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 15 章

時間過得飛快,溫酒酒腕間的傷結痂后很快脫落,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這幾日貓草長勢極好,溫酒酒喚來小桐,叫她把貓草送到碧落海,並且給了她一把燕麥種子,連同種貓草的法子,都告訴了她,叫她轉達給傅司南。

小桐走後,她走到桌邊,鋪開紙張,研墨。

她這幾日一直在臨摹傅盡歡的筆跡,為了讓自己下筆不那麼飄忽,她在手腕處綁了個小沙包,日日練習,果然進步神速,不過半月的時間,已經練得有模有樣。

天氣日漸暖和,島上栽種的玫瑰花開了,紅艷艷的一大片,風一吹,彷彿一片紅色的海洋。這些玫瑰花是栽種出來做醬料的,選用的都是可食用的花種。

溫酒酒突然想吃鮮花餅,就放下筆,拿了把剪刀,提了個小竹籃,去剪一些玫瑰花回來。

栽種玫瑰的花圃旁邊有個天然的大湖泊,湖畔怪石林立,玫瑰就種在這些怪石之間。溫酒酒撿開得飽滿的花枝剪下,剪了約莫十來朵時,一陣腳步聲向著這邊而來。

她剪了這些玫瑰,有些心虛,下意識地閃身藏入一旁的山石后。

伴隨着腳步聲的,是一道歡喜中摻雜着埋怨的女聲:“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要等好久,你這幾日都去哪裏了,怎麼不來見我?”

“有點事要處理。”一個略顯沙啞的男人聲音,不緊不慢地答了一句。

這個聲音一開口,溫酒酒差點沒握住手中的竹籃。說話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雙生子的師父,鐵先生。

那麼,女人便是傅盡歡身邊的大丫鬟,瓔珞。

島上的僕役分為三等,一等僕役是從烈火教來的,他們是傅盡歡和傅司南的近侍,負責侍候雙生子的生活起居,是島上地位最高的僕役;

二等僕役是從島外買回來的,每月支付正經的月俸,賣身契在傅盡歡的手裏,只要攢夠贖身的錢,可將賣身契贖回,離開伏魔島;

最下等的僕役,就是從島外抓回來的俘虜,這些人都是些名門正派的子弟,親傳弟子、精英弟子關入水牢,成為傅盡歡和傅司南練武的活靶子,外門弟子則送入青雀堂,由魅姬調.教后,成為最下等的僕役,島上的粗活、累活、重活,基本都由他們包攬。

瓔珞便是跟着傅盡歡和傅司南從烈火教來的,是上等僕役中的主子,統管所有侍女,手中捏着實打實的權力。

原書中曾提及,瓔珞為鐵先生所惑,私下與鐵先生有私情,島上的唯一一次動亂,是由她和鐵先生一手策劃。

想到此處,溫酒酒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屏息凝神,不敢泄出一絲聲息,若叫鐵先生髮現她,必被他滅口。

幸而兩人忙着偷情,並未察覺溫酒酒藏在山石后。

“你又去做那些事了?”瓔珞皺皺眉,撲進鐵先生的懷裏,雙臂摟着他的脖子,“說實話,我很害怕,兩位公子的武功你也見識過了,我們、我們未必成謀劃成功。”

鐵先生壓低了嗓音:“我說過,會護你周全。”

他聲音不知是何緣故,磨砂似的沙啞,聽着略感不適,此刻故意壓低,反而顯出三分溫柔,隱隱有蠱惑之意。

瓔珞被安慰了一句,果然道:“我信你。”

大概是她伸手去揭了鐵先生的面具,被鐵先生避開,只聽得她嬌嗔道:“你為何總不肯讓我看你的臉,你我這般親密的關係,還忌諱什麼?”

“這張臉沒什麼好看的,看了,反而敗了興緻。難道我哄得你不快活嗎?”從溫酒酒這個角度看過去,依稀能看到鐵先生垂下腦袋,去吻瓔珞的臉頰,抱着她的那雙手,指尖靈活地撫過她的腰側。

瓔珞登時化作了一灘春水,粉面飛霞,軟倒在他的懷中。

兩人親昵纏綿了好一會兒,才鬆開彼此。

鐵先生用手指摩挲着瓔珞的唇角,低聲道:“快了,再等等,再等上一段時間,我就帶你去島外。”

瓔珞點點頭,在他的唇畔輕輕啄了一口,羞澀地跑開了。

鐵先生看着她的背影,眼神稍稍冷卻了許多,他理了理袖口,拂掉身上的殘葉,抬起雙腿,負手走了。

待二人都走遠,溫酒酒倚在石壁上,心臟砰砰亂跳,歇了大半天,方敢起身離開。

她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提了玫瑰花回去,摘下花瓣,用清水洗凈,混合白糖,揉碎了,製成玫瑰花醬。

花瓣鮮紅的汁液暈開,將她白皙的雙手染得紅彤彤的。

小桐小碎步走了進來:“姑娘,紅塵渡來人,說大公子請姑娘過去一趟。”

溫酒酒洗凈了雙手:“你把這裏收拾一下,我去去就回。”

