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潛屍驚魂 第四十五章 罪案謎底
第二天,太陽花開出片片艷陽,就連酢漿草都在曬太陽,天氣一片晴好。
畢向革和張莉香端着咖啡,一同出現在審訊室。
張莉香看了一眼胡四垣,笑笑說:“怎麼樣,老|胡,睡好了沒有?”
胡四垣甩了一下頭,沒說話,張莉香接著說:“這思考了一夜,該想清楚了吧。”
“說吧,早說早解壓。”
說完,張莉香端起咖啡,愜意的喝了一口,臉上露出輕鬆的表情。
胡四垣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扭動一下身子,轉了轉頭,不知是沒想好,還是不願說,他張了張嘴,還是又咽了回去。
畢向革一拍桌子說:“哎,你這人,咋這不知道好歹呢。”
“你這樣頑抗下去,有用嗎?”
胡四垣終於說出一句話來,他說:“我什麼都沒做。”
“馬蘭做什麼,和我無關。”
張莉香瞧了一眼畢向革,畢向革會意的一笑,站起身說:“早知道你會不老實。”
“得了,還是我給你看點新東西吧。”
說著,畢向革起身來到胡四垣身邊,他拿出兩張照片說:“看看吧,這些熟悉嗎?”
胡四垣看了一眼照片,一下就泄氣了,照片上拍的是一個女孩,正在警察的看護下指認現場,現場放着一台機,那是一台GOIP。
“胡老闆,還需要我帶那女孩和你對質嗎?”
胡四垣想了一下,終於軟了:“不用了,我說。”
“這個機器,是馬蘭交給我的。”
“她用來幹啥,我不知道。”
見胡四垣開始接招,張莉香和畢向革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會心一笑。
張莉香說:“好,咱先不說這個機器。”
“我就問你,胡某峰是怎麼死的?”
胡四垣想了一下,嘆口氣說:“被馬蘭打死的。”
畢向革聽了問:“怎麼打死的?”
胡四垣說:“用槍。”
張莉香說:“槍從哪來的?”
胡四垣說:“我不知道,好像是胡某峰帶來的。”
張莉香說:“馬蘭不是胡某峰的情人嗎,她為什麼要殺胡某峰?”
胡四垣說:“胡某峰虐待她,她受不了了,就把他殺了。”
畢向革聽了說:“馬蘭在哪兒殺的胡某峰?你是怎麼知道的?”
胡四垣說:“在旅館,馬蘭告訴我的。”
畢向革:“哪個旅館?”
胡四垣:“風華旅館。”
張莉香:“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你說說。”
胡四垣:“馬蘭和胡某峰住我們那兒,有一天,馬蘭老來找我,她說,她把胡某峰給殺了,她希望我幫幫他,把屍體處理了,我就幫她把屍體扔了。”
張莉香:“馬蘭為什麼找你幫忙?你把屍體拋哪兒了?”
胡四垣:“我對她很好,她經常找我聊天,屍體就扔着湖底下那個洞裏。”
張莉香:“你怎麼知道那個地方有個洞?”
胡四垣:“我以前經常參加打撈,潛水的時候,發現那裏有一個洞。我就大膽潛進去了,結果發現裏面很深,還有氣穴。馬蘭找我拋屍,我想到那個洞,就把屍體扔那兒了。”
畢向革聽了說:“你妻子是不是第一個被你殺死,然後拋屍到那裏的?”
胡四垣點了一下頭,又趕緊搖搖頭說:“不是,她不是被我殺死的,她是自殺。”
張莉香聽了說:“自殺,咋自殺的?”
胡四垣說:“上吊。”
畢向革說:“上吊?你妻子為什麼要上吊?”
胡四垣說:“她要跟我離婚,我不離,她就自殺了。”
張莉香聽了嘴角一動,:“既然是自殺,那你為什麼不報案?又為什麼要把她的屍體拋屍在那裏,還報警說失蹤?”
胡四垣說:“我妻子和一個村民有曖昧關係,我想嫁禍給他。”
張莉香和畢向革聽了,不由互相對視了一眼,張莉香又問:“那鄭刻是怎麼死的?”
胡四垣想了一下說:“也是被馬蘭殺死的。”
張莉香和畢向革又不禁互相對視了一眼,張莉香問:“馬蘭為什麼要殺他?”
胡四垣說:“胡某峰死後,我們把他的屍體抬出去去拋屍,放到車上的時候,被鄭刻看到了,馬蘭就把他殺了。”
畢向革聽了問:“怎麼殺死的?”
胡四垣用手在脖子上抓撓幾下說:“馬蘭把他敲死的。”
張莉香問:“敲死的,怎麼敲死的?用什麼敲死的?”
胡四垣說:“用錘。”
張莉香問:“敲的哪裏?”
胡四垣說:“敲的後腦勺。”
張莉香扯出一張報告說:“你撒謊吧,胡四垣。”
“法醫鑒定過,鄭刻的頭骨是完好的,根本沒有被敲擊的痕迹!”
胡四垣聽了,一下就緊張了,他扒拉一下後腦勺說:“那可能是馬蘭力氣小,沒敲碎,只是敲暈了。”
畢向革和張莉香聽了,不由又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不禁的笑,畢向革問:“那寧某全是怎麼死的?”
胡四垣毫不猶豫的說:“也是馬蘭殺死的。”
張莉香聽了“撲哧”一笑,畢向革問:“又是馬蘭殺死的,馬蘭為什麼要殺他?”
