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我完了
梅若華不着急了,倒是徐藝難過了。
這個項目他一看就知道是好項目,而且不是那種一般的好項目,是可以改變世界的。這樣的東西,他非但不能放過,還要盡一切可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這是商人的本質。
所以,他和梅若華拖着,不過是技法而已。
後來梅若華去找顧廷謙了,他也不着急,他知道自家老闆肯定明白這項目的意義,否則也不會從國通手上搶過來。到時候老闆唱白臉,他唱黑臉,這合同就有的談。
哪裏想到,晾了三天沒問題,結果梅若華非但不去總部了,而且開始跟別的公司接洽了。
都是一個圈子裏的,雖然他們竭盡所能的保密,但終究會露出風聲來的,起碼徐藝目前就知道,大概不下五家投資公司在接觸梅資本,尤其是國通,彷彿要一雪前恥一樣,突然迸發了必須拿下的氣勢。
徐藝是又着急有生氣,着急梅若華簽給了別人,又氣自己沒把握好,順便埋怨顧廷謙,明明挺明白的人,怎麼這事兒不明白。
可顧廷謙他不敢抱怨,他立刻就找林途安了,問他老闆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擠兌人家不簽了唄。
可這種實話不能說,林途安是顧廷謙的高中同學,而且還是同桌,多年好兄弟,一直都在幫他,自然知道顧家有多險惡,這種違背老爺子命令的事兒,只能自己干卻不能落下口舌的。
他就也急,“可不是嗎?顧總出差之前吩咐我,說是梅總第四天過來,一定要簽下,結果人家不來了,你說……你說這事兒……”
徐藝就忍不住埋怨他,“那你也不跟我早說,現在人家那兒門庭若市,怎麼辦?”
林途安就說,“老爺子也非常看好,非要簽下來,不過也不是沒轉圜,要的人多,她也沒答應啊,而且她不是打官司了嗎?說不定是忙那個,沒顧得上。要不我給她打給電話,說是能談了?就是我特助的身份吧,太主動了,很容易被動啊。”
於是徐藝就上鉤了,挺認真地想了想說,“我去找她,我不行還有顧總的面子,我跟她說。”
林途安就同意了。
然後,宋雪就收到個電話,徐藝問她,“宋經理,上次你們談的條件我考慮了一下,可以談。要不,最近咱們再見個面?”
宋雪早就被梅若華□□過了,知道怎麼應對,“最近比較忙,要不過一陣子吧。”
徐藝就知道,人家不想談了。
可這時候不能退,只能說,“我看睿博一號還是儘快上市比較好,我最近考察廠房和供應商,目前已經郊區找到了一個大工廠,覺得很不錯,你們有興趣看看嗎?”
宋雪這會兒終於嘗到了梅若華說的被人求的滋味,可比她前一陣子天天跟徐藝繞來繞去舒服多了,她立刻就笑了,“這個不着急,徐總要不您先忙,我還有點事。”
徐藝自然不能再說什麼了,只能掛了。
但這事兒一是顧廷謙已經交代下來了,二是真不能鬆手,徐藝也是個狠人,想了想乾脆收拾了東西,學着梅若華一樣,去梅資本守門了。
梅若華睡醒了覺來看看就發現了這尊門神,徐藝老老實實坐在他們的小沙發上,見了她特客氣的站了起來,叫了聲梅總。
梅若華點點頭,就進去了。
宋雪立刻跟她說,“來了就說要跟咱們談,我說你不在也不走,就坐那兒了。要是其他合作對象來怎麼辦啊,看見了還能談嗎?”
梅若華先乾的這事兒,能看不出來嗎?她就說,“那就讓他坐着吧,其他的約出去談。”她梅若華也不是什麼大心眼,閉門羹真那麼香嗎?她是不得已。既然你送上門來了,那就先坐三天吧。
宋雪就問,“那坐了三天後呢,跟他談?”
