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潛屍驚魂 第四十六章 凋謝的蘭花與新娘的婚紗
“這是幽靈島。”
胡四垣接過張莉香遞過的筆,在紙上邊畫便說:“這是蛇蠍島”
“她應該在這裏。”
在最後一個小圈上,胡四垣又圈了一個小圈說。
畢向革看了問:“蛇蠍島?”
“離幽靈島有多遠?”
胡四垣撂下筆說:“不到兩公里。”
畢向革撓撓頭:“有這麼個島嗎?我怎麼不知道。”
胡四垣說:“它太小了。”
“你說蛇蠍島,一般人都不知道。”
“但是你要說燈塔,大家就都知道了。”
畢向革聽了說:“哦,你是說那個建了燈塔的小島?”
胡四垣點點頭。
畢向革感到奇怪:“那個島面積很小,還沒一個足球場大。燈塔還有人值守,海貴花怎麼可能藏在那兒,還不被人發現?”
胡四垣不屑的笑笑說:“這個你們就不知道了。”
“那個島,有一個崖洞,船能開的進去,進去,裏面大着呢。”
“別說藏一個人,就是藏一支軍隊,都沒有問題。”
畢向革看了一眼張莉香,張莉香有些半信半疑,畢向革沖她說:“我們去看看?”
張莉香想了一下說:“我看,還是先請示一下所長。”
“海貴花手裏有槍,她已經窮途末路了,我們不能讓她再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畢向革聽了點點頭。
宋所長聽了他們兩個的彙報,很是興奮,他一拍桌子站起身:“好!”
“我聞到破案的味道了。”
“你們審訊有突破!”
畢向革問:“那現在怎麼辦,所長?”
宋所長想了一下說:“我看,先要確定一下。”
“看看這個胡四垣說的,是不是真實。”
“然後,再根據當地的地形,制定一個詳盡,周全的抓捕方案。”
“要確保海貴花,插翅難逃!”宋所長說著,用力的一揮手,做了一個一刀兩斷的手勢。
畢向革聽了說:“那你看怎麼做,所長?”
宋所長想了一下說:“先聯繫一下那個看塔的,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察覺。”
“另外,再用無人機,空中確定一下,看看有沒有他說的那個洞,還有那個島的地形地貌。”
“確定之後,我們再來制定有力的抓捕方案。”
從空中鳥瞰,台湖真的是美麗。碧波萬頃的湖面,一座座小島,就像一顆顆碧透的翡翠珠子,寫意的灑落在鏡面上,漁船往來其間,凌波微動,山水入畫,風光旖旎。
無人機繞着燈塔飛了一圈,根據航拍回來的視頻,可以看到,島不大。島上,除了一座明顯可見的燈塔之外,只有一條上下來往其間的路。島上覆蓋著的,不是岩石,就是植被,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接下來,無人機飛離小島,在島的東側懸崖下,畢向革他們看到,有一個黑黑的崖洞。崖洞的洞口很低,其中一部分還浸在水下,看起來,貌似一窟橋洞。
張莉香把無人機拍下來的視頻拿給胡四垣看,胡四垣看了點點頭:“嗯,就是這個洞。”
“她如果藏的話,就應該藏在那兒,我以前帶她進去探過險。”
確定了崖洞的位置和真實,大家不敢貿然行動,宋所長組織開會討論了一下,然後制定出一個行動計劃。計劃的名稱就叫“假旗行動”,派出所的民警扮作遊客乘坐一艘遊艇,打着垂釣浮潛,觀光遊覽的名義,慢慢的接近那片水域,到了之後,伺機放下一艘筏子,然後乘着這艘筏子,進入洞中,實施抓捕。
穿戴好防彈衣,大家人手一隻魚竿,貌似釣魚,坐在遊艇上,慢慢接近蛇蠍島。
在離那個崖洞還有不到五百米的地方,看一下無人注意,大家攜手從船上放下兩隻筏子,然後逐個下到筏子上,輕輕的划著槳,一點一點的接近崖洞!