胡四垣說:“寧某全被緝毒的盯上了,馬蘭害怕查到她,就把他殺了。”
畢向革聽了這個,突然一下想到了什麼,他立即追問道:“馬蘭怎麼殺的他?馬蘭又為什麼害怕警察查到她?”
胡四垣說:“馬蘭怎麼殺的他,我不知道,但馬蘭是販毒的,寧某全是她的手下,她要是不殺他,你們肯定就查到她了。”
畢向革聽了大吃一驚,他一下想起了第一次在風華旅館辦案時的場景,那股濃郁的香水,還有那搖擺如柳的女人,他不禁問:“馬蘭販毒?”
胡四垣回答說:“是的。”
畢向革說:“寧某全是她的手下,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胡四垣說:“馬蘭告訴我的。”
畢向革說:“那她是怎麼和寧某全聯繫的?”
胡四垣:“就是通過那台機器,需要她的手下的時候,她就給他們發短訊。”
畢向革聽了一下就明白了,他抬手一指說:“這麼說,寧某全真的就是權哥,馬蘭就是那個三條四?”
胡四垣聽了,瞪着斜乜的眼睛說:“什麼三條四,什麼權哥,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馬蘭販毒。”
畢向革聽了說:“哦,我知道了,原來是胡某峰操控販毒的,胡某峰死後,馬蘭就全盤接手了,你是幫她打下手,像你處理寧某全的車一樣,是嗎?”
胡四垣聽了,斜乜一下眼睛說:“販毒我從來沒做過。”
“這些,馬蘭不讓我過問。”
“不過,那輛車是我幫她處理的。”
張莉香聽了說:“這麼一說,你只是聽她的指揮,沒有殺人,只是拋屍,是嗎?”
胡四垣轉了一下眼睛說:“是的,人都是馬蘭殺的!”
畢向革和張莉香聽了,互相對視一笑,畢向革說:“那馬蘭現在藏在哪兒?”
胡四垣想了一下說:“那我哪知道。”
張莉香說:“馬蘭不是本地人,她潛逃之後,不可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的罪行你很清楚,你要抓住戴罪立功的機會,既然人都不是你殺的,那你的路就還很長。”
“說吧,馬蘭藏到了哪兒。”
胡四垣想了一下說:“我不知道。”
張莉香語重心長的規勸說:“胡四垣,馬蘭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現在你已經清楚了。”
“她處處是在利用你,臨走還捲走所有的錢,帶着自己的情人跑了,你就不替自己想想?”
“為什麼要當替罪羊呢?”
“你把供出來,你的罪行不就減輕了嗎?”
胡四垣聽了,卻低頭不說話,張莉香看了一眼畢向革,畢向革點頭會意,張莉香於是揚了一下水中的材料說:“我這還有很多馬蘭的爆料,你想不想知道?”
胡四垣聽了,張大了眼睛,似乎不明白張莉香什麼意思。
張莉香站起身,轉過去說:“胡四垣,馬蘭把你當棋子用,臨走還丟車保帥,你就不恨她?”
畢向革掏出一根香煙,給自己點上,胡四垣看見,不自主地伸出兩根手指:“能給我一根嗎?”
畢向革聽了笑,他長吐一口香煙說:“給你一根沒問題呀。”
“問題是,你要配合我們啊。”
胡四垣低下頭,沒有再說話,張莉香想了一下說:“胡四垣,你聽說過馬進喜嗎?”
“誰?”
胡四垣聽了,詫異的抬起頭:“馬進喜,他是誰?”
畢向革吐口香煙說:“他是馬蘭的情人。”
胡四垣聽了渾身一震,他痛苦的抱住了頭。
畢向革看了一笑,時機成熟了,於是他站起身走過去,遞過一根香煙說:“給你。”
胡四垣痛苦的抬起頭,他接過畢向革遞過來的香煙,畢向革幫他點上問:“你真不知道馬進喜嗎?”
胡四垣聽了搖搖頭。
畢向革笑說:“你可能不知道吧,馬蘭在認識你和胡某峰之前,就和馬進喜有關係了。”
胡四垣聽了,瞪大了吃驚的眼睛,畢向革笑笑說:“這個你也別納悶,他們有關係也有正常的一面。”
胡四垣聽了,更加奇怪的瞪着眼睛看着畢向革,畢向革說:“馬進喜一直喜歡馬蘭,因為馬蘭處對象,馬進喜縱火,還被警方拘留過。”
“只是,你不知道。”
“馬蘭和馬進喜,還有另外一層關係。”
胡四垣聽了問:“什麼關係?”
張莉香插話說:“胡四垣,我們都跟說了這麼多了,你還是都交代了吧。”
“馬蘭現在藏在哪兒?”
胡四垣想了一下還是沒說,畢向革嘆了一口氣說:“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這樣,我就都跟你說了吧。”
“你知道馬蘭和馬進喜是什麼關係嗎?那我告訴你。”
“馬蘭是馬進喜的表姑。”
胡四垣聽了,頓時面如土色。
畢向革笑笑說:“胡四垣,這下你該清楚,自己在海貴花那裏,是個什麼地位了吧。”
胡四垣仰頭看着審訊室的天花板,半天沒有說話。
最後,他搭下腦袋,深吸一口煙說:“我知道一個地方。”
“她有可能藏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