梅若華就說,“我真不想和他們合作,那麼多公司,當然沒他們那麼厲害,可態度好啊。不過直接拒絕不好,他要問就說我不跟他談,我要和顧廷謙談。如果顧廷謙願意聊,那就有的聊。”
這條件,跟拒絕沒什麼區別,徐藝還不能說點什麼,宋雪頓時明了。
可終究,徐藝沒梅若華的定力,第二天就忍不住問了,梅總什麼時候有空——他怕顧廷謙回來問啊。
這天梅若華已經沒過來了,只有宋雪在,宋雪心裏挺爽的,你們也有今天啊,不過臉上特別無奈,“我們梅總說了,這事兒您做不了主,要不也不能磨蹭這麼多天。跟您談沒什麼結果,大諾要是誠心啊,我們要跟顧總談。”
徐藝哪裏聽不出這是拒絕的意思,可顧廷謙他真做不了主,他也不覺得顧廷謙能來,只能認栽了。他站了起來,“梅總性子真是少有的直爽。我明白了。”
他說完就走了。
宋雪送了送,回頭就準備和其他家的談判了。
顧廷安一直盯着這事兒呢,眼見好好的項目,讓顧廷謙居然給拖黃了,顧廷安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這兩天,他用陪爺爺的借口就住在了老宅里,爺爺似乎也不像是哥哥們說的那麼冰冷無情,每天都叫着他一起下棋練字,還教他,顧廷安的膽子就大了點。
趁着給爺爺磨墨的功夫,就聊起來這事兒,“爺爺,我天天這麼大了,在家裏待着也不是個事兒啊,九哥那邊什麼時候能談完啊,我想上班去了。”
顧老爺子看他一眼,就像是個普通的和藹的風趣的老頭子,說他,“怎麼?不願意陪我這個老頭子了?”
顧廷安立刻否定,“怎麼可能呢,我在爺爺這兒別提多舒服了,就是我同學他們都工作了,一說起來我還在家裏蹲着呢,感覺白上了那麼多年學。”
顧老爺子就懂了,“那問問你九哥吧,進展怎麼樣了。”
顧廷安就一副高興小孩的模樣,“爺爺你最好了,不過我不是催九哥呢,九哥可別誤會我。”
顧老爺子就說,“怎麼會,親兄弟。”然後就吩咐管家張叔,“問問廷謙,遊戲倉的事兒怎麼樣了?”
如果進展順利,顧廷謙直接回答就是了,可偏偏進展非常不順利,現在還僵持呢,那電話里解釋就不太好。所以,張叔的電話打過去,顧廷謙就說,“張叔,我馬上去老宅給爺爺解釋。”
張叔就嗯了一聲,聽着那頭顧廷安和老爺子的歡聲笑語,也沒過去說,一直等到了顧廷謙到了,才小聲跟他說了一句,“老爺子心情不錯。”
顧廷謙點點頭,就走了進去。
這會兒,祖孫倆正在拿着棋譜對弈,一看就是在還原某次大賽的棋局。顧廷謙略微等了等,顧廷安就“眼尖”地看見了他,站了起來叫了聲九哥。
顧廷謙這才給顧老爺子打了招呼,“爺爺。”
顧老爺子倒是很輕鬆的,將棋譜一放,就說,“你怎麼過來了,就是廷安着急上班,我問問你怎麼樣了,也有幾天了,應該談好了吧。”
顧廷謙就說,“對不住爺爺,這事兒還沒辦好。”
顧老爺子就哦了一聲,“我怎麼聽說她找別人合作了?”
顧廷謙立刻解釋,“並沒有,梅若華不同意徐藝的方案,專門找到了我,我尋思她要求太高,於是冷了她兩天,正巧她和她丈夫要打官司,於是這兩天就沒什麼進展。”
顧老爺子就說,“這種項目,你冷別人就會進,你怎麼想的?”
顧廷安立刻就一副好弟弟模樣,給顧廷謙解釋,“爺爺,那個梅若華網上名聲特別差,九哥可能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有顧慮?”
顧老爺子顯然不知道的,看了一眼顧廷安。
顧廷安就立刻把她和江一民的事兒說了,“這女的一邊炒作自己捆綁壹遊戲,一邊還試圖炒作是九哥的暗戀對象呢,其實九哥根本不認識她。爺爺,的確是有點不靠譜。”
顧老爺子就看向了顧廷謙,“是嗎?”
這是多好的理由啊,只要他認了,就是個不看本質只見表面的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做決策者呢?
