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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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旗袍貴婦吃完飯與蕭乾坤一直敘舊。土娃不好打擾在門外劈了一會柴，將在窯洞裏的一條老黃牛牽着栓到家門口，又去下邊崖溝里擔了幾擔水，才去山坡上挖了點剛長出的“地菜”！

等他提了一筐綠色的地菜回來已到下午，隨着太陽向西的移去，他又開始準備午飯。回到老人房間，綠色旗袍貴婦已經離開！

“爹，那位阿姨走了？”土娃向蕭乾坤問道。

蕭乾坤臉上依舊淡定道：“以前有過一面之緣，也沒點啥！”老人似乎不願意提起以前的事情。

土娃也不多問，對於這個脾氣古怪的爹，他已經習慣很多年！

土娃再次回到廚房開始做午飯，是“地菜麵條”，野味十足！兩個大老爺們一口氣幹掉四大碗，土娃摸着肚皮滿足的憨笑而去。蕭乾坤充滿皺紋的臉上突然綳得很緊，似有所思的拿起炕棱上水煙鍋，“呼嚕嚕”的一陣過癮！

土娃卻沒有抽煙的習慣，收拾了一陣，才回到裏邊的那個房子，不大的房子裏卻羅列着四把大小不一的弓箭和一把磨得光亮的“標槍”！土娃倒頭躺在最多只能睡兩個人的炕上卻不是休息，拿着一本破爛到幾乎成殘本的書看得津津有味，還算完好的單張書表上寫着“脈學”兩字！

大概看了兩個時辰，他才出家門將黃牛牽回來。他家旁邊有個泥土破院，院子裏光禿禿的只有一棵懷抱粗的大槐樹，呈六十度向裏邊窯壁方向傾斜着，院子挨外檣的地方有九根一米高的木樁，光禿禿的連皮都沒有！

土娃將牛牽回窯洞，就進了那個院子開始在木樁上練習了一下步法。看去憨厚的他一站在木樁上就立刻判若兩人，步法輕盈有利，倒換的步路錯綜複雜，熟練程度竟有着名家之氣。

九個木樁三三成行，土娃時而如游龍，時而如猛虎，猶若在一個很小的地方練習飛跑一般左右橫掠，前後移動。

大概練習了半個鐘頭，他一個鯉魚翻身落到地上，沉穩中兩隻腳猶若貼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突然將外衣脫下扔到木樁上，目光緊盯着前邊那棵傾斜向窯壁的樹，一個豹速衝刺，腳踩着土層一陣作響，流行閃電般將左臂碰向那棵褪了一層皮的大樹，樹與他肩臂摩擦聲響起，引起不少動靜，只見樹枝亂顫，枝上剛長出的嫩芽盡數脫落。接着他再次回跑到剛才的原地，再一次百米衝刺撞向傾斜的樹桿，樹聲搖晃，樹桿震動，而土娃像是一隻發瘋的猛牛再次回到原地，再次撞向那棵大樹。

“八極裂，貼山靠,不動靜若泰山，動則撼動天地。”可達到倒拔楊柳，震山敲石之神力。

土娃練八極拳已有二十年，一身外力早非一般練家子可比，但另人驚訝的是他並沒有凝聚出豐富的肌肉.很難讓人想到他這個扎在人堆再平常不過的相貌竟是八極拳和詠春拳的新一代接班人！

他一連撞樹三十次，儘管樹枝不斷搖晃，樹榦本身卻依然堅固無比，絲毫沒有再傾斜下去的樣式。但要知道能將這麼一棵樹僅僅靠臂膀撞成如此傾斜的程度，可見非幾日之功。拿土娃他爺爺曾經的話來說，就是一頭牛要將這麼粗的一棵樹撞倒也要半年時間，更何況人！”

但那個已入土十八年的老人臨走時還是不忘告訴土娃：“撞不倒這破院落的十八棵樹，就別想將八極拳練成！”

所謂冬練三九、夏練三暑，就是這個道理。那個馱着半個身子的老人幫助過村子裏的所有人，但那身子在村子卻是唯一一個站不直的。直到他說完話沒了氣息后，馱了近十年的身子才在入土的時候挺直的進了棺材。

土娃一直對那個馱着背的親爺爺印象不算深，但卻能記住那句深藏在心裏十八年的話。這十八年來，他平均以每年一棵的速度撞壞了十七棵大小不一的樹。而這第十八棵樹卻成了他的心結，他撞了足足一年才將這棵樹撞成現在的樣子，想起自己離出師不遠，他越發的瘋狂的去用身體撞樹，豆大的汗水從他臉頰流下，他毅然的用着身體的力道撞着樹，像是那個不言敗的“小強”！《請加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