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邪醫聖手 第4章 神秘六叔
傍晚,木休手裏拿着一個糖人,跑到橋上,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跟着葉秋心,見沒追來,便先進了院子。
葉秋心兩手拎着東西,喊道:“哎,別跑啊,我再嘬一口,就一口。”
旁邊的許文白了一眼道:“跟小兒搶糖吃,不要臉!”
葉秋心一挑眉毛斜眼道:“你怎麼還不走?”
“走什麼走,雞還沒吃上呢。”說完便不理他,撩着長衫跑上橋,也進了院子。
葉秋心見狀,不滿道:“吃吃唄,也不說幫忙拿點兒東西,真是。”
說完也朝院子走去,走的稍微快了點兒,右手雞籠劇烈晃動,惹得裏面的雞扑打幾下,散落一些雞毛。左手拎着的兩個酒罈也叮咣響。
進到院子,卻見木休滿院子亂轉,許文也不明所以的跟着四處摸索。
“你倆幹什麼呢?”
木休沒說話,前院轉完又徑直跑向後院。
許文轉頭看着葉秋心,聳聳肩,一攤手表示也不知道。
葉秋心卻突然丟下手裏的東西,也衝進了屋裏。
因為他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跡。
正好撞上返回來的木休,木休着急的喊道:“大個,怎麼辦,師傅不見了。”
“都找了嗎?”
“前前後後轉了好幾圈,都沒找到,你說院子裏的血是不是師傅的,他老人家是不是被人殺了?”說完一屁股跌坐地上,哭了起來,手上的糖人也不知哪去了。
這時院子裏的許文喊:“你們快,快來看看,這是什麼!”
葉秋心竄到院子裏,就見許文蹲在地上,正要撿起什麼。
他趕忙上前拍掉許文的手道:“別動!”然後跟着蹲下身子。
許文趕緊縮回手,用下巴奴了奴問道:“你看這是什麼?”
“這細的應該是針灸用的銀針,這粗的嘛……”
“這粗的應該是一種武器,殺人的武器!”
“嗯嗯,有這個可能……咦?”說完,兩人一同抬頭,發現旁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老頭。
剛才一慌神,完全沒注意到。
葉秋心還在愣神,許文卻是上前一把抓住老頭的胳膊,用力過猛,兩人一起撲倒在地。
同時大喝一聲:“還錢!”
葉秋心這才瞧清楚,眼前可不就是那日被他們所救的老頭,那個被救了卻啥也不說離開的老頭。
老頭一把推開許文,起身也不看兩人,自顧自地撣着身上的灰塵。
那天這老頭不聲不響的逃單,葉秋心雖有怨氣,可也懂得尊老愛幼,而且過了那麼久了,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倒是許文,今天剛剛為此事兒而來,又見老人,怨氣未消。
不對啊,那天許文先跑的,他應該不知道老頭賴賬逃單,所以沒理由沖老頭要錢啊。
但葉秋心不知道的是,當時他倆一前一後逃走,老頭跑的並不慢,路上竟然遇到了。
許文沖老頭要錢想要還給醫歸大夫,但老頭也沒錢,糾纏一番后,這老頭趁機揚起一把沙土,土遁而去。
此時再見老人,許文如此激動也就說的過去了。
“老頭,呃……大爺,沒事兒吧,這麼晚了,來此作甚?”葉秋心客氣問道。
大爺擺擺手,看了一眼葉秋心,抬腳勾了勾鞋子,淡淡的說道:“今天路過此地,正好把醫藥費結了,你們幫忙做好事兒,老頭子也不能讓你們寒心吶。”
許文聽了,起身冷哼一聲:“那天跑的比我都快,你會給錢?”
老頭白了他一眼,也不廢話,從鞋裏拿出一塊碎銀子,正要給,葉秋心卻是擺手道:“醫藥錢,他已經付過了,大爺還是說說這地上的鐵針吧。”
且不說銀子藏鞋裏硌不硌腳,這會兒掏出來還帶着餘溫,一定是有味道的銀子。
一旁的許文正要張嘴,卻也覺得現在不是時候,眼下要緊的是搞清楚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頭聞言,也不客氣,收起銀子,看了一眼許文點了點頭,算是表示了感謝,接着蹲下要撿那鐵針,葉秋心想要阻攔,但已經晚了,見老人沒事的,也就沒說什麼。
老頭顛了顛那鐵針,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正要伸出舌頭舔一舔,卻被兩人攔住。
葉秋心吃驚,心想:這老頭什麼毛病,銀子藏鞋,不嫌臭,這會兒又毫不在意的要添這來歷不明的鐵針……不要命了?萬一有毒,這不就躺這兒了嘛,嗯?難道真的是碰瓷?
