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嫌疑人出現
“我們準備好了?”吳智輝一臉莫名其妙,捏了捏手裏的橘子,“鄒警官,你就沒意見嗎?感覺我們這個領導小組這種溝通方式,遲早會分崩離析。”
“應該是貌合神離,沒辦法,智商不對等,讓我降智和你做朋友太難了。”黃捷又走回小會議室,從桌上拿走了自己的咖啡,吹着口哨就往外走。
“你這叫間歇性精神病發作。”吳智輝揶揄道。
鄒若光看了看咖啡機里只有一點咖啡的殘渣,“你的嚴重焦慮是時候去看看了。”
“我知道,鄒警官,但是沒用啊,醫生讓我不要想太多,我控制自己不去想,不控制時自己想,控制時等於多想一個睡覺的問題,總之,我都不知道腦袋裏的東西是不是受我控制了。”
大會議室,三條長桌圍成的不封口字型的擺桌,有21個人參會,前面是一個大大的投影儀,視頻滾動播放案件線索,黃捷在中央,彎着腰,雙手撐在中央位置的桌面上。
“不明嫌犯是男性,25歲到30歲之間。屬於起初不會引人注目的那種,他很小心翼翼的融入到社會中。”黃捷開始行為分析,他的腦海里形成了一個畫面,一條熱鬧的街道,一個人時不時回頭望向他,“這系列的案件,一遍又一遍的‘進步’手法,說明他有犯罪前科,從小到大過渡到現在。之前的輕度犯罪,可能是偷竊,甚至是虐待小動物等行為,他消失了兩年,可能是被迫消失的,比如進過牢房。他行事作風謹慎,是個有條不紊的殺手,不同於一般意義上的精神病。他很聰明,也很狂躁,會注重個人衛生,也會虐殺行為,他有缺陷,想融入到社會中。”
投影儀的畫面轉到幾處拋屍點,黃捷的腦海里看到一個男人正在屍體上擺擺弄弄,後轉身逃跑了,“他很自信,他在屍體上刻意的留下了很多物證,還有一輛車況很好的車,並且很珍惜。他會經常到網上進行二手車交易,大家留意一下長時間活躍,但一直沒有進行交易的賬戶。”
黃捷緩慢的移動腳步,“一般的異性謀殺案都伴有強姦,特別是這種有扣留習性的罪犯,這次案件沒有,他對性別,或者說**有錯亂的認識,換句話說,他在這方面可能有缺陷。”
鄒若光拿着一份紙質的精神評估報告補充道:“精神評估顯示他是一個偏執狂。一般誘發於兒童時期的心理創傷。可以是單親或者受過虐待。”
黃捷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個葬禮的畫面,一個小男孩小心翼翼地看向周圍,大家嗤笑的眼光讓他死死的低着頭,“小時候他覺得受到了迫害和監視,現在他又出現了這種感受。謀殺給予了他一種力量感。他迷戀謀殺的過程,他想方設法的提高沉迷的快感,甚至會作為證人來打探警方掌握的情況,他享受那種掌握一切的感覺。”
聽到這裏,周圍一片嘩然,大家紛紛低下頭,在筆記本上記着信息。
“所以,我認為你們可能曾經與他有過交流。”
“這樣說的話,確實有一個比較符合的‘怪人’。”一名警察語出驚人,引起了會議室的矚目。
城市的房價很貴,太多外來務工人口的注入,讓這座城市看起來很擁擠。這也同時開闢了一個城中村的奇怪現象,很多人都居住在一個狹小的地方,每天接受996的工作制度,除了公司,就是租房,人們變得越來越孤僻。
一個單身女人敲開了房東的門,這是一個新租客,今天剛租下這個房間接待她的是一個老婦人,“很不好意思那麼晚打擾你,但是我回來的時候發現我租房一樓的鐵門是打開的,沒有電,能不能幫忙去看看。”
老婦人對着二樓喊道,“大飛,大飛,快下來。”
兩人快步走回租屋,女人的租房比較偏,是剛改建好的,一樓是大鐵門,打開柵欄后,二樓有3個獨立的小房間,但此時只有女人一個租客。
“你剛剛也沒鎖門嗎?”大飛看着打開的鐵門問道。
“不,我鎖了。”
滋啦,金屬摩擦的聲音有些刺耳。雖然是自己的房子,大飛還是大聲的喊,“有人嗎?”他拿着電筒照了照漆黑的樓道,一個白色的圈映在牆上,餘光照亮了一些亂擺放的鞋和垃圾。他責怪的瞪了一眼女人,打開房間,女人雙手牽着大飛的手臂跟在後面。一片區域一片區域的查看着,“有人嗎?”
突然在光圈裏出現一個影子竄動,“警察,別動。”衝出4,5個警員持槍走出來。女人用力拎起手臂,向上一抬,再一前推,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大飛吃痛倒在地上。“梁鵬飛,我們是重案組。你因涉嫌謀殺被捕了。”
黃捷從暗處走出來,大飛微笑着死死盯着他一言不發。這個場景讓黃捷想起了一句話,“當你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你。”
警方再次排查梁鵬飛的所有住房,沒有發現女孩的蹤跡。
“黃警官,梁鵬飛從頭到尾都在否認犯罪事實,即使他是頭號嫌疑人,我們沒有證據,也無法繼續扣留多久。”隊長嘆了口氣,手中的熱茶也感覺不到溫度,這種推理誰不懷疑呢?不講物證,只是通過經歷和行為就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黃捷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次行動都是他策劃的,腦里回復了一遍所有的細節,突然說:“這種扣留犯,或許進行了錄音和錄像,這樣就能不斷的重溫幻想。”
搜證是個很繁瑣的工作,物質所及之處皆可能成為定罪的物證。吳智輝戴着手套在梁鵬飛房間“轉悠”,看了幾件梁鵬飛的“私貨”后,轉頭對鄭雅月說道,“下次你可以露下腿,一個掃腿會更快解決戰鬥,你的身板還是很難壓制住塊頭大的罪犯。”
“你放心我露腿的時候只有踢你的時候。”
“開玩笑,我在邊境徒手制服4個敵軍的時候,他們都不敢說你這話。”
玩笑中,吳智輝又看了一遍梁鵬飛的房間,好像發現了一些捉摸不到的線索,衣服整整齊齊掛在掛鈎上,黃色的壁紙上面有一些獎牌懸挂着,下面一沓厚厚的書籍堆放着,旁邊有一台電腦,一個枱燈,突然意識到,“不對,太溫馨了,這是個男孩的房間,不是一個男人的。”
鑒證科的同事在試圖破解電腦密碼,吳智輝趕緊衝過去,還沒來得及說不要,電腦在密碼輸入錯誤之後,屏幕開始扭曲藍屏起來。“怎麼不能讀取?”
吳智輝斜着腦袋,握着拳上下擺動,報告裏明明有提到小美的電腦被種植過病毒,他們還會犯這種失誤。他失望的看着同事,“是的,密碼是錯的,當然就讀取不了。”
鄒若光來到了車庫,一輛老式的轎車映入眼帘,“屍體有防衛性的傷痕,開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