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速拿鑰匙人資格
周寧心臟挨了一刀,自然又將露西給驚嚇到了。
周寧卻沒事人一般的笑道:“一個不留神,因為喜歡你,觸發詭的致死規則了。”
情話依舊土味,不過配合上帶血冒尖的廚刀,這一幕有着別讓的震撼。
露西都快被嚇尿了,顫抖的指着刀尖兒:“你、你、你……”
“它們借這規則殺了我一次,一段時間內,無法用同樣的理由在啟動一次了。來、幫我拔出來。”
“唉?我、我……”
周寧聳肩:“這個位置我不好夠,使不上力,只能是靠你了。”
“可是、我……”
在周寧的注視下,露西泄氣道:“好吧,我幫你拔出來,真的不要緊嗎?”
“如果一直不拔出來,影響心臟正常運轉,大腦缺血缺氧,那就比較要緊了。”
露西對周寧這套理論簡直無話可說,也不曉得究竟是講不講科學。
刀子終究還是被露西哆哆嗦嗦的拔出來了,那趕腳,彷彿被插的是她,疼的不行。
“你這抖來抖去的,加劇了我的痛苦知道不?”
“對、對不起!”
“下次不能這樣了啊。”
“還有下次?”
“這誰能知道?五百多隻詭,五百多種謀殺方式,你覺得花樣夠不夠豐富?”
“……”露西無語了,半晌才道:“那我和瑪拉……”
瑪拉是露西的女兒,上學,還沒有回來。
“你們不一樣,你們是媒介,是鑰匙,是詭們用來製造謀殺的工具,同時也是維持法則,讓詭們能夠錨定在這個世界、干涉物質世界的錨地。”
周寧說著低下頭看了看:“哎呀,衣服髒了,能幫洗一洗,補一補嗎?”
“啊?啊,
好好!”
被周寧這麼一番打岔,露西迅速的就從驚嚇狀態退出來了。
洗衣房,將衣服染血部位揉搓后,整件放進滾筒洗衣機的露西,摸着周寧連疤痕都沒有的受傷部位嘖嘖稱奇。
其實就是切換了一下生命形態和不死形態,因為對方是靠法則刺殺,捅的夠快夠突兀,才出了血。
周寧赤着上身,這一摸,氣氛頓時就不止一點點曖昧了。
這回就沒有推推搡搡了,長波,以及順利上壘和探底……
然後,周寧又停了。
露西眼神迷離的喘息,問:“又來了一堆圍觀的?”
“倒是不多,不過我懷疑一旦那啥,怕是至少會觸犯數條致死規則,過於血腥,挺好的事容易變成心理陰影。”
“……”露西又一次被成功退火。
不過這一次,退的不徹底,兩人明顯親昵了起來,就像戀姦情人的情侶那般,眉來眼去、動作輕浮、很膩歪。
衣服洗過、甩干,織補、熨燙。
別說,露西還真有一手能靠織補養活自己的好女紅,從衣服內邊拆下來線,將破損處織補的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補好了給周寧穿上,就像妻子服侍丈夫般。
周寧很享受的道:“這個男友我當定了!”
露西則順勢伏入周寧的懷中,享受道:“你的身上有股特別好聞的味道,不是洗潔劑的味道。”
“那是生命的味道。”
“這味道真讓人迷醉。我發誓我不是不檢點的女人,但遇到你,就心潮澎湃。”
“不光有澎湃,還有安寧。”
“嗯,這種感覺特別好。”露西呢喃着睡過去了。
等她再醒來,發現在客廳、在沙發里、在周寧的懷中。
壁爐里沒有火、家中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森冷,但這卻凸顯了周寧懷抱的溫暖、就像電熱毯+抱枕,還有格外好聞的氣味。
露西用臉在周寧胸膛上蹭了蹭,道:“每天從太陽西沉開始,我的心就會有種開始墜入冰窖的感覺,半夜,會冷的抽搐,睡不着覺!”
“那是因為這裏眾多的詭,跟黑暗的力量相輔相成,而你是活人,天然喜陽而厭陰。”
“那為什麼在你懷裏,就沒有這種感受?”
“因為從性別的角度分析,男人屬陽,女人屬陰,而且我擁有濃郁的生命力量。”
說著,手指間多出一粒種子,然後在新綠的光芒下,迅速成長,化作一支玫瑰,遞給了露西。
這種神秘浪漫的調調,簡直讓露西心都化了,在周寧懷裏使勁咕涌,即扭來蹭去。
“那,男人和女人如果分別是陽和陰,豈不是對立的?”
