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拜門

第二十八章 拜門

“問人。”

姜飛白毫不客氣地坐在女子身前。

“姓名以及所知道的全部信息。”女子不冷不熱回道。

“姒語,性別男,其餘一概不知。”嬴不疫搶道。

說時姒語二字,姜飛白特意注意到女子面部表情--毫無變化。

女子往身後窗口投下一個紙條,這一幕更讓姜飛白腹誹不已:“紅楓樓,老天心分樓。”

少頃女子起身,拿起窗口遞出來的新紙條,閱后淡定道:“有三萬兩的,有十兩的,有五兩的,還有一個是不用花錢而且現在就能告知的。”

“這個不要錢的是什麼情況?”嬴不疫好奇問道。

“出門左拐步行九十餘步,有個賣火燒的。她也叫姒語。”

“剩下三個花錢的我都要知道,”姜飛白說著就要掏錢,“怎麼結賬?金銀物什我都行。”

“三天後來取消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金銀物什我們也都行,拍門四十一下即可進門。”

“得嘞,告辭。”

二人剛走到幾步,身後女子急道:“留步,加銀兩萬當日即可交易。”

姜飛白聽后臉上表情極其複雜,似是怒極生笑。但也知不宜發作,又懶得等,索性打算交錢。

“你瘋啦,”嬴不疫攔道,“三天省兩萬兩!我三年也賺不出兩千兩啊!又不急,等等能怎麼著?”

見二人還要往外走,女子又道:“繳一萬一千兩入會費,可享受首次問詢免加急費。”

這給姜飛白都弄懵了:“這個……入會費是什麼意思?”

“哦,”女子依然不緊不慢,“所謂入會費就是繳納完成後就是我們的老主顧了,不光第一次加急免收費,而且後續加急與詢問費用都有相應折扣。”

姜飛白一聽這個比較合適,又要急着交錢。

“這個,需不需我們留下身份信息?”嬴不疫嘗試問道。

“隨意,”女子拉開抽屜掏出兩顆小球遞給二人,“不願意透露身份可以在這個子母球上刻上自己喜歡的符號,母球你們拿着子球歸我們,再來時拿球對一下即可。”

姜飛白一邊交錢一邊說:“還是你們會做買賣啊,將來我家藥店也得效仿你們,加費即可加塞兒,有一套。”

辦好了入會手續,女子讓二人去隔壁茶水間等候。反正眼下無事,索性去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

這個茶水間屋子不大正好能放兩張桌子,好在私密性不錯。

“你真要把藥石閣也搞成這樣的?”

“想什麼呢?明顯是磨牙的話,”姜飛白燒上熱水,“俺家可是藥鋪買賣,要是學他們,那命懸一線的窮人還得排在頭疼腦熱的富人後面,這樣會被人戳脊梁骨的。這麼遭人罵的事兒,俺家可不幹,老字號的招牌可經不住這麼搞。”

“倒了紅楓樓來了老天心,那個三萬的基本就是姒語的信息,就連賣燒餅的信息他們都有。上到天家下到百姓,都活在他們的包圍圈中!真是太恐怖了!”嬴不疫感嘆道。

“哼,這群撈偏門的,”姜飛白氣得差點摔杯子,“等老子一呼百應的時候,這些雜七雜八的買賣我全給丫砸了。”

……

二人聊累了就各自打坐,約有兩個時辰,終於有人叩響了房門。

“二位尊客,你們要的東西給你們放門口了,樂意的話再喝會兒茶也無妨。”

瞧這裏不錯,二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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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得帶回去看了。姜飛白運起器道寰宇,開門取貨關門一氣呵成。

破開封蠟打開牛皮紙,這麼嚴實的包裹裏面僅有三張紙。其中兩張一看就知不是此姒語,瞄了一眼也就燒了。

嬴不疫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隨即也扔進了火爐,道了一句:“走。”二人便打道回府。

……

回到客棧,姜飛白就急不可耐地問道:“眼下什麼情況?”

“半個月前才從天牢裏放出來,據說出來的時候一身傷。”

“靠譜嗎?”姜飛白追問道。

“還真不好說,”嬴不疫搖了搖頭,“就算姒語犯了大錯,按姒書容與老八的關係就算不放人也不該施以毒打。要不是姒書容安排的那就更不可能了,姒語不光是天家還是天公之後,誰吃了豹子膽敢打他?”

“可如果是真的話……”

“如果是真的,那就說明老大和老八之間已有間隙。能讓有如此關係的人決裂,只可能是二人在爭搶什麼。比如老八生了更進一步的野心,老大妒忌心作祟拿姒語撒法子。”

“去老八府外蹲個點兒,看看能不能碰見姒語?”姜飛白提議道。

“雖然有些冒險,但值得一試。”

……

嬴不疫按消息里描述的府邸位置與姜飛白一同在鬧市中步行穿插,繞過一條條窄巷,趟過車水馬龍的大街,總算到達老八府邸。

“媽的,這周圍都是達官貴人的府邸,也沒個客棧。”

“那能咋辦?一點內力氣息別漏,一人一棵樹露宿街頭等魚上鉤吧。總不能去砸天公的大門吧?”

