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夜的黑不是黑,是四十五度灰。 第五章 遇見前男友

第五卷 夜的黑不是黑,是四十五度灰。 第五章 遇見前男友

不一會兒,一輛越野車突然“嗤——”的在他們面前急剎,把於歲晚嚇得趕緊捂住耳朵,穆青山反應神速般的擋在她的前面,背對着車子,扭過頭正想罵人,卻不料下來的車主竟是沐氏兄妹二人。

“青山、歲晚,實在是抱歉,我車技不好,剛剛一下子差點沒有剎住,沒嚇到你們吧?。”沐塵風紅着臉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於歲晚一聽是沐氏兄妹二人心才落下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頭髮,說道:“沒事兒。”

儘管如此,但穆青山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畢竟他的阿鳶確實被嚇住了,真想懟他一頓。但猶豫了一下,覺得沐塵風也還算禮貌有度,便只好說:“車技不好乾嘛非要自己開?現在的車不都是自動駕駛的嘛!這樣多危險……”

“我就是想找尋一下那種開車的刺激感,沒想到……哎呀,不說了,我以後會小心的,干正事兒吧!”

穆青山也沒跟他計較,只見沐氏兄妹回頭從車裏拿出一根長簫和一把古琴,擺好架勢準備要開始了。

穆青山和於歲晚還有點小懵的看着他們。

“這……就沒有啦?”於歲晚問。

沐塵雪笑了笑,回答說:“對呀,那不然還想要啥?”

穆青山心裏犯嘀咕,“他們到底行不行?”

於歲晚心裏也在犯嘀咕,好像能聽得見穆青山在想什麼似的,“行不行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咱們也沒有什麼損失。”

穆青山覺得她的“嘀咕”有道理,也就沒管那麼多。

沐氏兄妹一簫一琴和鳴,原來都是自帶聲效的,就像是在空曠無垠的山谷里演奏一般,聽着特別舒服,悅耳動聽,絲毫沒有音響的那種嘈雜。

難怪他們沒有帶音響之類的設備。

不僅如此,這種聲音還一點獨特之處就是它可以與其他雜碎的聲音隔離開來,不管周圍的環境多麼吵鬧都可以很清晰的聽見這一簫一琴所發出來的聲音。真的很贊。

方圓幾里的人都順着這獨特的聲音尋來,聽完音樂,又加上他們的吆喝,那些人很快便把那些字畫和對聯什麼的搶光了。

他們打開收款記錄一看,簡直超乎想像,竟然賺到了兩千多塊錢,可把他倆開心丟了。

“沒想到你們兄妹二人還有這般才藝,我們姐弟倆是自愧不如,對你們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穆青山玩笑般的說道。

“哈哈哈……主要是你們的產品質量它不差呀!”

幾個人互相誇來誇去的。

“不過話說回來,剛剛你們所演奏的曲子是……”於歲晚詢問道。

沐氏兄妹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突然笑了起來,妹妹說道:“那哪裏是什麼曲子?就是剛剛看了你的那副夜郎州城畫有感而奏的罷了!”

穆青山一開始還有點小瞧他們了,能夠認識這樣的人,真的是榮幸之至,他怎麼能夠就此放過呢?

為了後面還能有機會繼續保持聯繫,穆青山提議道:“既然如此,我看倒不如這樣,我們為這幅夜郎州城再填上一首詞,加上你們的曲子它就完美了。”

他們都覺得這個提議非常好,都贊同。

於歲晚說道:“至於這個詞怎麼寫嘛,那就得容我們細細思量,推敲,斟酌以後再寫,寫好以後第一時間給你們看,怎麼樣?”

“可以,這種東西不能着急,好的詞曲有的時候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寫出來的。”

“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啦!”

時間已經很晚了,可他們誰也不想離開。

知音相遇,惺惺相惜。

經過幾句商議后,他們決定找個地方去弄一下吃的喝的坐下來慢慢聊。

在一家清吧里,他們進去后,點的點吃的喝的,上的上洗手間,找的找座位。

“小晚?!”突然一個疑惑夾雜着震驚的聲音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於歲晚整個人都像被點了穴,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曾不停的在她腦海里回蕩着,如今卻清晰入耳。

於歲晚、歲晚、晚晚、小晚……

這聲音就像是有魔性一般,一直回蕩在於歲晚的腦海里,她就那樣傻傻的站着,看着那個人。

“小晚,真的是你。你回來怎麼不找我?”

那人激動的走到於歲晚跟前要去拉她。

“你誰啊?”穆青山將他的手打開,像一匹野狼護食一樣擋在跟前不友好的問。

“你又是誰?你擋着我幹嘛?”

