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笑的結婚紀念日

第十一章 可笑的結婚紀念日

今天是周末,祝無憂難得睡了一個大懶覺。

當她瞄到手機屏幕上顯示今天是五月十八號時,她的心情再也好不起來。

“今天是我和墨司寒的結婚紀念日?”祝無憂苦笑了一下,“好吧,形同虛設的日子罷了。”

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來“墨總”兩個字,祝無憂心一慌,手機差點滑落。

“喂。”

墨司寒磁性的嗓音傳來:“半個小時之後,我接你去吃飯,你到門口等我。”

“啊…”祝無憂的反應慢了半拍,“為什麼要請我吃飯?”

“嘟嘟嘟。”電話早掛斷了。

墨司寒對她說話從來都是命令式的,不容她反駁,祝無憂早就習慣了。

掛完電話,祝無憂的腦子裏就一直在想墨司寒為什麼要請她吃飯這個問題,想到最後還是沒有答案。

來接她的是墨司寒的司機燕青,祝無憂毫不猶豫坐上了車。

這是一家浪漫的法式餐廳,火爆程度不亞於任何一家米其林餐廳。

祝無憂搞不清墨司寒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裏,直到另一個女人的出現,她才明白了他的險惡用意。

墨司寒要她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眼睜睜地看着他和其他女人一起用餐。

這不是羞辱又是什麼?

墨司寒竟會如此幼稚?她想來想去覺得墨司寒之所以會來這麼一出,無非是想抱上次餐廳之仇。

不是說宰相肚裏能撐船嗎?像墨司寒這種做大事的男人,為什麼心眼會這麼小?她不過就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男同事吃了一次飯而已,更何況那頓飯還是墨司寒請的。

今天女主角不是別人,正是大明星沈如冰。

精緻的餐具,美味的西餐,別有情調的法國紅酒,畫面過於美好,祝無憂不忍心錯過任何細節。

“權當電視劇看吧。”祝無憂細嚼慢咽地吃東西,邊吃邊欣賞。

他帶她來這的目的,無非就是要她親眼目睹他和其他女人浪漫享用晚餐,既然他有這個要求,那她絕不能辜負了他的“好意。”

如若不然,墨司寒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指不定又會發什麼“羊癲瘋”。

這幾年,關於墨司寒的桃色緋聞層出不群,祝無憂權當雜誌翻。這一次更好,近距離的表演,還不用門票。

對面坐着的沈如冰,膚白如雪,氣質優雅,本人與畫報上一樣美。

墨司寒也不差,西裝筆挺,臉龐精緻,渾身透着與生俱來的冷傲氣息,正常女人多看一眼便會不覺淪陷。

豪門總裁和恨嫁女星光是站在一起就兩人賞心悅目,不失為餐廳里一道亮麗風景。

墨司寒見祝無憂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唇角還掛着一絲笑意,不禁怒火中燒。

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墨司寒特意叫來了服務員,好心給祝無憂多加了一道菜。

“小姐,請慢用。”

祝無憂盯着那盤羊排,眉心緊擰:墨司寒明知道她吃羊肉過敏,他到底想幹嗎?思來想去,祝無憂認定墨司寒就是見不得她好就對了。

祝無憂抬頭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墨司寒的眸子,他的眼神壞壞的,頗有落井下石的意味在裏面。

祝無憂索性不吃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專心致志看戲。

墨司寒的視線總是落在對面那個女人身上,出於女人的直覺,沈如冰開口問他:“墨總,你認識那個女的?”

墨司寒言簡意賅:“算是吧。”

“既然認識,不如叫她過來和我們一起吃?”沈如冰故作大方。

其實沈如冰從一開始就在揣摩墨司寒的心思,雖然她心裏不舒服,但該裝還得裝。

墨司寒抿嘴笑了笑:“那好吧。”

原本只是看戲的祝無憂,瞬間就被邀請“上台”,成了墨司寒和沈如冰這桌的瓦亮電燈泡。

祝無憂本想拒絕的,墨司寒卻用眼神冷冷地威脅她,似乎在說“你最好聽話”。

“那好吧。”祝無憂厚着臉皮坐了過去。

剛一落座,墨司寒隆重介紹道:“如冰,她是我們家傭人。廚藝實在太差,我特意帶她過來感受一下大廚的廚藝。”

沈如冰紅唇一抿,嬉笑道:“原來是這樣啊!不愧是墨總,格局不一般。”

傭人就傭人吧,祝無憂哪有權力去追究這些。

“你好。”出於禮貌,祝無憂訕訕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沈如冰沒打理她,笑着對墨司寒說道:“墨總,這家餐廳的主廚是我朋友,要不要我介紹他給你認識?”

“不用,又不是我學廚。”

“說得也是,墨總是干大事的人。”沈如冰曖昧道,“不如這樣,下次由我親自下廚,不知墨總肯不肯賞這個臉?”

“這主意不錯,去你家還是我家?”墨司寒似笑非笑,話有所指。

沈如冰紅唇一抿,瞬間心花怒放:“隨便,墨總你定。”

墨司寒非當著她的面跟其他女人調情,甚至明目張胆約炮,墨司寒你還能再過分一點嗎?

