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要拔掉他的所有爪牙

第十章 要拔掉他的所有爪牙

林竹筠看着那些玉扇碎片,思索起來。

如果按照前世的進程,江顯煦目前已經開始在撣國招兵買馬,還在陵城培養了一批暗侍衛,這些人的吃穿用度,再加上兵器的損耗等等,東山寺的那些香火錢,根本不夠。

而撣國國弱,王室早已多年虧空,連自己的兵隊都難以供養,才造成了撣國部落割據,山兵四起,所以更不可能給他資金支持。

那在這南國與撣國接壤的陵城,就只剩一條賺錢最快的路子,就是玉石生意。

只是林竹筠不知,這陵城諸多的玉石行當,數不勝數的玉石鋪子裏面,究竟哪一家是他的爪牙。

這柄碎玉扇,便是探出他爪牙的第一步。

林竹筠正在計謀的時候,突然一個小廝來報:

“小姐,城郊鋪子的掌事來了,說是鋪子裏面出了內賊,請您一同去鋪子呢。”

林竹筠聽完,揉了揉太陽穴,成天想着怎麼收拾那個晦氣男人,竟忘了自己還有鋪子要料理了。

她匆匆用了幾口早膳,梳妝完了就乘上馬車前往城郊的鋪子。

馬車行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停在了鋪子門口。

那鋪子門頭上懸着一個“林記玉雕”的牌匾,牌匾雕工精細,還細細地用顏料描上了靛青色的玉石花樣,好不精緻。

四扇秋梨木雕花大門敞開着迎接客人,大門一旁停了不少華貴的車馬與轎子,都是前來看玉的達官顯貴的,足見生意之旺。

看門的小廝見林竹筠下車,連忙迎上去扶着她入了內屋。

鋪子的掌事已經在內屋裏等着了,林竹筠一進門,他便長嘆一聲說道:“唉!老奴無用,辜負了小姐的信任,請小姐責罰!”

林竹筠看了一眼垂首站立的掌事,又看了看屋裏跪着的一個年輕夥計,還有一旁的一些玉石料子,想必應當是搜出來的贓物了。

她頭更痛了一分,還以為有了鋪子坐着收錢就好,沒想到連斷案的事情都得自己做,強者難做啊。

“宋掌事勿要責怪自己,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況且他才得手了一次就被抓住了,已經是您盡職盡責了。”

那宋掌事得了新主子的信任,面上露出喜色,詢問該如何處理內賊來。

林竹筠思忖一下,說道:“把他帶到柴房裏去,我要單獨審一下他。”

一進柴房,被捆住的那內賊就哭着說道:

“我不敢了,小姐!求求你別把我攆出去,被林記攆出去,定是不會再有其他的鋪子收我了,求求你了小姐!”

林竹筠穩穩坐在一把椅子上,小廝忙奉上了一盞茶就退出去關上了門。

她面色嚴厲地訊問了整整兩個時辰,確定了那夥計只是見財起意,林竹筠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江顯煦的人沒有安插進來。

“那是何人幫你銷贓?”

昨晚被審了一夜,今日又被審了一天,那人此刻已經像是剛出生的鵪鶉一般焉巴,知無不言了。

“那人是玉石大市場上認識的,我不知他底細。”

“那你們如何接頭交貨?”

“我們約定好了兩日後子時,在鋪子西南牆角接頭,我把東西給他,他把錢財給我。”

林竹筠聽此,一口茶差點嗆到了自己,她竟然與內賊心有靈犀了,與江顯煦約定的時間地點就這麼湊巧地跟他們的重合了。

她漆墨般的眼珠子轉了轉,一抹壞笑浮現在了她的臉上,甚好,甚好。

“我不攆你,不過等到你們接頭那日,不管見來人是誰,你都要一口咬死就是你的同夥,若是你能做到,那之後我就把你送到田莊子裏面去,你好好種地,也能過得舒坦。要是做不到,那我就把你報官,再攆出去,想來你也知道那樣後果如何。”

跪着那人汗如雨下,若是見官,那一頓皮肉傷必定少不了,出來了又沒有其他的活計,可不就是等死嗎?

“我不見官,不見官!一切都聽小姐的安排。”

林竹筠聽此微微彎了彎嘴角,抬起茶盞喝了一口又道:“那你在這柴房裏等兩日,等你那同夥抓住了,我就把你送到田莊裏去。”

“是是!小的到時必定指認!”

林竹筠起身出了柴房,走到鋪子掌事身邊說道:“他已經交代了同夥會再兩日後子時前來接頭拿貨,到那時就勞煩您帶人將他的同夥捆去送官。”

“是。那他呢?”

“他既老實交代了,又退了贓,等同夥抓住了我把他送到莊子裏去,也不讓別人說我們林家苛責夥計。”

宋掌事連連點頭:“小姐年紀輕輕但思慮周全,老奴敬佩!”

