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死吧

等着死吧

杜笙很快覺得自己有些異想天開,料子還沒切完,還不知道裏頭什麼樣,他就開始想着找人合作,委實有些不切實際。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料子切開,看看它到底是一塊廢料,還是一塊能讓人翻身的料子。

第四刀杜笙和切石頭的師傅商量了一下,決定從屁股切,看看它背面有多厚,質地怎麼樣。

切石頭的過程很煎熬,江清清站在他身後,手放在他耳朵上,不時捏一捏,杜笙擱在石頭上的注意力被她吸引了大半。

都是些小動作,不是壓他的肩膀,就是理理他的頭髮,有時候乾脆掐他一把,如果是原來,他可能會以為江清清占他便宜等等,現在拋開那層有色眼鏡,發現江清清是在轉移他的視線,讓他不要過於集中在切石頭上。

每次切石頭杜笙心裏緊張,身體都會緊繃。

也許以前也誤會了她好幾次?

杜笙不確定,他猜不透江清清的心思。

江清清玩了一圈,手摸在他的衣襟里,杜笙臉黑了黑,果然是他‘誤會’了江清清嗎?

“石頭切開了。”

江清清突然驚呼一聲,杜笙連忙去看,這一刀還是不理想,細小的裂很多,不過比原來淺,能摳出些珠子,耳環,戒面等等小件,還要再切一刀。

第五刀切的師傅已經有些不耐煩,告訴他最後再切一刀,不行就去別家切吧。

切不出好料,完全是浪費他的時間,像他這樣的師傅切一刀最多一兩,沒什麼賺頭,但是如果能切出好料,石頭的主人要封紅包,放鞭炮,一來表示喜事,二來告訴大家,他這裏有好貨。

雖然都不是在他這裏買的,但是在他這裏切的也一樣。

封一個紅包怎麼也有百兩銀子,畢竟杜笙手裏這塊料子大,除了裂,其它表現也不錯,只要把裂切掉還是能買大價錢的。

假如真的像杜笙想的那樣,三十萬兩左右,拿出一百兩包紅包輕而易舉。

第五刀也很快切完,天色已經從清晨變成了下午,師傅這一天啥都沒做,光給他切石頭去了。

越到後來,杜笙注意力越集中,全放在石頭上,江清清根本轉移不了,她也放棄了,起身去買飯。

從清晨到下午,倆人已經將近三四個時辰沒有吃飯,切石頭的師傅亦然,杜笙答應了他不管切不切得出來好料,他都包紅包,師傅這才幹勁十足。

杜笙也沒閑着,在石頭上畫線,讓他再切一刀,第五刀也不行,還是有細紋。

這塊石頭本來很大,被切了五刀,一刀三五厘米,一刀三五厘米,很快只剩下十厘米左右,再切不出來,這塊料子相當於廢了,勉強能保個底罷了,畢竟它大,裂雖然多,但是可以扣配件。

第六刀因為薄,師傅怕碎,讓他扶着,杜笙捂着鼻子,忍着粉末紛飛,單手扶住石頭,大概半個時辰左右切開。

師傅剛淋上水,他便迫不及待拿出來看,還好還好,沒有裂了,切第五刀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那裂已經淺的幾乎看不出,再切一刀肯定沒有,果然,切掉了三厘米,還剩下六七厘米左右。

手鐲最多三厘米,也就是說可以理三片,這麼完美的種水和綠,一片三十萬的話,三片就是九十萬,還是在壓低了價格的情況下。

一般人怕是吃不下,所以他打算理成三片分開賣掉。

“別切別切,這塊你出個價,我要了。”人群里突然走出來一個人道。

切石頭的地方很多玉石商人守着,等着出東西了好買走,比自己切風險小,杜笙這塊是高綠高冰種,切掉了裂,沒有風險,裏頭都是好肉,錯過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等到同樣的料子問世,所以就算大,不參加賭石大會,忍痛也要買下。

