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回 陸秋尋寶青玄洞 柳婆逢友葉榆城
[[[CP|W:900|H:600|A:R|U:http://file1.qidian./chapters/20123/30/1903685634686695734816622159668.jpg]]]陸秋風離開賓川,直奔鶴陽壩子,一路上山巒起伏,雲海繚繞,茂林溪流,鶯歌蝶舞。由於路途遙遠,便在松桂歇了一夜,次日太陽剛出山頭,他就已來到了鶴陽,人們都說有兩百多里,但實際上足有四百多里,因為繞山繞水,路途自然就遠了,又因為他身上帶着點蒼派的秘密——一把鑰匙,走不得僻靜的捷徑小道,便只敢走大路。剛進鶴陽壩子,視野突然比先前開闊了起來,這鶴陽壩子,方圓百里,被秀麗的環山擁抱着,道路平坦得像那桌上的棋盤,天高雲淡,瓦舍悠然,田園秀水,如詩如畫,民風淳樸,景緻怡人。讓陸秋風最為好奇的是,每戶人家的屋脊正中,都守護着一隻似貓非貓,似虎非虎的東西,但陸秋風好奇歸好奇,他還得辦正事,不過,他一路上卻又不覺地猜想着:這可能是一種避邪的裝飾。
陸秋風又前行了三十多里,來到了五龍海邊,這裏更是柳色繁秀,水清風淡,芳草清馨,小村漁歌,炊煙裊裊,水中連孔長橋輝映於秀水藍天白雲綠柳之中,更是古樸別緻秀美,無比壯觀誘人!風動,水動,雲動,影動,心動!陸秋風陶醉了,勒馬在橋上行了一個來回,默默一數,水中倒影,盡有三十六孔,整竄連孔長橋長達三里有餘,直連湖中兩島兩村,卻又不因為它的存在而把整個湖泊分了開來,而是湖中有橋,橋觀秀水,春波數里,而現下卻是夏末秋初,依有這般情調,春天的情調,早春的情調,別緻的情調!他放眼望去,三五十畝荷塘縈繞於秀色小村,安詳和諧,天光水秀,更是誘人,只可惜,他來晚了季節,現下,荷花都已經謝了一大半,但他,依然能想像得出,若是盛夏時節,這裏必定“柳色繁蔭秀水清,微風輕起細魚鱗,夏日草海風光異,紅荷漁舟話歌聲!”他再次陶醉了,不覺向更遠的地方,放眼望去,只見稻花方時初波,飄香萬頃,遠處一村村一寨寨的青瓦白牆,綠樹炊煙,悠閑的飄香於萬畝稻香谷浪叢中,沉醉於十里荷芳秀水之央!他想:若是雨水過後,或初晨臨暮,必定蛙歌一片,雀唱數里,合奏出和諧美妙的音律。說到音律,名副其實,現下,整個鶴陽壩子都似乎縈繞在着歌聲,笛聲,三玄聲,二胡聲和口葉聲之中,那歌聲高亢嘹亮,不過略帶幾分怪怪的別味,帶幾分哭腔,但歌者卻又是那般的愉悅。那樂器聲,算不得悠揚,卻節奏鮮明,極富感染,無論是“嘀嘀嗚嗚”的笛聲,還是“咚咚噹噹”的弦子聲,無論是“嘔嘔咯咯”的二胡聲,還是“噓噓拘拘”的口葉聲,說實話,都算不得是優雅,也算不得是婉轉,但卻都能與歌者默契相容,無論是節奏節拍、還是情感色彩,都能純屬交融,幾乎配合的天衣無縫。沒有宮廷樂人的技巧,也沒有世外閑雲的高超,卻似乎都比他們還要高超,用哭腔唱出悲情,或用哭音奏出傷神,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只要是個樂人,都能做到,但用哭腔唱出歡快,用哭音奏出愉悅,這就不是一般高手都能做到的了,而在這淳樸的曲調之中,不僅僅只是能演繹出某種情感,喜、怒、哀、思、悲、恐、憂,皆能盡數收於其中,甚至,更為複雜的情感,皆能表現得淋漓盡致。而樂手們所使用的演奏技藝,儘是千百年傳下來的原始的奏法,並沒有一丁點的“技巧”和“刻意”。但這種絕妙的小曲,不是什麼人都有境界領會的,不少人聽着,不免覺得有幾分悲情,像是嚎哭一般。但陸秋風打小就喜歡山歌小調,雲南這塊紅土地上的山歌小調,他聽得夠多,漢家的花燈,白家的小調,彝家的舞曲……,他都品嘗過不少,自己也喜歡時不時地吼上幾句,當然,自是能領會其中情趣,他知道這就是鶴陽的曲子埂子調,這種小調,唱的是白家人的音調,用的卻是漢家人的歌詞,而且這歌詞,卻都是現編現炒的妙文趣文!