傅盡歡突然着人將她傳過去,叫她眼皮直跳。

傅司南斷腿已有一段時日,這些日子他卧床休息,她跟在傅盡歡身後練武讀書,除了上課時開開小差,武功長進得不如人意,也無什麼大的過錯。

傅盡歡沒道理會找她的麻煩。

溫酒酒略施粉黛,將自己的臉撲得蒼白柔弱,又選了件鵝黃色的衣裳套上。本就白皙的肌膚,被這鵝黃色的裙子襯得更白了,眉眼間顯出幾分弱不禁風的楚楚可憐。

溫酒酒踏入紅塵渡內,瓔珞早已侯在門口,見了她,溫酒酒心裏突突跳了一下,險些以為自己偷聽被瓔珞察覺,幸而瓔珞目光並無異樣,領着她往院中走去。

溫酒酒小步跟上瓔珞的步伐,低聲問:“瓔珞姑娘,請問大公子突然喚酒酒過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瓔珞道:“到了便知。”

溫酒酒自知她不會告知,不再追問。

兩人穿花繞樹,踏過一段鵝卵石鋪出來的小路,一方乾淨的小庭院呈現於眼前。

溫酒酒跟着瓔珞拾階而上。

散落風中的花瓣墜在地面,被她一踩,在石階上印出一朵緋紅色的花瓣圖案。

石階的盡頭,一陣混合著藥味的霧氣撲面而來,瓔珞踏入室內,對着立在池邊的白色人影,微微欠身:“大公子,人到了。”

溫酒酒發現剛才那股帶着藥味的霧氣,是從室內飄出來的,她抬起眸子,目光落在室內。

地面鋪着木製地板,室內的中央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池子,四周墜着霧一般的輕紗,應是沐浴用的。

石階蜿蜒向下,沒入乳白色的水中,兩名穿着白色衣裳的侍女半蹲在池邊,正在往池中撒着花瓣。

傅盡歡素衣墨發,負手立於池邊。白紗飄墜,霧氣氤氳,連帶着他的背影都看不大真切。

溫酒酒皺了皺鼻子,她聞到的那股濃烈刺鼻的藥味,就是從這浴池中散發出來的。

她走到傅盡歡身後,垂下腦袋,眼睫低垂,啟唇道:“酒酒見過大公子。”

依稀能感覺到傅盡歡轉過身來,一道涼薄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頭頂,溫酒酒不知怎麼的,后脊生出一絲寒意。

半蹲在池邊的兩名侍女撒完了花瓣,站起身來,對着傅盡歡福了福身,自覺站到一旁,等候吩咐。

瓔珞也站到侍女的旁邊,垂首而立。

“脫衣服。”傅盡歡嗓音淡淡的,卻如一道驚雷,在溫酒酒的耳邊炸開了。

溫酒酒身體一僵,猛地抬起頭來,連聲音都是抖的,舌頭像是打了結:“大大大大公子……”

不知是不是她的這副反應,取悅了傅盡歡,傅盡歡的唇邊,隱約劃過一絲笑意,只是那笑意太快,還未細細品味,他又立馬恢復了冷冰冰的表情。

“你跟在鐵先生身邊習武,已有一段時日,卻無半點進展。”

溫酒酒連忙解釋:“酒酒資質有限,比不上兩位公子,還請大公子多寬限一些時日,酒酒必定加倍努力,不叫大公子失望。”

“你也自知資質有限,這很好。我觀你根骨,雖體質特殊,卻非習武的料子,縱然再努力個十倍百倍,也無濟於事。”

溫酒酒的一顆小心臟,幾乎被紮成了個篩子。她張了張唇,喉中沒發出半點聲音。

行叭,她的確天賦不佳。她也不想這麼笨,資質這東西,不是人人都有的,這對雙生子是書里的反派,資質逆天,可以理解,她就是個炮灰型的白月光,用來給男主增加深情屬性的,天賦這東西作者壓根沒給。

“大公子所言極是。”溫酒酒找不到反駁的話,只好點頭應道。

“先天根骨不佳,卻也不是無可挽回,若輔以葯浴,每日泡上兩個時辰,四十九天後便可脫胎換骨,進步神速。”

溫酒酒的臉上露出幾分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正在冒着熱氣的浴湯,脫口而出:“當真有此奇效?”

“這浴湯是我親手調製,用了八十一種珍貴的藥材,光今日所用的藥材,足以抵擋尋常人家三月的吃穿用度。”

傅盡歡自始至終用的都是一種毫無感情的語氣,以至於溫酒酒覺得,他可能是在一本正經地誆她。

真的有這樣的奇效,這八十一種藥材調製出的浴湯,豈不是武林中人人夢寐以求的至寶,泡一泡就能洗髓易筋,脫胎換骨,那個個都是高手了。

“這浴湯如此珍貴,酒酒受之不起。”她可不是傻子,這浴湯如果是好東西,怎麼不見傅盡歡自己下水泡。

傅盡歡是懂一些藥理的,他不似傅司南,只專註於武學。他涉獵極廣,藥理、暗器、易容,都有所略通,這導致他武功稍遜於傅司南,但二人真的打起來,傅司南未必是傅盡歡的對手。

“下去。”傅盡歡冷冷道,眉間堆出三分不耐之色,顯然不想再與溫酒酒周旋,他本來打算直接將溫酒酒剝光了扔下去,溫酒酒問了一句,他才答上這麼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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