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舊案
案件不長,也不複雜。
一個高三的男孩,因為看了不良影片,內心燥熱,去紅燈街擔心染病,就尾隨一個初中女孩,凌辱殺人,而且毀屍滅跡,手段相當殘忍。
唐寅聽的肺都要炸了,這個案子他記得,是兩年前的案子,當時整個市的人都是義憤填膺,萬人請願將兇手繩之以法。
而一審判了男孩死刑,唐寅就沒有再關注。
今天為什麼再次提起,難道這案子有什麼隱情嗎?
陳濤也是相當氣憤,即使是沒有在現場,聽到劉浩說女孩屍體慘不忍睹已經明白了很多。
“一審確實判了死刑,可是男孩家裏也有點實力,不服上訴。結果找到了男孩案發時不滿18歲的證據,而且說男孩品學兼優,二審改判無期。”
劉浩搖搖頭,這種事情他見得太多了。
“為什麼新聞媒體沒有報道這件事呢?”
陳濤有點忿忿不平,板上釘釘的事情還能被他們如此操作,這哪還有王法。
“這種事你也知道,怎麼可能報道。”
猴子眼神犀利,這種事如果他遇到,男孩跟他家人都得死。
“可是這一審都判了,如果男孩不滿十八歲,為什麼二審才拿出證據?”
陳濤有些不能理解,這麼重要的線索,為什麼上訴才拿出來。
“一審的時候身份證戶口本上確實已經年滿十八了。結果二審他們找出了當年的出生證明,確實不滿十八。至於為什麼,男方的解釋是為了提前上學,這倒也解釋的過去。我們問了當年醫院的醫生護士,要麼三緘其口,要麼時間太長忘了。”
“這特娘的不是欺負人嗎?如果我沒記錯,那男孩的家裏人就是衛生這個部門的,醫院的上級,醫院怎麼會說實話。”
唐寅氣憤的不行,這完全就是顛倒黑白呀。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那又能怎麼樣?法庭是講證據的地方。”
劉浩聽到大黃叫了幾聲,安慰了幾句。
“要我說,我們去綁架了他們家人,逼他們說實話,我就不信了,每個人都能守口如瓶。”
毛曉斌一肚子的火,這明白的事情非要被男方弄得無從下手。
“胡說八道什麼,你是警察不是流氓。”
“我還倒願意這會是流氓,讓這家人知道什麼叫害怕。”
毛曉斌的拗勁犯了,非要跟劉浩一較高下。
“這件案子三天後終審,女孩的爺爺是老紅軍,上面要求我們一定要還家屬一個公道,大家說說怎麼辦?”
劉浩也是一陣疑惑,這擺明的案子,你卻無能為力。
“劉隊,這二審的出生證明是真是假能判斷嗎?”
陳濤看着劉浩,這應該很關鍵吧。
“你還是太年輕,二十年前的病歷對醫院來說異常容易,再加上舊墨水做舊,人家肯定做的天衣無縫,怎麼判斷真偽?”
猴子看了一眼陳濤,這也不怪陳濤,大家第一次都是這麼想的。
唐寅低着腦袋思考着什麼,這案子好像天衣無縫一樣,對方難道有高人,一切都在他們掌握之中。
這一低頭髮現桌子上竟然有個竊聽器,這在專案組辦公室偷裝竊聽器,真的是太歲爺頭上動土,膽子太大了。
“你們辦公室被裝了竊聽器。”
唐寅對着幾人大喊,你們還專案組,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大黃安靜一點,我們在討論案情。”
陳濤以為大黃餓了,出聲制止。
“你們還討論個屁,全部被人家偷聽了。”
唐寅繼續大聲吶喊,這群人真有意思。
“大黃,你怎麼呢?”
陳濤感覺出唐寅的不對勁,這大黃平時都很安靜,為何今天如此狂躁。
唐寅舉起前爪指了指竊聽器,陳濤順着大黃的爪子望去,摘下了竊聽器。
這一下三人愣住了,他們的辦公室竟然被裝了竊聽器,這要傳出去丟人丟大發了。
“我還小瞧這傢伙了,還真有兩下。”
毛曉斌想摸大黃的頭,大黃扭過去不讓他摸。
“大個,你去查查,看看這竊聽器是誰安上去的。”
劉浩一臉嚴肅,敵人這麼囂張嗎?竟然敢監視他們,看來這個案子並不是那麼簡單呀。
“劉隊,我想去醫院看看,或許能找到蛛絲馬跡。”
陳濤主動請命,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或許還真的能查到有用的。
“小心一點。”
劉浩提醒了一句,算是同意了。現在大家都沒有思路,陳濤積極性那麼高,如果反對就會降低陳濤積極性。
“是,隊長。大黃,我們走。”
陳濤開心的牽着大黃走出辦公室,開車直接趕往醫院。
唐寅一陣無語,人家醫院當然會提防,怎麼可能讓你查到什麼東西。
陳濤來到醫院,表明身份,一個姓於的辦公室主任接待了陳濤和大黃。
不出所料,對於陳濤的問題,那是一問三不知。要麼就是用我剛開不久不熟悉要麼就是用二十年前的醫院早就拆遷了等理由搪塞陳濤。
“我想看看二十年前的新生兒檔案可以嗎?”
陳濤也不是第一天當警察,人家有配合你的義務,但是執意不配合也沒有辦法。
“這個我要請示一下我們上級。”
“於主任,我現在要求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而不是打馬虎眼。”
陳濤一臉嚴肅的看着於主任,這傢伙屬於那種特別滑頭的類型。
“陳警官,你不用嚇我,我懂法。”
於主任嘴角上揚,這招嚇唬新人可以,嚇唬自己,當自己是傻子嗎?
“哦,於主任工資多少?”
陳濤突然換了個話題,有時候辦案就有一些混混手段。
“八千,怎麼陳警官突然問起這個?”
於主任不假思索的回答,疑惑的看着陳濤。
“想不到這醫院的福利待遇挺高的,比我們強多了。”
“哪裏強了,我們這個工作,每天都要跟不同的人打交道,什麼難聽的話都有。醫鬧的,故意生事的,還有很多關係要打理,你不知道有多累。”
於主任抱怨一通,看着這個工作是個香餑餑,壓力很大,上面解決不了的事必須他出面。下面一些疑難問題也必須他出面,別提多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