等筏子靠近洞口,畢向革豎起手指,沖大家做出小聲的動作,然後拔出手槍。大家都很緊張,收起船槳,掏出各自的手槍,然後用手撐着着洞頂,一點一點的悄悄進入洞中。
一進洞中,撲面一股涼氣!
裏面面積很大,洞高約幾十米,感覺豁然開朗,就像進入另外一個世界。
四面上上下下全是石壁,石壁上垂下來的鐘乳石,不時還有水滴滴下,滴滴答答,混合著水擊石岸的澎湃聲,還有各種莫名的迴響,給人感覺,好一個奇奇怪怪的世界!
洞裏有一條水道,水道兩旁就是石岸,岸邊有不少的石頭,水道邊的一個石頭上,還繫着一條充氣筏,只不過那筏子已經泄氣,癟癟的,斜斜的,歪到在水裏。
畢向革指了指那條癟了的筏子,示意大家已經發現目標,要加倍堤防。
大家小心翼翼,輕手輕腳爬上岸,岸上沒有人,沒有出現他們意象中驚心動魄的抓捕,眼前出現的場面,倒是讓他們覺得心中一懸!
洞中的地面上有一處火堆,火已經熄滅,火堆旁放着一些雜物,不遠的地方還鋪着一張毯子,毯子上放着一個黑色雙肩包,但現場卻獨不見海貴花。
大家分頭去找,結果在一個溶洞邊上,發現了倒地不起的海貴花,她已經人事不省。
畢向革蹲下身子,伸手探摸她的鼻息,還好,她鼻息尚存,只是十分的微弱。
她的臉腫脹的厲害,眼睛腫的只剩下一條縫,一條褲腿被撕開,小腿腫的又黑又粗,跟大象腿似的。
離她不遠的地方丟着一把槍,地上還躺着一條不大的環蛇,環蛇黑紅相間,刺辣醒眼,一看就是一條毒蛇!
“是毒蛇!”
畢向革回頭沖大家說:“她被毒蛇咬了,快抬她出去搶救!”
宋所長接到畢向革的電話,很是興奮,但當聽說海貴花被毒蛇咬傷,生命危在旦夕,又是十分的着急,他指示道:“趕緊送海貴花上岸,要抓緊搶救。”
隨後,台湖市街頭出現令人側目的一幕:幾個民警開着摩托車,一路鳴笛在前面開着,後面跟着幾輛警車,車隊魚貫駛過,風馳電掣的往市裡開。
強大|逼人的陣勢,緊張動魄的感覺,讓過往的市民看了,都不由停足觀看,琢磨納悶。
在崖洞現場,張莉香和畢向革還在取證。
畢向革撿起地上的手槍,放進證物袋,張莉香蹲在火堆旁,用樹枝在火堆里扒拉着,畢向革走過去問:“有發現嗎?”
張莉香用樹枝,挑起一個動物的骨骸說:“這是不是蛤蟆?”
畢向革看了點點頭:“像是。”
張莉香說:“這說明,海海貴花在這裏,已經被困的飢不擇食了。”
“你看這裏,”說著,張莉香從火堆里捏出一些未燒盡的東西:“好像是錢!”
畢向革看了驚異的說:“她怎麼還燒錢?”
這時,檢查雙肩包的陳其冰沖他們喊:“隊長,你們快看,這裏有很多錢。”
在她掀開的毯子下,層層疊疊的鋪着一堆鈔票,數目之多,厚度之厚,看了讓人瞠目。
畢向革和張莉香走過去,畢向革搖頭嘆:“唉,可憐!”
“有錢花不出去,只能拿來當床墊。”
這時,遠處勘查的廖偉沖他們喊:“隊長,你們快過來看!”
