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願
沈寒鬧得晚，沈梅第二日起來晚了，她迷糊起來，才知道時間不早，她立馬清醒過來。
“我還要去學舞呢，怎麼不叫醒我？”
丫鬟給她穿衣，“大人吩咐的，讓我們不要吵到夫人。”
沈梅洗漱完畢，草草用了早膳，才過去找鄭衛，鄭衛已經起來，沈梅倒了歉，鄭衛道：“有什麼要緊？我看你昨日高興，可是大人回來了？”
沈梅以手撩起耳邊的發，“是，他最近事多，我見他時間少，讓姐姐見笑。”
鄭衛笑起來，道：“大人待你好嗎？”
沈梅像是想起什麼，“自然是極好的。”
她唇齒間流露出的歡喜藏也藏不住，沈梅站立在遠處，亭亭如玉，她唇邊噙着柔和的笑。沈梅想，自然是極好的，好到她彷彿回到小時候被人寵着的模樣。
鄭衛點頭，“你既然來了，便開始吧。”
沈梅點頭，開始練習，鄭衛時不時給她指點。
沈梅累的時候，她停下來歇息，鄭衛讓她歇息，她往外走，走到某處時，意外看到沈寒。
她行禮，“大人。”
沈寒嗯了聲，鄭衛看他似乎要找沈梅，便給他指明方向。
沈寒看她，果然容色艷麗，遠超常人。“你今年多大？”
鄭衛一愣，不明白他何意，但還是回道：“妾今年十七。”
沈寒又問：“祖籍何處？”
鄭衛道：“青州隨安郡。”
“可還有什麼親人？”
“家逢變故，只剩下妾一人。”
沈寒點點頭，看到鄭衛訝然的眼，他道：“沈梅告訴我，讓我給你求個安身的處所。過兩日，我帶你去看看。”
鄭衛沉默不語。
沈寒道：“你不願意？”
鄭衛搖頭。“妾叨擾多日，心中頗為不安，夫人想的如此周到，妾萬分感激。”
沈寒點頭，“如此甚好，到時候我會派人叫你。”
鄭衛再次行禮，拜謝。
“我來，就是同你說話，你不必告訴她，說我來過。”
沈寒交代一句，便離開了。
鄭衛回去，繼續指導沈梅跳舞。沈梅有些地方跳的不好，鄭衛便親自示範給她，然後細心指正，“可懂了嗎？”
沈梅點頭。
如此過了兩日，果然有人來接鄭衛，鄭衛只說有事，讓沈梅先練，便跟着來人走了。
郡守府里，沈寒同人寒暄着，見到齊郡守過來，同他閑話幾句。
沈寒道：“鄭衛，倒酒。”
在他身旁的鄭衛伸手替他斟酒，齊知祥少見他帶着女子，不由仔細打量過去，一看之下，但見此女容顏，心中竟是一盪。
沈寒看他神情，心中有了幾分把握。
鄭衛將酒盞遞給沈寒，沈寒道：“先給齊大人。”
鄭衛一愣，隨機明白他的用意，她對着齊郡守，雙手舉起酒盞，喚了聲大人。
齊知祥伸手接過，看見一雙白皙如玉的雙手，他收回視線。
沈寒同他飲酒，齊知祥莫名地看向他，宴會上這種情形常見，若是別人，齊知祥自然能夠明白用意，可是此人是沈寒，他倒一時不能確定了。
沈寒彷彿沒有看見，只是同他談笑，齊知祥按耐着，不時瞥向鄭衛，眼中幾分痴迷。
一場宴會下來，齊知祥提到鄭衛三次，沈寒將此事盡收眼底，他抿了口酒，心下思忖，憑着齊知祥的身份，鄭衛只要不蠢，大約都會同意，他也算了結此事。
沈寒上了牛車，鄭衛同樣上去，一時寂靜無言。
沈寒道：“齊郡守，你方才見了，他性子寬和，對府中人向來不錯，你可願意入他的府？”
鄭衛垂首，一時未曾言語，沈寒靜靜等她。
“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要找個安身之地。”
鄭衛道：“妾知道。”
“所以呢？”
鄭衛想了許久，她緩緩道：“妾不願意。”
沈寒詫異，鄭衛抬頭看他，見他眼中驚訝。
“大人覺得，我一定會同意？”
“不一定，只是對你而言，這是個極好的去處，我沒想過你不願去。”
鄭衛苦笑道：“他年過四十，雖然寬和有加，卻並非妾中意之人。”
“若是為求活命，以妾的容顏，總能夠求到個安身的地方，可妾不願意，妾想要找到個中意的郎君。”
沈寒沉默，“既是如此，倒是我輕慢你了。”
鄭衛抬眼，看他，“大人若肯體諒，妾感激不盡。”
沈寒笑，“你不願意，我自然不會強人所難。”
鄭衛思量片刻，“妾思忖叨擾已久，只是夫人強要留妾，妾為報答她的恩情，不得不留府教她。若是妾留在府中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大人告訴妾，妾即刻離開。”
沈寒道：“你是夫人請來的客人，你是去是留，也在於夫人。她托我的事情，你既然不願，便就此作罷，以後不提。”
等牛車到府，沈寒下車，鄭衛跟隨在他後面。
進府後，沈寒自然去沈梅的屋子，鄭衛則轉身前往她的居所。
沈梅看見他，“回來了？”
“嗯。”
“怎麼樣？”
沈寒道：“她不願意，便罷了。”
沈梅有些詫異。
沈梅給他寬了外袍，沈寒看她。
“你不必操心了，她是個有主意的。”
沈梅點頭。
沈寒過去拿水果來吃，吃了幾口，方才道：“沈梅。”
“嗯？”
沈梅看他半天，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看她，沈梅眨眨眼。
“沒什麼。”沈寒過去，捏捏她的臉，“今日還累嗎？”
沈寒提起，沈梅露出苦笑，“累。”
沈寒將她抱在懷裏，用手揉着她腰間，沈梅臉色一紅，但是看見沈寒一心給她揉捏，又思索着她想到哪裏去了。
沈寒給她揉了揉，他是習武的人，力道把控極為精要，沈梅酸軟的腰舒服不少，她懶懶趴在他懷裏，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覺得異常安心。
沈梅勾着他脖頸，去吻他耳垂，“二郎。”
沈寒喉頭一動，看着懷中不安分到極點的人，手覆在她後腦勺，沈寒低頭吻她。
他笑。
“夫人今日怎麼這般主動？”
沈梅笑。
“夫君勞心勞力，我自然要回報一二。”
“這話可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