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傷口上的悲涼是一種怎樣的疼痛? 第十章 催眠
於歲晚帶着陽夢雨來到另一個屋子裏,這個屋子和剛剛那個差不多大,它是一個八稜柱的空心建築屋。裏面擺放的東西和其他的也大不相同,有點像復古歐式風格,中間放置的有一個圓形的桌子,桌子上蓋着一塊雕刻的有飛禽走獸的圖案的布和一沓像撲克牌一樣的銅器物,布的材料像古代時期上等絲綢所做。此外,不同方位的牆上還掛得有八個不一樣的非常古老的像時鐘一樣的東西,牆面與牆面之間的每一處稜角都畫的有一個像眼睛一樣的東西,如果一直盯着它看就會感到頭暈腦脹,還會感覺它一直在召喚着你。
“不要一直盯着這些東西看。”
“為什麼?”
“它會讓你產生錯覺。”
“怪不得剛剛我看了一下那個眼睛感覺頭有點暈。”
她們圍着桌子席地坐下來。
陽夢雨說:“那個眼睛好詭異,好像一直看着我,我要換一個方向。”
“不用換了,都一樣的,不管你坐在哪一個方位都可以看得見它們,你不要看就行了。”
“那……那好吧。”
陽夢雨感覺這個地方越來越離奇,她想偷偷的離開了,但是又不能丟下於歲晚不管,再者自己也不敢一個人出去,還有答應要幫她的事情也還沒有做。
“現在幾點了?”於歲晚問。
陽夢雨看了看手機,說:“六點差五分。”她又驚奇的發現手機信號居然顯示為“無服務”。她想着想着地下城市那麼多,裏面信號都是滿格加,為什麼這裏連一格都沒有,她不明白於歲晚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於是詢問道:“小晚,我們到這裏來做什麼?”
“一會你就知道了,六點準時開始。”
“哦。”
“切記,一會你千萬不要看其他的東西,看你手裏的東西就好。還有,如果你看到我不動了,你不必驚慌,也不要叫醒我……”
“那我需要做什麼?”
“什麼也不用做,安靜的等我醒來。”
“好。”
六點整。
她們兩個人拿着桌子上跟撲克牌一樣的東西一邊聊天一邊玩了起來,跟玩普通撲克牌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聊天內容好像在念咒語亦或者是念口訣,總之透露着一股神秘感。
陽夢雨牢牢謹記於歲晚跟她說的話,不看其他地方。
不一會兒,於歲晚便倒在了地上。
陽夢雨為了轉移注意力,挪到於歲晚旁邊拿出手機玩單機遊戲。玩了半小時左右就沒興趣玩下去了。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啊?這個鬼地方,陰森森的……”
陽夢雨渾身哆嗦,又打坐閉着眼睛默念小時候讀的三字經,念着念着把自己念睡著了。
良久之後,於歲晚醒過來,滿頭大汗,全身虛弱無力,勉強支撐着坐起來。
“叫你不要看偏不聽。”於歲晚自言自語的說道。
她揉了揉太陽穴站起來,一不小心一腳踩在陽夢雨的手上,“啊”的一聲就醒了。
“你只是睡著了?”
陽夢雨點點頭,揉了揉眼睛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地就睡著了。”
“好吧,你嚇死我了。”
“你才嚇死我了呢,一直不醒,我又害怕又不敢叫你。”
陽夢雨委屈巴巴的望着她。
“哈哈哈……好了,走吧!請你吃火鍋去。”
陽夢雨是個典型的吃貨,聽到於歲晚說要請她吃火鍋,立馬翻身起來,隨後兩人就出去了。
她們走出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昏黃的路燈映照着街道上的雪,顯得那麼的寂寞。
於歲晚伸一隻出手,一葉雪花輕輕的落在她的手上,片刻就化了。
“夢雨,你喜歡冬天嗎?”
“喜歡呀!超級喜歡。”
“那你為什麼喜歡?”
“因為冬天適合吃火鍋,超辣的,賊爽……”
陽夢雨十句話八句不離吃的,於歲晚沒辦法再跟她聊下去,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於歲晚才開始慢慢的發現,原來和有的人哪怕表面上再好,真的不適合深交。話不投機半句多,如果那人人品不錯,最多也就做個普通朋友。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回答?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雪花可以覆蓋住這世間所有骯髒的東西……”於歲晚聽着陽夢雨嘰嘰哇哇的說,自己一邊想着穆青山說過的話。
“那你呢?”陽夢雨追問道。
“吶,車來了。”
於歲晚正想着怎麼回答她這個不在一個頻道上的話題時,車來了。
“我們去哪家吃?”