這不?這邊一名小夥子撐船唱道:“阿小妹,風吹柳葉柳打柳,風起風落風吹風;”對面船上一名姑娘回道:“阿小哥,水鏡月仙月聽月,水搖水謐水鏡水。”小伙一聽,神情微悅,覺有希望,於是唱道:“阿小妹,哥心似鏡潭雪石照妹情如石寶天光;”那邊姑娘對道:“阿小哥,妹情如漾江煙柳映哥心似朝霞秀色!”陸秋風一聽,心裏暗自想道:“奇了,聽說鶴陽有八景,此時,竟然只兩句山歌,就已對出了四景,而且這,哪裏是在唱歌,分明就是吟詩作對!看來,這小夥子有希望了!不妨耽擱少時,再聽聽看,能不能把其他四景‘螺峰野色’、‘天池夜月’、‘澄潭竹樹’和‘玄化曉鍾’,也對了出來!”可事情卻不像他想的那樣?這二人卻沒有繼續唱出其餘的四景,他哪裏知道,這對曲子,是心裏想到什麼就來什麼的,並無任何特別的刻畫!又聽那小夥子唱道:“阿小妹,你不見海中鴛鴦,一雙雙一對對有情有義?哥願達妹像檐下燕子雙飛翼!”那姑娘回道:“阿小哥,你不瞧那圈中公豬,一頭頭一個個沒心沒肺?妹怕小哥是水底蓮根心眼多!”陸秋風一聽,想道:“行呀,有雅有俗,我得認真聽聽,看看這小夥子如何應對?”只聽那小夥子又唱道:“阿小妹,歌聲如蜜人像花,蜜甜有蜂花帶刺?”那姑娘一聽,小嘴一扁,微微生氣,對道:“阿小哥,若怕蜂叮莫采蜜,若怕帶刺莫摘花?”那小夥子又唱道:“阿小妹,好蜜才有蜂相守,好花才會帶刺來,越是蜂叮蜜越香!越是刺多花越美!”那姑娘一聽,臉色微悅,微微一笑,對道:“阿小哥,你若有心少多嘴,莫像黃鱔耍滑頭?哥若有情多行動,莫像克(蛤)蟆水底叫?”唱完,小嘴一扁,“哼”的一聲?立馬轉身,將船尾做了船頭,向東去了,那小夥子立刻撐船跟去,漸漸地,漸漸地,船遠了,人遠了,歌聲也遠了!陸秋風不覺目送二人遠去,想道:“怎麼就走了,這不是還沒聽夠嘛?”……
片刻之後,陸秋風才從“夢”中醒來,趕忙恭敬地來問橋頭正在拖蝦的一老翁,先是恭敬地施了一個禮,接着恭敬地問道:“老大爺(yē),這兩位,真厲害,不會是出身於書香門第吧?”那老翁還禮,微微一笑,答道:“小夥子,你第一次到我們這裏來吧?他們兩個呢,瞎大字不識一個!”陸秋風一聽,一驚,道:“啊?不會吧?”那老翁再次微微一笑,自豪地道:“真呢?對曲子這種事,又不是什麼高超呢事情,他們兩個,還差呢!我年輕呢時節,可比他們厲害多了!”陸秋風一聽,想:這兩人唱得這般好,竟然不識字?道:“哦,厲害,厲害!”“哦,老大爺,不過依在下看來,這小夥子,怕是整不成了!”那老翁微微一笑,道:“呵呵,他們兩個呀,都唱了大半年了,我覺得他們彼此呢心頭是有對方的,只是時間呢問題而已!”陸秋風道:“哦,那是為何?”那老翁道:“呵呵,那姑娘聰明,那小伙真誠,我看若是整成了,這輩子,一定美滿幸福哪?”陸秋風一聽,想:這有道理!道:“哦,這倒是,這倒是,不過,有沒有一唱鐘琴的呢?”那老翁道:“有啊,多呢是?”陸秋風道:“哦,呵呵,那一定很浪漫?”那老翁道:“浪漫?哦,大多數呢,倒是真呢圓滿,不過也有一些呢,就不一定了,你想,草草率率呢接納了對方,能浪漫多久,能相愛多久?”陸秋風道:“哦,這也倒是!”“在下倒是想看看,這對小伙姑娘,今天能不能唱着回來,能不能唱完,太浪漫了!在下還沒聽夠呢!”那老翁道:“他倆啊?希望倒是有,但今天是怕不可能了,估計還要唱好幾個月呢!”陸秋風一聽,想:好幾個月,真是遺憾,那我豈不是沒法聽完了嗎?再一想:哎呀呀,我真是糊塗,大哥臨死前有重託,我卻在這裏看新鮮?於是他拜別了那老翁,依依不捨的去了!其實,這哪裏能怪他,他哪裏知道,相傳幾百年以後,忽必烈進駐大理,路過此地,也是一樣的,也是被這裏的風光奇景給迷住了,更神奇的是,他所乘騎的那頭白象,居然四腿跪地,不願前行,最終化成了神奇的象跪石,永遠留在了這片美麗迷人的大地上,做了這裏的守護神。
