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
“方才我還在想,怎麼找機會和你認識,我這邊還沒找着借口,你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他望了望杜笙身後的那群人,“需要我幫忙嗎?”
杜笙跟着他的目光看去,又瞧了瞧他,有些瞭然,原來這是釣魚啊,這廝知道他需要幫忙,但是方才不出現,反而刻意將玉露出來,好叫他們自動找上門尋求幫忙,好要個人情,也顯得自己的幫忙不會那麼廉價。
或許也是發現相玉師的好處,方才那塊狗屎地料兜手賺了八倍。
八十萬啊,這個國家稅收一年才上千萬兩罷了,八十萬險些佔了一層,這麼多錢足夠這位王爺心動出手。
“方便嗎?”杜笙試探性的問,“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這是告訴他,我除了你,還有別的選擇。
那人輕笑,“自然方便。”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春風,浮雲。”
兩個侍衛上前一步,行了一禮后離開,不用說也知道去做了什麼,他是王爺,可以調動當地的衙門,加上平洲在打仗,到處都是官兵,小事上面也聽他調令,如此一來大家自然要給他一個面子。
不給他面子就是跟當地的衙門作對,跟數十萬大軍作對,跟朝廷作對,哪個敢?
杜笙尋思着這靠山沒找錯,見面禮是互相給了,他幫這人選了一塊原料,這人幫他解決一些麻煩,接下來該加深了解了。
加深了解的方式無非是請吃飯,喝酒,或者乾脆邀請他們住在一起。
住一起自然不行,等於人身自由在他手裏,喝酒吃飯杜笙倒是沒拒絕。
這位王爺也暗示過,要與他一起賭石,杜笙也沒拒絕,尋求別人的幫忙,自然會有點犧牲。
只是一起賭石犧牲還不算特別大,只能說他有利用價值罷了。
他在與這位王爺交談的時候,江清清完全不插話,沒有存在感,宛如一個丫鬟似的。
但是誰都知道,她不可能是丫鬟,他們和這位王爺都沒有暴露身份,以化名互相偽裝。
他說他叫錢生,這人便說他叫姬目月,姬是皇姓,目月聽着就彆扭,但是合在一起是眀的意思,古代等同於明。
如果不出所料,他是二皇子姬明。
聽說是個閑散王爺,整天不幹正事,就養養花花草草,溜溜鳥之類的,在這裏見到他似乎並不奇怪。
因為他是個可以為了捧花魁一擲千金的人,也可以為了買一塊寶玉,不遠千里來平洲。
他對賭石不怎麼懂,屬於普通玩家類型,但是他買的料子貴,都是極品原料,所以平時還是輸少贏多。
看得出來他對賭石很感興趣,畢竟既可以成為愛好,也可以成為賺錢的法子。
當年他爺爺就是這麼誘導他的,看他對賭石不感興趣,也坐不住,乾脆帶他去看別人切石,只帶他看能切出好料的,動不動賺個十倍二十倍,由不得杜笙不心動。
因為來了興趣,耐心了許多,很快發現自己在這方面還挺有天賦,從剛開始小輸,到後來輸少贏多,加上家裏是做這個的,爺爺指望他繼承家業,他爸管管公司還行,對賭石沒什麼天賦,所以最後接手集團的是杜笙。
他和爸媽感情很好,他的就是爸媽的,他接任之後爸媽開始放下重擔到處遊玩,把他這個兒子拋在腦後,時不時打個電話秀秀恩愛,每每惹的杜笙咬牙切齒。
“姬兄,要不要找個地方把石頭切了?”友誼聊着聊着就有了,稱呼也變了。
“回頭再切,今兒我們只玩。”
他說的玩除了吃吃喝喝也包括賭石,似乎想試試杜笙的真假,吃了飯後並沒有分開,反而一道去集市上又選了幾塊料。
他是個有錢的主,但凡杜笙看中的,什麼都不問,直接跟,料子寄放在杜笙這裏,所以杜笙想趕緊切完分了錢,和他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要不然每次都是五五分賬,有一半壓他這裏,等於姬明以後都有理由過來找他,金額越大,來找的越光明正大。
他的身份特殊,杜笙既想結交,又不想,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小命都不在自己手裏,在別人手裏。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感覺,可惜,沒辦法,這裏是古代,不是現代。
“時候不早了,沒有太陽,對選料有影響,咱們還是把石頭切了吧。”杜笙堅持。
姬明蹙眉,“錢兄,是不是我招待不周?”
