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 19 章

秦姝此刻雙眼哭得通紅,沒想到沒有除掉秦婉那個賤人,還害了自家娘親,娘親成了世人的笑柄,以後她就是成了太子妃,這件事情也會被人時不時地拿出來談笑,她還拿什麼臉來見人?

剛剛把娘親安撫了睡下,此刻她卻是在為自己傷心,誰能知道她的傷心處呢?

已經落下門閂的院門被人砸得震天響,院子裏的婆子過去把門打開,太子一張臉如煞神,一腳把開門的婆子踹在地上,婆子當場一口血吐出來,爬都爬不起來。

眼見着太子提着劍後頭跟着兩個親衛,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誰人敢擋?

秦姝看見她爹跟着進來,連半句話都不敢說。按理這是女眷地後院,即便是未婚夫妻,也不該這樣隨便吧?

可人太子怎麼會管這些,大步流星往裏衝進來,秦姝心慌意亂,直接走到外頭來,往地上一跪,哭得梨花帶雨:“殿下!”

季成運看着地上跪着的秦姝,又是一身喪氣的白衣,當初就是這麼一身白衣,對着他露出這種表情,讓自己下馬去抱她上來,原本不過是想要收她做個側妃,當個玩意兒放在宮裏,可從來沒有想過要給她太子妃的尊榮。沒想到這個女人得到了太子妃之位還不滿足,還要去加害秦婉。什麼東西?

說這白衣,秦姝當真冤枉,晚上睡覺的時候,誰還穿得五彩斑斕。可男人心裏要是沒這個女人,當真是連呼吸都是錯的。

秦姝撲過來抱住季成運的腿:“殿下,殺了我吧?全是我的錯,若非是為了我,娘親也不會出此下策,要去加害大姐姐,千錯萬錯都是姝兒的錯,姝兒不該佔了大姐姐的位子,不該仰慕殿下的英姿,不該肖想跟殿下在一起……”

秦姝哭得肝腸寸斷,在季成運眼裏是難看至極,就知道哭,就知道擺出這麼一副家裏死了人的樣兒,給誰看?知道不該還出來丟人現眼?

季成運恨不能把眼前的女人一劍結果了。

後邊秦賀永眼見太子眼睛通紅,知道事情要不好,他撩起袍服,往地上一跪:“殿下,此事全然是內子之錯,與姝兒無關,求殿下饒了姝兒。”

後頭兩個親衛喊了一聲:“殿下!”

總算季成運回過神來,今日若是殺了秦姝,明日朝堂上立馬被人攻訐,他這個太子之位保得住,保不住都不知道,以為這個女人是助理,誰想到卻是個拖後腿的。

季成運一腳踹開她:“起來!”

秦姝跪在地上拿着帕子嗚嗚哭:“殿下……”

季成運坐在主位:“教習女官呢?”

兩位教習宮女,立馬過來,站在那裏瑟瑟發抖。

季成運提起劍,當著秦姝的面:“她們沒有盡到教習之責,該死!”

一劍穿心,那教習姑姑血濺當場,看向秦姝,又看季成運:“殿下,奴……冤……”

話都沒說完,已經撲在了上,拔出劍,血流如注。

季成運轉頭,另外一個姑姑算是反應快的,她拔腿就要往外跑去,季成運把劍往外扔,劍從那姑姑的後背穿到前胸,姑姑還沒跑出門檻,緩緩倒下。

秦姝一個閨閣女子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下癱在地上,連哭都不記得了,眼前腦里滿是兩位姑姑的血,和那姑姑絕望的眼神。

這個俊美無儔的男人,臉扭曲着,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手指撫過她泛白的唇,那聲音猶如地獄惡鬼:“你會不會懂事些?”

秦姝早已雙唇褪凈血色,抖着身子:“是……”

季成運放開了秦姝,走到門口,從那個宮女身上拔出了那一把劍,劍一拔出,血濺到季成運身上,他渾然不在意的,提着滴着血的劍一路走出去。

等季成運走了,秦姝屋裏那些丫鬟婆子才反應過來,哭出聲來,秦賀永到底是男人,在朝堂上見識也多,他鎮定下來說:“你先搬出這個院子,今晚跟你娘親去住一起。”

婆子丫鬟攙扶着秦姝去了主院,那白氏還在那裏恨着丈夫恨着女兒。

院門被打開,聽說姑娘進來了,白氏還以為秦姝是來安慰她的,等渾身冰涼發抖,滿臉是淚的秦姝進來,才發現不對勁。

秦姝屋裏的婆子,牙齒打顫地說太子過來的事情,白氏聽得跌倒在椅子,想想幸虧秦婉沒死,否則豈不是秦姝都要跟着沒了?

