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回 對面人何許人 相依者又何人
柳扶風等人在葉榆城北門巧遇上官逍,先是雙方互相問候,再是柳扶風向雙方介紹新面孔,不在話下。那麼?上官逍來葉榆城幹嘛呢?柳扶風問起了上官逍,上官逍答道:“柳神醫離開逍遙洞,已經有些時日,大夥非常當心哪,於是就派了我和二弟到無量山上去看看。哪知道,無量山居然有那般神奇複雜,我們在貓兒峰上搜尋了數日,終於找到了一個湖泊,裏邊有一竹屋舍,像是有人住過,再細一看,是那裏無疑,不過也知道你們已經下山了,但我們重新回到逍遙洞的時候,卻還是沒有見到你們,於是大家想,可能是出事了,或者你們還有其他的事情。於是,前天我和二弟又重新下山來,一想,才發現,從南澗到逍遙洞,只有兩條近路,一條是從賓川進姜寅壩子后,再西上馬耳山,一條是從葉榆城北門走大路,所以我就在這等你們,而二弟就到了姜寅街等。”
柳扶風聽后,內心裏有些感動,她怎麼也想不到,大夥竟然會如此關心自己的安危!道:“多謝了,多謝大家的關心!”話剛說完,她卻又馬上說道:“哼,你們也是的,我老太婆哪會出什麼事?就算出了,還有我老太婆擺不平的事情嗎?”
上官逍道:“哦,那是!那是!不過,大家真的很心焦,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請婆婆不要誤會!”
柳扶風一聽,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哦,不好意思,我是說,我不會出事的,讓大家當心了,謝謝大家!”
柳雨燕還是個娃娃,她聽見外婆撒謊,便天真地揭穿道:“外婆撒謊,外婆講了假話!”
柳紫霞一聽,趕緊阻止道:“燕兒,大人說話,不許胡亂插嘴!”沒想到,柳雨燕不但沒聽進去,反而小嘴一扁,不服氣地說道:“娘就是不講理,外婆本來就在撒謊,若不是遇到我師傅、賴皮師兄、六怪叔叔和師伯公他們,……”柳雨燕話說了一半,柳紫霞怒了,伸手就給了她一巴掌,罵道:“你個不聽話的孩子,盡胡說,胡二是你的師兄,你卻罵他為賴皮師兄,大人說話,哪輪得到你插嘴!”
“嗚嗚,嗚嗚嗚……!”柳雨燕傷心地哭着反駁道:“我說的,就是實話,是你們說了假話,胡二師兄,他本來就很賴皮,我沒有說錯,是你們撒謊!”“嗚嗚,嗚嗚嗚……!”
柳扶風見女兒打了孫女,又見孫女哭得傷心,非常心疼,便當面責備女兒,道:“霞兒,已經說過多少次了,對孩子不能這樣,像這樣,孩子遲早會被你打憨了的,你看看你!”
柳紫霞道:“可是,她這是說的什麼呀?專門抵大人的干黃!”
柳扶風道:“我都沒說什麼,你着急寫什麼?真是火筒不急,頂門棒倒急了!”
柳紫霞道:“可是娘剛才……?”
柳扶風道:“可是什麼?逍小子問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講清楚的,我們不是急着趕路,到時候,我會細說的!你急些什麼?”
柳扶風極力維護孫女,可柳雨燕卻不領情,哭着道:“娘和外婆總是串通起來欺負我,你們總是一個當惡人,把人先欺負了,然後另一個來當好人,你們這套,我不吃了,嗚嗚,嗚嗚……”
謝無崖道:“燕兒乖,燕兒不哭!”
柳雨燕道:“師叔公也不是什麼好人,別管我!你和她們一樣,都愛騙人,都是大壞蛋!”
謝無崖道:“師叔公騙人?”
柳雨燕道:“不是嗎?昨天,你答應給我買個布娃娃,而且我們還拉過勾的,可你到現在都沒有兌現!”
謝無崖道:“這……?”
柳扶風道:“燕兒,你怎麼與師伯公說話的!”
謝無崖道:“唉!燕兒,沒事的。這事嘛,這事,的確是師叔公說話沒算數!事情一忙,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師叔公這就給你去賣,行嗎?”
柳雨燕一聽,心裏暗喜,嘴上卻打死不肯放軟,小嘴一撇,道:“哼,我才不稀罕呢?”
柳扶風道:“你這孩子,你師伯公都將就你了,你還想咋樣?而且你為什麼把師伯公叫成師叔公?”
柳雨燕道:“他說話不算數,就應該降級,他是外公的師弟,當然是師叔公,難道不是嗎?”
柳扶風一聽,道:“你?這,這這這!胡說八道,我說過,不許提你外公那老賊!”
上官逍見這婆孫倆糾纏不清,想:看來,此事,一時是平息不了了!於是趕緊轉彎道:“燕兒,別哭了,乖啊,大哥哥給你賣,如何?”
柳雨燕道:“不,娘說過,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上官逍道:“大哥哥不是別人,別跟大哥哥客氣,好嗎?”
柳雨燕聽后,略微思考後,道:“這倒也是,雖然我倒是跟你不算有關係,不過聽外婆說,你是我飛燕姐和雲燕姐的親哥哥,所以我們也不是外人,倒是可以給你這個面子!”
上官逍一聽,一愣,道:“親哥哥?我是柳雲燕的親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柳紫霞一聽,那表情突然急了一下,道:“不,逍兒,這……!這只是燕兒胡說的!別理她啊?”
柳扶風想:這事要如何告訴上官逍呢?這不是會很尷尬?不行,還不是時候!於是道:“霞兒說得對,是燕兒胡說的!”
柳雨燕卻又插話道:“外婆,你又騙人!你明明說過的,又不說實話?”
柳扶風道:“你……?燕兒,你胡說謝什麼?莫名其妙的?”
上官逍道:“不,燕兒沒有胡說,記得柳神醫剛上逍遙洞的那天,也提過了一嘴,只是後來事情多,就把這事給忘了,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柳扶風道:“這……!”
謝無崖道:“師妹,該說明白的,遲早都要說的!”
柳扶風道:“也罷!師兄說得對,小子,你既然問起,那我就告訴你吧!”
上官逍道:“不急,我想,此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我先帶燕兒去賣個布娃娃,隨便幫二弟買幾套白族姑娘的衣服,這是他千叮嚀萬囑咐的,也不能耽誤!”
柳扶風道:“也好,那我們就在這兒等你,你們快點,路上,我會和你慢慢說的!”
上官逍道:“哦,那就多謝了!”