“既對立,又統一,既矛盾,又和諧,既相剋,又相生,兩者互相促進,才形成運動,這不僅是男人女人,也是萬物運轉的至理。至少從東方神秘學角度,這就是宇宙觀的核心。”
露西似懂非懂,她也不太想懂,她只是享受這種相擁說話的氛圍,還有安全感,溫馨的感覺。
“該做飯了,瑪拉快回來了。可就是想這麼賴着。”
“晚餐讓我來露一手,不過,容我先將車停過來。”
“哦,你真的要跟我……”
“對自己有點信心,我會救你和瑪拉脫困的,而我為此得到的非常多。不是么?”
周寧一語多關,解讀起來可以有好幾種意思。
不過露西戀愛腦狀態,只能解讀出一種……
周寧出門停車,其實這也是一種試探,看能不能碰觸致死法則。
之前讓露西睡過去之後,他可是沒閑着。
他像是試圖解開一團亂麻般,尋找着線頭,觀察着糾纏的扣。
而想要確定點什麼,就少不得要試探。就好比要解扣,就必然要碰觸扣結。
車順利的開到了車庫旁,這引來了周圍鄰居的更多窺探。
畢竟這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代表着登堂入室。
之後瑪拉開着甲殼蟲回來,也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周寧的車。
她進家后,先說了聲:“媽,我回來了。”然後就又問:“車庫前的那輛野馬是誰的?”
“我的!”周寧在廚房裏應。
瑪拉的動作就是一僵,然後就‘噔噔噔’上樓了。
過了大半個小時,露西叫瑪拉吃飯。
穿着身居家服裝的瑪拉下樓,來在廚房。
廚房中很難得的有了正常的溫度和氛圍,當然還有食物的香味。
瑪拉對這些其實很敏感。往日,就她跟露西時,哪怕是在壁爐旁,也會透着難以言說的清冷,食物明明是熱的,吃在嘴裏,卻有種吃冰箱裏放了一夜的殘羹剩飯的感覺。
去別人家做客時,就不是這樣的。
她也為此一度想方設法逃避過這個家,但她發現,一方面,那樣做只會自取其辱,令自身的霉運愈發的彰顯,另一方面,沒有她,露西會很難熬,兩人相依為命,才會好受點。
而近來,這類情況整體呈加劇趨勢,她隱隱有種預感,離死不遠的預感,卻又無法言述,無法逃脫,就連她曾經的好姐妹,甚至男友,都說她變得古怪、冷漠,並且彷彿受了詛咒般霉運深重,而漸漸疏離。
現在,瑪拉上下打量了幾眼周寧。
這是她近年來見過的、能在她家吃飯的男人中,穿扮最隨意的。
態度也同樣是最隨意的,很放鬆的那種,就彷彿這裏是自己家。
“你也是打算泡露西的?”瑪拉一副叛逆小太妹的口吻表情。
露西瞪了瑪拉一眼,她非常希望瑪拉能給周寧留下一個好的第一印象,可是,平時挺善解人意的女兒,卻是在故意往砸了眼。
周寧帶着手套,將湯端上桌。笑道:“已經跑到了。吃飯!”
丑國的一些家庭傳統,跟東方不同。
東方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丑國家庭恰恰視用餐為交流信息情感的一個平台,尤其是晚餐。
就像十字路口的晚飯聚餐,就是互通有無,討論主張,聊這聊那。
瑪拉嗅到了食物香味,食指大動,給自己盛湯時,問:“你的職業是廚師?”
“不,靈媒,兼驅魔人。”
瑪拉的動作一僵,看了一眼露西,默默喝湯、吃飯。
露西有些嗔怪的看了周寧一眼,那意思,你把俺女兒嚇到了。
周寧笑道:“有一種家庭問題叫關愛過度,實際上瑪拉比你更堅強,你有幾十年的人生經驗打底,她沒有。卻得面對跟你面對的險惡同一級別、但不同花樣的險惡,到現在都理智在線,很了不起。”
瑪拉沒說話,繼續悶頭吃飯。
露西見過這般在飯桌上愛搭不理的瑪拉,但沒見過愛搭不理的同時,還能像個好胃口的小豬般‘吭哧、吭哧’造飯的瑪拉。
“吃飽了!”瑪拉乾飯如打仗,彷彿是想早早逃離飯桌,卻又捨不得飯菜。終於,一堆飯被她干進了肚裏,她要離席了。
“等等!”周寧發聲。
瑪拉‘呵’了一聲,道:“別以為一頓飯,就能讓我聽你說教。”
“不說教,就是想賄賂你一下。”
瑪拉看了一眼露西,那意思:你這新男友有點彪啊!