陸秋風離開了五龍海,一路上還在琢磨着那些歌詞,想:能否只一句歌詞就能將鶴陽八景全部融匯於其中?不覺,已經來到了鳳凰山下,小龍潭畔,只見巍峨的鳳凰山如母親的懷抱一樣,擁抱着如小家碧玉一般的小龍潭,當然也擁抱着陸秋風,小龍潭的邊上,便是天子廟,陸秋風一看,這天子廟雖不如瓊樓玉宇那般金碧輝煌,也少了名山大寺的繚雲繞霧,但不減古樸別緻,魄氣典雅,這不,光看這門外山牆上的那些精美綉畫,就已經讓他感嘆不已,不禁不覺之間,竟然自道:“美,太美了!”那畫中的秀色,或行雲流水,或大川奔騰,或飛流直下,或溪流潺潺,或秀水船歌;或峰巒疊嶂,或紫氣雲山,或雲海松濤,或蘭飄萬里,或芳草萋萋;那畫中的人,形態各異,神情栩栩,或行於雲徑,或蕩舟碧波,或耕于田園,或嘹笛暮牛,或博弈月下,……陸秋風只看了一眼,竟然就已陶醉了,不覺如臨其境,竟然忘了自己是現實中的人,彷彿又回到方才聽曲子的時候。若不是旁邊響起了一陣鞭炮聲,估計他還要犯傻多時,陸秋風被那鞭炮聲下了一跳,回過神來,正要發火,卻見邊上幾人,都持有香燭,這才暗自平息了下來,一問之下,才知道這些人,是來這裏打平伙的,在一打聽,一老者熱情地給他介紹了一翻,原來這天子廟,常年香火興旺,每每閑來之時,或一家子,或親朋好友相邀,聚於此處,在祈禱清吉平安,財運享通的同時,也會打打平火,下下象棋,放鬆放鬆心情,方才的鞭炮,便是祈禱的一個環節。
陸秋風聽完后,自道:“哦,呵呵,鶴陽這地方,真是個好地方!這天子廟更是好地方!”因不好打擾人們祈禱,便向旁邊一名也在看畫的小夥子詢問,一則想要問問這裏的風俗,以免出洋相,二則是要了解一下情況,以便少走些彎路。陸秋風抱拳施禮,問道:“這天子廟,野夠熱鬧的,請問兄台,這是不是鶴陽最好玩的地方?”(註:打平伙,雲南鶴慶等地的方言,意思是親朋好友相約,一起計劃安排,並一起出物出力,弄一席美食,一起享用,可以是野炊,也可以在本祖廟裏,甚至可以在家裏,這是一種民間習俗。在鶴陽,每到逢年過節,或平時辛苦的勞作之餘,或農忙過後,人們都會打一次平伙,特別是每年關秧門或每逢謝龍(王)的時節,就更是少不得打一次平伙。這打平伙,一則可以放鬆心情,二則可以交流感情!這個習俗已經沿用了千百年,有點象現在的AA制,但又完全不同,因為在打平伙的過程中,人們往往都少了AA制里的那幾分或多或少的計較,而更注重的是人情和心情!)
那小夥子一聽,微微一笑,熱情地道:“這位兄台,你是第一次來鶴陽吧?呵呵,在我們這點,像天子廟這樣呢地方,可多着呢?鶴陽有一百零八個落水洞,一百零八個泉潭,一百零八個村,每個村都有自己的節氣(本祖節)!”陸秋風道:“哦,那今天便是你們這裏的節氣?”那小夥子道:“不是,附近村子呢節氣,一般都在正月間,而且我也不是這裏呢!”陸秋風道:“哦,那兄台,也是外地來的?”那小夥子道:“這倒不是,我家住在離這有十來里呢壩子中間,五龍海東岸。”“陸秋風道:“哦,五龍海,小弟剛從那裏路過,風光很美,特別是那座長橋!”那小夥子道:“哦,呵呵,我家到不是住在那裏,還要再往南邊幾里呢!”陸秋風道:“哦,呵呵,那也很美,我見過了,那裏藍天、白雲、柳色與湖水融為一體,水天一色,非常漂亮!”那小夥子道:“哦,呵呵?”陸秋風想:這小夥子真熱情,何不問問他,進廟裏有些什麼規矩,以免會出洋相,也許這對我還有更多的幫助!於是問道:“哦,兄台,我想請問一下,進這裏面有什麼風俗嗎?”那小夥子道:“沒有什麼特別呢規矩,我們這裏呢許多廟子,一般都同時供奉着佛家呢、道家呢和本祖呢,你信什麼,就拜什麼?你若都不信,也可以不拜,別人是不會說你呢!”陸秋風道:“那如何去拜訪住持,有什麼規矩嗎?”那小夥子道:“我們這呢廟子,一般沒有專職呢住持,只有一些上了年紀呢敬齋老人,他們都是附近村子裏的普通呢老人,上了年紀以後,一般都會自願無賞呢輪流着來服侍香火,你只需禮貌一點就行,若是有零錢,也可以捐一點香火錢,功德無量,不用太多,有心就行!”陸秋風一聽,想:哦!原來是這樣!這倒沒什麼奇怪的,別處也是這樣的。