隨後,上官逍領着柳雨燕去買了布娃娃,而且也給她買了一套衣服。一路上,上官逍沒有問起柳雨燕關於“親哥哥”的事情,只是真的去買布娃娃和衣服而已,經過短暫的這麼一處,柳雨燕還真是服氣了這位大哥哥。
因要去通知上官遙柳扶風已經回來的事,到了馬耳山下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回逍遙洞,而是一起去了姜寅街。一路上,柳扶風把關於“親哥哥”的事,都給上官逍說了,從柳紫霞在三月街上認識上官清風開始說起,一直講到這次到無量山重逢柳紫霞母女,最後還說了柳扶風婆孫幾人遭遇卞不成一事的全部經過,這一過程中,上官逍基本上是聽客,很少插話,只是認真的聽着,就像聽人說書一般。最後,他只說了一句:“沒想到,卞不成居然沒死,不過還好,他最終也算得到了該有的報應!”這個結果,讓柳扶風母女,感到非常的意外,她們怎麼也沒想到,上官逍對上官清風和柳紫霞之間的事,居然隻字未提,這很不正常!因為,上官逍的這一舉動,可以隱隱的讓人感覺到,他已經接納了柳紫霞這位應該讓他很能感到“意外”的“二娘”!但卻也讓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些什麼呢?這不合常理,因為怎麼說,在上官清風的故事中,對於上官家而言,柳紫霞怎麼也能算是一位後來者,一位不速之客!這樣很是讓人忐忑!但無論怎樣,柳扶風都有幾分狡猾,既然上官逍不提,那她也不提,裝着,也許,除此之外,她還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也許,想說,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而柳紫霞,自然也不好說。可上官逍卻說話了,道:“呵呵,關於紫霞阿姨和我爹的事,我娘也沒有多說過,記得,有一次,她只是無意之中淡淡得說了一句,說我和二弟在外邊,可能還有幾個小弟小妹!但當我們兄弟倆問起的時候,娘確只是說,這也許是她胡思亂想而已,雖然後來,再也沒提過此事,但我卻始終記憶猶新,看來我爹他也不是什麼稱職的好人!”
柳扶風一聽,想:照如此說來,也許上官家兩兄弟的母親,有可能不知道此事,但也足以說明,上官清風真是個不檢點的人!但,他卻只能這樣說:“哦,呵呵,看來,作為人妻,另慈應該是一位非常難得的妻子!此事,或許……?她已經知道了!”
上官逍道:“或許吧!”
上官逍的坦誠,讓柳扶風的內心裏反而有些過意不去了。不管怎麼說,對於此事,自己的女兒也算有些原因的!於是道:“小子,難道你真的對你爹的事,就一點也不抱怨嗎?”
上官逍道:“說不抱怨,這不是真話,但說抱怨,我卻又沒法恨得起來哪!前輩,我雖然年紀不大,但經歷卻不少,還有什麼是想不通的呢,包容吧!也許只有這樣了,不然,還能怎樣呢?”
柳紫霞道:“逍兒,此事,說句實在的,對於你娘而言,我們同是女人,我也覺得的確有些對不起她,我嫉妒她,我恨她,我恨她,但我也知道,我沒資格恨她,沒資格哪!我恨的是你爹,我恨他,我恨他,因為他是個騙子!因為,我開始並不知道,你爹是有婦之夫,只知道他是馬龍幫的土匪頭子,他是個騙子,他騙了我,他一直在騙我,記得每當我要他帶我去馬龍幫的時候,他卻萬般推辭,最後,在我的逼問之下,他只好說了實話,但又能怎麼樣?那時候,我已經懷上了他的骨肉,而且就要出生了,但做為人母,我還能怎樣?鬧來鬧去,最終也沒法鬧了,因為,你爹他雖然是個大騙子,但我卻總是心甘情願的讓他騙,這能怪誰呢?他始終對我都是好的,幾乎千依百順,作為女人,我還能怎樣?更何況他的家裏,還有一個與我一樣的女人,而且還有一對嬌兒!也許,你不相信阿姨說的,但阿姨……”柳紫霞話未說完,上官逍遙打岔道:“阿姨,我相信,什麼都別說了,我明白了,我懂!我相信你,你也不容易啊!”
柳紫霞道:“多謝!多謝!逍兒,阿姨這樣叫你,你不介意吧!”
上官逍道:“你本來就是我的長輩,這個,我不介意的,不過,此事你們都先別跟我兄弟說,讓我來和他說,我雖然很了解他,但此事,我卻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柳扶風道:“小子,那就謝謝了!”
上官逍道:“自己家裏的事,無需謝的!”
柳紫霞一聽,甚是感動,本來就很傷心的她,再也忍不住了,那眼睛,不覺就已閃爍着銀花,可她卻也不能放開起來,大膽的哭了出來,用哽咽的語調,真誠地說道:“多謝了,逍兒,多謝你,多謝你的寬容!”
上官逍道:“阿姨,別客氣,自家人,不興這些!”
柳紫霞道:“多謝!多謝!真的!”
謝無崖見柳紫霞無奈的神情,道:“霞兒,自家人嘛,就不要說兩家話了,今天你們親人相認,就應該開心一點!”
上官逍道:“對,謝神醫說得對,阿姨,你也別太傷感了!笑一笑,笑一笑,好嗎?”
柳扶風道:“就是,霞兒,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別搞得那麼傷情!”
柳紫霞道:“逍兒,好,阿姨聽你的就是,你可真像你的父親,就會哄人開心!答應阿姨,別向你爹學,做一個真正的好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她嘴上開心,可眼淚差點就掉出來了,因為,開始看到上官逍的時候,她就已經想起了上官清風,他和他爹長得實在是太像了,他活生生的簡直就是二十年前的上官清風,這怎麼能讓她沒有感觸呢?
上官逍道:“阿姨,我聽你的就是!哦,我們說點別的,柳神醫,我最近聽說有一種輕功,能在瞬間,就能將人從水裏救起,而且那動作,輕巧得像翠鳥掠過水麵一般,這是什麼輕功呢,能給我講講嗎?好長見識!”
柳扶風看得出上官逍的好意,趕緊答話道:“哦,這種輕功嘛,叫‘翠鳥銜魚’,相傳是由姑蘇玉扇島令狐門的祖師爺令狐問天所創!”
這樣一來,話題就移開了,幾人一路上開始嘮起了各種閑談,多數是關於輕功的。說著說著,天色已經漸晚,幾人在路邊的一小酒館吃了些謝便飯以後,藉著月光,又走了十多里。這一路上,也是一直吹着散牛,倒也清閑,不知不覺便已經到了姜寅街。上官逍領着大家,在一家小客棧里,找到了上官遙。此時已經是子夜時分,上官遙從夢中醒來,看到了哥哥和柳神醫,微喜。上官逍與其雙方介紹新面孔,不在話下。新相識的各人禮畢,上官遙激動地對哥哥道:“大哥,我終於明白了,你以前說過,在姜寅壩子可以看見逍遙洞,但就算看見了,也不一定知道其中之奧妙的原因了!”
上官逍道:“奧妙?”
上官遙道:“不錯,我這幾天專門仔細的觀察過,發現從這裏看逍遙洞,是看不到洞口的嗎,因為我發現,逍遙洞二層的前邊有塊天生的天井,前邊又是中間開了口的崖壁,而二層的洞口,剛好被前邊右側的崖壁擋住了,三層沒有洞口,只能從二層裏面上去,所以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到洞口,還以為,那裏是一個峽谷。還有,這必須是在天氣特別晴朗的時候,才能看到,否則山間雲霧繚繞,是根本看不見的!”
上官逍道:“哦,呵呵,原來是這事,都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你還惦記着!”
上官遙道:“那是!不然大哥又笑我,連自己家在哪裏都知道!”
