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由

緣由

“我想習武從軍,”沐彥昀道。

沐彥卿有一瞬間懷疑了自己的耳朵,雖然說小時候彥昀比較多動,性子更偏習武之人一些,但是自小他走的都是二叔為他定好的文人路子,就是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彥昀會和習武扯上什麼關係。

“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的?剛剛我與二叔父說你習文前路坎坷只是權益之計,只是讓二叔那裏有個底兒,之後你在家中也能隨意些。習武不是一件易事,不是想做就能做,在你這個年紀許多武將已經身在戰場或者已經功成名就,要追趕上他們可不是易事,其中辛勞可想而知,”沐彥卿說道,眼睛直直看向沐彥昀。

自小一起長大,沐彥卿自然了解他這個兄弟,自小到大都是得過且過,似乎從來沒有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找到過自己想要的那個目標,現在竟然對他提出了這個看起來如此過分的要求,他想聽聽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沐彥昀面對自家兄長凌厲的眼光沒有後退,目光有飄忽變得堅毅起來,眼神中甚至透露出希望,有剛剛到現在的轉變讓沐彥卿一愣。

“為什麼想習武?”沐彥卿開口,彥昀得出性子非常容易受別人的意見影響,子系哦啊就是如此,別的不說,他現在已經十六歲,到了一個做出決定要是不好好去做就可能一事無成的年紀,沐彥卿不希望他現在定的目標還是因為別人的意志而轉移。習武本就艱難,如果在不是自己真正喜歡的的基礎上就更難堅持,到時候半途而廢還不如維持現狀走到黑,起碼也算做成了一件事兒。

沐彥昀現在提出的這個要求,沐彥卿確定自己能為他周旋,要是請教一下席家伯父,他能為彥昀安排武藝高強的師傅,但是沐彥卿現在不確定這個就是堂弟真正想要的,畢竟那個和現在他正在走的是兩條道路。

“父親從文多年,一旦鑽進學術從來都不會記得家中人,這是我自小的認知,一直到現在我都感覺自己與父親有距離感,”沐彥昀說道。

沐彥卿靜靜的聽着,沒有發表意見,他知道彥昀還沒有說到真正的緣由。

“二弟他如此聰明,依照母親對他的期望以後肯定習文,無論成果如何,總會高過我這個兄長。哥,我不想比他差,科舉一事上,我可能永遠都要矮他一頭,我不想這樣。”沐彥昀低聲說道,神色黯然。

沐彥卿一愣,他其實懂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面對母親那樣的對待不動容,說到底沐彥昀才是個半大小子,彥昀現在還有進取心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跟我去正院用膳,你伯母和兩位表哥肯定已經在等着我們了,”沐彥卿沉聲說道,聲音有些沙啞。

“嗯。”沐彥昀應聲,沐彥卿沒有說他對這件事的看法,沐彥昀也沒有問。

西蒙邊防

把陳朝三皇子在自己手中的消息送到邊防軍這裏之後,西蒙國安靜了下來,像是刻意吊人胃口似的,任陳朝這邊多方打探消息他們自巋然不動。

這樣等下去根本就不是個辦法,邊防軍這邊實在無法計算他們什麼時候會把這張免死金牌用上,是的,免死金牌,三皇子對於如今的西蒙國來說就是一張免死金牌。不管怎麼說,三皇子都是當今聖上的親生兒子,他們作為臣子自然有保護他不受傷害的義務。

“席副將的意思是趁着現在去偷襲?”議事廳里傳出了一片質疑之聲,只因為剛剛席瑜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敵不動我不動肯定不是個辦法,所以他想再次夜襲西蒙軍,三皇子在對方手裏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敵方沉默己方一直等着坐在那個不是個辦法,事情總還是要解決。

“末將是有此意,西蒙國軍隊現在零零散散,與剛開始時候的戰力天差地別,現在一舉擊退是最正確也是最好的選擇,”席瑜解釋,上一次進攻可以說是非常的有效果,他們已經不能再給西蒙國更多的時間讓他們恢復兵力了,否則就會功虧一簣。

耶律康達是個狠人,也是個聰明人,只看現在這步棋就能知道他的部署,無疑就是想擾亂邊防軍的視線,爭取時間,只要給他一線生機他就有可能起死回生,如今的陳朝邊防軍已經疲憊,當不得西蒙國恢復實力的衝擊。

“三皇子還在敵軍之手,如果我們貿然行動,三皇子受了什麼傷害?這個責任席副將自己擔著嗎?”於陶諷刺的笑笑,直接問到了席瑜的臉上,他身為盛金山身邊的人,自然也是太子一脈,三皇子受到什麼傷害他根本毫不關心,他現在說這些事只是想給席瑜添堵罷了。

