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 18 章

秦婉走到西府門口,見到任家老太太帶著兒子媳婦站在門口正在跟秦家的門房說話,求着要進去。

秦婉停下腳步,看着任家婆媳,任家老太太還真是個的機敏的人呢?

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她輕聲一笑:“你家那個任廣康,昨天晚上從房間裏掉下山澗,可是半條命差點沒了,要是今天還得不到救治,就算是救回來,恐怕也成了個殘廢了!”

任家老太太轉頭看向秦婉,家裏任廣康夜不歸宿,就知道事情不對,平時這個孫兒再怎麼樣,總歸會按時回家,她就心緒不寧,讓人找了所有任廣康常去的地兒,都沒找到,只有秦家一大早就過來問,沒有問到情況。

“你說什麼?”

“難道你們不知道,昨夜他跟着秦家的車隊去城外,在香客客棧里發生了一些事,掉下了山澗。被西府里的人抬了上來,跟着我嬸娘的車馬,昨夜連夜趕回來。”

任老太太今日就詢問過任白氏了,後來才知道秦家要給英國公做水陸道場,秦家大小姐要去翔雲寺,自家這個孫兒自從見了一面這個秦家大小姐,就茶飯不思,生了一場大病,遷延了兩個多月才好。

想要去看一眼秦家大小姐也是有可能。

秦婉退婚,任家老太太倒是想過為自家孫兒求娶秦家這位大小姐,自家也有個忠勇伯的爵位,雖然人家是英國公府的小姐,可說到底她是個沒爹沒娘的孤女,英國公的爵位早晚也是西府里秦二公子承襲。

要是嫁進了他們任家,跟秦家又是沾親帶故,也算是親上加親。這麼一算,這個秦大小姐倒也算是配得上自家長孫。可後來秦婉做的事情就讓老太太心頭不喜了,一個女兒家,惹是生非,可不是他們這種高門大戶,長子長媳的好選擇。就淡了想要找人去保媒的心。

自家那個孫兒被這個狐狸精是迷了心竅了,她又這般站在這裏,定然是沒得手了,又跌下山澗,真是讓她心亂紛紛。

她問:“我孫兒到底怎麼了?”

秦婉又看向任白氏:“或許,你問問你這個兒媳婦。她應該知道一些狀況呢!”

任老太太看向任白氏,任白氏連連搖頭:“我不知啊!”

秦婉剛要轉身,回過頭:“定安府的一個狀子,或許能保你孫兒一命。”

說完秦婉笑着離開。

任老太太走上門去拍門大叫:“秦賀永,還我孫兒!”

這個時辰街上來來往往還有人,更何況此地乃是京城高官顯貴的宅子聚集之處,很快各家的下人就會把事情傳得到處都是。

僕婦進去稟報,說道:“隔壁大小姐跟那任老太太說……”

聽見這話秦賀永氣血上涌,怒意翻騰:“去!把任老太太和姨太太請到偏廳。”

任老太太在偏廳坐下,要是往日女眷定然是白氏來接待,再說也確實是白氏這邊的親戚,今日只能秦賀永過來。

任老太太並不知道自己孫兒做出了什麼事,到底她是長輩,拿着架子:“如今秦相官高爵顯,所以不把親戚放在眼裏了?”

秦賀永臉色陰沉,坐在主位:“去把任廣康帶上來!”

任廣康被抬進來的時候,渾身臭味,畢竟天氣熱了,關在柴房,也沒有人管他吃喝拉撒,身上就蓋了一條毯子。

看見長孫這個樣子,任老太太撲上去,伸手指着秦賀永發抖:“秦相,你怎可仗勢欺人?”

“你問他做了什麼事?”秦賀永過去一腳踹在任廣康身上,任廣康經歷了這麼久,嗓子都喊啞了,發出的聲音格外凄涼。

任老太太大叫:“這是要殺人嗎?”

秦賀永怒吼:“殺了他,還便宜了他!豬狗不如的東西!”

