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權公證案三
王奔的反應特別快,看到那些錄像,他當即就說,“這是偷拍,這是非法來源,這怎麼能當證據呢?我們要告你,你這是違法的。”
吳嵐笑着說,“這不是偷拍,這就是安裝在江一民辦公室的攝像頭拍下的。我這裏有份文件,當年裝修辦公室的時候,為了防止盜竊,每個辦公室都安上了攝像頭,是江一民簽過字的。可以看一下。”
那份證據也被拿了出來,江一民自然瞧見了上面他的龍飛鳳舞的簽名,而落款時間是2017年11月。
那會兒新辦公室交付,那麼多事情都要他簽名,他還全然信任梅若華,怎麼可能細看?當然是一串都簽上了字,他從來沒注意過自己辦公室有攝像頭!
江一民第一反應就是,“梅若華,你從頭就陰我?你一直都是裝的!”
當然不是,那會兒梅若華還沒穿來呢,而且當時江一民的辦公室的確沒有攝像頭,但作為主管後勤人事的總監,有着特助蔣娜的通行,又是遵循公司規定,那麼放一個攝像頭,不是很簡單的事兒嗎?
只是梅若華沒必要解釋而已。
她此時已經滿臉失望,“明明是你在演戲騙人,你出軌,讓小三懷孕不說,連這種事情都算計我。江一民,世界上怎麼有你這樣惡毒的人。”
江一民已經無言可辯,但吳嵐怎麼可能放過他!
吳嵐接著說道,“如果江一民認為梅若華欺詐是為了得到股權的話,那麼江一民此舉是為了什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從這段視頻上,得到了答案。”
他同工作人員說,“請出示2號視頻證據。”
瞬間,畫面換了,是江一民在打電話,他的聲音充滿了整個審判庭,“你別著急,我不是跟她重歸於好了,我倆早沒感情了,這不是她手上不是還有股權嗎?現在還沒有簽了代持協議,如果離婚就便宜她了。還是想辦法讓她簽了,到時候一轉賣,就都是咱們的了。”
如果說1號證據是暴露了江一民的險惡用心,那麼2號證據則將江一民的動機也暴露的清清楚楚。
這簡直就把他釘在了恥辱架上,他的算計他的可惡他的無恥他的卑鄙,一絲一毫,全部都展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他,江一民,自導自演,算計家產,還要倒打一耙,簡直是惡到了極點。
即便王奔是有名的能說會道,有名的顛倒黑白,在這樣的合法錄像下,他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了。
作為原告的辯護律師,他人生第一次干坐在原地,閉上了嘴。
至於江一民則更慘,因為他還要接受吳嵐的質詢。
吳嵐問他,“這兩則錄像分別發生在2019年10月24日和2020年1月27日,你是否承認上面是你本人?”
江一民沒吭聲。
法官立刻就說,“請原告回答問題。”
江一民只能點頭,“是。”
吳嵐又問,“你是否承認錄像內的活動並沒有受到任何脅迫?”
這能不承認嗎?既然有這段錄像,就說明有全段錄像,他不承認人家也會從頭放到尾,沒有任何可能辯駁。
江一民只能點頭,“是。”
吳嵐又問,“你是否承認,自己謊稱有抑鬱症,差使妻子梅若華為你取葯?”
江一民猶豫了一下,“是。”
吳嵐再問,“你是否承認,這場股權公證並非出自本心,為的就是想要讓妻子梅若華簽署代持協議,低價賣出股份,從而剝奪她對公司的權益,吞噬你們的夫妻共同財產。”
江一民怎麼也不可能承認的,“我不是。”
吳嵐卻不管他接着問,“你是否承認,自導自演患病,是為了留有後手,一旦梅若華不肯簽署代持協議,將以此推翻公證,拿回股權。”
江一民的回答還是,“我沒有。”
但沒有用,吳嵐直接下了定義,“法官,我認為江一民作為丈夫,為侵吞財產不惜自導自演,編造謊言,陷害妻子,對我的當事人造成了名譽財產精神的三重損害。其行為不僅侵犯了我的當事人的合法權利,同時侵犯了司法機關的正常活動。所以我們提出反訴,追究江一民的誣告陷害罪。”
江一民猛然不敢置信的抬起了頭。
他沒想到會有反訴,然後他很快看向了王奔。
王奔自然知道是可以的,為什麼沒說,是因為江一民給的證據鏈太完美了,他就沒想到會被反殺,所以壓根沒跟江一民普及過這件事。
剛剛他就擔心這個,他一直心裏默念別反訴、別反訴。可他忘了,他的一切所學皆來自吳嵐,他能想到的事情,吳嵐怎麼可能想不到?
