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靈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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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嘀嘀嘟嘟地響起來，正在呆的徐素等鈴聲響了兩聲，隨手移動滑塊接聽一個陌生的座機。

“徐爺好大的面子！我們hR都請不動你！只好本小姐親自出馬了，喂，你不是在找工作嗎？來我們公司試試吧！”

雖說這個本小姐的話很直接很不講究行規，但是她的聲音特別好聽，徐素也就沒覺得刺耳，只是奇怪，問：“您是哪位？”

本小姐說：“我叫丁琳。我們見過，在星巴克，那天你的朋友……你的網友還錯把我當成是你，嘿嘿，記起來了吧？”

徐素想了想，道：“嗯，記起來了，你怎麼會找到我的？後面那個話嘮網友不是沒有去跟你搭訕嗎？”

丁琳格格地笑了兩聲，像風鈴在晨風中飄蕩：“話嘮網友給了我一張名片，我閑着無聊，看了看上面的網站，你的網站很不錯，我看好你，所以推薦給我們hR了，誰知道你居然拒絕掉了，幹麼？看不上我們公司？”

徐素也想不起來為什麼拒絕她們的hR，直接跳過：“什麼職位啊？”

丁琳：“我的助理，我是產品經理，你是助理，我看到你網站上有寫希望做產品策劃方面的，但是又沒有經驗，所以，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徐素沉吟片刻，道：“大叔三十多歲人了，還作你一個小姑娘的助理，傳出去笑掉別人大牙，算了，不去。”

丁琳怒道：“哎，給你機會你都不要啊，死大叔，我問過你的那個話嘮網友了，你現在失業在家，房租都快交不起了，為什麼還不着急找工作？”

徐素淡定道：“我的信用卡還可以透支點錢……”

丁琳噗嗤一笑：“得了吧，大叔先來我們公司看看再決定吧，你的設計作品也不是很牛叉，不過最近那個黑色的設計非常水準，我正好在策劃公司的一個項目，一眼就看中了這個設計，希望你不是芸花一現吧，實話實說了，你的職位我給你要到我可以要的最高工資，12k，滿意了吧？”

喲嗬，那比“病源體”mm薪水還高了，雖然徐素很反感丁琳那酷似病源體mm的長相，但是做人怎麼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嘛，先去看看吧。

徐素：“不錯，同意，還要面試嗎？”

丁琳得意地道：“當然要，見利忘義的大叔！你以為拿12k薪水這麼容易啊，過了我這關，還有我們產品總監那關，還有hR總監那關，產品總監是我姐，你放心，hR……你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吧，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面試？”

徐素：“隨時。”

丁琳：“……好，你現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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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素也覺得自己最後這個黑色設計太牛了，自己都不信是自己做出來的，當然，這確實是他做的，而且在做的過程之中不斷地領悟線形與色彩的秘密，那個暢美的過程實在難以言喻，要不是有這個工作的滿足感支撐着，表白失敗的痛苦會更加可怕。

有這個設計打底，他底氣十足地應聘去也。

恰巧這個公司也是做一個電商的項目，他絞盡腦汁想出來的針對商品大圖片列表的設計派上了大用場，丁琳比較了自己知道的所有大圖片列表的網站的設計，跟徐素這個比起來都是渣。

丁琳一本正經地拿着他的簡歷在小會議室里會見徐素。

為了體現上司大人的范兒，她今天還戴着一副黑色邊框大眼鏡，稍稍掩蓋了一下她的光艷明麗。

徐素認為自己的作品說明了一切，別的都是多餘的，他非常放鬆，打量着會議室的設計，通風不好、椅子不舒服、空間局促，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個沒有設計基因的公司。

“你是gay嗎？”丁琳忽然一問。

徐素一呆：“我像？”

丁琳馬上道：“隨便問問……上次我們見面，為什麼你要躲得遠遠的？而且，你朋友一來你就很快走了，我丁琳以前是校花，現在是司花，ok？”

徐素思索片刻，道：“我確實對美女沒興趣了，你就當我是gay。”

丁琳睜大了八卦的眼睛，道：“最近才現的？什麼感覺，現自己更愛帥哥？愛猛男？”

徐素露出沒好氣的神色，說出了自己以前永遠不可能在美女面前說的話，而且那麼自然：“要愛也愛菊花。”

丁琳吐吐舌頭：“惡！”

跟了這麼個沒有領導相的領導，也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兒，徐素開始有點忘記她跟病源體的相似度了，性格太不像了，病源體哪有么大尺度？

徐素等丁琳說話。

丁琳天性逍遙法外，不按常理出牌，隨手翻了翻簡歷，問：“為什麼辭職？”

徐素麵無表情：“不愛幹了。”

丁琳翻了一個白眼：“你性格有個缺陷，不愛說話，不喜歡交際，肯定是個級宅男！”

雖然徐素在被病源體毒害之前並不是這種性格，但是他只是淡然道：“正好做產品設計，靜得下來。”

丁琳想了想，道：“也是。宅男都愛看美劇，你看嗎？”

