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就是這個調調

22.就是這個調調

熱熱鬧鬧的一天過去了,賬上盤賬,結果也出來了。開業午宴雖然免費,但是晚上是照常收費的,賬房把今天核算的結果拿了過來遞給賈財。

賈財不淡定了,因為他看見賬面的盈利,三十八貫。這可是平掉了午宴的全部虧空的,中午的那些酒菜,怎麼也得百八十貫的成本吧?這生意,這是要日進斗金了?

秦正看了,也是暗暗咋舌。前隋藏富於民的政策就是好啊,楊廣後來打突厥、征高麗,折騰了那麽多年,也只是掏空了國庫,民間可還是很富裕的說。李唐開國之後,四方征伐,戰火不斷,這才傷害到百姓根本。但打得再凶,也就是戰火波及到的地方,百姓苦不堪言、流離失所,其它地方照樣歌舞昇平、燈色犬馬。他記得,因為統治並不純粹,稅收並不徹底,武德五年的歲入稅銀是二百八十萬貫。這賈家樓一個酒樓,卻日進百貫,差不多是全大唐的百分之一了。

想了想,秦正說道:“這富人們還是真的有錢,為了珍饈美食,一擲千金啊。這還是用普通酒水煮制的酒精,要是用釀造之法釀製,那酒的味道更香,滋味更純,口感更好,那才叫甘醇濃郁、唇齒留香呢。”

“正兒,你怎知道?”謝科馬上問道。

秦正意識到自己說禿嚕嘴了,趕緊解釋道:“秦爺爺有個小壺,視若珍寶,我問過。”

賈財也驚道:“這世間,難道還真有比這酒精更純的酒嗎?想這秦先生真的是一代奇才,學究天人,吾輩不如啊。”

秦伯也道:“這炒菜和酒精的暴利着實嚇人,要不,降降價格?”

謝科笑了,說道:“華夏,禮儀之邦也,從來進酒樓、歡場就不是為了吃飯,而是交際。結交那些士族權貴、富貴豪家,或為攀緣附勢,或為傲世妄榮。所以,進這些虛榮的場合其實講的就是一個面子,揮金如土、窮奢極侈者比比皆是。如果果如正兒所說,還有比酒精更好的美酒,那不但這價格不降,而且要漲!最不濟也要保持這個價格暫時不動,等那個新酒釀出來后,標它個一壇萬金,不,還要讓人一擲萬金而不得!哼!富商、豪門,你們拋金灑玉,講究一個面子。進我門來,你就是土雞瓦狗,爺爺玩的就是這個調調。”

大家愣住了。這,眼前這位,還是溫文儒雅的謝老七么?

後日就要祭祖,今天大家就開始準備了。秦正打算去秦家老宅之前再回一趟老軍村,有了洪陽的那筆錢,很多事情馬上就能開始了,比如那個在老房子裏改建書坊,過去自己的格局就有點太小了。他要回老房子裏住一晚,好好規劃一下,正好把後面的事情和石爺爺他們再說一說,順便規劃一下書坊的佈置,第二天一早再趕到路上的國公府儀仗里。

怪老頭的墓地據說是找到了,那再怎麼恨他,畢竟死者為大,去墳前倒個酒、點注香,祭奠一下也是應該。當然了,順便再罵他一頓。

主意已定,秦正先讓小妖哥定製鐵鍬、籮筐、繩索等工具,又找了木匠打制一些別人也看不懂的東西,反正什麼都有,盒子、木杆、圓盤等等。最後,又讓賈財趕製了一批鐵鍋和鏊子。

要想富,先修路,他參考秦伯描述的地形,先畫一條從齊州到石門村的路,在從石門村分出岔來,一條到老軍村,一條至水頭村。至於後面的,看情況再說。

首先需要的就是鐵了,這就需要粘土礦和石灰礦。但最最要緊的其實是石炭礦和燒炭爐,沒有燒成焦炭的普通石炭溫度太低,練不成精鐵。而沒有燒炭爐則出不來焦炭。

還有水井,每個礦場附近總要有一口。

木材好辦,荒山野嶺,隨便砍了就是。成材的蓋房子搭屋,不成材的砸碎了造紙,邊角廢料燒火做飯、外帶取暖。

炕是一定要的,夏天太熱,可以在外邊另搭個灶台。這是冬天活命的法寶,沒見到許多穿越眾開始的時候,都是靠這個發家么?

他畫了一個後世八十年代流行的地火龍,就是一個方形的腔室,下邊四面開孔,裏面放進煤炭點着,煙氣就進了炕洞,最後順着外邊土磚煙囪排入空中。沒有爐箅子,全身除了爐蓋之外,再沒有一塊鐵質的東西。這時還沒有許多鐵,可以隨便拿一個什麼蓋着,等冬天需要取暖的時候就會有鐵蓋子了。再說了,不是家家都要發一個煎餅鏊子么,拿來借用,剛剛好,還可以在上邊烤紅薯、烤土豆……哦,草率了,興奮過度了哈,這時候還沒有這些東西,它們應該還在南美呢,秦正拍拍自己的腦袋。

曲轅犁,這個必須有,等鐵出來了,一個是工具,一個就是它了,四月份春耕就要開始了啊。

還有什麼呢?

祭祖是大事,大到婦孺不可靠近祖祠,所以這讓彩兒這小丫頭極其不開心。因為,哥哥今天要走了,卻不帶着她。

秦正進屋的時候,嬸娘正在勸她,說:“哥哥去的地方,女子是不可以接近的。等明天祭祖結束了,咱倆就可以回去啦。最晚明天或者後天,你就又能見到哥哥了。正好,我也去看望看望秦家的長輩和老人。”

小丫頭不吭聲,很委屈的樣子,看得秦正很心疼。

於是,秦正上前,摟住小丫頭,說道:“彩兒,你在家陪着娘親,等哥哥祭完祖,馬上就回來好不好?就半天時間,哥哥保證,祭祖一結束,哥哥立刻就回。”

小丫頭緊咬着小嘴,大眼睛看着哥哥,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撲簌簌的往下流。

秦正又道:“這樣吧,我再教你一個曲兒,叫夜光下的鳳尾竹,用葫蘆絲吹出來極美。你在家練習練習,然後等哥哥回來給哥哥演奏,好不好?”

小丫頭依然不說話,只是低下頭,小肩膀輕輕聳動,眼淚卻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最後,秦正無奈了,道:“好吧,哥哥今天不走了。”

小丫頭頓時高興了,一下子鑽進了哥哥的懷裏,帶着更咽的哭聲問道:“那個曲兒呢?哥哥先哼一遍給彩兒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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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 因為一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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