他此時只覺得都完了。
江一民官司纏身,名聲算是徹底沒了,可他還有股份和公司。可他敗了這個案子,還是因為這種不擇手段的法子被反訴了,他的職業生涯就難走了。
誰會找一個不擇手段都不行的律師?
他有點後悔,當初在看到梅若華的辯護律師是吳嵐的時候,他就應該退出,可此刻這都是馬後炮了。
一般情況下,當庭是不宣判的,所以這次的審判結果,只能是隔幾日寄送。至於反訴則會在下次開庭審理。
所以今天就結束了。
法官一敲錘,大家就卸去了各自的角色,法官還好一些,見多識廣,多看都沒看江一民一眼,拂袖離開了。倒是幾個年輕的工作人員,忍不住鄙視的看了他幾眼。
江一民此時卻顧不得這個了,此時就算對梅若華監控他千般不滿,卻是當著法院工作人員的面,多說多錯,於是什麼話也沒說,站起來就大步往外走。
坐在下面的江家人,來的時候原本是得意洋洋,以為這次梅若華可以凈身出戶的,可此時此刻,別說得意洋洋了,已經是成了斗敗的公雞,臉色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幾個人也迅速站了起來,跟着江一民就想離開。
就這時候,誰也沒想到,李曉梅不知道何時,已經偷偷移動到了門口的位置,直接攔住了低頭往外沖的江一民,還有跟在他身後的一串江家人。
李曉梅雙手抱臂,臉上倒也沒什麼得意的樣子,反而是憤怒,她直接就開罵了,“就這麼走啊,啊?做了這麼大的虧心事,就這麼跟老鼠一樣灰溜溜的調走啊。你的父母姐姐長輩都在這裏,難到一個人都沒教過你說對不起嗎?這就是你的家教嗎?”
李曉梅可是在廠子裏歷練過的,她那嗓門喊起來不但聲音大,還穿透力強。這些年,因為梅望亭不喜歡,江一民似乎對她這種大嗓門也不是很喜歡,她已經收斂了很多啦,今天可全然不顧了,直接用了最大的音量。
震得人耳朵疼,順便整個審判庭都聽得見。
連沒走開的工作人員,都開始往這邊張望看熱鬧了。
李曉梅就要的是這個效果,她太憋屈了,太為自己的女兒不值了,太心疼了。她衝著江一民就說,“我當年真是瞎了眼,覺得你家裏窮,但人一定好。我現在才知道,窮不一定人好,也有可能是窮山惡水出刁民,也有可能是良心太壞了,老天爺都不讓你們過好。我原先還同情你們日子過得不好,現在呸,活該!”
“我女兒,從小嬌養長大,她這個模樣這個學歷這個本事,找個家境相當的簡直易如反掌,卻看中了你。難不成我們有前後眼能看到如今壹遊戲做大了啊,我們就是覺得你是個好孩子,沒錢不怕,只要對人好就行。結果呢,狼心狗肺,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
她忍不住都帶了哭腔,“人家別人家過不下去,離婚就行了。你們是算計誣陷恨不得把她弄死再喝上兩滴血。我們家孩子哪裏對不起你了,你這麼對我們?像你們家這種黑心玩意,日後也過不好,得到的東西都會失去,你們會變得跟原先一樣什麼都沒有,老天爺不會看你們這樣的人發財的。”
她這話說的太恐怖了,江一民這會兒知道不能動手,還能忍着。劉桂芝好不容易盼着自己好了起來,又是很迷信的年齡,當然不願意了,伸手就要撕李曉梅。
這會兒梅若華還沒走過來,她就有點着急,怕她媽吃虧,雖然一直聽聞她媽年輕的時候打架也是不輸人的。可畢竟歲數大了啊。
結果,她就瞧見她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過去了,一把捏住了劉桂芝的胳膊,給她甩開了。然後很順手的把她媽護在了身後。
梅若華頓時就停下了腳步。
這頭江一民雖然知道理虧,但涉及到他媽,他還是不能忍的,立刻護着劉桂芝跟梅望亭對視,“你幹什麼?”而且這會兒胡偉也過來了,站在了他倆身旁。
雖然江一民和胡偉已經鬧僵了,但此時此刻,有這麼一個肌肉發達的人站在身後,江一民也底氣足了很多。
梅家可都是書生,沒一個鍛煉身體的。
劉桂芝見機,立刻開始了,一嗓子就嚎了出來,“欺負人啦!”