杜笙搖頭,“沒有。”
他知道姬明的目的,然而對方權勢滔天,只能屈服,“那就明天約個時間切吧。”
姬明這才滿意,“走。”自來熟的攬住杜笙的肩膀,“愚兄帶你去個好地方。”
杜笙其實不太想去,但是現在這個局面似乎不去不行了。
本來只是勉強給個面子,過去賞個臉,去了之後表情有些驚喜。
“最近流寇頗多,錢兄是知道的,這些流寇守着山路水路,肆意妄為,愚兄前段時間帶兵去掃,那群流寇聰明,一溜煙退去山裏,倒是這些東西因為太沉沒能帶走。”姬明臉上帶着笑意,“我原本想着全部拉到賭石大會上賣,現在想想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自個兒切了,錢兄說呢?”
他這是無本的買賣,有實力的話,當然還是自己切好,可以賺更多,沒實力亂切的話,可能切十塊只能贏一塊,那他虧死,十塊的錢遠遠高於一塊切開的料。
“如果是我,我會切。”杜笙沒有自告奮勇要幫姬明切,畢竟這活吃力不討好,切毀了這人還會笑眯眯看着他嗎?
怕是笑眯眯看着他死吧。
“錢兄有沒有興趣跟我合賭?”姬明建議道,“無本的買賣,價格隨便錢兄開,我佔一半,剩下的一半錢兄是自己出錢好,跟人合賭也成,我都無所謂。”
杜笙低頭看着一倉庫的料子,有些心動,但是想想姬明現在讓利給他,肯定是要他以後千倍百倍的賺回來,如果賺不回來,小命怕是有危險。
他又回頭瞧了瞧江清清。
江清清說只要他把七十萬兩翻到兩百萬兩,就把以前的賬清掉,賣身契還他,原來還有些擔心,如果跟姬明合作的話,幾乎沒有這個風險了,這麼多料子隨便他挑不漲價,如果他還翻不到兩百萬兩的話,那就是實力不濟了。
賭石大會在平洲舉辦,這裏又這麼亂,商人們肯定會漲價,再加上買家哄搶,兩個人競爭,八成會抬價,想以平時的價格買下原料自然不可能,所以跟姬明合作無疑是雙贏的。
“好。”杜笙還是答應了,很多東西都是雙面的,有壞處,自然也有好處,心裏有個準備便是。
姬明笑了,“錢兄爽快,我這人也不含糊,料切開錢兄要是不方便,我可以護送錢兄回京。”
他說的是回京,不是回去,說明他已經知道了倆人的身份,江清清不用說,京城四大家族之一,還是四大才女之首,經常拋頭露面,加上一口子京話,很容易調查,杜笙的特徵也很明顯,腿瘸嘛。
正好前段時間江清清正在大肆尋找一個叫錢生的腿瘸相玉師,只要姬明想打聽,一下子就能對號入座猜出他倆的身份,就像他倆輕而易舉猜中他的身份一樣。
三個人心照不宣,都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只尷尬笑了笑,分別開始準備下次見面的東西,杜笙帶錢,姬明帶切石頭的工具,他這裏有石頭,但是沒有切石頭的機器。
既然已經商定好,反悔是不可能的,杜笙索性將在集市上買的料子都交給姬明,讓他切,這也是告訴他,我明天肯定會來,因為這些料子裏頭也有他一半。
準確的說是江清清的,但是江清清說了,任他處置,要他拿着錢翻到兩百萬兩。
她需要的錢可真不少,兩百萬兩,只為了做個壟斷生意,想想前世的自己,杜笙能理解。
和姬明分開,回到客棧之後杜笙有些奇怪,“你今天一天都沒吱聲,怎麼了?”
