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得一人心

願得一人心

大戰歸來后數日,宣言瑾就像是白雪姬的影子,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她的身邊,軍部和家業成了他的副業,陪伴她成了他日常的重心。

宣日恆家乃至軍部的眾人紛紛表示,談戀愛的軍長簡直就是個行走的檸檬精。

宣韶廉每每給軍長拿文件,走進書房之前總要再三確認,進了書房之後還要閉目塞聽,等軍長簽了字之後更是速速離開,不做無謂的停留,只因為軍長的眼裏除了聖女別無其他,多留只是自討沒趣而已。

白雪姬表示,眾人只見識了他三分之一的檸檬酸。

軍長對某件不可描述的事情有着讓她感到害怕的執着,就像要把過去三十年沒來得及的部分給補齊一般,白雪姬想過抵死不從,可是當俊美如同勾魂的吸血鬼一般的軍長大人嘴角含笑的時候,怕是六根清凈的得道之人也難以抵擋那樣撩人的魅力。

大戰之後已過一周,他們在宣日恆家裏形影不離了整整七天。自從她來到靈元素,除了宣日恆家的院子她沒有去過別的地方,昨天聊天的時候說起,他才突然意識到他無意中限制了她的活動範圍,所以他決定帶她出去走走。

可當她妝成,曼妙美好的站在他面前時,他頓時有些後悔。

白雪姬今天穿了一條香檳色的紗裙,泡泡袖下白皙如玉的手臂隱隱若現,玫瑰花成簇的腰帶下細腰盈盈一握,冰肌玉骨似人間霜雪。

白雪姬被他熾熱溫柔的眼神看得臉上有點熱,他抬手一拉將她擁入懷中,十分粘人的在她臉上吻了一下,低聲道:“我真的想把你藏起來。”

她莞爾,站起身抱住他,她隱約記得他說過這樣一句話,想建一座城,將她藏於城中,如今正是這樣,她被他金屋藏嬌了很久。

他不舍的抱着她在房間裏吻了又吻,妝成之後又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能出門。

這是一個對她而言早已陌生的時代。

東京和街景和南菱是完全不一樣的,這裏的高樓林立人頭攢動讓白雪姬無所適從。她對於東京的記憶停留在三十年前,記憶中的模樣已無法與現實重疊。她自醒來之後就一直活在南菱,南菱煙雨濛濛的風情山水又是另一幅景象。

宣言瑾將她帶到一個叫做‘表參道’的地方,那是一條十分繁華的街道,街邊綠蔭蔽日,街頭人煙繁華,街上的商店琳琅滿目,裝飾華麗精緻的店鋪延綿在街道兩側。他帶着她輾轉在各大商店裏,買了許多價值不菲的衣裙,然而最讓她感到愜意的是這個安靜的餐廳。

餐廳像一個天然的樹洞,白色的雕花鳥籠圈出一個個雅緻的座位,薄荷綠的沙發,象牙白的座椅,環境清新別緻。宣言瑾挑了一個最角落的地方,正值下午茶的時間,餐廳里人不多,宣言瑾說因為是工作日的緣故。

她只是記得他相識時候的那一樹隨風飄落的白花。與他初識的時候東京時代開始不久,她還沒時間好好學習與這裏有關的事情便魂祭了,醒來之後在杳無人煙的流光結界裏獨自生活許久便去了水元素,所以東京對她而言是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如今的她不愛繁華不愛熱鬧只喜歡安安靜靜的獨坐一隅,或看書或沉思。他也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他本來也不是個多話的人,以前她喜歡說他喜歡聽,可如今只要是相互陪伴的時光,無論如何都是甜蜜愜意的。

他給她的餐盤裏添了一個白色的絲絨點心,他說這裏的奶油不錯,口味清淡不甜膩,她會喜歡。

她依言嘗了一口,確實驚艷,白色的奶油滿滿的裹着蛋糕,一口下去卻完全沒有膩味,反而嘴裏回蕩着香草的味道,口味很是清新。她將剩下的一半遞到他的唇邊,他拉着她的手張嘴一口吞下,末了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望着她的眼神里有藏不住的媚笑。

白雪姬抿了抿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的那個動作分明就是在暗示,他動情的時候喜歡抱着她又親又咬,就像一個飢餓的吸血鬼。

他的笑容更歡了,握住她手,愉悅的問:“待會兒還想繼續走走嗎?”

白雪姬搖了搖頭,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只想找個安靜的角落坐一坐。

他知道她的心思,體貼的說道:“吃完之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

白雪姬不解的看向他,他又給她的餐盤裏添了一個小小的蛋糕。

結束了用餐之後,他將她帶到了一個叫做自由之丘的地方,在一條安靜的街道上有一幢佔地寬敞的兩層花園洋房,洋房有尖尖的紅色尖頂,風格與旁邊的屋子略有不同,周圍白色的木籬笆圈出一方庭園,盛放的粉白薔薇爬滿白色的籬笆,院子裏種了許多花花草草,正對着院子的是一扇白色的木門,兩旁各有兩扇圓頂的大窗,窗帘半掩着,實景看不真切。

