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謝晏寧下意識地望向陸懷鴆,而那陸懷鴆瞧了眼那女子,又疑惑地道:“師尊可是有何事要問弟子?”

謝晏寧搖首道:“無事。”

陸懷鴆先前與那女子有過一面之緣,自然知曉那女子便是流光齋齋主之女,既是流光齋齋主之女縱然不是絕世高手,亦定非等閑之輩。

而那大漢卻並不知曉女子之出身,聽得那女子所言,惱羞成怒地道:“這是老子的女兒,老子認為她是賠錢貨,她就一定是賠錢貨!”

由於大漢的嗓門太大,女嬰受了驚嚇,哭得愈發厲害了,婦人根本哄不好。

大漢最恨旁人無法滿足他的心意,抬掌正欲扇婦人一耳光,竟是被那女子扣住了手腕子。

女子一施力,大漢疼得滿頭是汗。

大漢如何能容忍自己當眾受辱於一小小的女子?左手一提原本放於一旁的大刀,不由分說地便砍了過去。

電光火石間,諸人皆以為要見血,卻見半人高的大刀“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出手之人正是陸懷鴆,陸懷鴆利落地廢去了大漢的左手,才問女子:“姑娘,你可無恙?”

“小女子於琬琰多謝公子相救。”於琬琰生得柔弱,言語間卻自有一股干雲豪氣,又如同男子一般向陸懷鴆拱了拱手。

竟當真是於琬琰!

謝晏寧並未在書中看到過這一幕,心生擔憂:這於姑娘不會喜歡上懷鴆吧?

畢竟他的主線任務是幫助男女主he,如果於琬琰喜歡上陸懷鴆,他便無法完成他的任務了,他將永遠留在這個世界,不能還陽。

“姑娘客氣了。”陸懷鴆亦向於琬琰拱了拱手,便又回到了謝晏寧身邊。

大漢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鐵屑,因無武器在手,又受了傷,須得儘快去看大夫,且好漢不吃眼前虧,一扯婦人:“走。”

於琬琰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而後望住了婦人道:“此非良人,不可託付終身,姐姐若是願意,隨我走吧,我定會將姐姐安頓好。”

婦人有一絲的動搖,末了,卻是對於琬琰道:“姑娘善心,定有福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只是脾氣急躁些,並非惡徒。”

於琬琰並不意外,湊到婦人耳側,叮囑道:“你且多為你自己與你女兒考慮考慮,你若是改變主意,隨意尋一家流光錢莊,報上‘於琬琰’便可。”

雖然於琬琰將聲音壓得極輕,不過謝晏寧還是聽清了於琬琰所言,文中曾提到過於琬琰為了幫助窮苦女子餬口,開了數家綉坊,想來若是那婦人願意,於琬琰確能將婦人安頓好。

而於琬琰口中的流光錢莊乃是全天下最大的錢莊之一,流光齋生意不少,做得最大的便是流光錢莊,流光錢莊是由現任流光齋齋主一手建立的。

在流光錢莊建立前,流光齋以流光劍法聞名於世。

世間頂尖劍修大抵出身於流光齋。

婦人不知流光劍法,對於流光錢莊卻是如雷貫耳,又吃驚又感激。

大漢待與婦人出了客棧十餘丈,才啐了一口:“姦夫淫/婦,居然膽敢拂了老子的面子,還廢了老子的手!”

於琬琰並非獨身而行,身邊尚有一侍女,只因侍女的修為遠不及於琬琰,直到方才陸懷鴆廢去大漢半人高的大刀才趕至於琬琰左右。

侍女耳力不差,聞言,捏起一隻竹箸飛擲過去,瞬間貫穿了大漢的左肩,鮮血飛濺。

大漢呼痛,心驚膽戰,閉嘴不言,扯着婦人徑直離開。

謝晏寧不由嘆息婦人之順從,又覺自己不知婦人所想,更不知婦人是否有苦衷,不該妄下定論。

這時,他所點的農家小炒肉被端上了桌,他執起竹箸朝着仍舊立於身側的陸懷鴆道:“你且坐下用膳吧。”

陸懷鴆不便與謝晏寧同桌用膳,本打算待謝晏寧用罷后再用膳,聽得此言,婉拒道:“師尊請先用膳吧,不必理會弟子。”

謝晏寧沉聲道:“坐下。”

陸懷鴆生怕惹怒了謝晏寧,當即坐下了,卻並不取竹箸。

謝晏寧譏諷道:“你是三歲黃口小兒不成?連用膳都不會么?”