結果就見周寧變戲法般拿出一個鵝蛋大的水晶球,然後,水晶球飄向瑪拉。
瑪拉大睜眼睛,一時間都忘了接。
“沒見過魔術表演嗎?”
瑪拉哼:“你管這叫魔術表演?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搖一搖。”周寧沒應她的話,而是指點。
瑪拉有些膽怯的拿過水晶球,搖了搖。
柔和的乳白色光芒自水晶球中心亮起,沐浴在這光芒中,瑪拉就覺得自己緊繃的心,隨着舒展,身體也有種說不上的舒暢。
周寧道:“這東西並不能解除你身上的詛咒,它只是自然界有的、有益於人體的光芒的彙集。它能讓你感到舒適,而對抗黑暗詛咒,主要還得靠你自己。”
本來已經站起身準備走的瑪拉,駐足問周寧:“所以你是拉解救我跟露西的?”
“可以這麼說,但不止於此。”周寧說著,搓動手指,漸漸有金色的光芒在他手周圍浮現,然後另一隻手,就像摘果子般,從虛無中取出一枚璀璨的紅寶石和一枚璀璨的藍寶石。
金色的光芒纏繞,很快變成了金色藤蔓,以藝術造型的方式,束縛了紅寶石和藍寶石。
周寧挪開凳子,單膝跪在露西面前:“露西,願意接受我,讓我成為你的丈夫么?”
‘噹啷!’湯匙落桌。
瑪拉也目瞪口呆。
“這,這……”
“從相識到求婚,我們這不算最快的。”周寧如是說。
“我、我願意!”
周寧給露西戴上戒指,露西喜極而泣。
周寧站起身,打個響指,廚房的一角,一團光影出現,就像個窗口,通過這窗口,可以看到一株巨樹的部分。
這巨樹就彷彿是傳說中的世界樹,高千米,冠蓋遮天蔽日,並釋放着令人震撼的神聖氣息。
“生命之樹,如果自然是神,那它就是化身,作為見證者,這可比教皇更崇高,更具神聖性。所以在它的見證下,我們正式結為夫妻。”
露西和瑪拉都被震撼到了。
但還沒完。
周寧又打個響指,一個牛皮紙的文件夾,就出現在他手中。
“這是我讓官方部分加急幫我辦理的法律文書,從本國律法角度講,我們的婚姻是有效的。”
露西和瑪拉都已經麻木了,這是什麼神仙速度?什麼神展開?
無所謂,對周寧而言,這跟小孩過家家其實差不多。
什麼婚姻是神聖的。
沒有什麼是神聖的。
非要說有,那麼最神聖的就是他自己。
這已經不是渣不渣的問題,而是根本無視人類文明的禮教那一套。之所以擱這兒演,是顧及露西的感受,以及,想要破解詭宅,有這個需要。
他需要通過這個儀式,成為這個詭宅現任的男主人。
而這,不光是需要相關律法文件上的證明,更主要的是讓詭宅的諸多法則沒辦法反駁。
於是,在露西睡着之後,他就給黑衣人傑西卡打電話,讓其處理這件事。
黑衣人一直對他保持若即若離,雖然不太清楚具體的操作,但知曉他大致的幹了什麼。
先後闖入兩個危險絕地全身而退,並且貌似是將兩個絕地的神秘異常給關停了?這已經牛嗶的無話可說。
畢竟這幾個神秘地點,過往給黑衣人造成了無數問題。
黑衣人乃至官方,巴不得有人能痛揍這些超凡爛瘡,讓他們能消停點。
所以說,別說周寧只是要結婚證,就是相當丑國總統,給幾天時間,也不是不能辦下來。
當什麼總統?有那麼賤么?要知道罵總統可是丑國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丑國也以此標榜自家夠民主、夠自由。
還是當新郎來的爽。
頭婚娶二婚,接盤俠,老梆菜,這些對周寧都已毫無意義。
說的難聽點,你跟一把自己鼓搗成精神病的人說這些,除了顯得自己酸不熘丟,還能有啥用?