上官逍道:“我就說,你是個愛熱鬧的人,這次你卻主動選擇了姜寅街,而不去葉榆城!原來是為了這事!不錯,不錯!”
上官遙道:“呵呵,那是!”“哎,大哥,我要的衣服,你幫我買了沒有?”
上官逍道:“買了!”
上官遙道:“我在這裏也賣了,不是我不相信大哥,而是怕大哥事情忙而一時給忘記了!”
上官逍道:“呵!你小子,還真有一套,買了就買了,啰啰嗦嗦的!”
之後,上官逍又和店家要了兩間客房,較大的一間,安排柳扶風、柳紫霞和柳雨燕住了,而另一間,安排了給謝無崖。之後,他自己便與二弟一起躺了。夜裏,上官遙將父親和柳紫霞的事情,細細的給二弟說了,他本以為,上官遙不能接受,可卻讓他出乎意料的是,上官遙並沒有什麼意見,而且想法居然與自己的一樣,只是說了一句:“大哥,這有什麼?事情都這樣了,再說,我所經歷過的事情,也不少,能想得通哪,沒什麼的,何況柳阿姨也不容易呢,只可惜那卞不成死了,不然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宰了他,為爹、娘和所有被他害過的人,討個公道!”
上官逍道:“也罷,他總算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上天是公平的!”
上官遙道:“公平?我們在這受苦,他卻在那什麼手足寨里逍遙快活?”
上官逍道:“但問題是,他已經死了,我們又能怎樣呢?”
上官遙道:“也罷!也罷!算了!”
……
第二天,大家吃了早點,退了客房,上逍遙洞去了。到了逍遙洞,群俠互相認識新面孔,不在話下。柳紫霞第一眼就認出了失散十八年的女兒柳雲燕,正要開口叫喚,卻又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欲語無言,那雙目閃爍着喜悅,慈祥、和興奮和幸福的銀花,接着慢慢地轉成了傷感、關懷和溫馨的神情,她縱有千言萬語,一時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了,不覺,雙眼中的銀花,已經流成了兩條小溪,一直淌到了下巴,那淚水彙集在了下巴頦兒上,再次成了閃閃的珍珠,然後再一滴一滴的,滴了下去。而柳雲燕看見柳紫霞,幾乎與自己長得一個模樣,那臉蛋,那身材,幾乎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土坯模子裏脫出來的。柳雲燕雖不知道實情,但也曾經聽婆婆柳扶風說過,自己還有一個孿生姐姐!此時,她看到柳紫霞,還以為這便是自己的姐姐!因為柳紫霞並沒有老相,保養的甚好!柳雲燕也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能見到與自己失散了多年而從未見過的姐姐見面,那心情,自然是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的!她深情的看着對面的“姐姐”,激動得欲語無言!一旁的柳雨燕聰明,她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姐姐,也從外婆曾經給她講過的話里,猜的出這便是雲燕姐,不過,開始還有些不敢確認,但看了娘親和姐姐的神情以後,她終於敢確認了。因為太高興,於是少了孩子本能的那幾分怕生和拘泥,激動地叫道:“姐姐!你是我二姐嗎?”
柳雲燕一聽,打量了她一眼,發現了這孩子與自己小時候,竟然長的很是相像,潛意識裏便有了幾分親切,但她依然不敢相認,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一個妹妹,不覺脫口而出,疑惑地輕聲自問道:“姐姐?”
柳雨燕卻比姐姐大方,道:“是的,你是我二姐柳雲燕,外婆和娘都講過!我是你的妹妹柳雨燕呀!”
柳雲燕一聽,更加疑惑了,不覺自語道:“外婆?娘?”
柳雨燕道:“姐姐,你怎麼了?娘,你是不認識,但外婆你不可能不認識呀!”
柳雲燕道:“外婆?不可能不認識?”
柳雨燕指着柳扶風,道:“對呀,她就是外婆,你應該比我熟的?”接着又指着柳紫霞,道:“這就是娘親啊!”
柳雲燕越發糊塗了,道:“外婆?你是說?婆婆是我的外婆?這……?還有,你說這個姐姐是我娘?不可能,不可能!這個姐姐,也太年輕了,怎麼會是我娘?這……!”柳雲燕是柳扶風一手拉扯大的,但她一直把她當成了婆婆,一個好心的,收養了她的婆婆,她的內心裏一直認為她是與她相依為命的師傅般的婆婆,現下卻突然變成了自己的外婆,她能不疑惑嗎?而柳紫霞,怎麼看也不像是自己的娘親,倒是更像姐姐,這當然也不能不讓她感到奇怪!她那裏敢相信,對面這個年輕的姑娘,竟然是自己的娘親!別說不像是自己的娘親,就是連邊上這位小妹妹的娘親,也不太像呀,這可能嗎?
柳雨燕看了柳雲燕的反應,自己也納悶了,以為姐姐不與她相認,便急得哭了起來,向外婆“告狀”道:“外婆,姐姐不理我,她究竟是不是我的姐姐?”
柳扶風聽她這麼一說,一時忘記了尷尬,道:“胡說?她怎麼不是你姐姐,她是你的二姐雲燕兒?”
柳雲燕道:“二姐?什麼二姐?這……?”
柳扶風明白,事情已經到了該解釋的時候,也明白,事情已經到了不得不解釋的時候,“唉”的長嘆一口氣之後,道:“燕兒,是的,你是雨燕的二姐!”“唉……!有些事情,本來早就應該告訴你了?婆婆我,其實是你的外婆,這位小妹妹,就是你的親妹妹!”
柳雲燕一聽,又是驚喜,又是懷疑,道:“外婆?不!這不可能的!婆婆,你怎麼會是我的外婆?這……!”“不,你是救了我的婆婆,你說過,當年我的老家鬧了飢荒,又泛了洪水,是你和段神醫,救了我和我的姐姐,後來你們也走散了,我姐姐被段神醫背着走了,而我,也因此跟了你!”
柳扶風道:“唉……!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你?”“哦,二師兄,還是你來幫我說吧!”
謝無崖道:“唉……!師妹,確實不好說哪!不過我覺得,還是你自己說比較好哪!”
上官逍見柳扶風為難,道:“柳神醫,我看,要不?讓我來說,可以嗎?”
柳扶風道:“我師兄說得對,該自己坦白的,還得自己來!”
上官遙給哥哥使了個暗示,道:“大哥,還是讓她們自己說吧!”
上官逍領會了二弟的話,道:“也好!”
李路白見了這翻情景,道:“各位,我看我們都還有事,就先各自去忙吧!讓大姐她們一家自己呆會!”李鶴道:“哦,對,我們都先去忙吧!”張天柱道:“哦,李鏢頭的聚溫壺剛剛研製成功,大家都去看看吧!”茶青香道:“對呀,我還沒看過呢?”白儒雅最懂茶清香,接話道:“對也,對也,去看看吧!”周張氏也示意王大漢、寸夫人、王、茶二位腳夫和自己的女兒周芳兒、女婿上官遙等人迴避。李鶴也暗示歐陽一萍迴避。上官遙則叫了自己的兩個娘子,要她們和自己先迴避。柳扶風明白大傢伙的好意,道:“不必了,各位的好意,老太婆我懂,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的,大家也無需迴避,幫我做個見證也好,總之是我對不起雲燕兒,我必須與她解釋!”說完,隨手點了歐陽一萍的穴道和啞穴,道:“歐陽姑娘,你的話總是太多,委屈你了,只好先對不住了!老太婆在說話的過程中,不希望你來摻合!”完事,又點了柳雲燕的穴道,道:“燕兒,我怕你接受不了,所以只好先委屈你了?”