李曉梅氣的要死,就要推開梅望亭跟她打一架,結果被梅望亭死死的抓住了,梅望亭就一句話,“警察同志,這裏有人鬧事。”
頓時,那邊就有人看了過來。
李曉梅頓時就樂了,“你動手啊,快動手啊。”
這肯定不能動手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武警也聽了全場啊,知道江一民是什麼人幹了什麼噁心的勾當,雖然是秉公處理,但出手時機肯定不會向著江一民了,這是人之常情。
劉桂芝頓時慫了,一聲哭完第二聲就憋在嘴巴里了。而且,胡偉也往後退了退,顯然不想在這裏惹事。
江一民乾脆拽着他媽離開了。
李曉梅就挺鬱悶的,忍不住罵了一句,“全家沒一個好人,到現在也不道一句歉,祝你這輩子都倒霉。”
倒是梅望亭很不贊成她,“你這人怎麼幾十年都不改呢,你說他有用嗎?少塊肉嗎?着急了真給你一拳,你受得了?”
梅若華覺得她媽那脾氣,別跟她爸吵起來,那就不好了。
結果她媽張了張嘴,然後就閉上了,扭頭嘟囔了一句,“都跟你似的,不都讓人欺負死了。真是書獃子。”就先走了。
梅若華這才放下了心,接着送吳嵐。
她跟吳嵐道謝,“真是謝謝您了吳律師。”
吳嵐卻說,“這案子幾乎都用不到我,你證據都準備好了,隨便找個過關的律師也不會有問題的。”
梅若華卻不這麼想,“您在我心裏有底啊。對了,”她奇怪的問,“為什麼要拿出2號證據啊?”惡意誣陷之類的,第一個證據就足夠了,其實這麼做是什麼目的,倒不是很重要了。她原本想離婚案再拿出來的。
吳嵐才說,“現在拿出來,讓他們消化消化,知道江一民的打算,到時候你再爭取股權的時候,總有點印象分。”
他眨眨眼,“民事庭就這些人,兜兜轉轉的,說不定又是這個法官呢。”
梅若華頓時就懂了,那就是這位法官了!
她連忙謝了吳嵐。
這會兒他們已經出了審判庭,然後就瞧見有人攔住了前面的江一民,而且旁邊還有人錄像,梅若華就知道,這八成是哪裏的記者知道他們打官司了,所以過來採訪。
江一民顯然是沒有回答的心情的,直接乘車離開了。
記者倒也不氣餒,很快就瞧見了梅若華,向著她跑過來,吳嵐是不願意接受記者採訪的,梅若華護着他先離開,倒是被圍了起來。
有記者問,“梅總,今天的案子怎麼樣,什麼結果啊,您感覺如何?”
這時候按着梅若華本心,真想將江一民的所作所為公佈一下,反正對她沒壞處嗎?可判決沒下,這時候是個人都不會亂說話的。
梅雲帆也趕了過來,護着她離開,順便回答記者,“抱歉,判決沒下,等結果吧。”把她送到了自己的車上。
梅若華就開車離開了。
路上她還忍不住說了一句,“要是這年頭,幹了壞事就能全國通報多好?”
原本這個話題,李曉梅肯定會百分百參與的,可是今天卻沒聲音,梅若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發現她似乎在想事情,就問了一句,“媽你怎麼了?”