祝無憂臉色的疲態盡顯。

可惜的是這齣戲很精彩,奈何祝無憂這個觀眾不買賬。

如果說今天坐在墨司寒身邊的女人不是沈如冰,而是蘇嵐的話,她或許還會掉眼淚,但現在她只想笑。

忍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她也是今天才知道。

察覺到她臉上的譏笑,墨司寒立馬換了副冷臉,怒氣沖沖道:“你笑什麼?”

祝無憂無辜地眨了眨眼:“沒有啊,我沒笑啊。”

“飯做得跟狗屎似的,你就不怕我把你開除了?”墨司寒正色道。

祝無憂啞口無言。

他怎麼知道她做飯難吃?搞得他好像吃過一樣。

剛結婚那會,祝無憂天天四菜一湯掐着飯點做好飯等他回來。結果,墨司寒一次都沒在家吃過飯。後來,她倒是省心了,只做自己那份,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沈如冰白了祝無憂一眼,嬉笑道:“墨總,現在年輕一點的保姆哪裏會做飯啊?偏偏你們男人就愛找年輕的。”

“哦?那你有什麼好建議?”墨司寒的聲音不急不緩,帶着一絲戲謔的成分。

沈如冰的唇邊噙着一抹笑:“我倒是認識一個幹活不錯的保姆,廚藝好,愛乾淨,就是年紀偏大些。”

“那就算了。”墨司寒一口回絕,“我是顏控,怕吃不下她做的飯。

沈如冰目光來回在祝無憂的身上飄來飄去,趴在墨司寒的耳邊輕笑:“墨總,眼前這個女傭顏值就過關了嗎?我看她長得也就一般。”

墨司寒笑了笑:“一個女傭而已,利用價值就那麼一點,主人看着順眼就行了。”

桌底下,沈如冰伸出腳尖,故意在墨司寒大腿上蹭了蹭。緊接着,她朝着墨司寒拋了一個媚眼:“墨總,不知你這個顏控究竟會喜歡哪種長相的美女呢?”

她想聽到的回答當然是“你這種的”,只可惜要令她失望了。

墨司寒並沒賞臉,視線落在門口處,嘴角上揚道:“那種的。”

迎面走來一位大美女,膚白貌美大長腿,墨司寒的視線一下子被她吸引了過去。此後,再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司寒,你怎麼也在這用餐?”美女撇了一眼墨司寒身邊的兩個女人,大方地過來招呼。

墨司寒起身微笑:“是啊,這麼巧。想吃什麼?我請。”

“不了,下次吧,我和朋友一起來的。”

墨司寒抿了抿唇,溫柔地笑了笑:“那好。”

涼薄如他,原來也會笑得這麼溫柔,且看得出來,他的笑是發自內心的。

祝無憂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個女人就是墨司寒藏在心尖的女人。

她突然很想大聲叫她的名字,很想跑過去問她:“你就是蘇嵐對嗎?”

不知為何,她笑不出來了,她的鼻子好酸,莫名地想哭。

贗品在見到真品的那一刻,就完敗了,而她就是那個贗品。

“墨總,她是不是那位很有名的婚紗設計師?”沈如冰在腦子裏想了想,隨後向他求證,“她是不是叫蘇嵐?”

墨司寒臉一沉,眉心皺成一個川字:“不是她,你認錯了。”

“果然是她。”祝無憂腦袋怔了一下,整個人呆若木雞。

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全然沒在意,她就像丟了魂似的,思緒早就飄遠了。

……

回去的路上,車子裏異常得沉默。

祝無憂拖着下巴,無精打采地望着車窗外閃爍的霓虹燈。

她在想:今年應該是她和他的最後一年結婚紀念日了吧。

早上墨司寒打電話說要請她吃飯的時候,她其實心裏還是高興了一下的,但此刻,她心灰意冷,再不對他抱有一絲念想。

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墨司寒薄唇輕啟:“你怎麼了?”

祝無憂看着他笑了笑:”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我們再拖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們瞞着爺爺明早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給辦了吧。”

“很好。我好心請你吃飯,你腦子裏卻一直在想離婚的事情。”

“你是好心嗎?那我謝謝你的好意。”

“祝無憂,你陰陽怪氣地到底想幹嗎?”墨司寒體內的怒火一下子躥了上來。

祝無憂開口向他道歉:“惹你不快了,我向你道歉。”

說完,她頭靠在車窗上,索性閉上了眼睛。

看着她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墨司寒更來氣。

墨司寒生氣地怒吼道:“停車。祝無憂,你給我滾下車自己回家。”

“好。”

車停穩后,祝無憂被迫下了車。

“嗖”得一下,車子毫不猶豫地開走了。

祝無憂的眼淚痛快地掉了下來:從始至終,他都沒想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也罷,如同患了癌症晚期的婚姻,的確無藥可救了。

墨司寒還是在奶奶打電話問他結婚紀念日怎麼過的時候,才想起來原來今天是他和她的結婚紀念日。

墨司寒深邃的眸子泛着光:“難怪今天她會這麼反常?不自量力。”

由始至終,他都堅信他的心裏只裝得下蘇嵐,沒有一點點餘地可以留給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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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星河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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