,很多人都是同一天的,我怎麼可能記得住?”
吳玲覺得陳濤就是為難她,這誰記得清楚。
“男方家裏是衛生部門的,產婦也是機關單位的,你真的不記得嗎?”
陳濤趕緊給提示,想鼓勵吳玲想起來。
“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家,當時那些醫生恨不得心思全在那家人身上。過一會噓寒問暖一次,過一會送這送那,讓我們其餘的產婦好生羨慕。”
被陳濤這麼一提醒,吳玲立刻想了起來。
陳濤又問了一些細節,才離開了吳玲家。
接下來又去了幾家,當陳濤提起這一家時,所有人都想了起來,都清楚地記得那孩子就是六月二十五生的,而不是八月二十五。
“這些證據完全不夠,如果醫院說他們記錯了怎麼辦?”
唐寅知道這是一個證據,但是不是壓倒性的證據。
“這些人都答應我們出庭了,放心吧。奇怪,好像我今天能聽懂你的話一樣。我們好像越來越心有靈犀了。”
陳濤感覺好像能聽懂大黃的話,高興的摸了摸狗頭。
回到辦公室,把這個結果告訴劉浩,劉浩興奮的拍了拍大腿,這絕對是一個關鍵的證據。
就在這時,陳濤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吳玲的電話,陳濤趕緊接通,以為吳玲想起來什麼重要細節。
“陳警官,我記錯了,我兒子真的是八月二十五的,不是六月二十五。”
電話里的吳玲顯得非常的着急和害怕,就好像受到了什麼威脅一樣。
“吳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你說的六月二十五生的,而且還拍着胸脯保證,這怎麼才三個小時就變卦了。”
陳濤有點懵,不明白為什麼吳玲變化這麼大。
“總之是我對不起,是我記錯了,你也別聯繫我了,就這樣吧。”
吳玲說完匆忙的掛斷電話,等陳濤再打過去,已經是空號了。
還沒等陳濤緩過神來,幾個電話又打進來,都是今天調查過的人。
“趙姐,這到底怎麼回事?”
陳濤接到最熱情的趙姐的電話,也是一臉不解。如果一個人記錯他覺得很正常,可是現在全都矢口否認,怎麼回事。
“陳警官,你們這件事我們平頭老百姓就不參與了。我們光活着已經花盡了所有力氣,實在沒有本事參與到你們的爭鬥中去了。”
趙姐聲淚俱下,這陳警官剛走,立刻就來了幾個凶神惡煞在家裏一頓打砸,還以女兒性命威脅。這趙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心肝出任何事。
“趙姐,是不是有人威脅您,不要怕,跟我說,我們警察會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
“陳警官,你是個好警察,這件事我們不告了不告了。”
趙姐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怎麼跟這群人斗,怎麼可能斗的贏呀。
陳濤氣的差點摔電話,這好不容易查出來的,現在就這麼完了。
“小陳,先回去休息,明天在想辦法解決。”
劉浩知道陳濤現在遇到了什麼事情,就算是這些人願意做證,也不算十足的證據。
兇犯那一方肯定會讓法院出來背鍋的,起不了決定性作用。
陳濤還想說什麼,看到劉浩的表情,轉頭走出了辦公室。
剛到家門口,一個男人走了上來。
衣裝革履,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帶這個公文包,特別像電視裏那些胸有成竹的律師。
“請問是陳警官嗎?”
男人主動伸出手,笑着看着陳濤。
“你是……”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宋文濤的辯護律師陳海,我們五百年前應該是本家。”
陳濤看着陳海,宋文濤就是那個殺害女孩的兇手。
對方的律師找他做什麼,難道是來行賄的?
“有什麼事情?”
“我的當事人一家希望陳警官不要這麼忙碌,反正大局已定了,何不好好休息休息,去國外旅遊旅遊。而且我們也知道你現在是被發配到這裏來的,如果陳警官願意閉上眼睛,新的崗位保證讓你滿意。”
陳海從包里掏出了一個信封,非常薄,應該是一張銀行卡。
“怎麼,陳律師這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你在向人民警察行賄,這是犯法你知道嗎?”
陳濤怒斥陳海,這傢伙是律師,怎麼可能不懂這些。
“陳警官嚴重了,這裏面只是一張遊戲卡,可不是什麼銀行卡。我只是希望陳警官能在調查的時候多費心,證明我的當事人是無辜的。”
陳海見過了那種表面上一身正氣背地裏貪贓枉法的蛀蟲了,最後都會收下的。
“無辜的?那被殺死的小姑娘不無辜嗎?死者的家屬不無辜嗎?”
“陳警官,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最重要。對你來說還有什麼比升職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嗎?”
“我們警察就是替那些逝者主持公道的,道不同不相為謀,陳律師請吧。”
陳濤站了起來,對陳海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佩服佩服,如果我們有更多像陳警官這種警察,社會就和諧了。”
陳海起立,拿着公文包準備離開。
“把那些垃圾也帶走。”
陳濤看着桌子上的信封,提醒了一句。
陳海轉過頭,收起信封,還一直沒有被人這樣羞辱過。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警察罷了,我就不相信這個案子你還能翻了天不成。
唐寅看着陳濤,對這個傢伙越來越佩服了。
第二天,一天的調查依舊沒有任何結果。
曾經願意指證宋文濤的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甚至都不讓陳濤進去。
猴子毛曉斌那邊也是沒有頭緒,一個辦公室四個大男人唉聲嘆氣。
“別灰心,明天還有一天,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放棄。”
劉浩看到氣氛有點壓抑,趕緊給所有人打氣。
唐寅覺得辦公室有點壓抑,自顧自的走出辦公室去散步。
走到前面大廳,看到了一個懷孕的女警察,肚子很大,好像快要生了。
大黃看到女警察趴在桌子上寫着什麼,走過去一看,原來是請假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