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建文元年(1399年)五月初,朱高熾兄弟三人到達京都,因城門口一事被御史暴昭彈劾,暴昭苦心孤詣想出的計劃,卻被豬隊友黃子澄攪了,不僅損失了顧景、馮晨兩名隊友,還沒能拉朱高煦下水,反而讓朱高煦得了賞金百兩,更全了朱高煦孝順的名譽,真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典型事例。

燕王府閉門謝客,三位王子每日在府中摘抄佛經,為朱元璋祈福,其孝心被那些酸儒傳頌,一時間朱高熾三兄弟成了孝順的典型代表。外界之所以能夠得知閉門謝客的王府主子們的行動,當然不是偶然,而是崔淼派人在京城散播,他在為三兄弟造勢。

如果是洪武帝在世,給崔淼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做,在他面前耍心眼,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洪武帝時期,雖然文官的地位不輸武將,但洪武帝到底比較倚重武將,對那些酸儒的意見不怎麼重視。而朱允炆不同,他從小接受的就是儒家教育,打心眼裏就偏心文臣,雖然不能說偏聽偏信,但也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他很注重那些酸儒的意見。而文人的地位得到提高,身上的那股子傲氣也隨之增強,朱允炆時期的文官都敢跟皇帝嗆聲,動不動就死諫,御階之前不能帶兵器,大殿的柱子成了他們的最好選擇,每日朝會不見點血,就跟沒去一樣。有了這些酸儒的支持,就算朱允炆再想動朱高熾兄弟,也得掂量掂量大殿的柱子夠不夠結實。

接連七日,王府里除了負責採買的下人,其他人就沒出去過。朱高熾還好點,他平時就不怎麼愛動,但朱高煦和朱高燧就不行了,在王府里呆的渾身都痒痒。

崔淼見兩人實在閑的發慌,便找來木頭,在他的指揮下,雕刻出一副現代麻將,然後將木頭打磨平整。整理好后,崔淼教眾人如何玩,有什麼規矩。

無論是朱高熾三兄弟,還是沈清都是個頂個的聰明,學了一天就已經上手,枯燥的日子有了娛樂,朱高煦和朱高燧也不吵着要出去,打麻將打的不亦樂乎。

崔淼明白這種娛樂容易沉迷,便規定只有抄完每日份經書的人才能玩,且至多只能玩一個時辰,雖然三兄弟都覺得時間短了,但還是聽了崔淼的建議,畢竟是從小看着幾人長大,崔淼在三人心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再加上現在的處境,他們願意聽崔淼的。

原本就經常來王府的徐增壽,自從接觸了麻將,直接收拾東西離家出走,搬到燕王府與外甥同住,說是與三人培養感情,其實就是迷上了麻將。

這天,徐增壽一邊洗牌,一邊說道:“懷安伯,你果真是奇才!這樣好玩的東西你都能想到,簡直太合為兄心意了!”

崔淼笑了笑說道:“都說玩物喪志,若不是看兩位殿下實在煩悶,我也不會拿出這個。偶爾玩一玩還可以,切不可沉迷,不然我對不起王爺的看重。”

徐增壽砸吧砸吧嘴,說道:“懷安伯長得一表人才,又深受王爺恩寵,才華還不輸那些文官,能文能武,這樣的人怎麼至今還未娶妻?難不成是眼光太高,沒有瞧上眼的女子?”

朱高煦和朱高燧對視一眼,又瞥了瞥沈清和崔淼,心中猶豫要不要提醒一下徐增壽,若是再繼續這個話題,牌場很有可能變戰場,而且以徐增壽的武力值,肯定是被狠揍的那一個。

果不其然,沈清的動作一頓,屋裏頓時冷了下來。崔淼不動聲色的拉了拉沈清的衣角,笑着說道:“不瞞徐都督,我一個人自由慣了,最受不住別人約束,所以便未曾想過娶妻。”

徐增壽沒有接收到兩個外甥的眼色,不贊同的說道:“那可不行!這男人玩歸玩,還是要成個家的,不說傳宗接代,就是以後老了有個伴也是好的。你也就是沒有遇到好的,等明兒我讓你嫂子留意留意,就算配個公主你都綽綽有餘。”

挨着沈清的朱高煦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冷氣放的能凍死個人,心中抱怨這小舅舅怎的不會看人眼色。

“小舅舅,時間不早了,我們散了吧,我都有些困了。”

朱高燧連忙應聲道:“是啊,是啊,那個明兒還得早起做早課,不能睡晚了。”

徐增壽看了看時辰,納悶的說道:“這才戌時,我們也沒打幾圈,怎麼都困了?”