不過,這種鉤子太直接了,顧廷謙破解起來壓根不費力,“跟這個沒關係,江一民一看就不是好歸宿,她不這樣捆綁自己,以後在壹遊戲恐怕難以立足。難不成自己的心血要拱手相讓?”他對梅若華的做法非常贊成,“沒這個道理。而且,江一民應該付出代價。”
“只是,”顧廷謙淡定的說,“她炒作的好不代表有做生意的本事,大諾退一步沒問題,少賺點錢也沒問題,可爺爺,退了就放棄了主導權,如果她這個人不堪重用,也是不成的。”
顧老爺子問,“如今怎麼看?”
顯然這是認同他的觀點了。
顧廷謙就說,“有心計而又寵辱不驚,”他頓了一下,又想到了尖叫之夜梅若華髮的嘲諷微信,加了一句,“天不怕地不怕,做生意足夠了。”
顧老爺子點點頭,“既然看好了,就把生意談下來,去吧。”
顧廷謙就應了是。
隨後老爺子就說,“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顧廷謙就和顧廷安就一起出來了。顧廷安就挺不好意思的道歉,“九哥真對不住,我就是想早上班着急了一下,沒想到爺爺卻把你叫來了。”
他一副懊惱的樣子,真跟親弟弟似的,可顧廷謙的親弟弟只有顧廷央一個人,這個?心眼都是黑的,他真是懶得搭理。
他淡然說,“你沒我電話嗎?有事不問我,卻麻煩這麼大歲數的爺爺,你的孝心呢?”
顧廷安是想賣好的,哪裏想到顧廷謙居然給他按了個大帽子,他哪裏能承受啊,立刻就說了對不起,我錯了。而且他還知道,有這一句,他可不能在爺爺面前再提這事兒了,再點炮就是明知故犯不孝順了。
真是可惡!
顧廷謙一從老宅出來,就感覺整個人輕鬆了很多,開着車一邊回家一邊給林途安打了個電話,“梅若華跟眾多投資公司接觸是怎麼回事?這種事國通不保密嗎?”
林途安從徐藝那兒聽了后也琢磨這事兒呢,他也不是傻子,要是梅若華願意早就放出風去了,不會等到現在,他覺得事兒就出在了她坐門口那幾天。於是專門調了監控出來看,就看到了門道。
梅若華居然將雙方協商睿博一號的資料扔在了桌子上,那地方天天來回的都是人精,不用問看一眼就知道了。怎麼可能傳不出去?
他正愁怎麼跟顧廷謙說呢,這會兒也不用找機會了,立刻就詳詳細細說了,“她怎麼這麼多心眼啊,我就沒見過這樣的,我還真以為她有誠心呢,結果拿咱們當墊腳石了!”
林途安以為顧廷謙肯定會生氣呢,結果沒想到顧廷謙居然笑了一聲。他都以為自己聽錯了,結果聽見自家老闆說,“真聰明!”
這是……誇起來了?
然後林途安又聽見他家老闆說,“就這樣吧,這是她應得的,本來就欠她的。對了,她不是讓我跟她見面嗎?幫我約時間。”
林途安這個知道,做樣子嗎!立刻應了。
倒是江一民這頭,日子就很難過了。
他第二天就質問了蔣娜攝像頭怎麼回事,蔣娜既然敢做自然有應對,“這是您簽發的文件,當初您這裏沒按,可是根據文件,是必須要安裝的,所以我就同意了,我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江一民就問她,“為什麼不跟我說?”
蔣娜就說,“是梅總說的,你們是夫妻,我尋思這點事總不用我多嘴。”
江一民氣得沒法,就讓她停職反省了。可這不過是出口氣而已,網上的事兒已經越來越大了,而且江一民敢肯定,梅若華那方下手了,如今竟然有人說知道庭審內容了,原來梅若華拿治療抑鬱的葯給江一民吃,讓江一民以為自己不行了,把股權公證給她!隨後,就有人帶頭說梅若華如果股權都能詐騙,那江一民出軌八成也是她做的,是假的。然後就說誤會江一民了,要給他道歉。
這是多荒謬啊。
可偏偏就有人被帶了節奏,跟着跑到他的微博下跟他這麼說,“我錯了,不該只看着梅若華好看,就說你壞話。”“對不起,我原先罵了你好多,我決定多玩壹遊戲的遊戲,算是補償了。”
曾經的江一民是多麼期望你這些道歉啊,多想要這些自發的水軍啊。如果是當初年會出軌視頻暴露出來的時候,這些人是這麼對待他的,他該有多高興啊。可現在,他瞧見了非但不高興,還有點害怕。
因為,他太知道了,如今這群人給他道歉的多麼真誠,多麼爽快,以後這群人知道了真相,就會變臉有多快!
