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約定
杜笙無語,“不要說任性的話。”
平時江清清很冷靜,現在需要她冷靜的時候她任性起來。
杜笙其實不是那個意思,他解釋一些道,“我現在和你的身份不對等,你讓我把該還完的還完。”
只有還完了所有的債,他才有資格跟江清清談些別的,不是被逼的,是他心甘情願的。
不會讓他抬不起頭,也不會有人說他吃軟飯,與江清清的身份對等。
從一早他就說過,朱笙自尊心強,他比朱笙自尊心還強,接受不了自己吃軟飯,靠女人。
最起碼朱笙可以低頭騙女人的錢,他做不到,也或許是他和朱笙的處境不一樣,朱笙沒有一技之長,他有,所以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不需要求人,也沒必要寄人籬下。
江清清眼中閃過什麼,“是不是把所有債還完,你才會考慮我?”
杜笙點頭,“如果我還完債之後發現自己喜歡上你,肯定會和你過下去的。”
江清清臉上陰轉晴天,“雖然只是一個模稜兩可的保證,不過我還是很開心。”
杜笙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她比想像中更容易滿足。
“這樣吧。”江清清建議,“如果你能幫我在賭石大會上贏兩百萬,咱們之前的賬就一筆勾銷,賣身契我也會還你。”
許是怕杜笙不答應,她道,“咱們已經有七十三萬了,翻個兩三倍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用七十三萬賭,江清清太看得起他了,“錢是你的,你都敢賭,我為什麼不敢?”
輸了對他來說沒損失,頂多欠的更多罷了,債多不壓身,慢慢還就是了,杜笙對還債還是很有信心的,賭石行業本身就是個暴富的行業,什麼都有可能。
贏賭了他可以一次把所有帳和賣身契贏回來,十分值得賭。
江清清似乎有意幫他,想看看他還完債之後的選擇,杜笙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選?
“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考慮怎麼跑。”四周盯着他們的人越來越多,多到幾乎不可能逃跑的地步。
越是這種時候,江清清越淡定,把他推到角落,打開他腿上的油紙包,借了一個東家的小板凳,坐在他對面分饅頭。
油紙包里包了兩個饅頭和一道小菜,是下酒的辣椒醬,沒有筷子,用饅頭蘸着吃,很沒有形象,江清清居然也不嫌棄,還吃的格外香。
她平時算比較挑食的人了,山珍海味也沒見她吃多少,在這麼個環境下,能開胃?
或許她天生就適合做生意,膽大,心細,這要是一般的女子,怕是早就嚇得花容失色,躲在男人後面了。
江清清——是把他護在身後。
倆人吃完飯,笑着與東家道謝,似乎沒發現盯着他們的人似的,走得淡定。
沒有單獨行動,反而跟在其他商人後面,江清清掐了他一把,成功吸引來杜笙的注意力,杜笙抬頭,用疑惑的眼神看她,“怎麼了?”
“看看誰最有錢,我們跟在有錢人身後。”許是為了避開平洲的土匪,現在的有錢人特別會玩,穿的極是樸素,比如剛才那倆人,江清清一直靠衣着和氣質判斷,沒了好衣裳,氣質都下降不少,導致她認不出來有錢人。
偶爾還是能看出一些,不過只是大概,怕認錯,這活還是交給杜笙吧。
既然是賭石大會,肯定都是玩玉的,以玉識人,幾乎每個來賭石大會的人都戴了玉,有的掛在胸前,有的扣在腰上,旁人認不出好壞,玉友可以,杜笙也是玉友,自然識得。
杜笙猜到她的想法,配合的四處打量,他不僅要找有錢人,還要找有錢有權的人,權利大到旁人不敢盯着他們。
畢竟要說有錢人,他們也是有錢人,有什麼用?還不是要靠別人。
杜笙巡視一番,發現了一個腰上戴着四爪蟒的少公子,這個時代等級極嚴,比如說明黃色是皇上穿的衣裳,其他人不能穿,也不能染明黃色的布,染了就是對皇上不敬,或是有造反的心,同樣的,玉上面的圖案也相當重要。
皇上是龍,其他人就不能再戴刻了龍的玉,否則還是對皇上不敬,有造反之心,要誅九族的。
龍未蛻變前是蟒,所以只有他的兒子能用蟒的圖案,也就是說這人不是王爺,就是太子。
江清清的爹是太子太傅,時常與太子走動,江清清肯定見過,她沒去認,說明不是太子,那應該是哪位王爺出來遊玩,或是喜歡玉,刻意過來尋寶?
平洲這裏在打仗,誤入的可能性很小,他肯定是特意過來的,只要對玉感興趣,肯定也對相玉師感興趣。
少公子在看石頭,他身邊還跟了兩個人,帶着劍,一臉煞氣,一般人還真不敢惹,所以他周圍幾乎空無一人,杜笙很容易在熱鬧的街道里擠到他身邊。
“白皮的和田玉可賭性很高,不過價格也高,如果出不了料,虧得更多。”杜笙如實道。
雖然知道他不缺錢,但是他缺專業,因為不專業,所以只敢賭一些很穩的料子,白皮料是和田玉里的極品,因為它裏頭有可能出白玉或者羊脂玉,就這麼一個理由,足夠它漲價。
那少公子回頭看了他一眼,“如果是你的話,你會賭哪塊?”
杜笙有些意外,他居然會回話。
或許爺爺說的沒錯,越是身份高的人,越是平易近人,極好相處,越是缺什麼的人,才會格外注意身份的差距,有錢沒錢等等問題。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選這塊。”杜笙指了指他眼皮子底下,但是被他忽略的黃皮料,“這塊皮色差了些,上面還有僵,算是瑕疵,賣價會低很多,但是它有可能出白玉,而且這個僵我賭它是死僵,沒有穿進去。”
大多數死僵裏頭都會穿活僵,活僵是活的,會跑到玉里去,影響玉質。
少公子哈哈大笑,“既然你替我選了,那我就不客氣的買下了。”
杜笙更感意外,這麼順利的嗎?
少公子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方才有人放了一萬兩的煙花,我也去瞧了瞧。”
杜笙恍然大悟。
原來不光他想認識別人,別人也想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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