“師尊,弟子……”未待陸懷鴆說罷,謝晏寧打斷道:“用膳。”

陸懷鴆抬眼去瞧謝晏寧,視線不覺流連於謝晏寧的唇瓣,須臾,慌忙從竹筒中取出了一雙竹箸出來。

然而,竹箸竟是從他手中滑落了。

他從來沒想過這麼幼稚的失誤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方要去撿竹箸,竹箸卻被一人搶先撿了起來。

於琬琰撿起竹箸,將竹箸放於桌面上,又客氣地道:“現下客滿,我們二人能否與兩位公子拼桌?”

陸懷鴆下意識地去瞧謝晏寧,見謝晏寧頷首,方才道:“兩位姑娘請坐。”

這大堂確實客滿了,並無空桌,但食客大半俱是倆人一桌,若要拼桌,選擇甚多,於琬琰或許是因為對於陸懷鴆生了好感,才特意來與他們拼桌的吧?

謝晏寧如是想着,心中莫名地騰起了些微不快。

但他並非小氣之人,仍是答應了。

未多久,餘下的蒜蓉粉絲蒸蝦、雪菜黃魚湯以及油燜春筍一一上了桌。

他一邊用膳,一邊無端想起了適才大漢所罵的“姦夫淫/婦”,倘若陸懷鴆與於琬琰當真互生情愫……

他心中不快更甚,但並未表露出來。

用罷晚膳,已只餘下零星白光,他便趕忙回了自己房間去。

陸懷鴆方要跟上謝晏寧,卻聽得於琬琰提醒道:“據聞此地有一妖怪,最喜食人心臟,陸公子你定要小心些。”

“多謝於姑娘。”他向於琬琰拱了拱手,便上了樓去。

他與謝晏寧的房間之間隔着五間房間,他立於房間內,側耳細聽,卻只聽得這五間房間內的動靜,而謝晏寧卻是一分動靜也無。

昨夜,謝晏寧並未失去神志,不知今夜如何?

他不得不承認他期盼着謝晏寧失去神志,好再嘗一嘗那雙唇瓣的滋味。

一炷香、一盞茶、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一直到子時時分,他都未聽到那惑人至極的低吟。

他失望不已,跌坐於床榻上,半晌后,正準備請小二哥送熱水來,以便他沐浴,卻有一股子血腥味從不遠處傳來。

他心中一震,第一反應並非去追查血腥味的來源,而是慌張地衝到了謝晏寧房間前,抬手叩門。

謝晏寧已入睡了,突然間聽得叩門聲,當即被驚醒了,又聞到了來自於陸懷鴆的氣息,便發問道:“懷鴆,出了何事?”

陸懷鴆答道:“弟子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生怕師尊遇險,特來確認師尊的安危。”

謝晏寧下令道:“本尊無事,你且去查查血腥味從何而來。”

即便不能接吻,陸懷鴆亦想瞧謝晏寧一眼,但他早已習慣於服從謝晏寧了,自是不敢推開房門,口齒更是脫離他的控制,恭聲領命道:“弟子這便去查。”

謝晏寧用罷晚膳后,等了一個時辰,發現自己並未發熱,便開始按照《修鍊指南之魔尊謝晏寧篇》開始修鍊,實乃是倦極而眠。

故而,一聽得陸懷鴆離開的腳步聲,他便又昏睡過去了。

陸懷鴆走出數步,又戀戀不捨地回過了首去,視線拂過緊闔的房門。

他猝然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尋了個借口,以便見謝晏寧一面,與謝晏寧說話,甚至是與謝晏寧接吻。

不然,血腥味根本不是從謝晏寧房間中飄出來的,連方向都不同,他為何要擔心謝晏寧的安危,且謝晏寧的修為是他不可企及的,倘若出現了連謝晏寧都對付不了的敵人,他恐怕僅僅是刀俎之下的魚肉罷了。

他定了定神,施展身法,出了客棧,進了一片荒草地。

蟲鳴一聲聲地打在他的耳蝸,血腥味不斷地往他的鼻腔竄。

他又向西走了十丈,便看見了一具屍身,屍身的胸腔被破開了,原本該當盛於其中的心臟不知所蹤。

不久前,他曾見過尚且還是活人的屍身——竟是於琬琰的侍女。

他堪堪站定,便見一人飛身至他身側,衣衫翩然,容貌甚麗,正是於琬琰。

於琬琰亦是循着血腥味而來的,她見得陸懷鴆心臟一頓,方才順着陸懷鴆的視線望去。

屍身赫然長着一副她極為熟悉的眉眼,被挖去了心臟,鮮血滿身,遺容猙獰,死不瞑目。

她先是震驚,其後才是傷心,蹲下身去,撫過侍女的雙目,哽咽着發誓道:“知雨,你且放心,我定會抓到真兇,為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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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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