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夜的黑不是黑,是四十五度灰。 第八章 暗夜騎士

第五卷 夜的黑不是黑,是四十五度灰。 第八章 暗夜騎士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穆青山一直沒有消息,而於歲晚也忘記打電話給他們報平安。於媽媽在家裏坐立不安。

“老婆,你就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吧!晃了這麼久你不累嗎?”於爸爸坐在沙發上說道,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

“你以為我是你啊,自己的孩子走丟了一點擔不擔心。”於媽媽指責他說。

於爸爸滅了才抽了兩口的煙,把於媽媽拉到沙發上坐着,說道:“你別著急,我去找找看。”

“那你小心啊!”

於爸爸剛剛開門便看見他們倆說說笑笑的來了。

“爸,我們回來了。”

“你們兩個熊孩子,一個都不知道打個電話報一下平安,害得我跟你媽干著急。”於爸爸很無奈的說道。

於媽媽一聽他們回來了,便立馬跑了出去,不小心將於爸爸擠了撞在牆上,額頭瞬間就變紫了。

“我的孩子你們終於回來了。”於媽媽終於放心的說,一把抱住兩個孩子哭了。

“對不起,是我讓你們擔心了。”穆青山說。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我以為你們會怪我,我又不知道怎麼辦,所以我就到山上逛了會。”

於媽媽放開他們,拉着他們的手很認真對他們說:“孩子,不管你們哪一個犯了錯,只要不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媽媽都不會怪你們的。就拿今天陳銘的事來說,雖然是你不對,但你始終是我的孩子呀。”

於媽媽最後這句話再一次打動了穆青山,這是他一直想要的愛,如今他真正的得到了。

“媽……”

“你們娘兒仨說夠了沒有啊?能不能來關心一下我這個受傷的老人啊?”於爸爸一隻手捂着額頭一邊說道。

“你哪裏又受傷了啊?你這個糟老頭一天天的事情多的很。”於媽媽說著回頭看見他捂着頭,疼的表情應該不是裝出來的,於是趕緊跑過去。

於媽媽過去拿開他的手,看着發紫的大包着急的說道:“哎呦呦,我說你這個臭鹹魚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你還好意思是說,剛剛你出去的時候一手給我推在這牆上。”於爸爸很委屈的說,把他們逗笑了。

“他們怎麼這麼搞笑。”穆青山笑着說。

“他們搞笑的時候可多咯。走吧,進去吧。”

“嗯。”

進屋后,於媽媽趕緊找出藥箱給他擦,穆青山看他們吵吵鬧鬧的好有愛,便說道:“媽,今天你就負責照顧爸吧!我去給你們露一手。”

說著眼睛還“調戲”般的眨了一下。

於歲晚看着他那樣,一臉的嫌棄,然後又忍不住笑着說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不要那麼騷啊?”

“你來咬我啊!”他背對着於爸爸於媽媽調皮的說。

“不好意思,我不吃豬肉,略略略……”

一個比一個皮。

“你——”穆青山氣的沒話說。自己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棒棒糖塞在嘴裏,向她炫耀,“看見沒有,棒棒糖,不給你吃。”

“稀奇咯。”她超級嫌棄的白了他一眼。

“吶,我還有,就是不給你。”說著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根剝了放進嘴裏,鼓鼓的。

“豬就是豬,果然不一樣。”

於歲晚也不知道他身上為什麼總是藏的有那麼多棒棒糖,還有創可貼。

總之,在她不開心的時候他就會把糖拿出來哄她;在她身上不小心划傷的時候他又拿出創可貼給她貼上。

他就好像也八九十歲的白髮老爺爺一樣,善良,頑皮,可愛。

但也有很多時候,她根本摸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她唯一害怕的是,他突然的不辭而別。

晚飯過後,穆青山陪於爸爸走象棋,於媽媽在一旁追劇,而於歲晚則獨自在陽台上,帶着耳機,默默的坐了許久。

夜深時分,於爸爸於媽媽先去睡了。

他隔着玻璃窗,看了她許久,之後帶了兩瓶飲料出去。

“你還沒睡呢?”於歲晚說。

“沒有,這不是過來陪你了嘛。”

今晚的月亮又圓又大,照在她的輪廓上,不悲不喜,她的內心好久沒有這樣平靜過了。

他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打開看,是松欣榮發過來的拼湊出來的無臉男,陰森恐怖,跟她描述的一模一樣。但他沒有告訴她,怕她看了又要做噩夢。

“去休息吧,明早不是還要去看他嘛。”穆青山望着她的側臉說道。

“嗯嗯。”

他陪她走到房間門口,說:“有什麼事就叫我。”然後看着她進去緩緩的將門關上。

他把燈關上,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她的房間門口守着。

一直以來,他都以這樣的方式守護着她。出去玩不回宿舍的時候他會在她的酒店房間門口守着她直到天亮。

只是她不曾知曉。

還有在學校的時候,她說她最近老是做噩夢,然後他就會給她打電話給她講故事哄她睡覺。

電話到第二天還是接通的,她只要一醒來就能看見,這樣她便不會覺得只有她自己一個人,也就會安心許多。

陪她哭陪她笑,陪她逛街,陪她旅遊……

你做了多少本該是男朋友做的事情,但是作為知己朋友,那種駕於友情和愛情之上的第三種關係,只要不越過界限,應該都是可以做的吧!