徐素點頭。

丁琳：“說說你喜歡看的美劇吧，這回多說點，跟你的話嘮網友學學，ok？”

徐素不緊不慢地開始學話嘮：“反恐24小時。我覺得這是一部非常有創意的電視劇，它的故事情節生的時間跟現實的時間基本上是同步的，每一集差不多一個小時，剛好每一季是24個小時。你可以想像一個恐怖事件在短短的24小時之內生到解決，那是多麼緊湊的劇情。

很多人迷上美劇是從《越獄》開始的，越獄也是這種情節高度緊張，環環相扣的。不過24小時拍得比越獄早太多了，我好像是十年前看的24小時第二季，當然不知道為什麼，網吧里只有第二季，我一看那介紹，劇情時間與現實同步，我就被迷上了，這簡直開創了一種全新的電視模式，史無前例。結果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丁琳看美劇才不過兩年，咋舌道：“十年前你就看美劇，果然是大叔級的人物……”

徐素繼續話嘮：“我特別喜歡裏面的男主Jack行事作風，不管生什麼可怕的驚天動地的事情，到他手裏總有辦法，無論什麼樣的看上去不可能的任務他都能完成，印象最深的就是cTu（反恐小組）的電話鈴聲一響起，肯定又有什麼事兒生了，Jack淡定地接聽，不管聽到了什麼雷死人的可怕消息，他都會思考片刻，馬上決斷：I‘11_see_hat_I_net_do.‘”

他掏出手機來，放那段cTu電話的專用鈴聲，先是兩聲輕的嘀嘀，然後是比較高亢的嘟嗒～，他說道：“聽這cTu的鈴聲，經典的很，警醒，又不吵鬧，緊張又不慌亂。我拿它當鈴聲，當我接到電話的時候，我很自然地就學起Jack的語調說話，天塌下來也不亂的范兒，感覺到了嗎？哎，說了這麼多，你看過嗎？”

丁琳點頭：“看過，我看美劇啊，就像做產品一樣，熱門的都多多少少看過，不過24小時不太適合女孩子看，太…緊張了。”

徐素帶着不屑的神情，道：“我估計你就喜歡看什麼實習醫生格蕾、緋聞女孩、絕望主婦什麼的。”

丁琳感覺到了他的鄙夷，不忿道：“你什麼表情？難道你覺得看24小時就比看格蕾要高級嗎？”

徐素揶揄道：“領導息怒，我收回表情，男女有別，我懂的。”

丁琳忍不住又白眼看人。

這個美少女上司很可愛，徐素心中湧起近天來少有的對美女的溫柔，柔聲道：“格蕾的鈴聲倒是很好聽，我這兒也有，我也是愛做產品的，什麼都嘗試，包容，咱是同道中人！”

他以事實說話，他手機里真的有grey’sanatomy的鈴聲，隨手點擊播放。

丁琳聽到這優美的音樂，進入了短時間的迷失回憶中。

徐素逆襲一問：“grey’sanatomy有什麼好看的？”

丁琳似乎不太樂意講：“美劇的魅力要靠自己去體會的，大叔自己去看唄。”

徐素皺眉：“這個回答不給力，不像是做產品經理的人講的，你可別讓我這做助理的功高震主了，對了，這個職位能不能討個商量？換個名字？用戶體驗工程師？這個聽起來比較潮。”

徐素的語氣很傲慢，沒有半點將丁琳當作頂頭上司的意思，丁琳沒好氣地道：“先過了三關再說吧，你好像性格裏面有點……驕傲，我看過你的**，完全沒看出你是這樣的性格，否則說不定不找你來面試了。”

徐素漫不經心地道：“我已經好多天不玩**了，還有，我變了。”

丁琳身體稍稍前傾，不懷好意地道：“你老人家這把年紀還會變？還沒定性？”

徐素麵無表情回答：“會。”

徐素故意不再扯，希望她回到正題，沒想到她還念叨美劇那茬兒：“好吧，破例回答你一次，愛看格蕾的心靈深處都有公主夢吧……”

徐素看也沒看她臉色，馬上就道：“嗯，原來是這樣。精闢。公主夢啊，別不好意思，大叔還經常有昏君夢呢。”

丁琳立馬忘掉了他的性格缺陷，格格一笑，道：“做昏君就可以一邊指點江山一邊擁美三千了呀！”

徐素微笑，慈祥望她道：“做公主就可以享受後母的嫉恨和追殺，一邊吃零食一邊坐等王子來搭救。”

丁琳撲哧一笑，又覺得自己笑得太大聲，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尖，說：“呃，這樣估計要變胖公主了。”

徐素情不自禁地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評價道：“你身材蠻勻稱，就是眯眯小了一點。”

丁琳臉蛋燙，咬着唇瓣嬌叱：“大叔！”

徐素一臉茫然：“hat？”

丁琳板著臉：“你是不是不想要這份工作了？”

徐素忍不住哈哈笑了，道：“當然不是。對不起啊，大叔比較犀利，忠言逆耳利於行，妹子，咱要不聊點跟產品有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