‘咣!’從系統空間兌換出個美輪美奐的大蛋糕。
“來,一塊兒切蛋糕。”
露西都贏麻了,如墜美夢,被裹挾着暈暈乎乎就把蛋糕切了。
“婚紗照什麼的將來補吧,現在被這詭宅束縛着,沒辦法遠離。”
聽周寧這麼說,露西才回過些神來,意識到自身還處於極大的麻煩和危險中。
周寧則招呼瑪拉:“吃蛋糕,我叫斯維特·薩拉查,今年29歲,恭喜你多了個嫩爹。”
瑪拉感覺哭笑不得,不過蛋糕是真特么好吃,她知道,今晚飯量絕對超標了,都需要松褲帶了……
晚上,露西開始邊打撲克邊唱歌,麥霸級別的,明顯極度沉醉。
瑪拉在自己房間裏聽的真真的,很鬱悶,卻又無話可說,畢竟是人家的洞房花燭夜。
第二天,正在吃早餐的瑪拉見到露西后,直接將嘴裏的牛奶和麥片噴了出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露西年輕了二十歲,是真的年輕了二十歲,胸不垂了,皮不鬆了,白裏透紅,臉上滿滿的膠原質蛋白。
然後就見她的嫩爹也亮相了,道:“是不是感覺有些神奇?”
瑪拉無語,這哪裏是神奇?這是顛覆三觀好吧。
“我去年十月份,曾幫一名億萬富豪續了些壽命,外人都能享受到這等待遇,總不能虧了自己老婆,對吧?”
瑪拉暗忖:“從此以後,你是我親爹!”
哪有女人不愛美?
而若討論女人之美,又有什麼能比的過永保青春?
露西已經喜炸了。昨晚放聲高歌,就是因為這個。
周寧也覺得很爽,還又拿了個一血。
對於掌握生命之力的他,軀殼上那點事,算個事嗎?
都不需要動用系統,他自己就能搞定。
所以,經典問題來了,身體和思想,哪種出軌更嚴重?
對周寧而言,都嚴重,也都不嚴重,我能想的開,那就都不嚴重,反之,都嚴重。
瑪拉早飯都沒心情吃了,恍恍忽忽向外走。
“開車要集中精神,生命球記得戴上,別人看不見那光。”周寧叮嚀瑪拉,一如老父親叮嚀女兒。
瑪拉上學走了。
周寧對哼着歌收拾早餐盤盞的露西道:“瑪拉麵對的情況其實更嚴重一些,霉運這種東西,可大可小,一個弄不好,就被泥頭車撞,又或開車下懸崖,再或成為馬路殺手。帶來大量麻煩,無窮恨意。”
露西頓時就是一慌,盤子都摔進了水槽中。
周寧安撫:“不要緊,我跟了她生命球,雖然不能阻止她觸發霉運,但能保她性命安全。
並且,根據我的觀察和分析,那些詭也不捨得輕易動用。
這東西越攢威力就會越大,主要靠當事人的心態。心態崩了,那霉運就曾曾的漲。反之,用光了debuff效果就歸了零層,需要重新靠相應規則觸發再掛上。
我跟你說這些,也是給你打個心理預防針,免得出狀況你慌成一堆,又觸發了更多規則。”
露西依偎進了周寧懷裏:“老公,全靠你了。”
“嗯,各種詭的致死規則,我正在了解中,差不太多了,到時候,就以玩冒險遊戲的方式,將之一一破解。”
露西眼裏滿是小星星,親了周寧一口,又想起了些事,擔憂的問:“我們說話,詭是不是都聽到了。”
“沒錯,但其實聽了等於沒聽。詭雖然很厲害,但短板也極為明顯。它們沒有真正的智慧,而只是一段程序。
之所以表顯出人性化的一面,只是因為曾經的人格,留下了痕迹。
比如原本的人格有圍觀癖好,符合圍觀條件時,詭便會圍觀,但圍觀的目的是什麼,它們沒有概念,也不會覺得爽。”
露西道:“這麼一說,被它們圍觀也沒什麼好尷尬的……”
周寧一聽這話音就知道,這是在為打牌做鋪墊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真不是說說而已。
不過周寧的心思不在這個上面,他可沒有裝載死字都忘了咋寫的戀愛腦。
他現在思考的是,詭,究竟是成型的那一剎那,就沒有了靈性,只剩人格的影子?還是在黑暗力量的侵襲下,不斷的熵增混亂化,漸漸喪失了人格?
而想到這個,他就有點小抱怨來的時間不對。
通過跟露西交流,然後分析推測,上一輪被詭宅謀殺的、已經至少是半年前的事。
而新一輪的謀殺,尚未開始。
他心中吐槽:“所以說平均一年死兩人,這詭宅的殺戮效率真的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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