李曉梅一下子回過了神,難得沒有跟她分享的意思,說了句,“沒事,想起些過去的事兒,早過去了。沒事。”
然後就什麼也不肯說了。
梅若華心裏隱隱有個答案,不過看她媽不肯多說,也就沒吭聲。
倒是回家,梅若華就發現了記者們的厲害之處,明明她和江一民什麼也沒說,但網上已經有了報道了——《壹遊戲股權之爭——江一民梅若華股權公證案今日開庭》。因為這次是謝絕參觀的,所以顯然他們不知道內部發生了什麼,可即便如此,也得到了不少消息。
“根據知情人透露,江一民和梅若華在去年九月公證了名下的股權,兩人平分股權,分別持有壹遊戲34.12%的股份。此次開庭,是因為江一民對此次公證提出了異議,想要重新分割股權。”
“記着採訪了相關律師得知,撤銷變更公證過的股權有兩種途徑,一是另一當事人同意,二是證明自己在公證時受到了欺詐、隱瞞等。如今江一民方提出了訴訟請求,是否可以猜測原因為第二點?真相究竟如何,記者將繼續追蹤。”
這話雖然沒有肯定說,但其實就已經指向當初梅若華是進行了欺詐隱瞞,才得到了一半的股權。
本來他們就已經在風口浪尖了——從12月開始,先是梅若華舌辯知否大v,后是尖叫之夜炒作,又是年會出軌視頻,別說商業圈,就是娛樂圈都沒這麼熱鬧的夫妻。他倆早就成了多少人關注吃瓜的對象了。
如今這條新聞一出,自然關注度爆棚,立刻這篇文章的官方微博下面就熱鬧了。
不過這會兒,大家卻不是如前幾次一樣,向著梅若華了,話都是這麼說的,“江一民既然敢打官司,肯定是受騙了。”
“梅若華也就是營銷的好,其實網絡上看到的,有幾個是真的,被打臉的事情還少嗎?論起來,梅若華說的那麼好聽,但其實壹遊戲就是江一民的心血啊。她就是想拿走罷了。”
“江一民是出軌,可現在看,梅若華也不是省油的燈,也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要是真老實,怎麼可能想到這麼多出風頭的法子,怎麼可能打扮成這樣的。”
“明星們說不定還有腦子不夠用的,做商業的在資本圈裏打滾,哪裏有傻子?也就是我們跟着給人家湊熱鬧。你們還心疼她?”
“傻了吧,都是被人家利用了。沒有你們,梅若華怎麼可能尖叫之夜上位成功,怎麼可能現在一提到壹遊戲就是梅若華,其實她就是個股東還是騙來的,連壹遊戲的高管都不算。”
一時間,梅若華簡直負面評論爆棚。
如果是原先,江一民看見了恐怕要樂死了,可如今,江一民瞧見了,簡直鬧心死了。因為他知道,真相早晚都會曝光的,如今他們如何嘲諷梅若華,以後他們就會加倍嘲諷他!
他忍不住發火,“誰?誰透露給記者的?”
這事兒他不是沒想過炒作,可又怕梅若華先知先覺,所以按住了,準備宣判了再炒作的。可居然有人知道了。
家裏人自然都不承認,劉桂芝就說,“我們那裏懂這些啊,你讓我找我都不知道報社門往哪裏開?”
倒是已經從醫院接回來養胎的於婉秋,攥了攥手,是她找的人和水軍,她是想給梅若華致命一擊,她不是在網上風評好嗎?就讓她再也好不起來,哪裏想到,居然會是這種結果?
可她知道江一民要敗訴太晚了,網上都已經起來了,報紙也不會說撤就撤的。
所以這會兒,只能裝不知道,閉了嘴,順便看着江一民氣急敗壞的找人壓評論。
這些評論,梅若華倒也看見了,但沒什麼感覺,畢竟真相在手,打臉只是時間問題,她很願意拖一拖的。
她下午沒事,就去公司了,宋雪已經從國通回來了,拿着一張紙奇了怪的跟她說,“這兩天突然接到的電話,說是有意和我們合作,都是業內有名的投資公司,給出的條件挺合適的。這是怎麼了?”
