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第三百六十七章

作為一個統治者,這樣起碼的素養還是要有的,那便是時刻的警惕可能發生的問題。

當然,到了王朝的末期,可能由於君王的腦子不太夠用,畢竟一大不如一代的魔咒沒有哪個王朝能夠打破。

也可能是榮華富貴習慣了,以為百姓與他們這些上流社會的人一樣富裕,反正都不會太在意百姓的死活。

孟子曾經說過,君待臣如草芥,臣待君如寇讎!

這就是起義的一個原因,你不把我當人看,那大家就都別火了。

其中並不排除一些野心家的參與,自從陳勝從大澤鄉喊出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之後,這個時代就變了。

東方之所以不與西方那般形成貴族與奴隸之間巨大的溝壑,可以說陳勝的這句話起到了十分關鍵的作用。

再加上後來確實是小混混出身的劉邦做到了皇帝的寶座上面,就更加的坐實了這樣的說法。

沒有誰是天生高貴的,也沒有誰天生就是奴隸,就該死。

當然,你可以憑藉著祖上恩蔭作威作福,但如果太過分的時候,那便是民怨沸騰,事情就就不是那麼的簡單了。

每一次農民大起義,所有的貴族階層都會重新換一荏,不是說貴族們不想當了,而是平日裏做的壞事太多,被百姓都給滅門了。

但是,封建社會的悲哀之處就在於不斷的輪迴,每當一個封建王朝覆滅之後,農民階層建立起來的新的帝國就會迅速的填補之前的空缺,該當貴族當貴族,然後繼續壓迫他們曾經的自己人,那些曾經支持自己的人。

這就很是令人感到無奈了,只能夠用時代的局限性來說明。

這並不是某個階層的問題,也不是某個人的問題,而是時代的問題,大環境如此,誰也沒有辦法。

秦知儒對於這種壓迫老百姓的行為自然是不感興趣,畢竟他覺得藏富於民才是做好的辦法。

如果不斷的進行這種白嫖的舉動,那麼實在是不利於社會經濟的發展。

對於王朝來說自然是方便了很多,但是對於社會的傷害實在是有些巨大。

雷州商號的運作就是一邊扶持大量的下層民眾富裕起來,一邊通過他們來進行賺錢。

說它是在壓迫百姓也好,說它在幫助百姓也罷,反正是非對錯百姓們都看在眼裏。

雷州商號從百姓的身上賺到了大量的錢財不假,但同樣的,大量的下層百姓也是富裕了起來。

所以說,如果有人敢詆毀雷州商號,那麼這些富裕起來的百姓第一個不答應。

當然了,即便是有百姓謾罵雷州商號,那也是因為在怪他們為何不快點把分店開到他們所在的州府。

這就有些讓人哭笑不得了,雷州商號的擴張速度已經在秦知儒不斷的約束之下慢了下來,但是因為各種原因,他又不能夠真的太慢。

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但是如果擴張太快的話,那麼一點出現了資金鏈的斷裂,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來,張萬貫對於南海地區的搜刮愈加的猛烈,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們需要不斷的給大宋的國內輸血。

這也是一個資本積累的過程,藏富於民道理都懂,但是沒有幾個朝代能夠做到。

首先就是客觀條件的不允許,如今社會的產出都是恆定,很難想像能夠出現爆炸式的增長。

這個時候所需要的就是通過不斷的壓榨其他地區,先讓大宋富裕起來,然後再帶動其他被壓迫的地區。

當然了,這就是后話了,到時候後世子孫怎麼想秦知儒不知道,反正現在就是需要別的地方不斷的輸血。

財富的擴張是沒有止境的,尤其是對於那些嘗到甜頭的商人而言,當他們拿到十倍的利潤之後,就開始主動的將觸角伸向了各個方向。

比如說馬六甲地區的皇甫奇最近就很是苦惱,因為明顯出現在這裏的大宋船隻越來越多,這對於他而言不是一個好消息。

想當初,他得知交趾戰敗之後很是哀傷了好久,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一直都在等着張萬貫追了上來。

按照常理來說,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秦知儒應該是對他處之而後快才是,應當如同迅雷一般將他除掉

但是左等右等,一直沒有看到張萬貫的人馬到來,這就令皇甫奇有些竊喜。

這當然不是因為秦知儒或者張萬貫的鼠目寸光,實際上這也是劫掠與經營的差別所在,他們想要的是一個富裕的,長久提供財富的南海,而不是一次性搜刮完了之後就跑路的南海。

所以呀,這麼長時間以來,張萬貫一直都在平叛,然後佔領新的島嶼,鼓動更多的人去開荒,去發展。

但是如今經過了幾年之後,事情已經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了,短時間內想要出現爆炸性的增長就很不現實。

所以說,不等張萬貫有什麼動作,先有商賈坐不住,開始不斷的向南探索。

加里曼丹島也好,馬來半島也罷,雖然都是很肥沃的地方,但都比不上爪哇島。

這裏因為被厚厚的火山灰覆蓋的緣故,物資豐富的無以復加,恨不能直接地里流油。

這片土地令人垂涎已久,但也僅僅是垂涎而已,畢竟中間橫着一個皇甫奇,很難讓人過去。

這也是皇甫奇不被人看得起的一個原因,守着金庫不知道發掘。

他就是那種流寇的思想,就想着干一票大的,只知道破壞,而對於建設一無所知。

但是他不知曉的是,懷璧其罪,既然你不自己去開發,那就等着我們滅了你,幫你開發好了。

這就有些扯遠了,反正秦知儒很不喜歡這種壓迫百姓的方式,他想了想,認真的說道:

“微臣自然不會用這種辦法來加重國朝的負擔,微臣想要向天下的商賈們融資。”

“融資?”這樣一個新的詞彙讓劉娥與趙禎面面相覷,不過這一次不等他們發問,秦知儒便再次說道。

“沒錯,融資就是我們招標,讓商賈們來按照規定的時間,規定的質量進行建設,然後建成之後,他們可以平分十年後所產出的五成收益。”

這樣一說劉娥就明白了,以前是白嫖百姓,現在是白嫖富人,一個道理。

不過這些富人也都不是傻子啊!如果是傻子的話也當不成富人,這對於他們而言都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因為這場投入必然不會小,對於豪富巨賈可能沒什麼,但是這些人沒必要去賭什麼投資,所以自然是勸不動。

但是對於那些中等收入的富人而言就艱難,有點他們投資失敗,那麼後果可就有些承擔不起了。

輕則緩上幾年,重則直接傾家蕩產。

“你確定會有人進行投資?”

劉娥狐疑的問道,畢竟如果朝廷出面的話,那麼一旦失敗,對於朝廷的顏面而言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作為統治者,這樣的顏面十分的重要,一旦統治者失去了自己的威嚴,那麼距離天下大亂也就不遠了。

所以說,對於這樣的事情,劉娥一向是保持謹慎的態度,很多時候寧願不去做,也不願意做錯。

這並不是一個不太好的道理,因為有些事情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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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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