這滇西人的信仰,多數都是集佛、道和本祖崇拜為一體的多元信仰,陸秋風的老家在浪穹(洱源),自然也是滇西人,故而就不會覺得奇怪了,當然滇西也有很多專業的佛寺和道觀,這正是他問話的原因!接着,陸秋風又問道:“請問兄台,若進天子洞,有什麼講究嗎?”那小夥子道:“沒有,不過,你要帶上足夠呢燭火,若走到燭火熄滅呢地方,就不要再往裏邊走了,很危險呢,而且裏邊岔洞很多,不要到過於偏僻呢地方去,會很危險!”陸秋風道:“哦,裏邊很深嗎?”那小夥子道:“聽說,可以通到劍川去呢,不過,我倒是沒見過能走通了呢人,這青玄洞,誰能走得通?倒是也聽老輩子說過,有一次,劍川那邊羊群丟失了,竟然從這天子洞跑到鶴慶這邊來了,若不是那羊群的主人也跟着找來,人們還以為是天子“老爺”的恩賜!”陸秋風道:“這也還神奇了!令人匪夷所思!”那小夥子道:“那是,你沒聽過,每年呢三月間,北邊有成千上萬呢藏族朋友要去南邊呢雞足山朝拜,都必須先到這裏來取鑰匙呢?”陸秋風一聽“取鑰匙”三字,想:莫非大哥就是受了這個故事的啟發?才把秘籍藏在這裏的?哦,真有趣,再問問,也不耽擱什麼,反正,重建點蒼派,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於是問道:“兄台,在下越聽越好奇了,這天子廟,還有什麼故事嗎?”那小夥子道:“有,你若是明年正月十五來,這裏可熱鬧了,可以說是人山人海,不但本地呢都來,而且還有麗江呢,蘭坪呢,中甸呢,永勝呢,寧蒗呢,涼山呢,四川呢,夜郎呢,西藏呢,青海呢,等等等等,那氣勢就像葉榆呢三月街,我是這樣理解呢,葉榆有三月街,我們這有正月街,一趕就是好幾天,從正月十三到正月十七!還有正月十八有西龍潭會,正月十九雙龍會,反正很多,整個正月,好玩呢地方可多了,正月過後,還有一些,比如三月十三從東山廟去石寶山看日出,七月七三背河的情人會,火把節前邊,還有五龍海呢荷花會賽龍舟。還有很多呢,一時也說不完給你!”陸秋風一聽,越發好奇了,問道:“那這正月街,有什麼好玩的?”那小夥子道:“有,特別是對歌台上呢賽歌大會,不過,說了你也不明白,你要想知道,最好,到那個時候再來。”陸秋風道:“哦,多謝了,多謝了!兄台說道(到)對歌,我倒也見識過了,你們這的小曲很好聽!特別是歌詞,很有意思,這不,方才我在五龍海邊上聽過幾句,其中又兩句,映像特別深!”那小夥子道:“哦,太好了,說來聽聽?”陸秋風道:“第一句是‘風吹柳葉柳打柳,風起風落風吹風;水鏡月仙月聽月,水搖水謐水鏡水!’,這句就很有意境!”那小夥子微微一笑,道:“哦,果然別緻,若把他看成對聯,上聯非常不錯,不過下聯嘛,就有些牽強了,感覺不是那麼呢好,我試着改上一改,把下聯改成這樣,你看如何,‘水映月娥月相月,水漾水寧水映水!’哎呀!這也太牽強了!不行不行!不妨請兄台說說另外一句吧!”陸秋風道:“兄台,懂對聯?”那小夥子道:“在我們這,殿北呢白家小伙要得到姑娘家的青睞,是要能對曲子呢,而殿南呢白家小伙和**呢白衣族小伙,不但要會對曲子,而且還要會一兩樣樂器,才能贏得姑娘呢芳心!至於漢家呢小伙呢,也是要對得出對聯呢,不然,就只能等着耍光棍了!”陸秋風道:“那照這樣說,兄台應該是漢家人了,敢問兄台貴姓?”那小夥子道:“免貴姓彭,因經常出門在外,人們都叫我小鶴慶,你也就這樣叫吧!”陸秋風道:“哦,再下姓陸,名秋,小字秋風!”小鶴慶一聽,一愣,道:“哦,原來是浪穹劍俠陸秋風陸大俠?”陸秋風一聽,吃了一驚,道:“原來兄台也是江湖中人?”小鶴慶道:“不是,江湖有什麼好呢?整天打打殺殺呢,傷^精費神呢,不如我這般呢平平淡淡,逍遙快活,利於養生呢?哦,兄台方才不是說,還有一句好呢曲詞,不防說來看看?”陸秋風道:“哦,是的,這句是這樣說的,‘哥心似鏡潭雪石照妹情如石寶天光;妹情如漾江煙柳映哥心似朝霞秀色!’兄台你看,只兩句歌詞,就帶了鶴陽八景中的四景。”