聽到廖偉的呼叫,張莉香和畢向革趕緊跑過去看,就見廖偉掀開一塊石頭,石頭後面出現着一個洞,洞裏還藏着什麼東西。
畢向革從那個石洞裏取出來那包東西,發現那是一個大的黑色膠袋,畢向革把膠袋放在地上,打開膠袋,然後把裏面的東西一個一個拿出來看。
裏面有一部手機,還有一個手拿包,還有一包包裝物。
張莉香打開手拿包,包里是各式各樣貴重的首飾,金手鐲、珍珠項鏈、鑽石胸針、鑽石戒指什麼的,另外還有很多銀行卡和身份證。
廖偉拿起那袋包裝物,聞了聞,然後遞給畢向革:“隊長,你看,可能是毒|品。”
畢向革接過來看了看,包裝袋上有馬克筆寫着的幾個字:“444。”
畢向革打開看了一下,點點頭:“嗯,應該是毒|品,這上面寫着444。”
“和我們在寧某全家,以及金港灣娛樂廳查到的,包裝完全一樣。”
“現在,應該清楚了。”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這個海貴花,就是三條四!”
“那些錢,應該都是她販毒得來的。”
張莉香聽了一努嘴:“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希望她能搶救的過來。”
廖偉和畢向革聽了都笑,畢向革笑說:“嗯,她不能死了。”
“她要是死了,幽靈洞屍案就成謎了。”
在台湖市第一人民醫院,海貴花被送到醫院抬進ICU,醫生對她緊急進行施救,傷口清創,負壓吸血排毒,同時對末端輸血,並注射抗環蛇血毒血清。
慢慢的,儀器上的24小時動態心電圖,變的平穩了。
畢向革和張莉香第一時間趕到醫院,詢問海貴花的搶救情況,醫生摘下口罩:“還好,你們送的及時。”
“再晚幾分鐘,就搶救不過來了。”
“已經出現組織壞死,腎衰竭了。”
張莉香聽了,焦急的問:“大夫,那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醫生說:“現在,已經蘇醒了,恢復了意識。”
“命已經保住了,但是,她的下肢已經壞死,我們還需要再給她做截肢手術。”
畢向革聽了問:“那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她?”
醫生說:“現在不行。”
“得等手術做完,患者病情趨於穩定。”
晚上,一輪弦月當空,街上的招牌和路燈接連打亮,人們三三兩兩的在街上走着,各自奔着自己的方向,但明顯,節奏慢了下來。
一個寵物貓造型,蹲在店鋪門頭,貓爪上上下下的招擺着,霓虹的線條點亮出一個大大的萌,惹人愛的旁邊,赫然閃亮着“喵喵樂”三個招牌字。
咖啡館裏,舒緩淡雅的音樂從人們身邊流淌,帶着濃郁的咖啡香,還並混和着烤麵包的香,讓人身心放鬆,愜意安詳。
張莉香抱着“可樂”坐在沙發上,她摩挲着它身上的毛,不無愜意的說:“還是這裏放鬆啊。”
“哎,要是每天都能來這裏休息一下,那該有多好?”
坐她對面的蒙赫佩聽了笑笑:“店就是咱家的,你想啥時來,都可以啊。”
張莉香聽了,不由的抿嘴笑:“切,你見過幾個警察泡咖啡的?”
蒙赫佩說:“哎,我看電影上,經常有警察請人喝咖啡呢。”
張莉香聽了不由的笑:“人家那是紀委,不一樣。”
蒙赫佩喝了一口咖啡,放下問:“哎,你手頭的案子怎麼樣了?”
“我們的事兒,得抓緊了,我媽催着呢。”
張莉香聽了笑靨如花,她甩甩頭,開心一笑說:“好啦,我知道啦。”
“今天能到這裏喝咖啡,就是因為我們已經抓到嫌犯。”
“案子破啦。”
“啊,那太好啦!”蒙赫佩聽了猛震雙臂,驚喜若狂。
張莉香說:“是啊。”
“要不然,我哪有這功夫到你這裏,喝咖啡?”