柳雲燕見婆婆舉動異常,道:“婆婆,這是為什麼?難道你們說的,是真的?難道以前你騙了我?難道你一直在騙我!這……!這不可能,不可能!你是個騙子,你騙人?你騙人?”
柳扶風道:“是,但我是有苦衷的!”
柳雲燕道:“苦衷?你若真是我的外婆,那為什麼一直騙着我?我想,你不是!你不是!不是!一定不是,你騙人?不是不是!”
柳扶風道:“你一時不能接受,婆婆我,不,是外婆我能理解,因為,確實是我對不住你,但謊言總是需要澄清的,再隱瞞也無濟於事,毫無意義!該是什麼,就該是什麼,我確實是你的外婆,旁邊的這位,就是你的親娘,我的姑娘(女兒)柳紫霞,而她,則是你同海不同山的親妹妹!”
到這個時候,柳雲燕的心中,已經有了進一步的確認,但她依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內心裏依然充滿着矛盾,也充滿了怨恨和悲傷!道:“不,你騙人?你撒謊?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你說過,我從小就失去了爹娘?是你把我救回來撫養大的,你不要這樣,娘,你才是我的親娘,是你養育了我,你騙人,不。我不信,不信!不信不信,就是不信,你在騙人!是嗎?”說著說著,淚水潸然而下,話語中充滿了怨恨和責備!
柳扶風雙眼潮濕,無奈地長嘆一口氣之後,道:“是真的,我說的是真的,她是你的親娘,我真的,是你的外婆!”
柳雲燕道:“你胡說?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騙人?”
柳紫霞的眼睛越發潮濕了,緊接着,大眼滴淚掉了出來,如同那冰雹一般,哽咽的道:“燕兒,我真是你的娘親,我……!”
柳扶風道:“霞兒,讓我來和她說,讓我來和她說吧!這些都是我和你爹的過錯,就讓我來承擔好了!”
柳紫霞道:“娘,可是,這些年來,女兒沒有盡過一個母親該做的,這是女兒的錯,我……!我對不起雲燕兒和飛燕兒!我……!”
柳扶風道:“這不能怪你,都是你爹和我,你能有什麼錯?”
柳雲燕道:“騙人!你們騙人?怎麼會這樣?”
柳扶風道:“她是你娘,你不認她,也不是你的錯,你管她叫姐姐,這也不是你的錯,你娘她這些年來,靠吃山毛野菜維持生計,何首烏就吃了不少,幾乎當成了飯來吃,顯得年輕一些也是正常的!”
柳雲燕道:“這怎麼可能,你們騙人,我不聽!不聽不聽!”
柳雨燕道“二姐,這是真的!”
柳雲燕道:“對面人是何許人?是我的娘親?是我的外婆?是我的妹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騙人!我從小相依為命之人,又是何人?是救了我命的婆婆,是養育了我的恩人?是我的外婆?是我的師傅?究竟到底是誰?是誰?你們都在騙人,對嗎?是不是?你們這些騙子!騙子,騙子!”
柳雨燕道:“姐姐,你好凶啊!”
柳扶風道:“雨燕兒,你要理解你姐姐!她確實很傷心,她確實不知所措,也許這是天下最大的冤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冤孽啊冤孽!”淚如湧泉,聲音顫抖,語調悲切無奈!
柳雨燕道:“是,外婆,我雖然不知道姐姐為什麼會這樣?但我知道她確實很難過,我不怪她就是!”
到此,謝無崖再也忍不下去了,道:“雲燕兒,我是你師叔公,你叫師伯公也行,你可以不認我,但你能聽我一句話嗎?”
柳雲燕道:“講?”
謝無崖道:“你外婆,她是有苦衷的!”
柳雲燕道:“別說了,苦衷?那我問你,這個人,她突然變成了我的外婆,可她一直是我的師傅,一直像親娘一般的照顧着我,我一直管她叫婆婆,一直把她當親娘!你說你是我的師叔公?這也許是真的,可我卻不知道,我該叫你什麼?是師伯,還是二大爺?還有那個段天涯,我知道他是婆婆的夫君,現在,我是該叫他義父,爹,還是師伯,還是外公?”
謝無崖道:“亂了,亂了!一切都亂了!冤孽啊冤孽!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對你說了!唉……!”
柳扶風道:“唉……!冤孽啊冤孽!”
上官遙道:“柳神醫,讓我來和她說!”
柳雲燕道:“上官家二哥,難道你也要編故事嗎?你又是我什麼人呢?編?快編,你們一個個都快點編,編啊?編啊,繼續編?”
上官遙道:“我是你什麼人?哦,你不問,我還真不好開口,那我就告訴你吧!我爹就是你爹,我是你的二哥,是你同山不同海的親哥哥!”
柳雲燕道:“胡說,你胡說?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上官遙道:“妹子,我這個二哥,你可以不認,但你娘,和你長得那麼像,你妹妹也和你長得很像,難道你瞎了嗎?”
柳雲燕道:“不錯,我是瞎了,但我怎麼看着,卻一點也不像呢,你們騙人,騙人?”
上官逍道:“二弟說得對,你確實是瞎了,你睜眼瞎!你自欺欺人!柳神醫與你也長得十分像,難道你就沒懷疑過嗎?”
柳雲燕道:“懷疑過?對,我是懷疑過,但,她始終都說,她是我的婆婆,是那個救了我的命且又收養了我的婆婆!從小到大,我一直在問她,她為什麼都不敢承認呢?為什麼?她為什麼不敢認自己的女兒,我知道她有苦衷,但我不能相信她是我的外婆,她絕對是我的親娘!不,這不是真的,她騙人,她騙人!你們都在騙人!”
上官遙道:“你說不能相信?那就是相信了?是你不敢相信吧!還是你自欺欺人!”
上官逍道:“二弟,別和她廢話,我們這個妹子,應該得好好的把話聽完!”話完,伸手點了柳雲燕的啞穴,道:“妹子,對不起了,你得聽聽別人說話,聽聽你外婆說話!”柳扶風見上官逍的舉動,又些不能接受,道:“哎,小子,你幹嘛?”上官遙道:“婆婆,大哥的做法雖然有些欠妥,但這也是個辦法,你就別管了,該說的話,你就此說了吧,讓她聽聽!”
柳扶風道:“這……?啊……?”
周張氏一看,道:“柳神醫,這也是個辦法,說吧!”