小鶴慶聽后,微微一笑,道:“哪有四景,分明只有三景,那朝霞秀色,不是其中呢一景,若把鶴陽八景曾加到鶴陽十二景或是更多,把這算成一景,倒也當之無愧!”陸秋風道:“那,兄台,能把鶴陽八景都能融匯於幾句歌詞中嗎?”小鶴慶微微一笑,“啪”的一下打開摺扇,揮扇笑道:“這還不簡單,別說是幾句,只一句便可!”陸秋風一聽,驚奇地道:“真的!若你能說的出來,某就與你結為兄弟!”小鶴慶道:“那好,就看你對不對得上來,不過有一個要求,只能用鶴陽的景點來對!也不能在對句中出現任何一個上聯中用過的字!”陸秋風道:“好!”小鶴慶道:“鏡潭雪石顯石寶天光映澄潭竹樹下聞玄化曉鐘不覺已龍華夕照螺峰野色綉漾江煙柳后賞天池月夜!”陸秋風道:“這也太難了,還只能用鶴陽的風光!也不能用上聯用過的字,不行,不行,這實在是太難了!”小鶴慶道:“說實話,我自己一時也想不出下聯來,不過,我相信,還是有人能想得出來的!”說完,哈哈笑着,同時再一次“啪”的一下打開了手中的丹青摺扇,一路搖着扇子,走了!(註:“石寶天光”一景的“石寶”二字,指的是鶴慶的石寶山,即鶴慶的東山,在雲南一共有兩座石寶山,而另外一座,便是劍川的石寶山!)
陸秋風進了天子廟,先是一一叩拜了各殿中的“老爺”,(註:老爺,廟裏供奉着的神像,無論是什麼類型的,鶴慶人都統稱為“老爺”。)然後爬了幾百級台階,這些台階直通青玄洞,一路上,或穿過,或環繞過沿路的殿宇,而這些殿宇里的“老爺”,陸秋風也一一叩拜了。終於來到了青玄洞的門口,那洞子的門口左(南)側前方一丈之處,又是一個大殿,兩邊各有一偏殿,裏邊的“老爺”,陸秋風也都一一叩拜了!最後他來到青玄洞門口,洞口的右(北)側邊有一株千年古樹盤根于山岩縫隙之中,那根系,如同牢抓着岩壁的龍爪,那身形,彷彿巨龍一般的伸展於碧空之中,懸空於樹下石徑之上,守護着神秘的青玄洞,守護着英俊的鳳凰山,守護着神奇天子廟,也守護着鶴陽壩子裏勤勞善良的各族兒女,與藍天白雲相輝映,與清風百鳥相舞蹈,更是令人神想。陸秋風轉頭看了洞口左(南)邊的岩壁,雖有不少千年古藤,但也顯得有些單調,他想:這天子廟各殿的“老爺”,都栩栩如生,神形百態,魄力非凡,若能在這岩壁上也雕上一組石像,豈不是更為絕妙?不過想歸想,他只是想想罷了,能怎麼樣呢?他不過就是不經意的想想而已。可他這一不經意的想法,還真的實現了,可遺憾的是,那是不知又過了幾百年以後的事情了,如今的青玄洞口南岩壁上,果真保留着一組歷經歲月的古代石雕,而且形神各異,栩栩如生,色彩華麗,有“十八羅漢拜觀音”,有“齊天大聖孫悟空”等等,一共三十多尊!
陸秋風將眼睛稍微東移於南邊石徑方向,竟然發覺自己彷彿與南現的雲彩一樣,洒脫與碧空之上,若往南邊石徑走幾步,興許就以可立於雲端,不過實際上,這石徑是通向山下的,陸秋風剛才,就是從這裏上來的,只是這絕妙的景色,確實可以令人遐想無限罷了!雲下,半個鶴陽壩子放收眼底,那裏阡陌交通,青瓦白牆;那裏田園山水,稻香水色;那裏和諧安詳,陽光明媚;那裏令人神往,遐想無限!陸秋風趕緊轉身東望,此時,幾乎大半個鶴陽壩子都能放收眼底,山下小龍潭環抱於楸林綠柳之中,秀氣可佳,如同一面琉璃鏡子,倒映着這岸邊的色彩!此時陸秋風感覺,東面的山,彷彿只和與自己一樣高,那半山腰上,繚繞着祥雲,那山坡上,松濤陣陣,也許那山裡,可能住着神仙。陸秋風扒在石欄杆上,放眼北望,大龍潭水色湛藍,白雲藍天和岸邊的樹木倒映與其中,繪出了一個水中天,湖面上水鳥兒盡情歡樂,有野生的,也有家養的,她(它)們不分彼此,或融為一群,或隔三差五。大龍潭的身後,被萬畝松林擁抱着,那松林的最北邊已經接入雲端,山風拂來,如同萬里碧浪,又似千軍萬馬在奔騰,甚是壯觀,那裏邊是不是也住着神仙呢?誰知道?但陸秋風卻在那遐想了,或許,他只是在瞎想!他想着想着,不覺叫道:“太美了,特別是那大龍潭的水!哇塞,那些水鳥兒真清閑!”