那人向前走近了一步,各自要比穆青山高出半個頭,但他卻絲毫未懼,兇狠的眼神像戰亂里的刀劍不停的揮舞。

“陳銘?你認識晚晚姐?”沐塵雪躥到他們跟前。

“呦,小雪,你也在這啊。好久沒見,又變漂亮了不少呀。”陳銘帶着笑意盯着沐塵雪上下打量着。

那笑在穆青山看來怎麼都透着一股“噁心”的味。

沐塵風把他妹妹拉到身後,“漂不漂亮的就不勞你掛心了”

“小晚姐,你們認識嗎?”沐塵雪小聲的問。

“我……我們……”

於歲晚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認識,我們是高中同學。”陳銘搶着先說了。

聽到這話,於歲晚眼睛瞬間紅了,她對於他來說就只是高中同學嗎?他可是她小心翼翼藏在心裏的人,是曾經最想攜手終老的人。

原來,愛真的可以消失的乾脆利落。就像歌詞裏所寫的那樣“我愛過你,利落乾脆。”

穆青山已經猜到了這個人就是於歲晚的前男友,不然她不會像這樣失了魂似的。他能做些什麼呢?好像只能這樣陪着她。

不能保護好她是這麼的難受呀?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穆青山拉了拉衣領,然後不緊不慢不慢的卷着袖子。

“銘哥哥,你怎麼在這呀?讓我找了好久。”從人群中走來一個人,挽住陳銘的手,半撒嬌的說。

“這是新女朋友呀?”沐塵風一邊問道,一邊心裏想着,這個陳銘果然是個人渣,若不是當初自己夠機靈的話,恐怕自家妹妹早已被他禍害。

“沒……不是,他只是我妹妹而已。”陳銘極力的掩飾着。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並非兄妹的關係。

“今天是妹妹,明天是女朋友,這不是很正常嗎?”穆青山惡狠狠的說,要不是突然出來的人,他早就被揍了。

“銘哥哥,咱們走吧,這些人說話好奇怪,還兇巴巴的。”說完拉着陳銘就走。

“小晚,有空一起吃個飯。”陳銘腳步不停的回頭說。

“滾!”只要有穆青山在,這人渣就別想再靠近於歲晚。

於歲晚獃獃的看着那兩人離開的方向,心裏落寞滿住。

他怎麼可以走得這麼坦然?

原以為再相見,就算不能如初見時那樣紅了臉,亂了心,那也是能彼此說一句“好久不見”,坐下來一起喝杯茶。可誰知,再相見,卻是這樣亂了心,紅了臉。

“阿鳶……”

“我們回去吧,我想回家。”於歲晚強忍着淚水,小臉紅紅。那樣子就像雨水滴落在含苞待放的花朵上一樣,惹人憐愛。

四人互相道別以後就各自回家了。一路上,穆青山和於歲晚都沒有說話。

回到家,於歲晚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

穆青山坐在客廳沙發上,似要把於歲晚的房門盯出花來。許久后,打開門出去了。

房間裏,於歲晚趴在床上,手機里放着一手很老的歌,她一直循環的聽着,沒有膩了的感覺。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手機屏幕上,回憶一幕幕重演着她和陳銘的種種過往,那麼清晰、深刻。

她一夜一夜的等候,守着曾經,這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如此念念不忘。

“是因為愛了太久,還是我無法自拔。”

窗子邊傳來了聲音,於歲晚抬頭看去,只見一個人頭緩緩冒了出來。

“看啥呀?快拉我一把。”穆青山吃力的攀着窗子邊緣。

“你幹嘛爬窗子呀?這麼高,很危險的。”於歲晚把他拉了進來。

“我這不是來看看你這愛哭鬼有沒有偷偷的哭啊。”

“那你可以走門。”

“我偏不。”穆青山朝她做了個鬼臉,然後往她床上一坐,隨手拉起一個熊抱着。

“壞蛋,放開我的熊熊。”

“眼睛本來就那麼丑,還愛哭。人家哭是梨花帶雨,你哭那叫慘不忍睹。”

“穆青山,你信不信我揍你?”

“吶,別生氣。”穆青山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給於歲晚。

“穆青山,這是一顆糖能解決的事嗎?”那麼小一顆糖就想收買她,沒門。

“哦~,你不喜歡啊?那我吃了。”穆青山扒開糖皮,把糖送入嘴裏,一氣呵成。

“穆青山!”

“啊?怎麼啦?”穆青山一臉無辜的看着暴躁的於歲晚,還眨了眨眼睛。

“哼,不理你了。”

“別生氣,我不逗你就是了。”

“哼!”

“好啦,好啦。這都給你。”穆青山從口袋裏又掏出好多糖果放到於歲晚懷裏。

“這糖很甜的,你快吃一顆。”

“甜甜的。甜的有點酸酸的。”

穆青山沒有答話,就靜靜的抱着熊看着窗外。

這個世界上,有的人渴望夜的長,他可以在夜裏盡情釋放內心深處的傷痛,無人會去知曉。而有的人希望黑夜短一點,因為黎明可以衝散夜的恐懼。於歲晚就是第二種,她害怕黑夜裏一個人,所以開着燈才能睡着。

穆青山哪一種都不是,亦或者是兩種都是。

“你別把自己放在那個深淵裏了,好嗎?讓我拉你出來。”穆青山很認真的看着於歲晚。

“曾經折斷了翅膀,被遺落在這深淵,那麼高,你怎麼幫我?”

“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翅膀。”

“嗯?!”

“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你再一次摔落。”

“好。”

“那說好了,拉鉤。”這是穆青山第一次主動提出拉鉤。

承諾這種東西太過於虛假,他不喜歡單方面的東西。所以穆青山從來不會去對別人做承諾,而是約定,兩個人彼此的約定。

當來自兩個人的小手指相互緊扣,這約定也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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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已褪,歲晚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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