“吃這種東西你就不要考驗我了。”
“嘿嘿嘿……”
於歲晚無力的靠着車窗,車窗外面附着一層厚厚的雪,看不清外面的人和物。
車子到了紅綠燈路口,於歲晚從裏面迷迷糊糊的看着窗外有一個穿着黑色大衣,黑色西褲黑色小皮鞋,手裏撐着一把小黑傘的男孩子,打傘的方式留出半個位置,和穆青山一模一樣。
正當她搖下車窗確定時,車子“唰”的一下就走遠了。
到了以後,陽夢雨點了許多她愛吃的。
“他們家的東西超好吃……”
“那你多吃點。”
“你也吃呀!”陽夢雨給她加了一塊肉放到她的碗裏。
在吃貨的世界裏,只要有吃的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忘記了翻牆出來的目的,忘記了剛剛在暗室裏面心驚膽戰。
於歲晚看着她吃的不亦樂乎的樣子,心裏也有幾分羨慕之意。像陽夢雨這樣的人,沒有什麼煩惱,總是把快樂放在第一位,她常說:“多一分鐘難過,就少了六十秒的快樂,更何況人生那麼短暫。”
於歲晚常想,要是能像陽夢雨那樣就好了,可惜她不是陽夢雨,她只是她自己,獨一無二的自己。
穆青山常說:“我不要複製他人的人生,我要走我自己的路,哪怕註定孤途。就好像文學創作一樣,總是抄襲或者複製粘貼別人的作品沒什麼意思,要原創屬於自己的東西,人生才會精彩。”
於歲晚看着玻璃外面來來往往的人,想起了很多很多有關和穆青山說過的對話,雖然他有時候總是那麼的不着調,但還是一個值得深交,值得用時間去考驗的摯友。
“夢雨,你知道什麼預知嗎?”
“預知?嗯……”陽夢雨咬着筷子想了想,說道:“沒聽過,我只聽過預言。”
“是的,就是預言,和我說的預知差不多是一個意思。”
“哦,這樣啊。那這個預知怎麼了?”
“咱們出來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裏我很難受,感覺特別真實……所以剛剛我就用催眠術使自己再次進入那個夢境裏面,看清夢裏的情景以及它要發生的事情。”
“催眠?”陽夢雨再一次對她“刮目相看”追問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催眠?”
“其實我也沒有學過,就是之前看過一些相關的書籍資料而已。”
“所以,剛剛你是拿自己做實驗?”
“嗯。”於歲晚點了點頭。
“那你不讓我看周圍的東西是因為?”
“那是因為那些東西本身就具有催眠效果,我之前也沒有試過,如果催眠稍有偏差咱們都得死在哪裏,更何況你又不需要進入夢境。”
“這麼恐怖!那你快說說你在夢境裏都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青山被警察帶走了。”
“青山被警察帶走???”
“嗯。在夢裏,他告訴我說,他要走了,讓我好好的活着。就像當初他跟我說,如果有一天他消失不見了讓我不要找他一樣。”
“那……那如果這是真的,我們該怎麼救他?”
於歲晚極其無助的搖了搖頭,說:“救不了的,在夢裏我想盡一切辦法,陪上我自己,最終還是沒能救他。”
“為什麼?”
“因為他在院長辦公室里安裝了攝像頭,還把拍的視頻發到了網上,就是這兩天網上傳遍了的那個,院長把他告上了法庭。”
“原來那個視頻是他發的呀?”
“嗯。你快點吃,吃完回去想想其他的辦法。”
一路上,於歲晚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個事情告訴他。
男生宿舍南邊,穆青山在一如往常的練毛筆,而松欣榮自從被談麗華叫去辦公室回去后就一直悶悶不樂的。
“怎麼了?”
穆青山伸了個懶腰問松欣榮。
松欣榮沉默不發一言,從不抽煙的他默默的點燃了一根煙,嗆的直咳嗽。
“到底怎麼了嘛?一直悶悶不樂的,是遇到真愛不知道怎麼表白了嗎?”穆青山捉弄着他。
穆青山見還無動於衷,便不再追問。小小的眼睛珠在眼眶裏轉了轉,突然靈光一閃,馬上跑出去買着大包小包的東西拎回來,又開始火鍋行動。
“又要煮火鍋嗎?”
仰遠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問道。
“對呀,反正咱們又不用上課。”
“行嘛,行嘛,一天天的,醉死算求咯。”
很快,一宿舍的人都開始燥了起來,彩燈是彩燈的開着,音響是音響的放着,像蹦迪一樣。
只有松欣榮仍是一臉的惆悵,安安靜靜在床上躺着。
“喲,開party呢?”
張鵬沒敲門就進來了。
“對呀,要不要一起嘛?”
“不了不了,我一會還有事。”
張鵬四處瞧了一眼便走了。