夜裏的秦賀永哪怕小妾溫柔小意,心底煩悶至極,在院裏枯坐了一夜。

秦姝本就之前憂思憂慮,今日見了這般暴戾的景象,夜裏昏昏沉沉燒了起來,早上起來臉色愈加蒼白憔悴,越發顯得仙氣飄飄,要隨風而去了。

第二日上朝,從入朝排隊開始秦賀永就感覺渾身上下如鋒芒在刺,所有人都在笑話他。感覺頭上的每一片雲彩都是碧油油的綠,讓人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卻不料,這只是剛開始,下朝而來,任家家主直奔定安府正堂敲響了府衙的鑼鼓,擊鼓喊冤。

忠勇伯狀告秦大學士的夫人陷害英國公之女秦婉,這個是個什麼事兒?人被陷害的沒有來告,你一個害人的家屬來告了?全是高官顯貴。還好京城府尹也不是吃素的,要不然也壓不住滿朝皇親國戚不是?

盧大人看着這一團亂,又看着任家的家主,也算是明白了,這位是生怕秦大人打擊報復,來個先下手為強。告上來了他查是不查呢?

查,問題來了,這個白氏是怎麼跑上人姑娘的床的?基本上不外乎兩個人,一個是太子殿下,一個是靖王殿下。太子殿下不會為了自己的前未婚妻去害自己的丈母娘吧?他是為了得到秦大人的支持,才鬧出來退婚,另聘了未婚妻,自然不可能是他了。

這件事情只有靖王殿下了,靖王殿下派人去護着人秦家大小姐,將計就計,把讓太子丈母娘那個啥了。

內宅陰私,皇子奪嫡,這些事情怎麼能放在枱面上來?任家本來要的就不是什麼討回公道,而是讓事情擴大,但凡以後秦賀永任何對付他們家的手段,都能說秦賀永是公報私仇。

出了這個事情御史台的那些老狗最喜歡亂咬一通,這麼一來狀紙內容到了御史台。諫官也是分成了站三個皇子的,和每天醬油鹹魚的。三個皇子看到狀紙,開始按照自己的立場做文章。

各人跑去自家主子那裏通風報信,秦賀永作為高等級的官員自然也被告知,任家欺人太甚。他已經放過任廣康了,他們還要鬧出這等事來?

聽到消息,秦賀永斬釘截鐵,當機立斷,連飯都不讓白氏吃,讓她立刻出城。如果白氏還在家裏,一旦被御史們咬上,就更難脫身了。

這才多少時間啊?白氏糊塗的腦子還沒想明白,秦賀永讓人準備了車馬護送白氏出城,白氏一雙腫得都快看不出人的眼睛,看着秦賀永,這一走,只怕是要老死在老家了。

她撲到秦賀永身上早已經哭啞的嗓子發出最後的哀求:“老爺,老爺,你不能扔下我啊!”

秦賀永看着她那張臉,想着那日她回來的時候,周婆子跟他說的那些話,更想着朝堂上的眼光,這是他的女人,卻被人睡過了,真叫人噁心,秦賀永掰開她的手,寒着臉:“你好好在庵堂吧。”

“秦賀永,你是不是要我去死?”白氏問出這一句。

秦賀永轉過頭:“早就說過了,你當時若是可以去死,太子不會衝進來殺那兩人,姝兒也不會受那麼大的驚嚇。而我,也不會出個門,讓自己勉強抬起頭來。今日還說什麼生死有意思嗎?”

白氏心冷,看着秦賀永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姨娘一房又一房,她出了這個事情,一家子都很不能她去死。

白氏要出門而去,秦姝走出來,往地上一跪,膝行過去:“娘親,一切都是女兒的錯,女兒一定會為娘親報仇雪恨,定然要生啖那賤人的肉,以泄心頭之恨。”

比起男人的冷情冷心,女兒至少還知道要為她報仇雪恨,白氏略有一點點的安慰,聽聞太子在女兒院內砍殺兩位教習女官何等兇殘,心頭到底怕女兒吃虧:“姝兒,算了。太子對那小賤人余情未了,你不要找她的晦氣,只怕到時候太子恨你,你吃了大虧。”

秦姝絞碎了手帕:“我必要她血債血償。”

白氏上了馬車,車輪滾滾,從此遠離喧囂的京城,青燈古佛,想想未來寂寞的日子,不能讓兒孫在身前伺候,自己不過三十齣頭,車子越走,她心頭越疼。從車馬轉船舶,從此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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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穿回來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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