二人無奈風餐露宿,宛如乞丐一般在大門不遠處待了兩天。見到巡邏的就先躲一躲,看着大門開了關關了開,形形色色的進進出出,唯獨不見姒語的身影。也不敢招人問,只得老老實實釘在原地守株待兔。

第三日半夜,姜飛白黑着眼眶走到嬴不疫的“藏身處”:“大哥,咱們硬闖吧?我寧願死在天公家裏,也不願意再這麼等下去了。這姒語別是讓姒書容打殘了吧?癱在家裏了?”

“我也不想等了,”嬴不疫強撐着隨時會閉上的眼無力回道,“明兒一大早等他們府里下人出來,劫了他們衣物混進去試試吧。”

說罷二人又各自分散,隨便找了個牆根呼呼睡去。

不料卻被深夜中的開門聲驚醒,眯着眼側着耳想知道是不是有下人出門辦差了。

一個身形不高的人貓着腰走出府門,直逼嬴不疫所在的牆根而去。

察覺那人越走越近,他拳頭都悄悄握緊了。

“敢問閣下名中是否帶有白或疫字?”

那人說話聲音極小,隱約能辨出是個半大小子。嬴不疫隨便感覺了一下,知他不是武人但仍非常謹慎,輕輕點了點頭。

大小子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姜飛白,嬴不疫看了他一眼也點了點頭。

“我家大小姐說了,你們辛苦守了三天了,賞你倆幾個饅頭別餓死在門口,晦氣。另外見二位可憐,給你們在府里尋了個好差事,愛來不來。”

姜飛白早就豎起耳朵,本來深夜就靜那人說話又不怎麼遮掩,聽了個一清二楚。當即火冒三丈,自忖道:“這個死二尾子,早就看見我們了,硬生生耗了我們三天!”

想是這麼想,可還是湊過去接過饅頭,連滾帶爬跟着小廝進入老八府邸。跟着他一路走到一個院中院,小院中僅有一個廂房。

小廝輕叩房門,其中傳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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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辨雌雄且極度慵懶的聲音:“進。”

待二人進入后,小廝自覺退下,可二人尤其是姜飛白卻對眼前的景象極度不適。屋內芳香撲鼻,所有物件井然有序且一塵不染,粉繪簾后映出一個纖瘦的人影,蘭花指透在簾兒上格外刺眼。

“我天文妹子如何了?是否安全?”

如果說那一聲“進”還不足以讓二人辨明此人身份,這一句音色尖銳且伴有尖酸刻薄的話就完全打消了二人的疑惑。

“非常安全,而且入聖了,”姜飛白特意學着姒語的語氣扭扭捏捏說道,“哎呦姒公主,你怎麼忍心讓老朋友在外面風餐露宿三天的?”

“哼,”裏面傳來一聲冷哼,“誰跟你們是朋友?本尊可沒有你們這麼落拓的朋友。既然舍妹安全了,那我就放心了。二位,就跪安吧。”

姜飛白實在是受不了了,深深吐了一口氣,強行扯開帘子一把將他薅了出來:“跪你二大爺跪,有完沒……”

話沒說完就知犯了大錯,只見姒語臉上青腫滿布,一頭秀髮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剛長不久的發茬子,而且姜飛白分明感覺到一旦自己鬆手他馬上就會摔倒。

“開心了嗎?”姒語陰沉道,隨即又大聲咆哮,“滿意了嗎?!”

嬴不疫一言不發搬了椅子,姜飛白輕輕地將他扶到椅子上坐好。

“不好意思啊……要不要你打我兩下解解氣吧,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

姒語嘆了口氣,絕望且決絕道:“你倆滾吧,就當從沒來過就是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二人自知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只得按主家的逐客令原路返回。

行至門口,嬴不疫回身小聲道:“姒……姑娘,我倆還在大門口等着,您若是消氣了還勞煩差小廝吩咐一聲。今天這事兒……抱歉了。”

“你倆移花了是嗎?”姒語不了不熱問道。

姜飛白微一頷首,后便從外面合上了房門。走在院中,嬴不疫無語道:“你就不能沉穩點,他負傷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也是真沒想到傷得這麼重,下手也太黑了。”

“這沒辦法,”嬴不疫皺眉道,“過幾天等他氣消了再來過吧,咱倆先去給他尋點傷葯補品什麼的。人家不稀罕歸不稀罕,咱們禮數得到。”

說著話呢,二人突然默契仰頭,原是一根飛針呼嘯而過牢牢釘在院牆中。相視一眼,又默契地折了回去。

姜飛白這次學乖了,小心翼翼叩響房門,壓低聲音謹慎問道:“尊駕方便嗎?”

“滾進來吧,裝模作樣。”

這次姒語也看開了,大大方方目視二人進屋:“有話說有屁放,別耽誤我睡覺。”

他這麼直接倒讓嬴不疫不會了,準備了好多勸導的話統統用不上了,也只好開門見山地問題:“身上的傷是姒書容打的嗎?”

“是也不是,問這個幹嘛?”

“何為是也不是?”姜飛白小心試探道。

“是她把我母親喚到天牢,母親怕開罪於她,當著她的面親手打的。”姒語面無表情地答道。

這樣的結果是嬴姜二人萬萬想不到的,想不到一個母親竟能為了別人對自己親生骨肉下如此狠手。若是這樣,任憑嬴不疫巧舌如簧口吐蓮花也無濟於事了。

“不管怎麼說,你救了天文和李浮……”

“天文是我妹妹,”姒語打斷了嬴不疫的話,“李浮本就順帶手,權當還你們當年手下留情的恩義了。還有別的事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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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境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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