柳扶風又看了看其他人,眾人也都向她微微點頭,因為他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柳扶風道:“唉……,也罷!也罷!這些都是我的錯,那就由我來承擔吧!至於雲燕兒,她原不原諒我,我都不怪她,我沒有資格哪!唉……!”隨後她從十八年前,卞不成和上官清風的仇恨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她前幾天在無量山重逢柳紫霞的事情,包括卞不成最終的結局也說了!”話完,上官逍補充道:“妹子,明白了嗎?我爹是怎麼死的,你早就知道了,我爹就是你爹,你懂了吧?婆婆不告訴你,是有苦衷的,她是不想讓你從小就活在痛苦和仇恨之中,她不想你有一個不快樂童年!若是那樣,你有可能就不是現在的柳雲燕了,有可能是一個內心裏充滿仇恨,為人冷漠的人!”眾人都聽得濕了雙眼,連一貫刁蠻任性的歐陽大小姐也不例外!柳雲燕的眼睛裏更是水汪汪的,那淚珠,不停地翻滾了出來,再往下滴,那眼神,充滿了理解、傷感和同情,也充滿了無奈和抱怨!上官遙道:“若你還不信,那讓阿姨和你講講,她是怎麼和我們的爹認識的,這十八年來,她又是怎麼熬過來的?”柳紫霞一聽,道:“遙兒,這……!”上官遙道:“阿姨,你就說吧!把所有的事情,都給妹子說了吧!這事,大哥昨晚就已經告訴我了,我都能理解,妹子不可能不理解的!”謝無崖道:“霞兒,你就說吧!沒事的!”周張氏道:“其實也別那麼傷感,骨肉相認,是人間最幸福的事情,阿霞,你就說吧!”柳紫霞道:“這……,也罷!也罷!”接下來,她把曾經給柳雨燕講過的“故事”,又說了一遍!柳雲燕聽完,無不觸動,那顆善良的心,對娘親和外婆一下子就起了理解之心,淚水如同雨點似的,一陣接一陣的往下掉!其餘各人,也聽得無不流淚,包括歐陽一萍!上官逍見時機成熟,解了柳雲燕的啞穴,道:“妹子,你明白了吧!”柳雲燕無奈了,也傷心了,道:“看來,你們沒有撒謊,不過,婆婆我依然還是叫婆婆,至於這位姐姐,我就和你們一樣,叫她阿姨吧!”上官逍道:“這……?”
柳紫霞卻忍不住了,神情無奈,但也欣然,道:“燕兒,也好,你一時也改不過口來,娘能理解,娘懂!那,那就這樣吧!”話倒是這樣說了,但為人之母,這心裏,哪能不無奈呢?哪能不痛苦呢?只見她的淚水,越發流得快了,滴滴嗒嗒的往下掉了出來,如同雨點似的!
柳雲燕看着柳紫霞說話時的無奈和真誠,內心觸動,但嘴上卻道:“阿姨,我能理解你,但我真的改不過來,也許,這需要時間,也許,一輩子都改不了了!”
同為女人,柳扶風看得出雲燕兒的心思,但她也沒有辦法,道:“孩子,也行,那就這樣吧!”話語中,一充滿着無奈和痛苦!
柳雨燕見娘親、姐姐和外婆都哭了,急了,趕緊上去,先給娘親擦了擦眼淚,道:“娘,不要哭了!”又給外婆擦了擦,道:“外婆,不哭啊,乖!”這一舉動甚是可愛,懂事和感人,群俠看了之後,那表情略帶幾分欣慰,幾分感動!眼睛越發潮濕了!接着,她又去給姐姐擦,可姐姐的穴道未解,柳雨燕怎麼也夠不到她的眼睛,跳高起來去夠,自己竟然反而跌跤了,“嗚嗚”的哭了起來。柳雲燕反而急了,道:“小妹,你沒事吧?摔疼了沒有?讓姐姐看看!”柳雨燕一聽,那表情突然來了個中雨轉晴,高興地叫道:“好了,好了,姐姐任我了!”柳紫霞趕緊扶她起來,柳扶風也湊了過來,趕緊給她擦淚。柳雨燕顧不得這些,反而忙着去罵上官逍,道:“大哥哥,都是你,還不快給我二姐解開穴道?害我不能給我二姐擦眼淚!你真是個大壞蛋!”上官逍道:“哦!”“哎!不行哪!”柳雨燕急道:“什麼不行,你還不快點?快點?”上官逍道:“我是怕她想不開!”柳扶風道:“小子,解了吧,我了解燕兒,她不會的!”上官逍道:“可我怕她上守義幫去找那些小嘍啰的麻煩,那可就麻煩了!”柳雲燕道:“大哥也太看不起人了,冤有頭,債有主,既然卞不成已經得到了報應,我去為難別人幹嘛?我為什麼要去為難別人?”上官逍道:“哦,那好!”說著,順手解開了她的穴道!
柳雲燕被解穴道以後,顧不得許多,趕緊來看柳雨燕,道:“小妹,你摔疼了嗎?”柳雨燕道:“不告訴你,誰讓你開始不理我?”柳雲燕一聽,笑了,道:“看你鬼精靈精靈的,誰說姐姐不理你了?”柳雨燕道:“姐姐也是大壞蛋,小妹千辛萬苦的來找你,你卻不認我!”柳雲燕道:“認,誰說姐姐不認你了?乖啊,姐姐一會給你做好吃的,乖!”柳雨燕一聽有好吃的,一下就高興了起來,道:“看在你主動要給我做好吃的份上,我就不和急計較了,還不快去,我肚子都餓得叫了!”柳雲燕笑了,道:“好好好,姐姐這就去!”柳雨燕道:“還有精靈,姐姐也要給他做!”柳雲燕道:“精靈?”柳雨燕道:“柳精靈啊,你不知道嗎?真笨?”柳雲燕道:“柳精靈?”柳雨燕指了指自己的小猴子,道:“諾,就是他!”柳雲燕道:“哦,呵呵!原來是我們小燕兒餵養着的小寶貝呀,姐姐還以為它是一個人呢?好好好,姐姐答應你就是!”“阿黃,阿黃,你跑那裏了?”柳雨燕道:“阿黃是誰?是姐姐的寶貝嗎?”柳雲燕道:“算是吧,不過萬一他來了,你不要害怕?”柳雨燕道:“不怕,不怕!是姐姐的寶貝,那一定是好人,我不怕!”阿黃聽到叫喚,不知道從哪裏蹦蹦跳跳的跑來了,邊走還邊打這哈欠!柳雲燕責備道:“阿黃,你又偷懶!”柳紫霞見到野人阿黃,被嚇了一跳,謝無崖也是一樣。可柳雨燕卻不一樣,她見到阿黃很像一隻大猴子,甚是喜歡,道:“哦,他就是阿黃嗎?好可愛的一隻大猴子!”伸手就去摸,阿黃也非常友善,把頭湊了過去,柳雨燕摸了摸他的頭,道:“阿黃真乖,真好玩!”柳紫霞卻急了,生怕這隻大猴子變臉,對於猴子的悲喜無常,她是知道的!急道:“燕兒,阿黃還與你還不熟,千萬得小心哪!”柳扶風道:“沒事的,阿黃很懂事的!”上官逍道:“他甚通人性,沒事的!”上官遙接話道:“沒事,阿黃不是一般的動物!”柳紫霞道:“可是……!”“哦,雨燕兒,你還是不要和它鬧了?”柳雨燕道:“不,我要,阿黃是好人,我不怕!”柳雨燕說話和做事,非常天真可愛,把大傢伙都給逗樂了,禁不住都笑出了聲來!可那隻叫“精靈”的猴子,卻與柳雨燕不同,他見到阿黃,便做了一個惡意的鬼臉,然後跳到傍邊高處的岩石上去了,看得出,它有些“怕生”!無論柳雨燕怎麼哄,它都不敢下來。無奈,上官逍只好叫阿黃先迴避,再經過小主人柳雨燕的一番努力,這才讓它放下了心,跳到了柳雨燕的懷裏,把頭埋得緊緊的,又過了片刻,在柳雨燕的要求下,上官逍才重新叫來了阿黃,阿黃非常喜歡這位新認識的小兄弟,慢慢地小心地去撫摸它的頭,慢慢的,精靈才少了防備之心,再慢慢的,才與他熟識起來,最後也大方了起來,乾脆跳到了他的懷裏去了!眾人都看得非常欣慰!