要知道,一直在谷底,沒有問題的,因為大家都覺得你是出軌了,還讓小三生孩子了,所以你壞。壞和更壞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可怕的就是,大家開始覺得你壞,但突然洗白了,又覺得誤會你了,產生了愧疚之情開始給你刷屏,但當再次發現你就是這麼壞的時候,這種愧疚就會變成惱羞成怒,到時候是一萬倍的憤怒,他的壞也就是成了一萬倍的壞。
江一民終究還是要在業內活下去的,自然不想要這個結果,找了不少水軍壓評論,可惜,如今他和梅若華是網友吃瓜排行榜第一,這個熱度哪裏是水軍能壓下來的。
為此,江一民愁的夜裏都睡不着,大半夜的爬起來,站在窗檯抽煙。
於婉秋本就是孕婦,睡得不踏實,自然被他吵醒了,只是她沒動,也不敢多勸他。畢竟這事兒還是因她而起。
她也不是沒想過解決辦法,知道審判細節之後,她就聯繫過當時爆料的那個記者,問他能不能撤稿子,花錢也可以。哪裏想到,人家敏感的很,“當然不能了,已經報道出去的東西怎麼能撤回,我們是有公信力的。不過,為什麼要撤啊,是不是案子有變化?”
於婉秋哪裏敢接着聊,就搪塞過去了。
她還怕江一民要跟她聊聊,可江一民抽了會兒煙,大概真是睡不着,直接出了門,沒再躺下,她就鬆了口氣。
然後忍不住委屈起來。
她跟江一民是想過好日子的,可不是想過被人追着叫小三的日子的。如今這個樣子,她真是後悔了。
早知道……她就不選江一民了。
江一民在客廳坐了好久,都在想以後怎麼辦,劉桂芝半夜裏起來喝水,就看見了他。一下子就心疼了。她忍不住說,“別愁了,都這樣了,最多咱就當吃虧了,不要那一半了不行嗎?剩下這一半也不少,你好好乾,上市了他們說錢可多呢。你也有孩子了,到時候一家三口多高興,甭理她!”
江一民就愁的這事兒,忍不住說,“媽,哪裏有這麼簡單,股權恐怕不是平分的事兒。”
劉桂芝的眼睛頓時瞪大了,不敢置信的說,“怎麼會?這公司可是你創立的,憑什麼給她啊。就因為她委屈啊。不說不這麼判嗎?”
江一民跟他媽說不清楚,也不想費口舌,就說,“媽你別說了,讓我靜一靜。”
靜一靜也沒什麼好的解決辦法,也不會阻攔時間的流逝,和一些必須發生的事情的到來。
第二天,江一民就收到了法院寄送的判決通知書,裏面的結果其實壓根就不用看了,他輸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擔心梅若華怎麼辦。
他從來沒有如此刻一樣,祈禱梅若華放他一馬。
但顯然,老天爺不站在他那邊,梅若華更不會站在他那邊。
梅若華收到宣判結果,就幹了一件事,仔仔細細照了九張照片,將宣判書的每一個字都放進了照片里,發在了自己的微博上,寫了一句“官司結果出來了。”順便@了報道新聞的那家報紙。
宣判書上什麼都有,包括江一民以什麼為由提出訴訟,包括他拿出了什麼證據,包括梅若華如何反駁的,包括梅若華拿出了什麼證據,包括最後的結果。
九張照片,就將江一民的無恥下流卑鄙全然概括了。
頓時,網上就瘋了。
就跟江一民想的一樣,如果大家一直覺得他很惡劣還好,可大家剛剛表達了歉意,才知道自家白愧疚了,這個男人比他們想像的惡劣一百倍。
頓時,大家就惱了,火了,生氣了。
更何況,不僅僅是氣的問題,江一民還為大家展現了一個男人可以壞成什麼樣子。
為了拿到股權,江一民雙重設計自己的老婆,她要不就是凈身出戶十年心血付之一旦,要不就是成了個蛇蠍女人,被人人喊打,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
想想看,多少女孩是這樣弱勢的?她們看了不害怕嗎?她們肯定會想,男人是這樣的啊,真是太可怕了,壓根就不能信。
也因為此,網上還出了很多文章,教導女孩子們,不能過於相信男人,教導女孩們如何提防嫁給這樣的鳳凰男,順便告誡女孩們,別以為付出了就會得到收穫,因為男人不認可。
好吧,女孩子們警惕了。男人呢,他們得到了更警惕的女朋友,至於那些鳳凰男,原本覺得自己只要努力奮鬥就可以獲得興奮生活,卻讓江一民一顆老鼠屎壞了滿鍋湯,名聲都臭了,原先談戀愛大家觀感不錯,還能往下聊聊。如今一聽是鳳凰男,人家就先退了,誰願意?