“那麼像於統領這樣毫無作為,只是在軍中等着消息就能救出三皇子,然後保殿下平安無事?”席瑜反問,他們從頭至尾都沒有看到三皇子的人,到現在這個時間節點,三皇子生或者是死他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使用武力相逼有可能還能知道準確的結果,如果只是乾等着,恐怕接到的就是最壞的結果也說不定。

“如今西蒙邊防的情況我想於統領包括各位將軍沒有人不知道,雖然西蒙國軍隊現在實力已經大減,但是這兩日種種探訪我們沒有收到關於三皇子的任何消息,可見西蒙國軍中是把這個當成最高機密來對待的。

如果我們一直被動的在軍營之中等待消息,而放任西蒙國自由發展,等他們軍隊整編完畢,我們將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席瑜從在座的三位將軍行了禮直接說道。

席瑜說的這些道理顯而易見,每個人都清楚,但是都不想在這個時間點提出來,畢竟涉事的可是三皇子,他們不僅要看如今還要看以後,如果三皇子最後繼承大統,他們這些官員有可能就是首批被怪罪的人,這樣的情況下,誰敢隨意說話。

席瑜、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盛金山和於陶沒有再接口,這道理他們自然懂,可以說席瑜說的句句在理,根根分明,他們心裏贊同但就是不說,現在事情被提出來了還不是由他們口中說出來的,他們自然也不會反駁。

曲將軍看到席瑜提出這事來正要搭話,三皇子瑕疵必報這在整個朝中不是什麼秘密,這也是為什麼三皇子一直想營造賢王的名聲一直沒有大成效的原因之所在,席瑜這小子也是傻初出茅廬什麼也不懂,這時候說話就應該圓滑一些,才不至於得罪人。

“依我看……”曲將軍剛要聲援席瑜,接着就被陳太尉攔下來了。

“你們先出去,這件事情我與其他兩位將軍商量一下。出兵一事事關重大,我們自然要慎重考慮,更不用說這些事還關聯到三皇子。”陳太尉淡淡吩咐。

曲將軍一愣,看向陳太尉,兩人對視一眼——

“太尉說的是,這事兒我們要好好商議一番才行,你這個小子現在是反了天了,還想着自己做主是怎麼的?”曲將軍從善如流應和。

席瑜一愣,趕緊請罪,“末將不敢。”

陳太尉和曲將軍表情嚴肅的看向席瑜,沖他揮了揮手,“先出去等消息。”

席瑜心中微微有了種感覺,“末將告退。”

於陶皺了皺眉,下意識看向盛金山,盛金山擺了擺手他才行禮告退。

席瑜走出廳堂,因為要等三位將軍商議的結果,所以他就站在門口不遠處,於陶出來的時候,站在了與席瑜相對的另一邊。雖然門口除了站崗的士兵就只有他們兩人,但是彼此都沒有說話,楚河漢界分明的很,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兩個不對付。

大概過了兩刻鐘,廳堂裏面傳來消息,席瑜和於陶對視一眼,又各自移開,抬步進了廳堂。

“我們三個商量好了,這件事情就照席副將說的辦。這自從西蒙國給了我們消息,我們儘力都沒能救出三皇子,甚至到現在還不知道三皇子的丁點兒消息,這種情況之下,我們自然要採取更積極的措施。

不過,此次行動雖然目的是重創西蒙軍,但是只一點全體將軍和士兵都要遵守,那就是一旦見着三皇子或者找到三皇子的着落,一切都要以三皇子的安危為重。”陳太尉直接說道。

話一出口,席瑜勾唇笑了笑,果然如他想的一樣,兩位將軍就是想把盛金山以及他身後的邊防軍拉進陣營裏面來,總之這是大家的決定,誰也不要埋怨誰。要是在此次行動中,三皇子受了牽連,只要沒有確定罪魁禍首,他們都是罪人,盛德帝就算要處罰也得是他們一起受罰。

於陶的臉色變得很不好,比他臉更臭的是盛金山,如今這種情況擺在眼前,他如何不知道自己被耍了,能笑得出來才怪。

“這個命令就由你們二位傳達,”曲將軍看了看席瑜和於陶吩咐。

“是,末將這就去召集兵將,”席瑜抱拳,戰事最重時間,把握先機才能把握勝利。

“席副將莫着急,此次行動你與於統領各帶一路人馬同時出城,行軍作戰最忌諱單打獨鬥,你們兩個的個人恩怨先放一放,”陳太尉嚴肅說道。

“是,末將受教,”席瑜恭敬的回道,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於陶臉色非常難看,不過還是抱了抱拳,“末將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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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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