隨後,大家都向柳家三代說了些客氣和祝賀的話,然後準備散了,可大家似乎都忽略了歐陽一萍!李鶴見了,道:“柳神醫,多謝你給我師妹解一下穴道!”柳扶風順手照辦,並道:“歐陽姑娘,對不住了,不要介意啊!”歐陽一萍道:“當然對不住了,把人家定了半天,才說這話!”柳扶風一聽,不好意思了起來,致歉道:“真的對不住了!”歐陽一萍道:“本來是很生氣的,不過算了,看在你們一家今天重新團聚的份上,就不與你計較了,記住,下不為例!”在場的大多數人都以為,歐陽一萍會大鬧一場,會說一些難聽的話,可卻又出乎了大家的意料!張天柱非常了解大小姐,道:“小姐,這……!”沒想到,歐陽一萍卻道:“張伯伯,怎麼?奇怪嗎?”張天住道:“不,不不,我只是覺得……!”歐陽一萍道:“你們這些人,怎懂得女人是如何看女人的?柳神醫雖然不好,但我已經不恨她了,你們不知道,她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母親和祖母,柳阿姨也是,她也不容易哪!”柳扶風一聽這話,心裏一下就少了幾分對歐陽一萍的成見,真誠地道:“多謝,多謝歐陽姑娘!”歐陽一萍能感受得到她的真誠,道:“柳神醫今天是怎麼了?這不像你阿,不要啰嗦了!”……
柳扶風最感興趣的,當然是李鶴研發出來的聚溫寶壺,便去看了,沒想到,李鶴還真的弄成了,經李鶴介紹,外邊的竹殼是柳雲燕設計,大夥一起動手編製的!柳扶風非常喜歡這件寶貝,欣喜地道:“太妙了,有了這東西,我也好去和老賊談話了,他一定也非常喜歡的!”……
上官遙也把兩位娘子叫到了自己房中,把大哥替他買的和自己買的幾套白族衣服給了她們!須臾,兩人都換了裝,給上官遙看,又不是剛認識,可上官遙竟然看得呆了,這姐妹倆,換了白族的衣服,居然別有一番魅力,王金花穿白色的,本來就白裏透紅的她,又多了幾分靚麗,整個人顯得嬌白透亮,水靈水靈的,如同那空山新語之後,更多出了幾分秀氣!而她穿粉色的,就更加漂亮,整個人越發顯得白裏透紅,秀美不可參物!而她穿上其他顏色的,也都別有一番魅力!而寸銀花,卻於妹妹不同,她膚色是潔白無暇的,穿上墨綠色的或橘色的會更好看一些,這兩種較深一點的顏色,不但沒有把她顯得老了,反而使她顯得更年輕,當然也多了幾分成熟和端莊的魅力,她穿淺色一點的顏色,也都各有韻味,那白色的,把她顯得越發嬌美,似初水的白芙蓉,那粉色的,讓她顯得越發嫵媚,似夏雨洗滌之後的荷花,那檸檬黃的,把她顯得越發清雅,如同初放的黃玫瑰,反正都很好看!由於上官逍不知道買什麼顏色的好,所以七、八種顏色的都買了,而且每種都買了兩套,不然他怕不好與弟弟交代,而上官遙,也是買了好幾套!試過衣服之後,寸銀花道:“夫君,你一下買了這麼多,我們倆很感動,不過也穿不完了,太浪費了!”王金花道:“就是,這麼多衣服,怎麼穿得完!”上官遙道:“怎麼會呢,你們一天換一套,不是更好嗎?”王金花道:“那怎麼好意思出去見人呢?讓人家瞧見了,多不好意思!”上官遙道:“城裏一些富貴人家的大小姐,都是這樣的,有時,一天還換好幾次呢!”上官遙如此說來,本來是為了哄娘子開心,可他哪能想到,寸銀花聽了,卻反而有些不高興了,小嘴一扁,道:“好你個上官遙,就是不檢點,說,你看過了哪些大小姐換衣服,看過了幾回?”王金花接話道:“就是!快老實交代?”上官遙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急了!道:“一……、一一、一次也沒看過!真……、真、真真真、真的!”寸銀花道:“那你怎麼知道,人家一天換幾次?”王金花道:“就是!”聽娘子責備,上官遙越發急了,道:“這,我還不是聽別人說的嘛!”寸銀花道:“不,我不信,你以前是幹什麼的,我還不知道?”上官遙一聽,道:“娘子,怎麼說你才相信呢?我承認,是,我是看過了,哎不,我沒看過!”寸銀花道:“什麼?你居然承認了!”王金花道:“就是,說,看過幾次!”上官遙道:“我是說沒看過人家那個,而是看過人家走在大街上的時候,早上在大街上遇到她穿着綠色的,下午又遇到了她,穿的是粉色的!”王金花道:“真的嗎?”上官遙道:“真的!”寸銀花道:“你胡說,大家閨秀,怎麼可能一天出門兩次,你問問周大小姐,她以前在周府,可以這樣嗎?你若再到大街上亂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睛挖了!”上官遙道:“這……?”寸銀花道:“沒話了吧?編呀!繼續?”王金花道:“表姐不說,我差點就讓你騙了,你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上官遙一愣,道:“唉!這怎麼辦呢?這……?哦,上官遙對天發誓,上官遙除了我家這兩位美麗的娘子以外,不敢多看別人一眼,否則天打五雷轟,過河被水淹死,上山被老虎吃了,還有……唉!反正不得……!”他話未說完,寸銀花急了,“嗯”的哼了一之後,趕快捂住了他的嘴,王金花也急了,道:“該死的,誰要你說這不吉利的話!”寸銀花道:“就是,你知道嗎?這話別人說得,你卻說不得!”上官遙道:“為什麼?難道你們都會心疼老公我了?”寸銀花道:“哪有啊,你這該死的,以前一定做過了不少的缺德事,別人說得的話,你都不能說!”王金花道:“就是,就是,不許胡說!”上官遙一聽,嬉皮笑臉地道:“好,好好好,聽二位娘子的,就是!”寸銀花道:“你呀,就會嬉皮笑臉的!”王金花道:“就是,整天死不正經的,嘻嘻哈哈的!”上官遙道:“是了,是了,聽你們的就是,得了吧!”
