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拉普拉斯
或許是錯覺……
希妮卡揉揉了眼睛，但心中的懷疑與困惑卻絲毫不減。終於在某個瞬間，強烈的好奇心驅使着她做出了下一步動作。
她認得那個背影身上所穿的制服，正是軍情處高層的制服。灰褐色的大衣緊緊裹着男人的身軀，頭頂的帽子是傳統的軍帽。
雖然看不到正面，但沒關係……
希妮卡登入了帝國情報局的系統，調出了三年前那場聚會上的影像資料。在一番查找后，她驚訝的發現竟沒有這個背影的正面形象出現，理智告訴她絕無這種可能。
除非對方刻意避開所有攝像與監控設備，頂級的特工的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
沉思一會兒，女孩靈巧的雙手在虛擬的投影上輸出一串指令，而後彷彿回應着這串指令，無窮的數據流在銀幕上流動，在一瞬間凝結，幻化的人形剎那定格。
“最高指令確認。”
“身份掃描完畢。”
“使用權限通過。”
窗外樹葉的沙沙聲響停止，夜晚變得更加靜謐，這一刻彷彿回到雅典娜空間加持的時候。
“夜安，希妮卡殿下。”
它說。
“夜安，拉普拉斯先生。”希妮卡行了一個貴族禮。儘管不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但仍為人類的這一點巔峰造物所驚奇，秉持着最尊敬的態度。
拉普拉斯，帝國最高一級人工智能，相當與聯盟的弗朗西斯。某種意義上，兩大陣營的交鋒就是兩大AI算力的碰撞。
代號為拉普拉斯的人工智能，溫和的聲線在房間裏迴響着：“局限於距離的存在與您的權限，可分配給殿下您的算力只有千分之一，請殿下儘快使用。”
“明白。”希妮卡點點頭，而後翻閱出那張照片道：“在我和姐姐的後面有個背影，我需要他的全部資料。”
不到千分之一秒，拉普拉斯溫和的聲音立馬響起：“對不起殿下，您的權限不足以查閱他的身份。”
希妮卡皺眉，在帝國，她的身份地位僅次於父王姐姐與幾位王公大臣，對方的權限怎麼會比她還高？
女孩沉默片刻，又點開顧離的資料：“那麻煩對比一下此人和那個背影的契合度。”
沒有立刻回答，拉普拉斯靜默良久，千兆級別的計算力彷彿停止了響動，但最終還是溫和出口：“相似度68%，並不能證明兩人等同。”
“68%嗎？”女孩眯起了眼睛。
數秒后，拉普拉斯的身影消失，而希妮卡依舊低垂着眼眸，靜靜思考。
相似的背影、會帝國奪槍術的少年以及王冠的失而復得，一連串的事件莫過於巧合。當一切條件都被否定后，就算剩下的是不可能，那也一定是真相。
所以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而顧離又是誰？
希妮卡的眼神突然明亮起來，今日遇刺受傷后的萎靡精神又開始振奮。畢竟這可比每日坐在帝國皇宮裏接受日復一日的學習與訓練要來的有趣的多，果然她的聯盟之旅沒有白來。
……
……
顧離是被一則通訊吵醒的，他並不知道隔壁的公主殿下激動的一晚上沒睡，反而睡得很香甜。如果沒有這討人厭的清晨電話的話，那就更好了……
“喂……”少年叫木子接通了電話，又有氣無力的打了聲招呼，甚至都沒有詢問來人是誰。
“姓顧的！”個人終端那頭傳來了暴躁的聲音，依稀很熟悉，而這麼稱呼顧離的，不出意外，只有路依依這隻蘿莉一個人。
“你敢放我鴿子？！！！”女孩氣急敗壞道，聲音的刺耳與響度足以讓顧離的個人終端顫了顫。
“嗯？”在女孩的大聲質問下，顧離終於悠悠清醒過來，迷茫道：“什麼鴿子？”
終端那頭的路依依愣了一下，緊接着是更加氣憤並且污穢的話語。
第三區的人民普遍沒有得到良好的教育，素質並不高。從小在市井大媽們罵街熏陶下成長的路依依顯然得到他們的真傳，一字不重複的髒話足足說了十分鐘。
“木子，她說完了嗎？”又小憩一會兒的顧離問道，早在女孩出口成髒的第一時間他就打開了靜音。
“剛剛結束。”木子小姐好像被吵的有些受不了，頗為痛苦的說道。
這時，顧離也終於想起來昨天和路依依約好去調查失蹤案來着，時間好像定在八點？
他看了看屏幕的時鐘，已經九點一刻。對此，少年並沒有一點愧疚的情緒，畢竟路依依欠他的遠不止這點。
他關閉靜音，笑道：“昨天忘給你說了，行動暫時取消。至於什麼時候開始，等通知。”
“姓顧的，你…不得好死！”路依依似乎氣急差點沒喘過氣來，又接連丟出好幾個詛咒。
想到那隻腹黑蘿莉貧瘠的胸脯不斷起伏的樣子，顧離笑的更開心了，他走到陽台的落地窗上，拉開窗帘，外面陽光正好。
唔，不錯的日子。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路依依很不客氣道，已經開始設想見面的第一時間怎樣用她的膝蓋狠狠的撞擊少年最脆弱的部位，然後順便敲詐一筆精神損失費。
顧離看着樓下巡邏的守衛，沉默了片刻：“……你不用來了，我認為這個地方你應該進不來。”
“？？？”
女孩一個字都不信，緊接着道：“別廢話，在哪兒？”
“紫荊花醫院。”
“你又把哪個女生肚子搞大了？”
顧離：“？？？”
“不然你去醫院幹嘛？不是陪着你的小女友去打胎？”終端那頭的路依依嫌棄的說道，說完又厭惡的啐了一口：“呸，渣男！”
顧離滿頭黑線道：“路依依，我警告你不要誹謗，否則就等着和我的律師談吧。”
“呵，你這個窮鬼還請得起律師？”女孩嘲諷道。
“不跟你貧了，”顧離輕了輕嗓子，“我這是學院派的任務，你不要打擾我執行任務。總之，失蹤案的事先不管，等我忙完再說。”
“什麼任務？”路依依好奇道，也不發火了。
“陪某個大人物吃飯聊天，”顧離一本正經胡說著，又微微笑道：“包吃包住哦。”
終端那頭的路依依聽到包吃包住，立馬紅了眼：“在哪兒領的任務？我也要去！”
“先到先得，只限一份。”
不等女孩回答，顧離掛掉了電話，在陽台上伸了個懶腰，恰巧公主殿下也來到陽台上，簡直是昨晚情景的再現。
“早上好，希妮卡殿下。”
“早上好，顧同學。”
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讓顧離不由得眯起眼睛，緊接着他的餘光發現這位小殿下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就像小貓遇見新鮮事物總想用爪子去碰碰是什麼玩意一樣……
唔，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