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老天心

第二十七章 老天心

笑過之後,嬴不疫與姜飛白又重回宇命城,買了點封域的衣裳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封域人,雇了梟鷹往荒莽城而去。

熬過了漫長的路程,荒莽城再次映入眼帘。尋了個客棧,沏一壺茶,便商量起對策。

“禿子,”姜飛白抿了口茶,“你打算怎麼做?”

“按天文所說,有可能對我們造成影響的就是,她三姑、八姑和二叔,”嬴不疫吹了吹茶葉末子,“這裏面我最想拉攏的其實是她八姑。”

姜飛白喝了一半的茶差點吐出來:“你沒發燒吧?她們都說了,這老八和老大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我覺得還是先去攻克她三姑吧,畢竟本來就特立獨行。”

“我想了好久,如果她倆對她三姑的感覺沒錯的話,那麼這個老三就不可拉攏。”

“為什麼?”姜飛白不解問道。

“你想啊,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要麼說明這人把任何事都看得很淡,不屑於參與別人的是是非非。要麼就是太自命清高,自視世人皆醉我獨醒。如果是前者,不用咱去她也不會管這個事。如果是後者,咱們若是去找她商量折損母域實力的事,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那她二叔呢?”

“嘖,”嬴不疫咬了下嘴唇,“這個人不接觸接觸恐怕是看不透了,還是謹慎些往後放放吧。要想拉攏老八的關鍵,應該放在姒語身上。咱倆一會出去,嘗試能不能打探到有關他的消息。”

“你打算去哪兒打探?”

嬴不疫將茶杯伸向姜飛白做碰杯狀,壞笑道:“那當然是我們的‘老朋友’--紅楓樓啦。這時候不用它,等以後它沒了不是怪可惜的嘛。”

“妙極,”姜飛白持杯輕碰,“紅楓老狗的組織還是有點用的,今兒就給丫點臉。”

……

二人商量的挺好,但世事難預料。直到叫來了馬車以後才知道,之前做的計劃完全沒有變化來得快。

“二位爺打算往哪兒去啊?”車夫殷勤問道。

姜飛白扔給他一錠銀子:“今兒下午你就專門陪着我們逛逛吧,先去趟紅楓樓。”

車夫快速揣起銀子,臉上笑容愈勝:“二位爺是外地來玩的吧,可能對咱荒莽城還不太熟悉。這紅楓樓早在幾個月前就被城防拆啦,現在連個楓葉子都尋不見嘍。”

初聞驚訝再想合理,現在雙方都已經撕破了臉,封域異物應該也遭到了老天爺的清算,紅楓樓被拆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裏面的事情市井小民不知,但他二人卻深知內情。

“阿伯,”姜飛白再塞給車夫一錠銀子,“我兄弟二人初到貴寶地,想尋個靠山做點生意。現在紅楓樓沒了,我們再去哪兒尋個門路。”

車夫掂量着手裏的銀子,臉上褶子都開了花:“二位爺您瞧我這德行,我要是有這樣的門路也不至於給人趕車不是?”

看着姜飛白臉上的笑容逐漸轉陰,車夫繼續道:“小人雖然不認識啥人但好歹也是這方人,知道的肯定比二位爺多些。紅楓樓雖然沒了,但這樣式兒的買賣可沒斷了。小的也是之前聽廂內客人說過,說這老天心裏有人繼續操持這樣的營生,而且好像還是城防老爺們搞的,只是聽說不知真假。”

“那就偏勞阿伯帶我們兄弟去一趟了。”

……

車廂內,馬車悠然在街上轉着。姜飛白想到這是在封域,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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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子出來謀生持家而驅車的卻是老頭,便好奇問道:“阿伯,怎麼不是你的主家出來營生而讓你拋頭露面?”

老頭一邊趕車一邊苦笑道:“這時辰我家那位現在該在賭場快活,哪兒知家中苦累呦。沒法子,誰讓她是女人我是男呢,不容易啊。”

嬴姜二人對視一眼,看來不管在哪個地方,不管什麼風俗。總有苦於持家相扶相持的好門戶,也不乏這種花天酒地醉生夢死之輩,事不關男女只關乎個人品性爾。

約有一刻鐘,老頭將車停靠。二人下車后,見一古院式建築,門口立有兩座石鳥做展翅狀,大牌匾上書“老天心”三字。可一對厚實鐵門嚴絲合縫,一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站式。

“二位爺,小老兒就在這裏等候,您忙。”

“阿伯,”嬴不疫小聲問道,“這裏面可有什麼規矩或者忌諱?”

老頭尷尬一笑:“咱只知門朝哪開,可不曉得裏頭光景。”

二人並排上前叩響鐵門,可久沒有回應,更不見有人出來。

姜飛白可沒這麼好的耐性,抬腳就要踹門,得虧嬴不疫眼疾手快攔了下來:“別急,咱倆就在這兒等,看看一會別人來了是怎麼辦的。”

重回車廂輕輕掀開窗帘一角,等着有熟客前來再有樣學樣。

這一等就是小一個時辰,總算等來了人。兩個女子身着華美錦緞背擁貂絨黑袍,一路上手牽手有說有笑。來到了此地后沒有直上台階,從懷中掏出幾顆白球子,一人站到一個石鳥旁將白球子塞入鳥嘴。又等了一會兒大門徐徐洞開,無人接待二女子輕車熟路魚貫而入。剛邁進高門檻兒,厚重的大鐵門又合上了。

“阿伯,”姜飛白急道,“她們塞進鳥嘴的白球子是什麼?”