任廣康連忙抓住救命稻草:“奶奶!奶奶!是秦效來跟我說秦婉回去山上給她爹做水陸道場,我混入他們家的車隊,也是秦效默許的。後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秦婉房間裏的人變成了秦家姨母。黑燈瞎火我……”

任老太太這個年歲,后宅陰私見得不要太多,聽見這話,轉頭伸手一巴掌,打在兒媳婦的臉上:“賤人,心如蛇蠍。”

“是你的好孫子想頭人家金鳳凰!”任白氏心頭不忿,如果不是這個混賬想吃天鵝肉,怎麼可能出這種事?

任老太太笑:“他是想頭人家金鳳凰,可惜吃到的卻是一隻老野雞。”

這話一出,坐在上頭秦賀永臉色鐵青,她一下子想起秦婉說的話,秦賀永乃是內閣大學士,可不是一般的人。

任老太太站起來,對着秦賀永說:“秦相,這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都怪這個混賬貪戀美色。也算自作自受。而尊夫人卻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如讓老身帶了他回去?”

秦賀永之前也是沉思再三,這個任廣康殺還是不殺,現在笑話已經鑄成,這任廣康不管怎麼說還是忠勇伯府的長子嫡孫,雖然這個嫡名是忠勇伯府的人硬套上去,可人就是不怕罵名套了,現在殺了不過是多一個惡名,多一份談資,可不殺卻又難出他心頭一口惡氣,來日方長,等以後再殺。

他低頭說:“你現在帶着他回去!”

任老太太沒想到秦賀永會這麼好說話,連忙道謝之後,讓人把任廣康給抬了回去。

一回到家,找了兒子過來,任廣康的父親聽說了這個事情,一下子摔在椅子裏,站起來又是伸手把任白氏兩記耳光:“這個家都要被你害得敗了!”

任白氏不知道該捂左臉,還是該捂右臉,只哭叫着:“怎麼都怨我了?明明是你兒子,想人家姑娘,才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又不知情。”

任家家主一腳將她踹翻在地:“賤人,你會不知情?你家那個妹妹過來找你,會沒跟你說,難道不是你想要他的命?他也算是養在你身邊長大的,你何苦要他性命?”

“我何苦?我是何等苦?一個賤婢生的兒子,你們娘倆一個兩個將他當成命根子,我生的孩子呢?明明是嫡子,又上進,卻要屈居於這個東西之下。你居然想着要把任家的爵位給他繼承?”任白氏站起來,“現在不管事情如何?你以為他還能活命?”

說著任白氏踉踉蹌蹌地走出門去,悲戚回了自己的院子。

這裏,任家老太太讓人請了接骨的大夫過來一看,把任廣康身上的斷骨正位。

任家家主,在房間裏轉來轉去,聽兒子在那裏大叫,心煩意亂罵:“畜生,怎麼沒有摔死你?”

那任廣康闖下這般的彌天大禍,不敢開口。

任老太太寶貝孫兒,卻也是擔心秦家報復說:“秦大小姐說了一件事,說可以去定安府告狀!”

“告!就要去告!”任家家主一下子明白過來,定安府尹盧大人是皇后的人,皇后是四皇子的生母,自然是希望太子和靖王都被御史台噴。如果事情鬧大,那麼秦賀永就不敢暗地裏搞他們,因為整個御史台會幫忙盯着。

任家家主立刻親自去寫訴狀。

再說回季成運,季成運從城外回來,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弄了個一清二楚。秦婉是他的心頭肉,就算是和季成遙攪在了一起,就算是對他不理不睬,踢得他去了半條命,那也是秦婉。

此刻他恨的是秦姝,這個毒婦,奪了秦婉的太子妃之位不說,還想要害死秦婉?他心頭恨意難消。雙標狗的世界,一般人沒有辦法懂。暴君就是暴君,還是偏執的那種。

心頭憤恨不息,季成運提起劍去了秦府。秦賀永沒想到都已經月上柳梢頭了,太子殿下駕臨,剛剛要接駕,太子看向秦賀永:“秦相這件事情,事前不知嗎?”

秦賀永退後一步:“老臣確然一無所知。實在是拙荊之錯。”

季成運勾起嘴,冷笑一聲,往內院而去,秦賀永連忙跟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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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穿回來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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