老頭被兩人攔住,也覺得不妥,便沒在繼續,招呼着一起回屋。
屋裏小木休不哭了,又開始到處翻找,沒一會兒便拿着一個舔殘了的糖人從書房出來,手裏還拿着一個紙條。
幾人圍坐桌前,正研究着手裏的鐵針,並沒注意到木休手裏的紙條。
葉秋心見木休此時只顧着吃糖,全然沒了剛才對醫歸的擔心,還覺得這人傻就是好,情緒有放有收,不用廢命操心。
“前輩認得此物?”葉秋心見老頭一直端詳手裏的鐵針,不禁問道。
“一個鄉野老漢,能有什麼見識。”許文不屑道。
老頭抬眼看了看許文,對方似乎還在為醫藥錢的事生氣,甩手又將那銀子丟在桌上道:“哼,此物,我這鄉野老漢還真認得。”
許文眼睛一亮,趕緊收了銀子,這才眉開眼笑道:“前輩方才說這是一種武器,我見此物不過是削尖了的鐵條一根,不知是哪門哪派,何人所持的武器,既然前輩認得,還請解惑。”
葉秋心白了一眼這窮書生,呃不,是落魄書生,畢竟人家身上還有一袋銀子,不窮,只是潦倒了些。
“嗯……此物如果不是尋常農家捕鼠用的陷阱鐵針,那就應該是陰魂宗五行堂,金鬼堂堂主鬼牙九的隨身武器——噬魂針!”
許文聽到這個名字,倒吸一口涼氣。
葉秋心卻是一臉木然,問道:“聽名字感覺很有來頭,嗯?”
像是想起了什麼,起身走到裏屋門口,瞧見上午被救之人也消失不見,嘆道:“果然是他!”
一旁還在吃糖人的木休開口了:“嗯嗯,我去找你們的時候,那人就醒了,還跟師傅聊天來着。”
葉秋心猛的轉頭看着木休問:“聊什麼?”
木休舔了口糖人道:“也沒什麼,就聊一個金色的牌牌。”
許文和那老頭也轉身看向木休,許文問:“什麼牌牌?”
突然被人這麼盯着,木休有點兒不自在了,有點兒害羞的說:“就一個金色的牌牌么,方方的,上面還有字。”
老頭趕緊問道:“什麼字?你可認得?”
木休糖也不敢吃了,低頭思索一番,突然抬頭道:“好像有個鬼字,另一個字擋着,我沒看清。”
老頭看了看葉秋心,嘆道:“那就錯不了,應該是他了。”
葉秋心踱了幾步,看了看幾人,輕聲道:“看來醫歸前輩應該是早就認出了那人,所以才趕我走的。”
許文起身問道:“他是怕連累你?”
葉秋心道:“看樣子,是的。”
許文接着道:“那為啥沒讓木休一起?”
葉秋心想了想道:“我來的時間短,說走就能走,木休不一樣,當時沒理由趕他走,如果硬要趕走,只怕會讓我等起疑,但我走之後就有理由打發他了。”
許文道:“嘿,想不到這老頭反應挺快,考慮還周全,是個撒謊的高手……這麼說老頭是被此人帶走了?還是已經……”
還沒等他說完,木休嘬完最後一口糖笑道:“我知道師傅去哪了?”
葉秋心趕緊上前問道:“你怎麼知道?”
小木休舉着一個紙條,抖了抖道:“呶,你們看這。”
葉秋心一把拿過紙條,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
“老夫偶遇故人,離開一陣,此間事兒了便去雲遊行醫,你們好生看家,勿念。”
“老頭以前也是說走就走嗎?”
木休歪着腦袋道:“好幾次了!不過……前幾次都會帶上我的。”說完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
這下大家也算是明白了,許文第一個跑到院子把雞和酒拿了進來,往地上一放,笑道:“既然這樣,那咱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來來來,吃雞。”
葉秋心想想覺得也是,既然老頭自己都說沒事兒了,那自己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正要拿着雞籠往廚房走,桌前的老頭卻將那鐵針往桌上一丟,“奪”的一聲,鐵針插進了桌里。
剩餘三人被驚的呆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老頭。
老頭見此舉也有點兒過了,對大家拱了拱手道:“呃……那個,可否留老夫一起吶?”
許文有些生氣道:“吃就吃唄,你扎桌子幹嘛?”
老頭不好意思道:“聽到有肉吃,激動了,激動了,對不住啊,嚇了你們一跳。”
葉秋心不以為然,笑着問道:“還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老頭回:“哦哦,鄉野老漢,不值一提,叫我六叔就行。”
“好的六叔,那您先坐,我這就去準備。”說完,葉秋心拎着雞籠往後院走去。
小木休拍手叫道:“吃肉咯,吃肉咯!”跟了上去。
只留下許文和老頭子,不怎麼對付,一時不知聊點兒什麼。
許文見場面有點兒尷尬,開口問道:“那個,六叔啊,晚輩有點兒不明白的地方,想請前輩解惑。”
“但說無妨。”
“嗯……既然前輩認得這鐵針,想必是江湖中人吧?”
