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洛陽 第十一章 我還有個女兒?我怎麼不知道!

風起洛陽 第十一章 我還有個女兒?我怎麼不知道!

陳瞻扶住了一旁的牆穩住身形,低下頭才看到絆倒自己的罪魁禍首。

那是一個小女孩,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模樣,如今正坐在地面上,也不哭泣,似乎是嚇傻了。

這小女孩衣着乾淨整潔,頭上也梳着整齊的環髻,並不似一般小孩泥猴子一般。

雖然不是很懂這個時代的服飾等級,但是從這個小女孩的衣着和釵環看來,她應該非富即貴,絕對不是那些仆婢的孩子。

但陳瞻記得自己並給有弟弟妹妹,這個小女孩為何會出現在自己家裏呢?

“你是誰家的小孩?你家大人呢?”陳瞻伸手想要將小女孩拉起來,然而對方卻猶豫了一下,然後拒絕了陳瞻的援助。

“我是陳家的小孩。”小女孩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自己撐着地面站了起來了。

“你叫什麼?”陳瞻蹲下來,在和小女孩差不多的高度問道。

在他看來這應該是他某個親戚的孩子了。如今出現在這裏只怕是並不知道大人之間發生的齷齪事,故而像往常一樣來後院遊玩。

“輕易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不是淑女的禮儀。”小女孩猶豫了一會說道。

不過此時小女孩已經有些緊張了,開始東張西望,似乎是在尋找自家的大人,大概真的是走丟了。

“你家父母呢?”陳瞻看來,大人之間的事情不應該牽涉到孩子,即使他和陳家不對付,如今小女孩走失,他應該幫忙送回去。

“不知道。”小女孩嘴角癟了癟,似乎有些委屈。

“需要我幫忙嗎?”陳瞻害怕小女孩下一刻就要哭出來,趕忙安慰道。

不過就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來說,走丟了還能如此鎮定,面對陌生人的問話還能應對得當,對答如流,確實也是難得了。

小女孩低下頭來,弱弱地說:“可是我不知道爹爹在哪裏……”

‘得,這又是一個爸爸帶娃,把娃帶丟了的。’

陳瞻在心裏給這個不靠譜父親點了個踩,趕忙問道:“那你爹爹叫什麼名字呀?你告訴我,我幫你找找。你爹爹的名字總可以告訴我了吧?”

“家父姓陳諱瞻字明遠,郎君可是認得?”小女孩猶豫了兩下,還是開說道,說完便一臉希冀地看向陳瞻。

陳瞻石化在當場,心裏驚濤駭浪。

什麼!我還有個女兒,我怎麼不知道!

難不成原身是海王,這種事情經歷得太多都記不清了?

渣男竟是我自己!

看着小女孩清澈的目光,陳瞻心中大震,彷彿一個渣男一般,心虛地低下頭,開始回放原身的回憶。

可是原身一直潔身自好,再加上體弱多病,陳瞻翻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原身干過那種事啊!

所以這個小孩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難道有人夢日月入懷了,可這他連老婆都沒有,這事也不該賴在他身上啊!

就在陳瞻疑惑時,陳伯終於帶着兩個婢女從外面回來了:“公子,事情已經辦妥了。只是新人還需訓練一段時日,不敢貿然放他們進來衝撞公子,於是老僕便自作主張先買了兩名女婢,照顧公子起居,公子先將就幾日吧?”

沒有聽到陳瞻的回話,陳伯望向內院,只見陳瞻正和一個小女孩大眼瞪小眼。

陳伯瞬間明白了什麼。於是便讓一個婢女拿了一碟糕點帶小女孩到一邊玩去,又將陳瞻扶着坐在一旁的座椅上開始給他解釋。

陳瞻害怕不小心看漏了什麼細節,說出不合時宜的話,導致身份暴露,於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擺出一幅洗耳恭聽的樣子。

陳伯抬頭瞅了瞅陳瞻的臉色:“公子,之前家主過世,您悲痛之下病情加,老僕便想着帶您去求醫問葯,但是陳家不允,說公子若遭遇不忍言之事,家主這一支便是斷了香火,如此便是不孝,於是老僕沒有辦法……”

陳伯說得簡略,可是陳瞻已經明白了,原來他還感嘆陳家做事留一線,至少沒把父親留下的老宅從他手裏搶走,如今看來……天下烏鴉一般黑。

原來陳父去世給原身留下了巨額遺產本就惹人眼熱,偏偏原身病弱且年幼,不少人便動了歪心思。

一開始,他們藉著孝道的名義,讓原主在父親的葬禮上大肆花錢,不僅大辦宴席,而且各種明器也極盡奢華。

這擺明了就是想吃空他們,然後逼迫原主變賣家產,到時候他們作為親戚,便能近水樓台先得月低價接手。

原主心性純良,哪裏知道這裏面的彎彎繞,只當他們是好心。

幸虧陳伯極力斡旋,不僅將葬禮辦得風風光光,而且還嚴控花銷還,最終勉強維持住了陳父留下的產業。

但是這些人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們教唆陳瞻效仿古代孝子,去遵守那種嚴苛至極的喪禮。