老頭琢磨了好一會兒不確定道:“我好像是在哪兒見過,不太確定是不是鸞瑞銀樓里的銀珠子。要不我先拉二位去瞅瞅?”

“有勞了。”

鸞瑞銀樓據此不遠,片刻也就到了。不愧是銀樓,從門臉到牌匾甚至於這粗木樑柱,無不豪奢萬分,恨不能都是純銀打造的。

“你進去以後別說話,我怕露怯丟人,這種場合還是看我的。”

姜飛白抖了抖衣裳捋了捋頭髮,昂首挺胸走了進去。嬴不疫翻了個白眼,唯唯諾諾跟在他身後。

這裏與老天心明顯不同,剛一進門就被一群衣冠整潔的青壯男圍住,熱情至極。

爭先恐後地圍在姜飛白周圍,賣力地介紹着店裏產品,嬴不疫周圍倒無人問津。

姜飛白厭惡地擺了擺手退散眾人:“店裏就沒有女招待嗎?一群大老爺們兒渾身香,惡不噁心?還描眉畫眼讓人作嘔。去,給爺換個小娘子過來,今兒爺要敞開了花。”

一干男子聽到買賣沒了,剛才的熱情勁兒也散了,不知嘴裏念叨着什麼紛紛散開。

“呦呵?看人下菜碟沒人按我說的做是吧?”姜飛白直接從懷中掏出兩錠足重金子,看也不看就扔在地上,“我再問一遍,有沒有小女兒來招待本大爺?”

聽見了錢的聲音,嗅到了金的味道,一中年女子牽着一個總角女孩緩緩從樓上下來:“這位客官好大的氣性,也怪咱們小二不識人氣到了尊客還望寬宥。”說罷摸了摸小女孩的秀髮,小女孩心領神會跑下樓去,大大方方將金錠塞入懷中,又噔噔噔跑了上去。

“這位客官,勞煩移步樓上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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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不疫知她單對姜飛白說的,也不想湊這個熱鬧了,撓了撓頭便要出去。

“是這兩位客官。”姜飛白又掏出兩枚金錠直接扔在櫃枱上,拉着嬴不疫一同上去了。

上樓之後,茗茶香點鮮果一應俱全,香爐中的檀香一聞便知不是凡品。碩大的木案與敦厚的木墩座椅,三人圍坐於此。

“這位少俠英氣十足器宇不凡,”女子吹噓道,“來本店又擲重金,怕不是為了那些俗物而來。”

姜飛白身子往前一傾,右手撐臉笑道:“好眼力,那您猜我是為何而來?”

女子淡淡一笑轉生打開一個紅木小盒,不知取了什麼握在掌心。將拳頭伸向姜飛白后緩緩展開,幾顆白色小球出現在掌心:“該是為此物吧?”

“不錯,”姜飛白眉開眼笑,“不知此物價值幾何啊?”

一邊說還把手蓋放在女子手上,手指逐漸下滑,眼看就要將小球握於手中。女子察覺不對,倏地將手抽回,還輕拍了他一下顰笑道:“少俠怎地如此心急?不知價格就敢隨意取貨?就不怕把自己押在本小店?”

姜飛白輕飲一口茶蔑笑道:“那要看這東西到底值多少了。”

女子請捏了一顆放在桌上,手指那小球說道:“剛才那四錠金子只夠帶走這一顆的,二位若是同入,每人兩顆才夠。還差十二錠金子,少俠可帶夠錢財了?”

“尊駕見多識廣,”姜飛白輕搓了搓鼻子,從懷中掏出一串珠子,“不知此物價值幾何啊?”

女子接過他手中的一串珠子,在手中輕輕一摸便送還回去:“好貨!不過不夠。”

姜飛白沒接,又遞上一個扳指:“二者相加,不知要倒找我多少?”

女子二話不說,將姜飛白之前扔在地上的兩錠金子連同四顆小球一併送上。不料姜飛白收下了小球,卻把金子又放回到桌上:“老話說一回生二回熟,說不定咱倆以後要常來往呢。小爺生平最是守信,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拿回之理?”

“那就先謝少俠恩賞嘍,”女子抬眉看了他一眼,有意無意說道,“此為銀珠子,與一般銀子別無二致。唯獨尺寸大小正正好好毫釐不差,所以才貴了些。進門之後的其他花銷皆是買主自願,知有知道的價格,不知也不退還,望牢記。”

姜飛白收起珠子拱手道:“多謝,回見。”

二人走出鸞瑞銀樓,嬴不疫全程一言不發靜靜看着姜飛白表演。

“記下來,回頭告訴天嵐,你摸人家姑娘手了。”

“你懂什麼?”姜飛白無所謂道,“這是必要的交易技巧,再說那個娘們有我兩個大了,小爺我是那麼飢不擇食的人嗎?”

重回老天心,二人一人拿着兩個銀珠子投入石鳥口中,門果然開了。剛一進去,大門又自動閉合了。

院中是一個人工湖,上面長滿了荷葉,幾條石廊連結幾個房間。

行至湖心亭,出現三條別路。標有三個路標,分別是:財、武、事,不禁讓人聯想到紅楓樓內的格局。

二人徑直走向最右側的道路,路的盡頭便是標有“事”字牌匾的房間。推門而入,只有一個女子蒙面坐在屋子中央。

“‘事’字室,尋人問事價格不一。早則三日晚則一月必有答覆。尊客,請坐吧。”

“不怪紅楓樓坐大,”姜飛白腹誹道,“就這效率,都趕不上那個王八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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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境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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