更遑論,還有那些父母輩的人。
相較於年輕人,他們都是比較保守的,對於家庭婚姻有着責任和擔當,也是這個社會的頂樑柱。這樣的人瞧見了這樣一個道德敗壞的男人,當然不能與之為伍。這裏面,也包括他的商業合作夥伴們。
因此,江一民的處境不光光是網絡上難了,現實生活中也難了。
他臭大街了。
一夜之間,江一民就發現,自己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了。
他去公司上班,同事們對他指指點點,雖然沒人敢在他面前當面直說,可是偶爾不經意瞧見的目光里,也都是不屑。
他去約好的飯局,一是聯絡感情,二是互通有無,這是一個董事長經常做的事情,往日裏他做的得心應手,可這次,他卻發現,似乎有什麼不對起來。大家的確在跟他說話,可似乎又都繞着他。
他上廁所沒進屋,找了旁邊抽煙,就聽見經常跟他稱兄道弟的一個人說,“怎麼今天把他叫來了啊,這人我看不行。心思不正,十年髮妻都能這麼算計,跟他合作點什麼,還不被坑死。”
對方就說,“面上情吧,不叫也不好看,招呼着就是了,我看他沒多少氣數了。股權他最多拿一半,我瞧着梅若華八成要上位,我更看好梅若華,那可是個厚道人。”
江一民氣得不行,卻又不能吵嚷,這群人他還真不能得罪,乾脆就沒回去,發了條微信給飯局的發起人,說自己有事先走了。
可他哪裏有去處,家,家不想回,公司,公司不想去。然後滿心都是梅若華要上位幾個字。這讓他壓根坐卧不寧。
他開着車就到了宋如松的樓下,打給電話給宋如松說,“我在你樓下,兄弟,咱倆喝點吧。”
結果卻是宋如松的老婆接的,“是江董啊,他今天頭疼,吃了葯這會兒已經睡了,可能出不去了。真是不好意思。”
宋如松就壯的不得了,上大學的時候,他冬天就一件夾克就能過冬,這些年也一樣,從來不生病,怎麼可能頭疼就早睡了?
江一民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掛了電話,他忍不住就罵了聲草!
當然,江家也肯定受到了判決通知書的影響,雖然每個人都沒討論過這事兒,可都知道,這不是小事。
因此,江家這天特別安靜,吃了晚飯後,江一蓉和胡偉就不由分說的帶着兩個孩子進了卧室,於婉秋最近被後悔的情緒環繞着,越發覺得這步走錯了,所以心情也不好,直接回卧室躺着去了。劉桂芝就在客廳里等着,想着勸勸兒子。
這一等就到了十一點,然後大門被猛然砸響了。
那人肯定是使了大力氣,所以聲音特別大,已經在沙發上迷糊着的劉桂芝陡然就被嚇醒了,連忙問誰呀。
就聽見外面的人喊,“江一民家嗎?我是小區保安。”
劉桂芝一聽趕忙過去了,從門徑里就瞧見,她兒子晃晃蕩盪的站在門口。她連忙把門開了,才發現,江一民是被小區的保安扶着的。
保安滿頭大汗,衝著劉桂芝說,“喝多了,直接就在小區長椅上睡著了,這大冬天的,一晚上肯定凍壞了。我給扛回來了。放哪兒?”
劉桂芝心疼壞了,連忙說,“進屋進屋,放沙發上。”
保安就把人放沙發上了,人家也有工作,就走了。
這會兒家裏人都吵醒了,忙着倒水的倒水,給他解領帶的解領帶,江一民喝得挺多的,醉醺醺的什麼都不會知道。
劉桂芝叫了半天,才迷糊半睜開了眼睛,看着她叫了一聲媽。
劉桂芝眼淚還沒下來呢,就聽見他說了一聲,“媽呀,我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