“你一個人吃有些困難吧,我入伙。”他的同伴道。

那個男人似乎鬆了一口氣,入伙的話他依舊能參加賭石大會,玉也不會理片,一旦理片,它做成的東西就有了局限,只能掏手鐲和牌子,不理片他就能雕出一個大件,越是大件的東西越值錢。

杜笙瞧着倆人穿着打扮判斷他們能出多少價格,太高會把人嚇跑,太低他虧。

許是怕被打劫,兩個商人穿的都跟難民似的,唯獨手上戴的戒指價值不菲,戴的是扳指,這樣的扳指戴在一個穿的跟下地干過活的農民手上,旁人會以為是假貨,只有杜笙看了出來,那扳指是翡翠中的極品,玻璃種的秧苗綠。

外行看色,內行看種,這已經是最高的種水了,在現代價值千萬,在古代怎麼也要小十萬的樣子。

越是到了一定層次,越是發現錢就像假的似的,十萬二十萬張口就來。

“一百二十萬。”杜笙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說是清朝那個年代,一年的關稅在五百萬到一千萬之間,他切了一塊石頭,就敢開出百萬白銀的價格,真的是膨脹了。

那倆人對視一眼,“七十萬,我們還要留着錢去參加賭石大會呢。”

杜笙搖頭,“七十萬太低了,我寧願把它理片賣給三家人。”

那倆人經過深思熟慮加了些價,“八十萬,我們能出的最高價格了,畢竟賭石大會裏的石頭更好,說不定有瓷種帝王綠。”

他說的不錯,這個年代石頭還沒怎麼開採,搞不好真的可以出現玻璃種的帝王綠。

杜笙這個就相當於是帝王綠,但是是冰種,和玻璃種還差一個等級,他們口中的瓷種應該就是玻璃種的意思,只是說法變了一些,杜笙原來怕說玻璃沒人認識,改成了陶瓷,沒想到還歪打正着了。

“成交。”八十萬雖然比他預想的要低了十多萬左右,被壓價壓的太狠,但是這些人說的沒錯,他們更看重賭石大會裏頭切出來的石頭,外面就是隨便玩玩。

他再端着人家一後悔,八十萬都沒了。

既然談好了,自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給的是銀票,一萬兩一張,足足給了八十張,讓他自個兒數。

杜笙還不怎麼會看這個時代的支票,這些銀票其實就相當於現代的支票,錢存在銀行,銀行給你一個本本,一張限定了多少額度,只要不超過你銀.行卡里的錢,都可以給你兌換。

銀票是同樣的操作,許是想着方便一些,所以把銀票全部兌換成了一萬兩的,不會太大,也不會太小,一個包袱就能藏住。

杜笙錢到手,四周登時出現些虎視眈眈的眼神,彷彿他是一塊肥肉似的。

杜笙凝眉,心裏有些擔心。

包了一萬兩給切石頭的師傅,又拿出一萬兩放鞭炮,想了想,替江清清做主,空出五萬兩,準備做善事。

扣除這些錢,還剩下七十三萬左右,江清清該滿足了。

“我只是走了一會兒而已,你就幫我賺了八十萬回來?”江清清一手提着飯,一手拍在他肩上,“還真是我的搖錢樹啊。”

杜笙緊繃的心情莫名放鬆了些,在這麼多人盯着的情況下,江清清還能這麼輕鬆,說明她有後手,很安全,不會有事。

“現在是七十三萬。”杜笙道,“我替你做主拿出五萬出來做善事,另外一萬包給師傅,還有一萬用來放鞭炮了。”

放鞭炮有點像是家裏做喜事,叫附近的人都上門恭喜。

江清清蹙眉,“沒有自己那份?”

杜笙搖頭,“我不需要。”

江清清嗤笑,“你不是不需要,你是想還我的人情。”

“杜笙。”她語氣認真了些,“你的心是冷的,暖不熱的。”

上輩子她沒有暖熱,這輩子也很危險。

“不要說這些了。”杜笙轉移話題,“想想辦法吧,現在應該怎麼護好錢全身而退。”

“等死吧。”江清清把飯放在他腿上,“懶得救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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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入贅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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