不知何時起,他成了她黑夜裏的騎士,只要她有需要他便會義無反顧的趕來。

灰色的夜裏誰還不睡,手裏端着寂寞的酒杯,倚立在她的房門,數着宇宙的星軌,一條條交叉穿行的線,分離成了灰色的主調。

夜的黑不是黑,是他四十五度的灰。

天微亮,他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才睡下沒多久,她便起來準備熬一點粥給陳銘帶去。

八點還不到,她去輕輕敲了敲穆青山的門,沒反應。於是附在窗子邊,用一根長長的草戳他的臉,他一下子醒來,瞌睡正來,迷迷糊糊的還以為是在做夢,卻聽見於歲晚笑出了豬聲。

“好你個臭阿鳶!你給我等着。”

“哈哈哈……快點起床了,太陽塞屁股啦!”說著又戳了他一下。

他打了個哈欠,說:“知道啦~”

“快點哈。”說完就扭頭走了。

他看了看時間,八點都不到,才睡了兩個多小時。

“阿鳶這個死丫頭,大清八早的,我可是拿命陪你啊。”他自言自語道。

陳銘住的醫院就在山腳不遠處,只是他們開車下山的話還需要半個多小時。於歲晚今天精神還蠻不錯,跟這天氣一樣,而穆青山看起來懶洋洋的,又困,倒在車上眯了一會。

剛剛睡着,一個騷擾電話打過來把他吵醒,拿起來看一下就掛了。

“幹嘛不接啊?”於歲晚問他。

“不想接。這兩天騷擾電話好多,煩死人。”他很煩躁的說道。

“不會是哪個我不知名的小姐姐打來的吧?”

“怎麼可能,陌生號碼我都不接的好不好。”

於歲晚攤了個手沒說話。

接着又打來幾個,他還是沒有接。

醫院裏,陳銘站在鏡子前,試着發聲,可怎樣都感覺不舒服。

“陳銘——”於歲晚叫了一聲。

陳銘從洗手間裏出來,激動的說道:“小晚。”轉眼又看到旁邊的穆青山,臉色稍稍的變了一下。

“陳銘,你的聲音……”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好像有個東西卡在喉嚨一樣。

“哦,沒事,休息兩天就好了。”陳銘自我安慰的說道。

“我給你熬了粥,喝一點吧。”

“我就知道你回來看我的,你心裏還有我的對不對?”陳銘一下子拉着她的手說道。

她沒有反駁。

穆青山很尷尬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們那樣便悄悄的出去了。他出去的時候陳銘看見了,眼睛裏的表情很平和沒有說話,乍眼看去好像很溫柔的樣子,如果多看一會便會有一種極其可怕的感覺。還故意讓於歲晚喂他喝粥,於歲晚沒有拒絕。

她背對着他,並不知曉他的離開。

他無聊的瞎轉悠,他在想,如果陳銘能一直好好待阿鳶,那麼她就可以不用過的那麼痛苦,他就便放心了。

不論陳銘待她是好或壞,你都會在她看得見或看不見的地方守護她的對嗎?

陳銘喝完后,於歲晚把手機隨手放在了桌子上便去洗漱台洗碗。陳銘拿出自己的手機從上面過了一下。

穆青山走着走着的,突然被幾個人用麻袋套住拖上一輛非常空間非常空曠的車,很快車便不見了蹤影,像是蒸發了一樣。

他隨身攜帶的金子掉在了地上。

車子裏面打開燈以後,四周都是懸崖峭壁,風景十分優美,卻帶着無盡的殺氣和陰森。

這是一輛遠程操縱的非同尋常的車輛。

裏面的人將麻袋取下來,他們都帶着面具,但可以從眼睛裏看得出他們是一群狂魔。

他絲毫不懼的巡視了四周,問道:“這是哪裏?你們又是誰?”

“這是在車上,一輛你做夢都想不到的車上。”一個肥頭大耳的人手裏提着一把東瀛大刀,聽聲音判斷年紀應該和穆青山相仿。

“這是夢幻空間?”穆青山說。

“算你小子還有點見識,沒錯,這就是夢幻空間,進來就別想出去了,哈哈哈哈……”

這笑聲,就好像電視劇裏面的唾液連天妖怪一樣讓人噁心。

“那為什麼要抓我?”

“因為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誰?”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這些的。”

於歲晚洗好碗后才發現穆青山不見了,她本想出去找找,但被陳銘拉住,“陪陪我好嗎?”

於歲晚沒有說話,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她坐在另一張床上,聽陳銘意味深長的說著他們的過往。突然一下子她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樣猛的疼。

與此同時,穆青山背上被砍了一刀。傷口裂開的很深,像乾涸的粘泥一樣,鮮紅色的肉翻露在外面。

他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起來。

沐氏兄妹正好路過穆青山被抓的地方,沐塵雪的被什麼埂住了,抬起腳一看,是那天給穆青山的金子。

“是穆青山,他來這裏做什麼?”沐塵風很疑惑。

因為他們只給過穆青山金子。

“哥,你說他們會不會遭遇不測了?”沐塵雪說著。

“有可能。”

沐塵雪趕緊拿出手機探測這裏發生的一切,他們看見穆青山被抓的全過程,於是跟了進去。

夢幻空間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大,卻也驚悚可怕。

沐氏兄妹二人走了許久,才找到穆青山和那幾個戴面具之人。

此時穆青山已經快撐不住了,他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人來救他才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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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已褪,歲晚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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