“小夥子,那裏呢水鳥算什麼?你來的呢不是季節,若是冬天來,會更多,不過草海里呢要更多!”說話的是一名老阿爹,語氣是平和的,可陸秋風依然還是被嚇了一大跳,慢慢的回過神來,卻忙不贏怪罪,開口便問起水鳥兒的事,那老阿爹道:“小夥子,沒嚇着你吧,真呢是不好意思!”陸秋風道:“嚇是嚇着了,不過沒事的!哎,老大爺(yē),冬天的時候,水鳥兒會更多嗎?”那老阿爹道:“多,那時候,麻鴨,黃鴨,白鶴都來了,還有好些不知名呢,黃呢,白呢,黑呢,青呢,灰呢,麻呢,紫呢都有!有時還能看到小天鵝呢?”
陸秋風道:“那?五龍海里有嗎?”那老阿爹道:“草海里會更多,特別是南海里,那簡多得像家養呢一樣,一丈見方的水裏,一般都要有十多隻!”陸秋風道:“草海?還有一個叫草海的湖泊嗎?”那老阿爹道:“五龍海,不就是草海嘛,我們老百姓都是這樣叫呢,只有那些文人,才叫把它叫做五龍海!因為有五個龍潭的水,都淌到那裏去了!”陸秋風道:“哦,呵呵,其實我也是這樣叫的,只是以為還有另外一個草海罷了!”那老阿爹道:“這不奇怪,鶴慶全境共有龍潭一百零八個,光是叫大龍潭的,就不止一處,為了區別,好多人都把下面呢這個大龍潭叫做天子湖!”陸秋風道:“哦,多謝了,老大爺,我請想問下,要進去這天子洞,需要注意謝什麼?”那老阿爹道:“這還不簡單,你帶上蠟燭去,蠟燭熄滅呢地方,你呼吸自然也就困難了,就千萬不能再進去了!還有那些岔洞,小洞,你可隨便去不得,會迷路的!”
陸秋風道:“哦,多謝了,多謝了!”那老阿爹道:“我這有一卷線和一些蠟燭,你帶上,也好做個標記,你一路點上蠟燭,然後沿路放好,可做標記,並順着線摸進去,是不會有事呢!”陸秋風道:“神了,那老大爺把這些東西給了我,那您呢?”那老者道:“我不進去呢,我是輪着來這裏服侍香火的,若發現有人要進去,我就會把這些東西給他,這不?我剛剛換上來!而且,我要是進去,也不應該浪費,這些東西,能夠一起供好些人探路呢的!”陸秋風道:“老大爺,這需要多少錢,我給,我正愁買不到這些傢伙!”那老阿爹道:“不要錢呢,這都是香客們捐呢公德!”陸秋風道:“哦,多謝了,多謝了,老大爺!”
陸秋風最好奇的,要他數剛進鶴陽壩子時,看到各戶屋頂上面的那隻似貓非貓,似虎非虎的東西,便指着山下民舍的屋頂,向那老阿爹請教了一番,原來,這東西叫祥吉虎,也叫瓦貓,除了鶴陽壩子以外,劍川的北部九河鄉一帶也是有的。在鶴陽的民居建築中,除了瓦貓,讓他好奇的還有一樣東西,那是居於每方房子的小廈和大廈前廈之間,側身立於小廈屋頂兩端的兩間小房子,這小房子高不過兩尺半,長也不過三尺,寬度也只有兩尺左右,他以為那是鴿子窩,卻又不太像,而且還被精心的裝潢了一番,與整方大房子形成一個和諧的整體,再說,也不見有門,看起來更像是實心的,於是他也向那老阿爹請教。那老阿爹聽后,微微笑道:“那不是鴿子籠,那是馬頭牆,這馬頭牆最大呢好處就是方便,每逢過年前夕,人們都要打掃大廈屋頂呢衛生,便要從那裏爬上爬下,而且平時上去簡陋,也要靠它!”陸秋風一聽,倍感驚奇,疑惑頓開,霎時間,對聰明智慧的鶴陽兒女又多出了幾分敬意,連連道謝!……