六叔連連擺手道:“不過是個普通老農,比你們多活幾年,聽過一些江湖故事罷了。”
“那您說這事兒,真跟紙條上說的那般簡單?難不成醫歸大夫跟您說的陰魂宗的什麼堂主是朋友?”
“誰說‘故人’就一定是朋友了?就不能是仇人?”
“那,那這醫歸大夫不是……”
“放心吧,他能跟這陰魂宗扯上關係,身份肯定也不簡單。”
“哦?老頭子很懂啊?”
此時葉秋心端着碗筷放到桌上問:“什麼很懂啊?你們聊什麼吶?”
剛說完就被許文拉到一旁小聲道:“葉兄,這老頭不簡單,還有醫歸前輩的事兒也有些蹊蹺。”
葉秋心卻是拍了拍他的手,笑道:“先吃雞,先吃雞。”
完事兒就又轉身去了廚房,繼續忙活。
許文回到座位,場面又一次陷入尷尬。
葉秋心怎會看不出這六叔的不凡,一個荒野老頭認識這鐵針不說,剛才隨便一甩手就將鐵針插在桌上,讓誰也覺得這老頭是個練家子,只不過老頭話不說透,舉止怪異,一邊隱瞞什麼,一遍又透露什麼,真不知這老頭是啥意思?
葉秋心手藝不錯,很快就準備了一桌子好菜,沒辦法,穿越前他為了追女朋友,特地學過做飯,說起來,現在的男人也不簡單,為得女孩兒芳心,這錢得會賺,飯得會做,家務活也得說的過去,就這女孩子還不一定看得上呢。
酒過三巡,許文不甚酒力,已經爬在了桌上,小木休吃完飯被打發去睡覺了。
此時葉秋心跟六叔還有一句沒一句的邊喝邊聊着。
“六叔哪裏人吶?”
“晉安縣長平村人,嗝!”
葉秋心哪聽過,尷尬的笑了笑接着道:“六叔來此作甚?”
“家裏遭災,來這投奔親戚。”
“哦?什麼親戚?”
“嗐,一個老哥哥,小時候缺吃少喝的,養不活,給了人的哥哥。”
“親兄弟?”
“沒錯。”
”那他應該歲數也不小吧?”
“比我年長兩歲。”
“多久沒見了?”
“自小一別,再沒見過。”
“那還能認出來嗎?”
“自是親兄弟,樣貌應該有幾分相似吧。”
“沒找到?”
“四處打聽,只知道在這附近,其他一概不知。不過那日見這裏的大夫卻有幾分相像。”
“嘿,您別說,仔細一看,還確實有點像。”
“……”
沉默一會兒,兩人一起道:
“醫歸是你哥哥?!”
“這兒是我老哥哥家?!”
兩人面面相覷,舉着最後一杯酒哈哈大笑起來,正要喝呢。
許文被吵醒,迷迷糊糊的說道:“這,這‘六叔’可,可不簡單,葉兄,小心,小心啊。”然後又一頭倒在桌上,睡了過去。
兩人舉着杯子,看着倒下的許文,各懷心思,相視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葉秋心的酒量可不是吹的,之前接項目可是跟甲方連喝三天才拿下,公司同事誇張點兒的稱呼他為“千杯不醉”,更何況這古時的酒度數高也高不到哪去,所以幾碗下肚,只是微醉,頭腦清醒的很。
而且他可不相信這老頭的話,那麼巧,醫歸前輩一不在,這老頭就來了,還跟前輩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這謊話張口就來?對方這是把自己當小孩兒了吧。
不過他知道,想要把事兒弄清楚,萬萬不可着急,以免打草驚蛇,何不來個將計就計?
說著夾了一口菜,眼神迷離的送到嘴裏,假裝喝醉,笑着看了一眼老頭之後,也伏倒在桌子上。
老頭一怔,這葉秋心醉倒的突然,一時沒反應過來。
“秋心老弟?秋心老弟?”說著還扒拉一下葉秋心的胳膊,見對方毫無反應,瞬間換上一副陰沉的嘴臉,起身躡手躡腳的到處看了看,剛從書房出來。
就見門口閃過幾個人影,黑衣蒙面,兩眼恭敬的看着“六叔”。
其中一個一步上前,正要說什麼,卻被老頭打斷:“你們繼續追,看樣子人離開不久,鬼牙九受了傷,應該跑不快。”
“是!”說完,幾道身影嗖嗖嗖的消失在了原地。
老頭掃視一周,一邊緩緩往門口走,一邊小聲道:“老五啊,我就晚了一步,再快些,是不是就……?”