蒙赫佩聽了,激動的由口袋裏掏出幾張紙:“哎,我正想和你說咱們的事兒呢。”
“你看,我媽把婚禮當天,要擺的酒席都列出來了。”
“你看一下名單,還缺誰不?”
張莉香接過看了一眼,不由“噗嗤”一下樂了:“咋這麼多人啊?你這都請的誰啊?”
蒙赫佩笑笑說:“這不都是我列的,這是我媽,還有我姐列的。”
“老實說,這名單上的人,七大姑八大姨的,很多我都不認識。”
張莉香聽了不由笑,她笑說:“你們怎麼這麼多親戚啊?”
蒙赫佩聽了,輕描淡寫的說:“那是因為,我們是名門望族啊。”
“啊噗!”張莉香聽了,差一點沒把咖啡噴出來,她哈哈笑說:“哈哈,笑死我,名門望族!”
“怕不會,侯門一入深似海,到了你們家,你再虐待我吧?”
蒙赫佩聽了嘿嘿笑,他摸摸頭說:“哪能吶!”
“疼你還疼不來呢,誰還敢虐待你!”
張莉香擦了一下嘴說:“哎,擺這麼多酒席,會不會太浪費啊?”
“到時要有人缺席,那不是浪費嗎?”
蒙赫佩說:“這個確實有點浪費,到時,肯定會有到不了場的。”
“但你又不能不預訂好了。”
“我媽說,人家來不來是一回事,但你請不請又是另一回事,這是禮數,不能少。”
張莉香聽了笑,她開玩笑的說:“你媽有沒說,讓你只聽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
蒙赫佩聽了哈哈大笑,他笑說:“你們倆,都是我最親愛的人!”
“我只站中間,我妥協。”
張莉香聽了哈哈笑,她笑說:“你這不叫妥協,你這叫懶政。”
“有錢不能花在這上面,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吶,我覺得還是簡單點好。”
蒙赫佩聽了說:“嗯,我同意你的觀點。”
“但你說咋辦?”
“你不能請了人,來了卻沒人地方坐啊。”
張莉香聽了,想了一下說:“哎,那換種形式不行嗎?”
蒙赫佩聽了奇怪:“換種形式?什麼意思?”
張莉香說:“我的意思是,咱不擺酒席,用自助餐不行嗎?”
“那樣,來多少,上多少,吃多少,拿多少。”
蒙赫佩聽了很驚訝,他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說:“哇!”
“你真是個巧媳婦兒誒!”
“娶你我真是賺到了,不但幫我省上了,還幫我解決了。”
“我不怕和我媽說了,酒席就這麼辦,婆媳衝突解決了。”
“哈哈哈,哈哈哈~~~”張莉香聽了哈哈笑。
蒙赫佩突然站起身說:“哎,酒席解決啦,那我們就趁熱打鐵,去看一下婚紗吧。”
張莉香聽了問:“婚紗?”
“誰說我結婚要穿婚紗?”
蒙赫佩聽了奇怪:“結婚,不穿婚紗穿啥?”
“難道你還想穿着警服過門啊?”
張莉香聽了哈哈笑,她笑說:“不是那意思。”
“婚紗是西方人的傳統,我就像辦個中式的婚禮,我想穿漢服。”
“哎,好啊!”
蒙赫佩聽了拍手大叫說:“哎哎哎,我媽就是這麼想的。”
“她說,她我們辦一個傳統的中國婚禮,哎,這個你們完全一致啊。”
“太好了!”
“走,我帶你去選衣服去!”
說著,他就過來拉莉香,莉香放下杯子說:“這個時候啦,人家婚紗店都關門了吧。”
蒙赫佩說:“不會,他們24小時營業。”
“結婚不打樣!”
張莉香聽了開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