陸秋風拜別了那老阿爹,進了洞口,那洞口處是一個二十於丈見方的天然大廳,高約十餘丈,裏邊怪石嶙峋,千奇百怪,鬼斧神工,神奇怪異,莫測萬千!洞口頂上有一個亮洞,陽關可以透射進來,倒也不覺得昏暗。(在一千多年以後的今天,有一個民間故事,是這樣說的,那亮洞,是當年齊天大聖孫悟空保唐僧西天取經時,來與鐵扇公主借芭蕉扇時,用如意金箍棒捅的!相傳那火焰山,就是洱源境內的火焰山!)“大廳”左側,供奉的“老爺”是睡佛士,右側供奉的是藥王菩薩,陸秋風是個規矩的人,都一一叩拜了!但陸秋風要來的,不可能只是這裏,肯定是此洞中,一個偏僻的地方,這不,這大洞廳的四周,就有好幾個岔洞口,可能別有洞天。陸秋風看了從賓川羅九河岸孟獲洞取來的圖紙,進了洞廳南邊的一處較大的岔洞,剛進去的幾步,倒是也曲徑通幽,別有韻意,並不覺得怎麼難走?可是越往裏邊,越是複雜,岔洞越來越多不算,就是主洞,有時也只能側身擠進或者蹲着俯首挪步,很多地方,都必須四腳四手,才能爬得過去,若是略胖一點的人,還真的沒有辦法!藉著燭光,倒是看得清楚,這裏邊奇石嶙峋,峻峭突兀,奇“峰”羅列,千姿百態,神奇萬千,有的千嬌百媚,俏麗絕美,有的秀色可餐,婀娜多姿,有的端莊秀雅,亭亭玉立,有的風度翩翩,玉樹臨風,有的英姿颯爽,傲氣凌人,有的重疊高聳,器宇軒昂,還有的,似珍珠,如瑪瑙,或璀璨奪目,或晶瑩透亮,或光艷照人!這裏叮叮咚咚,滴水連綿,涓涓細流,見底池塘,應有盡有!不過,景緻倒是迷人了,但若稍不小心,不是撞着腦殼,就是滑了跌跤,甚是難行!陸秋風瞧着大哥給他的圖紙,一路上燭光標記,而且還牽着一條牢固的底線(註:底線,即上鞋底的線),居然差點迷路,幸好他是一個冷靜的人,停下來認真地回憶了一番之後,才能重新找迴路來!又經過了幾番折騰之後,他終於找到了一小節一寸大小的竹筒,這竹筒被藏在了一處較為隱蔽的岩石縫隙之中,而且是臨近洞頂的地方,此處的岩壁光滑且高數丈,若是沒有輕功或輕功一般的人,是根本沒有辦法拿到的,況且,有誰能想到,這裏居然藏了東西?
陸秋風打開了竹筒,剝開了層層包裹的蠟紙之後,終於拿出了一封信,這封信,終於把陸秋風指向了點蒼山,陸秋風大喜,拿好了東西以後,又經過了一番的努力,終於出了青玄洞口,他進去的時候,是日跌(未時)初刻,出來的時候竟然已經是日夕(黃昏)時分了。陸秋風下了山,到一處小溪邊的草地上,騎了自己的白馬,一路直奔鶴陽城去了,在那找了一家客棧,安頓了下來,次日清晨,便直奔點蒼山去了!
第三天的早晨,陸秋風按青玄洞中取來的圖紙,找到了點蒼山黑龍谷,這才發現,這黑龍谷一共有三面山崖,陸秋風想道:“正西面的,是七龍女池裏流來的水形成的瀑布,這裏的岩壁縫隙里,不可能裝得了秘籍,其餘兩面,都有可能!不過,先看看圖紙再說!”於是他又看了圖紙,但依然一無所獲,一想,於是用老方法破解了一下,那圖紙之上,終於多了一個字,一個特別大的“北”字,陸秋風終於明白了,但依圖紙指示,若要拿到秘籍,還得想辦法到了北面黑龍崖的半腰之上,但這黑龍崖足有幾百丈高,若從下邊上去,以他的輕功而言,是絕對不可能的,但若從上邊下來,那不是找死嗎?他細心的再次看了圖紙,再按圖紙從黑龍崖上方往下觀察了小半日,這才發現,這秘籍是藏在離崖頂兩丈左右的岩壁中的,這點高度,若要飛下去,倒也不難,可那裏只有一處三尺見方的平台,可供立腳,再往下邊,便是是萬丈深谷,若是真的要飛下去,若不能準確把握,就會直接摔了下去。陸秋風想道:“大哥能把秘籍藏在那裏,是因為他會“鷹鷲俯衝”和“雪落飄飄”,但,我若是下去了,萬一不能準確的立於那平台之上,豈不是等於找死嗎?何況這裏風很大!”“哎!……大哥是在想些什麼?這哪裏是我能下得去的?哎……?想些什麼……?對,這裏只有兩丈距離,是我糊塗了,用攀岩鉤,都能下去的!對!就這樣!就這樣!”