梅若華當然知道,這就是她去大諾的另外一層意思。
大諾是好,可她不是願意被吊著的人。
當然,如果以為她的本事,就是跑到顧廷謙門口那裏等着跟他見面談一談,那就大錯特錯了。她早就料到顧廷謙不可能見他。
這個人她早就分析過了。
顧家的老爺子的確厲害,別的富翁她也見過不少,的確會偏重一個繼承人,但卻不像是顧家老爺子這般——六個兒女都看不上,幾十年來讓他們領工資和家族基金分紅吃飯過日子。然後讓二十多個繼承人廝殺,最終選出了一個。
在顧家,顧廷謙上位后拿到了大諾集團所有的股份,而其他子女只有基金的分紅權,日子過得好,卻不可能對大諾有任何的影響
這不就是養蠱嗎?
所以她覺得顧廷謙更像是蠱王。
這個人嚴重自律缺乏同理心,認為一切都需要靠自己,你不行就是你能力不行。任何人接近他都會覺得是想分一杯羹或者得到好處,所以對別人冷漠至極。另外,他認為他制定了規則你就要遵守,不可能給你任何通融,除非你不吃顧家飯。
這種人怎麼可能允許她越過徐藝,跟他談呢?
她去一是表達誠意,二是藉著這個平台,發佈消息。
第一天沒人來,可隨後兩天顧廷謙那裏就恢復了門庭若市,這裏面有大諾的高管們,也有朋友和合作對象,人多眼雜,她這樣一個出名的沒人坐在那裏,是個人都要問問。
絕密的消息都能泄露,何況這種壓根不設防你的消息?
一來遊戲倉這麼好的產品,自然有人能看到前景,二也是最重要的,大諾投資看重的項目就沒不好的,他們想拖着談合同,那就是說掙錢的概率高的很,這種截胡是最有保障的。
兩者相加,自然就會聯繫他們。
當然,你要是問為什麼梅若華一開始沒去找這些資本?那是因為這些資本太高傲了,WW不過小公司,拿着遊戲倉倒不至於身懷寶物被人搶掠,但終究沒什麼資本跟人家平起平坐。如今大諾投資在前面放着,想要合作,他們就不能提過分的要求不是?
她這麼一說,宋雪頓時眼睛都睜大了,“你怎麼想到的?這樣,大諾投資就成了我們的踏腳石了。”
她不但鬆了口氣,還挺高興的。誰也不是受虐狂,大諾資本仗着自己實力強大,想要一口吞了他們,她又不是看不出來,別提多憋氣了。
如今有了其他的可能,她舉雙手雙腳贊同。
當即,宋雪就說,“這麼一想,跟他們周旋這兩個星期也值了,其實我也覺得他家厲害,但太強勢,合作起來太被動了,不利於我們。我這就去把這些公司的條件列個表,咱們一個個談談吧。肯定有比大諾合適的。”
不過她又擔心,“你確定真不和他們合作了啊,可顧廷謙會不會報復我們啊?”
梅若華倒不覺得,顧廷謙還不至於,“他不仁我不義。我又不是沒有表現出誠意,是他要了我們去合作,又擺架子談條件的。這世上哪裏有事事都如意的啊,即便他是顧廷謙也不行。再說,有了新合作對象,他也要掂量一下,收拾我們,我們的合作夥伴願不願意。當然,如果他想合作,還拿出了我滿意的誠意來,我也不拒絕。”
宋雪一聽,就覺得不太可能,她實在是想不出顧廷謙來梅資本門口站着是什麼樣。
不過既然梅若華這麼想了,她也不好潑冷水。
不過說真的,她還是很佩服梅若華的,一點事就能風生水起,她一邊收拾資料一邊說,“得了,你怎麼說我怎麼做。我原先覺得吧,我挺聰明的,現在才發現,我差遠了。你腦子怎麼長得啊。”
梅若華笑着說,“一個姓蘇的小仙女告訴我的。”
宋雪只當她開玩笑,也沒當真,笑笑工作去了。
唯有梅若華知道,她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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