須臾,寸銀花道:“這麼多新衣服,我真捨不得全穿了!”王金花道:“就是,這如何穿得完!”上官遙道:“那就留着,慢慢的穿!”寸銀花道:“不,我是說,給茶姐姐、柳姐姐、周姐姐和歐陽姐姐,她們也送去幾件!”王金花道:“對啊,這樣好!”上官遙道:“其他的,我不反對,但還要給那個歐陽一萍?”寸銀花道:“歐陽姐姐其實心底不壞,她就是那張嘴生得不好!”上官遙道:“就她?還不叫壞?你們不是都被她欺負過嗎?”寸銀花道:“不,你不懂我們女人的事,那歐陽姐姐,今天不也哭了嗎?她心眼不壞,她只不過那張嘴生得壞了一點!”王金花道:“我覺得也是!”上官遙道:“啊!真搞不懂你們是咋個想的?也罷!隨便你們好了!那我去給她們送去!”寸銀花道:“你倒是怪積極的,誰准你去送?”上官遙道:“這……!又怎麼了?”寸銀花道:“去,把你大哥叫來,至於幾位姐姐,讓金花去送就好了!”
上官遙道:“我大哥又不能穿這些衣服,要他來幹什麼?”寸銀花道:“你真笨?要大哥拿給大嫂,這不是更好嗎?”上官遙道:“那我把李鶴先生和白公子也叫來!”王金花道:“死豬,你笨死了!你把李鶴叫來,是想要歐陽姐姐和柳姐姐難堪嗎?”上官遙道:“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好好好,我只叫大哥和白公子來,可以了吧!”寸銀花道:“把大哥叫來就好了,那個白公子,我們與茶姐姐,姐妹之間的感情,哪能要她來攙和!”上官遙道:“好好好,真搞不懂你們在想些什麼!”隨後,上官逍來了,也沒有拘泥,大方的挑了幾件之後,給自己娘子送去了,這白族少女的服飾,溫柔不減端莊,端莊不減柔美,柔美不顯俗氣,大方而負有魅力!周芳兒以前是見過了的,但她依然非常喜歡,見夫君給她買了衣服,自然欣喜。道:“夫君,行啊,學會關心人了!”上官逍一聽,卻覺得有些內疚,但又不敢如實的說,於是道:“其實,我也是見二弟買了,又見這衣服好看,就給你挑了幾件,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娘子喜歡不喜歡?”周芳兒道:“喜歡,怎麼不細歡,雖然你沒說真話,但我不怪你!”上官逍道:“哦,你知道了?”周芳兒道:“我娘和柳神醫非常投緣,什麼都聊得來,我剛從我娘那來,聽得她們聊天,你真是的,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們這次下山以後,你們兩兄弟並沒在一起,你去了葉榆,而他,去了姜寅街!我都知道了,不過,我不怪你,我開始又沒要你買,你兄弟是答應過兩位弟妹的,你們這些男人,很多時候,都很沒心沒肺的!”上官逍聽后,先是一愣,然後驚道:“啊?連這你也知道?”周芳兒道:“知道,別以為,你什麼事都能瞞我!”上官逍一聽,想:想不到娘子有這般賢惠和大度!道:“多謝娘子寬懷!”周芳兒道:“行了行了,別婆婆媽媽的了!你拿了四、五件過來,也不知道給別人留點!”上官逍道:“還多着呢,我們兩兄弟都胡亂買了一通,加起來足有二、三十件呢?”周芳兒道:“看出來了,這件是鶴陽的款式,是你兄弟在姜寅街買的,這幾件是葉榆的款式,是你在葉榆城買的!”上官逍道:“娘子真行呀!”周芳兒道:“這還不簡單?鶴陽的款式,要厚實端莊一些,而葉榆的,卻要簡明大方一些!”上官逍道:“哦!”周芳兒道:“這麼多,我也要不完,不如送給柳妹妹、歐陽姑娘和茶姐姐每人一件,我自己留兩件就可以了!”上官逍道:“她們已經有了,弟妹已經送去了!哎,不過,我倒是奇怪了,那歐陽一萍,有什麼好的,你們竟然都能想起她來?”周芳兒道:“這個,你就不懂了,何況她一個大小姐,在這山上,就兩套衣服,哪裏能受得了?”上官逍道:“不對,是三套,還有一套是新娘的喜袍。”周芳兒道:“這麼清楚?”上官逍道:“當然,她那兩套衣服,是我倆兄弟給她的!”周芳兒道:“想不到,你們還挺細心的!”上官逍道:“那是!哦不,是她叫得心煩,沒辦法,我們只好去給阿黃縫衣服的時候,順便也請裁縫給她做了兩套!”周芳兒道:“那也是,你們把人家抓來,也不能總是讓人穿着喜袍!”上官逍道:“可,真懺愧,娘子上山以來,就只一套衣服!”周芳兒道:“你傻啊?你們那天不是在我家順手牽羊來了一些嗎?”上官逍道:“可那不一定是新的!而且那是二弟給她兩位娘子順的!”周芳兒道:“在這山上,能有得穿,就已經不錯了,何況前幾天,我回家了一趟,把我和娘的衣服都拿來了!”上官逍道:“不會吧!你怎麼出的密林?”周芳兒道:“這還不簡單?茶姐姐和我一塊去的,她不是可以用輕功飛到樹林上邊去看路嘛,她看一次,我們走一段,不就是了!”上官逍道:“聰明!不過,沒遇到危險吧!那裏邊,什麼毒蟲猛獸都有!不把人當心死!”周芳兒道:“我們運氣好,幾乎沒遇到什麼,只是見了一條青竹鏢而已!”上官逍道:“啊,那傷到你了沒有?”周芳兒道:“嚇是嚇了我一跳,不過你放心吧!有五毒教主在,會有事嗎?”上官逍道:“哦,還好!還好!那岳父大人,他沒為難你吧!”周芳兒道:“他敢?他要是敢那樣,我就永遠都不理他!再說,在茶姐姐面前,他的那些家兵,誰敢造次?不過,我看到爹孤苦伶仃的,人又老了一大截,還真是不忍心哪!”上官逍道:“那是他咎由自取,他活該!”周芳兒一聽,略有些不悅,道:“你放肆,誰要你說我爹的?”上官逍道:“這……!又怎麼了?我說錯了嗎?”周芳兒道:“怎麼說,他都是我爹,哪能是你能罵的?”上官逍道:“你不也經常罵嗎?”周芳兒道:“我罵可以,誰讓他沒良心,他活該!但別人罵,就是不可以!”上官逍道:“真搞不懂你,好,聽你的!”周芳兒道:“這還差不多,你快去,和你兄弟再要幾件衣服?”上官逍道:“啊?你又覺得不夠了?這怎麼好意思呢?”周芳兒道:“我是說再要幾件,給姐妹們送去,不,你不能去,你只管要來就可以,我去送!”上官逍道:“啊,二弟他們已經送過了,你還要送,你不會是送給那幾個老太太吧?”周芳兒道:“你笨死了,她們幾個我能叫姐妹嗎?再說,這些都是姑娘家的款式,面料,顏色都是,她們會要嗎?”上官逍道:“唉,好吧!不過,你不要給那個歐陽一萍送去,萬一,她不領情怎麼辦!”周芳兒道:“你怎麼了,又不要你去送?”上官逍道:“這倒也是,不過那歐陽一萍,長得像插豆桿似的,她能穿得合身嗎?(註:插豆,雲南方言,即四季豆。)周芳兒道:“這倒也是,不過她又不胖,只要你挑長款的,是沒事的,這白族姑娘家的長款衣服哪,只要人不胖,長短一點是沒關係的,很是設計得合理,合不合體,主要是看人的胖瘦程度,長了可以裁去一點,短了,也不會顯得難看!”上官逍道:“那好吧,我這就去!”周芳兒道:“去吧!”