話沒說完,頓了頓身形,然後一步跨出門檻,消失在了黑夜裏。
過了一會兒,見人確實離開,葉秋心才緩緩抬起頭來,盯着門口,半天不說話。
醫老頭雖然留下紙條,但院裏的血是哪來的,顯然紙條內容並不能信,至少不能全信。
如果老頭跟所救之人認識,兩人為何交手,但如果是仇人幹嘛不直接殺人報仇,而是將人帶走?
兩人一起消失不見,真的是一起離開的嗎?
這“六叔”和幾個蒙面人,應該是追殺那什麼鬼牙九的人,但為何“六叔”先前要演一出街頭犯病的戲碼?
疑點重重,就連身邊躺着的許文,他都開始覺得有問題,這一切真的是機緣巧合嗎?
葉秋心看着呼嚕不斷地許文,陷入了沉思。
從此刻起,他是誰都不敢相信了,至少不能隨便就信。
“看來這事兒還得自己想辦法。”說完帶戒指的手腕一翻,一本舊書出現在掌中——“千眼觀”。
千眼觀天下,萬事了於胸!
這是一本教人收集情報的書籍,羅列各種藏匿,追蹤和反追蹤的技巧方法。還有增強五官能力的功法,甚至後面還詳細講了怎麼組建屬於自己的情報機構的法子。
這所有的事兒以前都是電視小說里的劇情,現在親身經歷,葉秋心還覺得有些激動。
收拾了桌子,便回屋睡覺去了,一夜激動的輾轉難眠,顯然是把自己當成破案的高手了。
破不破得了案不說,但先前的二十種秘籍我不是白學的,此時的他雖不知道在這世界有多厲害,但自認為應該稱的上高手吧,眼下也只是缺一些實踐經驗罷了。
翌日清晨,湖面煙波浩渺。
小院照舊傳來“咚,咚,咚……”的搗葯聲,不用說,木休那小子又開始幹活了,這要在現代,他肯定算的上一個好員工。
葉秋心起身出了卧室,見許文還在桌上趴着,竟然如此睡了一夜,於是上前用手推了推他肩膀。
許文猛的一抬頭,兩眼無神,目光獃滯的看了看桌面,又掃了掃四周,最後才把目光落到葉秋心的身上。
“葉兄,早啊!”
“許文兄昨晚睡的可好?”
“嗯,還行,還行。”說著就準備往起站,誰知兩腿毫無知覺,一個沒站住,摔坐在地上,許文吃驚道:“我的腿?我的腿沒感覺了!”
葉秋心一腳踢在他腿上,問:“疼嗎?”
許文木然道:“你在踢一腳試試。”
葉秋心二話不說,加大力道,踢在他的大腿上。
這一踢可能是力量太大,將許文身子也帶倒在地。
“你幹什麼?”許文氣哼哼的說道。
剛說完,兩腿傳來陣陣酥麻,而且越來越麻。
轉而便“啊啊嗚嗚”地抱着雙腿在地上翻滾。
葉秋心見狀,想了想便笑了,也不管許文顧不顧得上聽,說道:“坐着睡了一晚上,你這是腿麻了,忍一忍,一會兒就好了。”
說完便出門去找木休了。
“小木休,還搗葯呢?”
“師傅不在,但活還得干,紙條上不是說了嘛,讓好好看家。”
“嗯嗯,那你好好看家,我出去一下。”說完正要走,卻被木休攔下。
“你也要離開嗎?你也要丟下木休不管嗎?”
葉秋心看着這孩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不是,怎麼會呢,我就是出去轉一轉,往日老頭在的時候總被拉着看什麼醫書,頭疼的很,老頭子不是說了嘛,讓我多熟悉熟悉環境,午飯時就回來。”
“真的?”
“騙你幹嘛,回來給你帶糖人。”
“這可是你說的,拉鉤!”
“好,拉鉤。”
完事兒剛到院門口,許文拄着一根木棍顫顫巍巍的出來:“葉兄,等等我,我也去。”
“雞也吃了,你該幹嘛幹嘛去!”說完不再理會,轉身過橋就朝林外走,而且越走越快,幾步邁出便消失在了林后。
“哼,誰稀罕跟你一起呢。”許文說完拄着木棍也要離開,卻被木休攔住。
木休和葉秋心的話,他剛才在屋裏可是聽的真真的,於是俯下身子,摸着木休的頭說:“小木休,乖乖看家,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下的,中午就能回來,不信咱們拉鉤。”
木休白他一眼道:“誰要跟你拉鉤,我只是想讓你把棍子留下,這可是碾藥用的,最後一根了。”
許文不悅,丟下棍子,一瘸一拐的走了。
“咚,咚,咚……”木休收了棍子,繼續搗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