江清清低頭看他,“終於想起我了?”
杜笙凝眉,“你生氣了?”
“沒有。”江清清由衷道,“只是覺得你談生意的時候很好看,就像你賭石的時候。”
都說男人安靜做事的時候很帥,她表現贊同,杜笙賭石的時候宛如會發光似的,從裏到外散發著自信,跟人談生意時亦然。
前世她喜歡杜笙,這些肯定佔了不少成分。
杜笙默然。
“既然跟別人的生意談的很好,不如也跟我談一筆買賣吧。”江清清突然道。
杜笙疑問,“你有什麼買賣?”
“比如說過幾天的賭石大會,我想讓你賭輸。”江清清繼續道,“這幾天我要你贏,最好能名震整個平洲,所有人都來請你合賭的地步。”
“你想讓我引柳茵出來?”一談到柳茵,他心中那股子仇恨陡然爆發,杜笙知道,是朱笙的情緒,他太恨柳茵了,直接影響了他。
江清清誇讚,“真聰明。”
她就是這個意思,本來用的人是秦茗大師,可惜,秦茗大師那邊出了意外,只能讓杜笙頂上。
其實她挺不想讓杜笙參與,因為柳茵就算沒了錢,也是一隻拔了牙的母老虎,只要不死,肯定會來找杜笙麻煩,讓杜笙頂上,等於把他陷入危險。
“如果你不願意,可以拒絕,我也不想讓你進來。”江清清一邊把玩着他的鬢髮,一邊道。
“我願意。”現在不是他願不願意的事,是朱笙絕對願意,他如果不願意,身體會難受。
“那好。”江清清語氣漫不經心,“正好借明王的手,將你的名氣打出去。”
“然後呢?”杜笙不解,“故意賭輸,她輸你豈不也輸了。”
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不信江清清這麼笨。
“所以我很好奇。”江清清給他理了理衣襟,“這世上有沒有一種東西,能將好的偽裝成差的?”
“這是造假。”杜笙心裏有些排斥。
賭石造假,是賭石界的大忌,如果被人發現,他也不用混了,而且說實話,他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看來是有的。”有是有,但是好像有人不太願意用,“用在好人身上叫造假,用在壞人身上叫為民除害,別糾結了,想想朱笙,再想想你,你以為你不做,柳茵就會放過你,不會的,她只是被我打壓的厲害,暫時空不出手罷了。”
一旦讓她空出手,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那個女人一向如此。
杜笙低垂下眼,猶豫了。
江清清說的沒錯,用在好人身上叫造假,用在壞人身上叫為民除害,柳茵害死了朱笙,還威脅他,是壞人無疑,對她,不需要講什麼仁慈,手段也只要好用就好,管它什麼道不道德。
“就這一次。”他是答應了,但是也有條件,“柳茵必須死。”
她不死,朱笙的怨氣就不會消,時不時還是會出現作祟,影響杜笙。
這樣下去他會失去冷靜,為了對付柳茵不擇手段,現在已經有一點傾向了。
比如答應了江清清,如果是原來,他絕對不會答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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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貓死了,沒能搶救回來,心情很沉重,我以後可能都不養貓了,貓太脆弱了,我還是倒騰倒騰花花草草吧,就算被我養死了也沒感覺,貓真的,我都無法接受,剛回來的時候可活潑了,還和基友商量再接一個給它做伴,結果……
嘆息,以後可能會恢復更新,不是很確定,因為我在存稿新文,等於兩篇文同時寫,有時候會顧不過來,當天不更,隔天雙更這樣。
然後新文《每晚穿到皇帝身上》大概五一那片開文,喜歡的可以提前收藏一下。
文案:
方姝有個秘密,她一到晚上就會穿到那個高高在上,宛如神袛一般的皇帝身上。
膽子小,不敢做其它的,最多借他的身份吃些好吃的,就這樣半年都沒出過差錯。
直到有一天,皇上發現自己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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