原主是個君子,所以也相信了,真的在陳父的墓旁結廬,不吃肉只吃一些蔬菜糙米。

這是天大的孝行啊!原主堅持如此,陳伯作為僕人根本無法規勸。

原主那個殘破的身體本來就先天不足,經父喪之後更是內心哀痛,心疾發作。

現在好不容易救回來,卻吃不好住不好,於是理所應當地病情加重,一病不起。

在這個時候,陳家人商量過繼事宜,說是不想斷了香火,無非是覺得原身沒幾天好活了,希望能等原身死後名正言順地接受陳父的遺產。

只不過陳瞻如今回來了,這個孩子也成了燙手的山芋,接回去也不是,留在這當兒女不是,於是所幸留在這裏任陳瞻處置。

陳瞻想明白之後只有一聲嘆息,接着又疑惑道:“我明白了,只不過說是續香火,這個女孩又是怎麼回事?”

陳伯看到陳瞻眼裏的疑慮,耐心解釋道:“原來他們是打算將一個旁支子弟過繼給您的,可是那孩子年歲太小,便把他姐姐也過繼過來照顧他了。這姐弟倆的生母先前過世了,在家中也不受待見,唉,也是苦命人啊……”

陳瞻明白,所以這個孩子和原本的他一樣,都是家族的棄子。

陳家將這兩個孩子留在這裏應該就是為了試探他的態度,若是真的收下當作無事發生,那便是服了軟。

若是將他們趕出去,甚至教訓一頓,那便是心裏余怒未消。

反正僅僅是兩個孩子罷了,沒有人會為他們考慮的。

但是陳瞻兩個選項都不想選。

一來,他後面要做的事情也不允許他和陳家和解,所以他絕不能妥協,收下這兩個孩子當兒女。

二來,陳瞻也知道,以這兩個孩子在家中的處境,如果他選擇後者,那麼這兩個失去庇護的孩子的下場很可能會非常凄慘。

前世二十幾年的教育,陳瞻早就形成了三觀,他很難看着兩個無辜的小孩因為自己的不作為慘死。

兩相矛盾下,陳瞻一時有些糾結,不由地回想起剛才小女孩的表現來。

難怪那個小女孩之前如此表現呢,以她之前表現出來的心智,這次“偶遇”應該也是有意為之。

在知道後果的情況下,陳瞻根本狠不下心來趕那兩個小孩回去。

他決定了,他要留下這兩個小孩,只不過不能以父子的身份。

陳瞻低頭沉思了一會,對旁邊的的陳管家吩咐道:“陳伯,將我準備的那些啟蒙材料拿過來。”

既然不能做父子,那麼“師徒”這個關係就不錯。

如此,既救下了兩個孩子,到時候傳出去也是他陳瞻見兩個孩子天資聰穎,不忍人才就此埋沒所以收徒,和屈服於陳家沒有半毛錢關係。

至於小女孩到時候如果沒有表現出任何過人之處該怎麼辦?

拜託,他是唯一的考官,也是唯一的考核標準的制定者。

即使到時候小女孩什麼也回答不出來,他也能將自己的收徒行為解釋成“誠愨敦厚,心性善良,璞玉未拙”將其收下。

很快陳伯便拿來了陳瞻準備的資料,裏面包含陳瞻之前準備的四則運算,九九乘法表,魔改千字文等一系列啟蒙材料。

陳瞻招了招手,那小女孩便跑到了陳瞻身邊。

小孩現在已經看清了局勢,上前低着頭怯生生地行了一禮:“陳淑見過父親大人。”

“先不着急,你來看看這個。”小女孩應該是知道來龍去脈了,陳瞻見此也沒有太過驚訝,但是並沒有受了陳淑的禮,只是拉着她起來,將九九乘法表抽出來放在她的面前。

沒有得到陳瞻的回應,陳淑孩扁了扁嘴,像是要哭出來。

但是估計是怕惹惱陳瞻,於是極力忍着,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你上前來,跟着我念一遍。”陳瞻也不多解釋,而是直接開始。

陳淑認真起來,收起了泫然欲泣的表情,小臉直接板起來,盯着紙上的每一個字,彷彿想要將紙上的一絲一毫都刻錄進腦子。

然而很快,一遍終究還是念完了,陳瞻從小女孩手中抽回乘法表。

小女孩扒着紙張,戀戀不捨地看了兩眼,然後抬着頭眼巴巴地看着陳瞻。

陳瞻直接發問:“一遍已經念完了,二二得幾,三四多少,七九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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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亂世當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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