林竹筠接下了那奉承,又說:“送去見官后,掌事就不必理會了,到時我自有安排。”

“是。”那掌事畢恭畢敬將林竹筠送出了鋪子。

回到林府,小棠一見自家小姐回來了,就從小廚房拿了一直熱着的松粉豆沙糕,暖暖的糕點下肚,林竹筠的心頭也暖洋洋的。

“小棠,你幫我把小松叫來。”

那小廝來后,行禮后恭敬地垂首立在一邊。

林竹筠開口:“小松,我知道你是個信得過的,上次查學徒習作的事情你做得很好。”

那小松沉穩地開口:“小姐謬讚了,小的不過是聽從小姐的吩咐而已。小姐若還有什麼用得着小的的地方,但說無妨。”

林竹筠心裏暗自點頭,她果然沒看錯,這小廝是個聰明的,而且他是府里老嬤嬤的家生子,底細也清白,可堪一用。

“那我就直說了,此次要你幫我去玉石市場裏悄悄散播消息,說我們鋪子裏面抓住了內賊,還要抓他的同夥。確保這消息傳播到市場裏每個角落。”

林竹筠此舉,就是為了讓真正的賊子聽到風聲不敢再去林記鋪子接頭。

“是。”小松乾脆地便應下了,並不多言一句。

林竹筠端起茶杯放到唇邊,又微微皺起了眉毛,眼神深沉宛若一汪幽潭,她眸子晃了晃又說:“還有,捉內賊同夥的時候,你跟着一起去,若有什麼古怪的地方,你立刻來告訴我。”

小松的眼神中隱隱現出一分被信任的欣喜,堅定地說道:“小的定不負小姐之託。”

……

兩日後,春雨細細密密地撒下陵城,已經到了約定拿玉扇碎片的日子。

“世子,您要親自前去嗎?隨便派寺中一個僧人去不是也可。”此前劫牢車的那個男子一邊幫江顯煦換着衣裳,一邊小聲問道。

江顯煦臉上依然是那個玩味的笑容,難得耐心地解釋到:

“你自小被培養做暗侍衛,不曾與女子接觸,你懂什麼。修扇子只不過是個由頭,她要看的,是我是否對她是真心的。若不是我本人去,她如何信我是真心?我又怎麼能把她的心牢牢攥在我手裏?又怎麼讓她心甘情願地幫我做後面的事情?”

那男子緊緊抿着嘴唇,服侍江顯煦換好衣裳后,又說道:“世子,那還是我跟您一起去。您是我們撣國的希望,不能有任何閃失。”

江顯煦把斗笠戴好,又披上一身蓑衣,扮成了一個趕路行人的模樣。

“讓你留在這裏就留在這裏,我如今不過是東山寺裏面的無名小僧一枚,若是身邊有人隨侍,豈不是可疑?”

江顯煦如此說,那男子只得照辦留在寺中。

“我見完她後會直接去玉合坊,順便看看那邊近來收益如何,兩日後再回寺里。”

“是,那我兩日後去玉合坊接您。”那男子畢恭畢敬將江顯煦送出了寺廟。

江顯煦冒着細雨,趁夜到了約定好的地方等待。

沒過多久,他見一盞燈籠從西南角的小門裏出來,一個穿着林記玉雕衣服的人匆匆走到他邊上問道:“是來取東西的嗎?”

他聽此點了點頭,心中正疑惑為何是個面生的人,不是林竹筠身邊的丫鬟或者小廝。

見他點頭,那人突然扔掉燈籠,一把把他抱住,衝著小門裏面喊到:“快出來!抓到那同夥啦!”

這時從小門裏面呼呼啦啦竄出來幾個身強力壯的夥計,一把將他按到在地上,下過雨的地上滿是泥水,他被壓得嗆進去了好幾口,一張原本白凈的臉上沾滿了泥濘,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他正欲開口,一團臭破布猛地塞進了他的嘴巴,隨後被捆着扔到了柴房。

一瓢涼水“嘩啦”一下潑在他的臉上,春日裏的寒氣一下浸入了他的骨子。

“你好好看看,這是否是幫你銷贓的同夥?!”掌事用力抬起他的頭,給柴房裏被捆的另一人辨認。

那人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番,然後篤定地說道:“就是他沒錯!”

江顯煦想說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根本不認識你。

但是嘴巴被塞得嚴嚴實實,只發出了“唔唔”的聲音。

掌事見此情形,“啪!”一個耳光打在了江顯煦臉上: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偷到我們林記頭上來了!”

江顯煦被打得頭暈目眩,凈白的臉頰上立刻腫起一個紅色的掌印。

“捆起來,天一亮就送去見官!”

在陰暗狹小的柴房裏吹了一夜的冷風后,江顯煦被送進了縣衙。

宋掌事悄悄給縣官塞了一錠銀子,縣官心領神會地捋了捋鬍鬚:

“賊和尚不守清規,膽敢下山做些雞鳴狗盜的活計!立刻杖刑二十,關入大牢!”

本還想着到了縣衙就能解釋清楚,卻沒想到這縣官如此草率。

江顯煦兩眼一抹黑,差點被氣得暈了過去。

但是他畢竟已經在陵城深耕多年,縣衙里早已有了他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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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戲精夫人不可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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