陸秋風找來了攀岩鉤,終於下到了那裏,但那裏卻沒有任何比其他岩壁更為特別的地方,他花好大的一陣功夫,觀察之後,再按圖紙所示,刮開了一部分苔蘚,終於找到了一個鑰匙孔,於是他先用挖耳瓢的把把,掏乾淨了那鑰匙孔裏邊的泥土,再用從賓川羅九河岸邊的孟獲洞中取來的鑰匙一試,竟然只聽“碰”的一聲,但見那鑰匙孔旁邊的一塊石頭,突然向外凸了出來,拿開了那石塊之後,出現了一孔小櫥窗,裏邊放着一小個木盒。這就讓陸秋風納悶了,這鑰匙孔所在的岩壁,並無什麼特別,幾乎與邊上的岩壁融為一色。再一細看,才發現,那石塊和岩壁之間的縫隙,是用石灰封住的,天長日久,石灰變了顏色,滲透進了邊上岩壁的顏色,再加上雨水常年的洗涮,苔蘚植物長了出來,恰到好處的掩飾了此處的不同,便就更難看得出來了,不過這,還是需要費上一些功夫的,因為,若是那鑲有石灰的地方出現了縫隙,苔蘚就會長得更密,甚至其他一些較大的植物也能生長出來!再說,這機關,也設計得不是一般的絕妙,不然,只憑一把鑰匙,是如何也不能打得開這封有石灰的石塊呀!
陸秋風打開了那木盒,剝開了裏邊層層包裹的蠟紙以後,終於找到了秘籍,但這秘籍,卻不是一套書籍,也不是一本書,而只是一小張紙而已,陸秋風一看,上邊寫道:“點蒼派輕功‘壁虎攀岩’,掌門秘傳!”幾個大字,但上邊卻沒有更多的字!陸秋風明白這需要上去破解,然後才能練習。
陸秋風順着攀岩鉤,爬了上去以後,先是休息了片刻,然後用米湯塗抹,顯示了那秘籍,那秘籍上寫道:“此乃點蒼派掌門必學之功,若有一定內功根底且有有緣者,必能速成!否則,必會走火入魔,七孔流血不止而亡,若練習時發現真氣不暢者,即為無緣者,請速停之後,運功調息,但,切不能再強加接練!”除此之外,便是‘壁虎攀岩’的心法要訣和操作技巧,背面,依然是一張圖紙。之後陸秋風找了一個僻靜的山洞,練了三天,竟然就已經練成了這門絕妙的輕功!然後再細細地看了寫於秘籍背面的圖紙,這才發現,這次,還真是需要用上這門新學的輕功‘壁虎攀岩’,才能拿到秘籍或新的圖紙!柳風按圖紙提示,終於在原點蒼派後山的一處懸崖峭壁上,找到了個機關閘門,他打開了機關之後,一個密室一般的人工山穴出現了,裏邊不大,大約只有一丈見方,地頂間也只有一丈來高,其中一邊的牆角下,有一小個書架,上邊大約放了三十來本書,陸秋風一一瀏覽了一遍,全都是點蒼派的武功秘籍和心法要訣,而對面的牆角下,放了一個箱子,陸秋風打開一看,果然是點蒼派的信物,裏邊有掌門人帶的指環,有點蒼派的“門規”等等,更主要的是,裏邊有一本點蒼派的家譜和一本點蒼派的家史!
陸秋風不覺想道:“原來這才是點蒼派真正的密室!哦!也許是一處備份點蒼派秘籍的地方,這裏絕對不是大哥弄得,而前邊所有的啰嗦事,都是他弄的!不過大哥當年,是如何逃過卞不成的眼睛,這就不難解釋了!”陸秋風想:若是要重建點蒼派,必須要先了解點蒼派的歷史,於是他翻開了那本點蒼派的家史,剛一翻開,只見裏邊的第一頁和外邊的封皮之間,夾有一張紙條,打開一看,上邊寫道:“恭喜兄弟,某所設計的複雜的闖關遊戲,若真是用來保守點蒼派的秘密,其實也不盡完善,但最主要的是,兄弟一路走來,就足以證明,兄弟夠有耐心,夠有素質,只有如此之人,才夠格成為點蒼派的掌門人!”隨後,陸秋風先是走馬觀花的看了一下這本家史,發現最後的二三十頁,是後來撲上去的,紙張都要新一些,細一看,竟是卞不成撰寫的他自己擔任點蒼派掌門時候的歷史,陸秋風細讀之後,發現,這不像是大哥自己瞎編亂造的,裏邊所記錄的事情,應該都是實情,就連那些特別醜陋的事情,也都講述得清清楚楚!陸秋風從這些文字裏發現,原來幾年前,卞不成是這樣逃過楊干貞大軍之眼睛的,他是用輕功‘鷹鷲俯衝’從黑龍崖上飛下到了黑龍谷之後,再順着黑龍溪邊的灌木叢逃出去的,因擔心別人發現了點蒼派的秘密,過了兩年之後,才敢再次回到這間密室來。陸秋風終於找到了重建點蒼派最重要的所有物件,那麼,他的進展如何?他成功了嗎?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柳扶風一家三口和謝無涯師徒二人,離開了大馬幫之後,先是回了葉榆城的回春門。第二天,謝無崖對徒弟松兒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便與柳扶風婆孫三人一起,趕往馬耳山去了,但巧的是,他們竟然在葉榆城北門遇到了上官逍,這是怎麼回事呢?柳扶風與上官逍重逢之後,又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呢?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