崔淼暗地裏擰了沈清一下,說道:“既然兩位殿下困了,那今兒就散了吧,等明兒我們再多陪徐都督多打幾圈。”

四個人玩,三個人說散,他一個人也沒法玩,徐增壽只得無奈的說道:“也成,今兒早睡,明兒早起,早點抄完經書,早點打麻將。”

早在幾年前,朱高熾三兄弟就得知了沈清和崔淼的關係,一開始還有些驚訝,後來一想也就釋然了。終於明白了為何沈清和崔淼這麼多年一直保持單身,還有沈清的那次抗旨,幾乎賠進去性命,也不肯接受洪武帝的賜婚,原來都是因為心有所屬。兩人相貌好,武功高,還非常有才華,三兄弟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麼樣的女子配得上他們,這才明白他們原本就該是一對。

眾人相繼散去,崔淼和沈清也回去自己的院子,常安在前面掌燈,兩人不遠不近的跟在身後。

崔淼無奈的說道:“阿清,這都多少年了,你怎麼還這般霸道?徐都督也就是隨口說說,你怎的還當真了。”

沈清一把攥住崔淼的手腕,霸道的說道:“說說也不行!”

崔淼象徵性的掙了掙手腕,說道:“你還真是……算了,以後莫要如此,會引人懷疑。王爺現在處境艱難,萬不可因為我們的事,讓王爺為難。”

“沒有打他,我已經很克制了。”沈清的語氣裏帶了絲委屈。

崔淼哀嘆一聲,說道:“阿清,我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沈清眼底浮現暖色,看着崔淼依舊年少的臉,又忐忑的說道:“大郎,為何你絲毫不見年長?”

“怎的不見年長,前幾日你為我束髮時,我還看到了眼角處的皺紋。”

“那我呢,老了嗎?”

“阿清,你只比我大三歲,正是年富力壯的時候,怎會老?”

“大三歲就老三歲,或許還會少陪你三年。”

崔淼皺眉說道:“阿清,這種話我不愛聽,以後不要再提。”

見崔淼蹙眉,沈清連忙說道:“好,我保證以後絕不再提,大朗莫要生氣。”

崔淼緩了神色,拉了拉沈清的手,說道:“走吧,夜深了,也該回去休息了。”

雖然王府的主子們都清楚崔淼和沈清的關係,心腹的下人們也心知肚明,但他們現在到底是在京城,該謹慎的還是要謹慎,所以沈清和崔淼並沒有住在一個院子裏。

來到崔淼所在的梅園門口,崔淼攔住想要進去的沈清,說道:“侯爺,夜深了,我便不留你了,你回去早點休息。”

“大郎,自我們進京,我們便沒有親近......”

常安是沈清的貼身侍從,自然知道兩人的關係,自覺的走遠了些。這幾乎是每天都要上演的一幕,可沈清沒有一次得逞的。常安自小跟在沈清身邊,對沈清的性情在了解不過,除了燕王和王志忠,他對誰都一個態度,冷淡、疏離,在旁人眼裏他就是不合群,整個人裹着一層硬邦邦的殼。只有在面對崔淼時,沈清才會將那層殼褪下,露出裏面柔軟又脆弱的血肉。霸道不講理,又敏感脆弱,偶爾還會像孩子般撒嬌,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沈清。

梅園的院門關上,沈清眼睛微垂,眼底的失望消失,又恢復清冷的模樣,走到常安身邊,淡淡的說道:“走吧。”

常安連忙應聲,提着燈籠在沈清身邊引路。

“常安,徐都督最近閑了一些,給他找點事做。”

常安連忙應聲說道:“侯爺放心,明兒徐都督就會回國公府。”

常安在心裏為徐增壽點了根蠟燭,祈禱他能早點醒悟,否則沈清在京的這段日子,他絕對別想消停。

崔淼洗漱完,坐在床上看了會兒書,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吱呀”一聲輕響,向來警醒的崔淼立時驚醒,剛剛還亮着的燈不知何時已經滅了,恍惚間崔淼看到一道黑影正向他靠近,他悄悄的伸手探向枕頭下的匕首,警惕的看向來人。

待人來到床前,熟悉的味道讓崔淼瞬間認出了來人正是沈清,他長出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侯爺,你這三根半夜的不睡覺,爬牆不說,還溜門撬鎖,跟那些偷兒有何分別?”

沈清褪去外衣,拖鞋、上床、鑽被窩,業務無比熟練。

沈清壓在崔淼身上,說道:“大郎,俗話說‘三十似狼,四十如虎’,你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為何就不想?”

崔淼抓住沈清點火的手,無奈的說道:“阿清,你是男子,那種事做多了,傷身。”

“我問過王伯伯,他說三日一次對身體沒有妨礙。”

“這種事,你居然問王醫師?”

“大郎,我們已有一月未曾做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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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明朝將軍掰彎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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