上官逍剛走出了屋門,周芳兒又突然叫道:“不,快回來,還是不要去了,我們這樣不好,會讓兩個弟妹誤會的,還是不要去了!”上官逍道:“這倒也是!”周芳兒道:“你去吧,去幫我謝謝弟妹她們!哎不!算了,我想她們既然幫你,就不要去了,這樣也好!”上官逍道:“哦!”“哦,那歐陽一萍可是不得了的,萬一她們給她送了短款的去,那不是去惹她找麻煩嘛!我去提醒她們一下!”周芳兒道:“你也是的,現在還來得及嗎?再說,兩位弟妹可沒有你粗心,別去了!”上官逍道:“好吧!”
還真讓周芳兒猜到了,王金花和寸銀花果然細心,歐陽一萍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說了她到倒逍遙洞以來,第一句客氣的話:“謝謝!”而柳雲燕也是非常喜歡這件漂亮禮物的,才接過手,就穿了起來了!茶清香呢?也是非常的感激,而且也馬上換了上去!”而寸、王兩姐妹更細心的是,她們挑了幾套顏色深一點的鶴陽款,也給幾位老奶送去了,這鶴陽款的布料要比也榆款的厚實一些,款式也端莊一些,只要顏色合適,上了年紀的人,也是可以穿的,不過,帽子就沒有了,因為白族服飾,老孺的帽子、婦女的帽子和姑娘家的,都是不同的,各地區的也不同,像鶴陽白家的姑娘服飾,無論殿南的,還是殿白的,都差不多,但老孺和婦女的卻又大有不同,殿南的已婚女子,戴的是大盤盤冒,或是包圍巾,而殿北的卻是尖頂帽或包尖頂的頭巾,唯一相同的是,老孺的顏色要深一些,大多都已黑色或深藍色為主,而婦女的就會淺一些,再到後來,年輕婦女,無論殿南的還是殿北的,都改成了帶白族款式的遮陽帽去了。非常值得一說的是,兩地之間的距離,不過也就十多公里而已。至於其他地方的白族服飾,當然也與鶴陽的不同,而且,各地都有自己的款式,像大理的少女服飾,要簡明大方秀氣一些,而鶴陽的卻要端莊穩重質樸一些!而其他地方的,也都各有特色!值得一提的是,白族男子的馬褂,無論哪個地區的,都是大相逕庭的!
柳扶風,周張氏和寸夫人,這幾位老奶,都非常喜歡這份禮物,儘管那帽子都是少女的,她們也都高興的戴了起來!而柳紫霞比較顯得娘年輕,她哪裏像一個婦女,簡直就如同少女一般,開始,她還有些不好意思要,但在幾位姑娘的勸解說服下,她最終也選了一套綠色的,還別說,她上去之後,還真好看,看起來又年輕了幾歲,還真是如同十七八歲大姑娘一般,此時,她若走在大街上,肯定會有不少人認為她是一個姑娘家,哪裏能看得出來她,女兒都有十八歲了!
到了晚飯的時候,柳雲燕已經做好了飯菜,大夥又聚在了一起,柳雨燕見大家都換了新衣服,不高興地說道:“大哥和二哥偏心,盡然不給我買一套好看的衣服!”上官逍道:“你還說,我不是讓你挑了一套天藍色的了嗎?”柳雨燕道:“才一套啊!”上官逍道:“也是,下次大哥給你買阿!”上官遙道:“小妹,沒事,我這有兩套的,就是給你的,不告訴你,就是為了讓你開心!”上官逍道:“哎,二弟,你什麼時候去買了,別騙小孩子啊!”上官遙道:“我們上山來的路上,我不是說有東西忘了,然後我回客棧去拿,讓你們先走着,我來追你們!”上官逍道:“不錯阿,真有心,還不說實話!我就說,你怎麼能把你的扇子拿忘了,這不太可能,一個習武之人,竟然忘帶兵器,我說,這不可能呢,還一直納悶着,原來,你是騙人的!”上官遙道:“我這不是想給小妹一個驚喜嘛,誰讓你給她買過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柳雨燕道:“那是因為我怕路上灰大,把新衣服弄髒了,就沒穿!”謝無崖道:“這樣一說,我到想起來了,上官二俠的輕功真不錯,可我卻瞧不出是什麼路數來!”柳扶風道:“這是他們自創的,你當然沒見過了!”謝無崖道:“哦,那叫什麼名字來的!”上官逍道:“我們自己也不知道叫什麼來的,反正會用!”白儒雅道:“何不就叫‘逍遙仙步’呢!”上官逍道:“好,就這樣,多謝了白兄!”上官遙道:“逍遙二仙?逍遙仙步?好名字,正合我意阿,謝了,白兄!”白儒雅道:“非也,非也,二位仁兄客氣了!”茶清香道:“你呀,整天就是琢磨你那些什麼‘也’的,什麼‘呼’的,看看人家上官家二位哥哥,多會體貼嫂子她們!”白儒雅道:“非也,非也,哦不,是也,是也,娘子,夫君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多多關心你的!”茶青香道:“這還差不多!”白儒雅的“文縐縐”,逗得大夥都笑了,兩位腳夫卻黯然傷神了,茶腳夫道:“出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家裏怎麼樣了?回又回不去,急人哪!”上官逍道:“這個沒事的,我前幾天到你們家裏看過,都好好的!”王腳夫道:“這不對呀,不會引起楊驚濤的注意吧!”上官逍道:“沒什麼的,以我的輕功,不是誰都能發現的!”李鶴道:“怕只怕你去打聽地址的時候,走漏風聲!”茶腳夫道:“地址是我說給他的,這個沒問題!”王腳夫道:“那你和我的家人說上話了沒有,幫我給他們報平安了沒有?”上官逍道:“沒有,我沒有打擾他們,就怕他們越發擔心,不過,再過幾日之後,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也應該差不多從中原回來了,怕就怕那個時候,會有麻煩!”
李鶴道:“不好,到時候,就怕楊驚濤見到他們之後,急瘋了,還得想一個萬全之策,最好把他們的家人也接上山來!”茶、王二位腳夫道:“若真能那樣,就謝謝了!”
李鶴道:“無需客氣的,自己人!”
飯後,謝無崖給李鶴把脈,竟然大吃了一驚,叫道:“奇怪!奇了!奇了!李大俠真是武學奇才哪!真奇哪!”現在的李鶴,明擺着就是個廢人,神醫謝無崖卻說他是武學奇才,這是為什麼呢?謝神醫究竟發現了什麼?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