他說那裏是他們的基地,是連接現實世界和靈域的結點。

他們到的時候房子裏已經有人,除了她已經見過的宗子越,還有兩男一女,一人在餐廳里賢妻良母般的切菜,一人坐在沙發上嚴肅沉靜的看書,而宗子越和那個活潑美麗的女生在沙發上爭吵,情況貌似有些激烈。

看到宣言瑾出現,廚房裏的人走到酒櫃前開了一瓶酒,倒了幾杯,宗子越率先拿過一杯遞給宣言瑾,笑道:“終於露臉了,還以為你要藏她一輩子呢。”

宣言瑾接過酒杯,“幹了。”

女生走過來跟她打了招呼,那是一個眼底有陽光的女孩子,眉目如同艷陽天一般風光燦燦,濃眉大眼黑髮如瀑,笑容絢麗多彩,氣質如同艷紅的玫瑰燦爛無暇。

女生熱情的對她伸出了手,聲音朗朗道:“我叫秦時月·樂綰,對你已經是久仰大名了。”

白雪姬淺笑,抬起手握住她的手,“你好,白世夷·雪姬。”她知道秦時月家,早年有耳聞,只是對於秦樂綰這個小魔女的了解,卻是在她離開之後。

宣言瑾的手扶在她腰上,他與別人的談話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將她拉近。與宗子越寒暄過後他帶着她坐到沙發上,指了指二樓走廊盡頭的木門,“那扇門後面就是靈域的入口。”

白雪姬看了過去,樓上一目了然的五個房間,再想想他們一行五人,“你們在現實世界的時候就住在這裏嗎?”

他點頭,拉住她的手輕輕的揉了揉,“第三間是我的房間,以前一個人的時候經常在這裏湊合。”但以後有她了,便不再有湊合的時候了。

餐廳那邊傳來了一個沁人心脾的味道,然後是一個驚呼,很是嬌蠻,“蒙亦深你要燙死我啊,就不能吹冷了再給我嗎?!”宗子越像只氣鼓鼓的倉鼠,眼睛圓滾滾的瞪着與他一桌之隔的蒙亦深,後者卻是無辜的端着一杯水遞到他面前。

宗子越哼一聲接過水杯一口灌下。

蒙亦深無奈的輕聲道:“慢點。”然後他默默的將宗子越面前那冒着熱氣的菜移到遠處。

白雪姬覺得蒙亦深有些冤了,是宗子越自己等不及貪了一口,最後卻怪到蒙亦深的頭上。

宗子越去找蒙亦深了,秦樂綰挪到白雪姬的身邊,“我能跟她說說話嗎?”

宣言瑾望了一眼沉默的炎淮瑜,道:“你說吧,我過去。”語畢,他輕輕摸了摸白雪姬的臉,然後坐到炎淮瑜身邊。

秦樂綰如同六月晴光一樣耀眼,說話並不遮掩,喜怒全在臉上。短短半個小時秦樂綰已經向她普及了許多知識,例如宗子越和蒙亦深微妙不可說的關係,和總長大人即將帶回一個異世的公主並且他們之間有個前世今生的故事。

傍晚時分,她見到了他口中的叛逆的總長大人和那個機靈可愛的東菱公主。

他們五人同時先後誕生於江南時代,相差不過幾年時光,在過去的百年裏彼此作伴,一起闖結界戰鬼域,是手足是摯友。

聖魔之戰過後,靈域仍未太平,她只是在他們言語間聽到一些說法,聽到一個家族的名稱,長老世家元臣啟。宗家的姑姑替她調養的那段時間也幾次提及這個家族,似乎是一個與他們有諸多不愉快的家族。

那一夜宣言瑾的心情很好,於是便多喝了兩杯,雖然沒醉卻有些上頭了,除了炎淮瑜滴酒未沾之外,其餘幾人都喝了不少,但眾人分別之時都步伐穩健,倒不像是醉了的模樣。

白雪姬扶着他,一向頂天立地的他竟將身上大部分的重量壓在白雪姬的身上,一路上如同連體嬰一樣黏在她的身上,手上的動作極不安分,在她細腰上,手腕上,大腿上,放肆的作亂。

如此氣息柔軟馨香的靠在他的身邊,他自然是按捺不住,在她面前他向來很難做到自製。回到房間之後,他十分順手的關上了門。

白雪姬被他突如其來的一抱,差點叫出聲,只覺得雙腳騰空,被嚴實的壓在了門上,然後雙唇就被堵住了。他的入侵激烈霸道,她沒有閉上眼睛,看到了他半眯的眼睛,含着溫柔的笑意和邪魅。她握了拳,閉上了眼睛。

許久,他終於捨得鬆開她的雙唇,卻不肯遠離,有一下無一下的親着她。他將她放在他的腳尖上,唇落在她的額前,聲音含着眷戀的笑意,“小雪,這麼喜歡你的我,該怎麼辦呢?”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無力的雙手抓住他腰上的衣服,身上因為他的撩撥而微微發熱,她的腦子有些懵,此時已然無法思考。

他捧着她的臉,深情的又吻了下來,溫熱的吻專註細緻的描繪着她的模樣。

她突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一個重力,他往身後的沙發倒下她順勢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他將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的吻了一下,深情的目光落在她的紅唇上,他稍一用力,將她按在懷裏深深的吻了過來。

窗外的溫柔月光傾瀉一地,室內一片明媚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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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舊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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